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nutiae的专栏

这件事我一直忘不了。后来我在大学图书馆闲逛，看到美国的中学数学教材，发现它的内容并不复杂，但题目非常贴近生活，趣味性强。用这样的教材，如果学生对数学有兴趣，他是发自内心的感兴趣，而且未来的学习有后劲。我们那种数学教育，早期的进展很快，对于搞竞赛有好处，但其实是一种揠苗助长，没有注重培养人的兴趣，甚至用复杂的解题技巧把人的兴趣早早就消耗了。高三的一天，程老师把我叫过去，说学校打算修一个花坛，问问我用什么图形，可以节约砖头。程老师看我没有头绪，笑着给旁边的老师说，冯**是茶壶里面煮扁食，肚里有货，倒不出来。

在教室灯光的照耀下，在黑暗背景的对比下，姚老师两眼圆瞪，脸色惨白，坐在窗户边的同学几乎被吓死了。有一次，后面又在打擂，前面又在聊天，教室里闹哄哄的，数学李老师开不了门，敲门没有人理。初一时，教室的前后门上还带着玻璃窗，而到了初三，门上的玻璃窗也没有了。后来见过许多教室，从幼儿园到大学，从国内到国外，从城里到农村，像我们初中教室这种缺少窗户的设计，还真是少见。多少次自习课的时间，教室前门突然一开，刺眼的太阳光照进来，班主任杨老师带着光环，一脸惊愕的表情，愣在门口，然后慢慢转头，用犀利的眼神扫视教室。

上大学后，室友老郑是个球迷，有重要球赛的时候，宿舍的电视就归他控制了，于是我也就被动看了一些球赛。大家喊，老郑来一脚。后来我想明白了，裁判见球来了，是要躲的，不能干扰球的运行。一个担当守门员的爸爸说，射门的时候，其他孩子的球都是从地上滚过来的，只有你儿子能把球踢飞起来，球速还特别猛，打在身上很疼。《天龙八部》中，乔峰和慕容复对战，旁边的王语嫣口述乔峰的招数，但总是慢一步，像足球比赛解说员一样，对于比赛结果毫无帮助。有一场比赛，我准备了四台摄像机，视角覆盖了场上所有位置，比赛中几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拍到了。

1996年高考结束的暑假，当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我觉得是时候学点电脑知识了，为上大学后学通信专业做点准备。电脑显然是买不起的，本地也没有卖电脑的商店。那时候，我只是在书上、电视上见过电脑。现实中见过的最像电脑的就是打字机了。初中同学君仔的邻居哥哥在税务局办公室上班，会操作打字机。初二时，君仔带我去那里搞恶作剧，让邻居哥哥帮忙打了一张寻人启事，虚构的内容是寻找走失的同学东仔。寻人启事贴在教室里，把同学们都逗乐了。在那个年代，小地方连政府单位都没有电脑，社会上更没有打印店，印刷体带有一种权威感，打字机打出来的

简言之，天天穿一身蓝色衣服，走哪坐哪，屁股上天天是土。班主任老本说，花老师做题，比刚参加工作的年轻老师还快，根本不需要备课。有几次，花老师在黑板上解题，越算越迷糊，写满一黑板，没有解出来，擦干净，又写了一黑板，还算不出来。在奥森公园，王爸爸手拿剧本、指挥若定，思维极其缜密，而且执行力超强，让家长们赞叹不已。你又是电脑，又要编程，如果出了bug，还要调试，最后还得再用笔从头求解。我拿出纸和笔，开始算。题目很短，给了一个两个变量的函数，求它的单调递增和单调递减的区域。王爸爸笑着说，顾不上了，交给她妈妈管了。

上小学时夏天的某一天，我在医院大院里玩，曾经的邻居董叔叔喊我，叫我去食堂帮他搬个东西。我往跟前走了走，定睛去看，啊呀，浑身一阵发麻，是一颗猪头。我小时候看封神演义的小人书，申公豹和姜子牙斗法，申公豹让自己的人头飞到空中，我看了都害怕。不由分说，揪着我的耳朵到一张桌子前，让我头钻到桌子下，两腿要绷直，整整站了一节课。后来看《西游记》原著，黄袍怪变成王子，被国王认了驸马，在皇宫里享乐，一边喝酒，一边生吃宫女，就想起了董叔叔放在饭桌上的那颗猪头。上体育课站队的时候，没事可以干，我就观察前面同学的耳朵，油腻腻的。

我高中经历了两位班主任，赵老师和张老师，都教化学。赵老师瘦瘦的，戴黑框茶色眼镜，对学生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开学没有多久，赵老师就在我的化学作业本上写了一句评语，作业写得这么潦草，你是不是想退步了。有一次地理测验，试卷是油印的，卷子有八九页纸，我的一页卷子混在草稿纸中，忘记做了。赵老师知道后，打了我脖子一巴掌。赵老师训学生时容易语塞，嘴里就发出嘶嘶的声音，好像轮胎漏气了。语塞多长时间，就嘶嘶多长时间。所以很快就得到了外号“嘶嘶”。一般人想不起词来，是鼻腔出气，嗯嗯的声音；赵老师想不起词，是嘴出气，但又不能

