晚上22点的图书馆灯下,我的指针仍悬停在计算机组成教材第三章。编译器原理的代码在草稿纸上反复编译又崩溃,像极了这具被咖啡因反复唤醒的躯体。五月的蝉鸣撞碎在图书馆玻璃幕墙,而我的学习进度在debug循环里打转,变量区堆满问号,函数调用永远返回404。
沙漏里的硅砂在倒计时219天的刻度线上悬停,我看见复习计划表在时间轴上拉出长长的拖影。操作系统原理的进程调度尚在等待队列,组成原理的寄存器还残留着去年期末的锈迹。每个试图运行的知识点都在报错,而考研倒计时的进程始终以最高优先级运行。
我的草稿本正在发生内存泄漏,微积分符号和计算机网络协议在纸页褶皱处溢出。凌晨四点的ide依然亮着,循环结构嵌套着另一个循环结构,就像咖啡杯底永远沉淀着未完成的习题。但我知道即使代码报错三千次,注释行里总要写下//TODO:明天继续。
窗外的天光开始渗透墨色,调试器的光标在错误行倔强闪烁。或许每个考研人都是一段未完成的程序,在冗长的编译过程中等待破晓。当指针终于划破黎明前的黑暗,我听见自己敲下新的命令行:即使进度条卡在1%,也要让每个字节都朝着目标地址位移。毕竟通向内核的路总要穿过漫长的系统调用,而星光总在长夜未尽时开始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