我们的数学老师经常穿一身特别招灰的蓝色中山装和裤子，走哪里坐哪里，屁股上经常是土，从来不拍打，被学生起了外号“花屁股”。后来我有了经验，身体并不需要纹丝不动，也不需要浑身紧张，只要保持动态平衡就可以，就像骑自行车一样，可以放松一点。轮到大毛上台了，“在这个陪着枫叶飘零的晚秋”，《晚秋》的歌声一起，群情激昂，中排的同学纷纷站起来，后排的同学纷纷站在凳子上看，好像毛宁来了现场。王老师讲课幽默，为了把裁缝技术中的术语讲明白，把天天成套穿西装的同学晖哥叫到讲台当模特，晖哥还扭扭捏捏的，不太情愿。

南关小学的主教学楼是用青砖建的二层楼，坐北朝南，楼的南面是操场，北面有一排四个水泥乒乓球台。小学时候，乒乓球台是我和大毛的最爱。假期里，我们一大早就去抢占球台，一占就是一个上午。自然要选最西边的那个台子，因为离厕所近，上厕所少浪费打球的时间。球网是一排青砖。学校的楼房、平房、厕所、以及围墙，都是青砖建的，校园里并不缺砖头，但整整齐齐的闲置青砖是稀罕货。只有来得早，才能从四个台子的砖头网中挑选出完整青砖，拼成一张完美的网。如果来得晚，就只能用一堆大大小小、没棱没角的破砖头来做网。这么在意球网，不仅仅是美观的

数学李老师写板书，解题开始的第一个字“解”，写的像画的一样，一笔完成，很有特色。看到一大摞记录本的旁边单独放着一本记录本，打开一看，斗大的该字跃入眼帘，脸色立马变了，惊道，谁写的？我说，老胖，咱不能再吃了，吃了已经有1/4了，再吃杨老师肯定看得出来。老胖解开袋子，吃了一颗，赞道，好香，盐焗的五香花生米，杨老师真会过日子！老胖走过去，打开左边的文件柜看，没有好吃的。30年过去了，品尝过各式各样不计其数的花生米，见识过古往今来不少名家的书法，杨老师的花生米绝对是最香的花生米，老胖写的该绝对是最豪放的书法。

当时流行电视剧包拯，我俩对包拯并不感兴趣，而是羡慕包拯的手下王朝和马汉，那身装扮，那走路的派头，太威风了。上下学的路上，我俩就自称王朝和马汉，我书包斜挎在右侧，他书包斜挎在左侧，我左手摆出击掌的姿势，他右手是击掌的姿势，两人走路步伐一致，严格左右对称，彼此好像镜子里的影子。

我接过石板，定睛看了看，看不懂这个分数。放学后，我美滋滋地举着石板往外走，离学校大门还有50米远，就望见我爸在那里等我。

虽然上学写了那么多字，年龄也长了不少，但是奇怪的是，字并没有自己变好。现在我对于文字漂不漂亮已经不在意了，考虑更多的问题是，怎样在更多的生活和工作场景下，实现高效率的文字输入。例如，如何提高盲人用手机打字的效率，如何提高语音输入时编辑错误的效率，头戴VR眼镜的时候如何打字，两手揣在衣服兜里时如何打字。

小昊不嫌弃，就用这个大水杯泡面，美滋滋地吃完，用自来水一冲，放回原处。有一天，小昊太得意了，看小徐在喝水，小昊笑着问：“小徐，你有没有发现你的水有什么不一样的？

有时候，众人吃罢，把宿舍门一开，拍了半天门的隔壁大马闯进来，伸长了脖子，转着头，在空气中使劲吸溜鼻子，然后手指头点着这群嘴角泛着油光的家伙，数落道，你们这帮禽兽，吃独食！

大学时候的军训是在二年级秋季开学前进行的，地点是在河北的某部队。军训时候的分班是按照学号重新划分的，我的学号在大学宿舍八个人中排最后，恰好就和其他宿舍的人分在了一个班。训练正步走的时候，站在我左边的那个哥们，总是打到我的手。我心里很烦，靠，走个正步，使那么大力气挥手干什么。但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打得越疼，越要捏紧拳头，使劲挥拳。其实更好的办法是，我们商量好，正步走的时候，挥手用不着那么使劲，轻拿轻放，对彼此都好。但是我俩不熟，不好商量，更不能服软。于是，手上疼得要死，心里恨得要死，但脸上还要若无其事。每

早上起床赶时间，顾不上把牙膏洗干净，急冲冲赶到学校，脸有时候白，有时候绿，有时候蓝，还有时候是五颜六色的，因为他要做对比实验，把不同牙膏同时分别敷在不同的青春痘上，看哪种的疗效好。本来大家对于焦老师的花屁股已经司空见惯了，可以不受干扰地听课，但是突然出现的光圈，再一次点燃了大家的兴趣，个个面带微笑，像祖国的花朵一样。看得我心惊胆战，心里就对那个镜子说，差不多得了，可别闹大了。宇仔相当专业，先支好镜子，戴上手套，用棉棒沾上酒精，给患处消毒，再用消过毒的镊子挤青春痘，最后棉棒沾上高锰酸钾，再次处理患处。

就像我们的高中篮球联赛，虽然我代表我们班只征战了两场比赛，只进了一个球，而且是在对战软柿子四班的那一场比赛中进的，但我内心就膨胀得不得了。大毛所在的那两排住宅楼是文化系统的，文化人抽的烟比较有创意，不是常见的大前门、太原牌烟，垃圾里不时出现稀有的烟盒。我骤停下来，使出打狗绝招，弯腰假装捡东西砸它，恶狗一个急刹车，惊恐地看我，突然转身跑了。而且从创意的角度看，一半考生的作文是女生视角写的，我自以为的创意，从阅卷人看来，毫无创意，也许作文看起来就是个不太正常的女生写的。我小时候玩得多的朋友家，都没有养狗的。

我是在小学二年级学会中国象棋的，准确说，是学会象棋的下棋规则的，师傅是二舅。我最早的对手就是同学波仔。波仔比我略早学会象棋，总用连珠炮欺负我，开局几步棋就把我将死。我不知道怎么破解。轮到我先走时，我也用连珠炮，谁知道他也不会破解。我们就像两个新手打网球一样，谁发球谁赢，一个来回都打不起来。每次都是一样的套路，变化万千的象棋被我们下成“跳茅坑”游戏了，我都不想玩了。

贝特立马不高兴了，说，你才错了。她的想法还比较简单，如果我俩一起玩，都是我来搭建，让她搬砖头。我喜欢这个名字，是希望她能对于数字敏感一些，而她妈妈出于对于数字的敬畏，也喜欢这个名字。一个月内，我断断续续自学了几次，知道了C位在哪里，知道了手指需要按照指位去按，就像键盘打字一样，还知道了每隔7个按键的频率是严格的两倍关系。我说，贝特，你可以第一个键按一次，第二个键按两次，第三个键按三次，按照这样的规律一直按下去。我又想到，现在的人工智能发展太快，做出来的曲子已经像模像样了，而且水平还在提高，我肯定追不上它。

搞人工智能就要穿皮衣

我老家一年一度的元宵节社火游行是小县城最隆重的活动，有踩高跷的，敲锣打鼓的，扭秧歌的，还有大头娃娃。或者走本校的实干路线，利用好校庆游园会的“品牌”效应，每个演奏者佩戴一幅校内研制的MR眼镜，眼镜外显示青春活力的笑容，眼镜里显示乐谱，方便生手演奏。千万不要用商用的MR眼镜，更不要用苹果、HTC的，被无知极左分子上纲上线，就用自己研制的高级大头娃娃技术。培养孩子学过艺术的家长可能也知道，因为中高考的压力，如果不是走专业艺术路线，孩子的艺术水平会随着年龄增长而下降。三年前的校庆游园会就上了热搜，今年的更热。

李博士刚来美国的第一天，人生第一次自己做饭，对于美国的豆角不太熟悉，没有炒熟，食物中毒了。”这可是地道的美国人，如果把说英语比喻为开车，他相当于一名一岁就会开车，天天早晚开车，开了二十年车的老司机。后来熟悉了，老板有次说起，他做过心脏搭桥手术，还卷起裤管给我看小腿上的疤，说医生从那里取了一段静脉，在他心脏上搭了一座桥。后来有一次对话，我又没有听懂他说什么，导师又急了，对我说：“光看电视不够，学语言要交流。有一次校庆日，毕业多年的师兄回实验室，对我们说，导师以前的性子更急，后来做了心脏搭桥手术，脾气好多了。

小学三年级之前的数学老师，包括学前班给过我零分的数学老师，模样、姓名都不记得了。能回忆起来的最早的数学老师是四、五年级的李成娥老师。李老师四十岁左右，短发，温和、爱笑，尤其是在班主任张老师的衬托下，格外慈祥可亲。同学们去她家，可以吃糖、看照片，去张老师家却是出苦力，把一车煤从山坡下抬到山坡上他家院子里。有一次李老师布置作业，说这次的作业可以加点装饰，弄漂亮点。我不会美术，写完作业后，让我姥娘在作业纸上描的花边，还点缀了几条五颜六色的小鱼，漂亮极了。第二天，我很得意地把作业交给李老师。李老师问，谁画的？我说

高中时候，篮球是男同学最喜欢的运动。高一时，我们用班费买个篮球。那个篮球应该叫石球，一是因为它像石头一样硬，把我的手指头伤了好多次；二是它买回来后，一直到玩丢了，就没有打过气。后来打久了，我们也习惯硬邦邦的石球了，正常的篮球摸起来跟毛线球一样，很不适应。当时，我们班篮球有点基础的，将来年级比赛要首发上场的人，自称是国家队的。有次体育课，国家队和民间队比赛。民间队的大力士老和，不仅不会打球，连游戏规则也不懂，把石球直接冲我脸上扔过来，我当时就鼻子出血了。年级篮球联赛是在秋季、高二分科前进行的。全年级共六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