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志] 第46节 秦穆公任贤霸西戎

        秦穆公任贤霸西戎


        《史记卷五.秦本纪第五》秦穆公二十二年（-638年）记载，『晋公子圉闻晋君病，曰：“梁，我母家也，而秦灭之。我兄弟多，即君百岁後，秦必留我，而晋轻，亦更立他子。”子圉乃亡归晋』。秦穆公在公元前640年灭掉了位于陕西渭南的“梁国”和“芮国”，其中的梁国是太子圉妈妈的国。


        晋太子圉要潜回晋国，不敢让秦穆公知晓，却不可能绕开枕边人“怀赢”。于是西汉刘向结集的《列女传卷之五》中记载，『六年，圉将逃归，谓嬴氏曰：“吾去国数年，子父之接忘，而秦晋之友不加亲也。夫鸟飞反乡，狐死首邱，我其首晋而死，子其与我行乎？”』，太子圉询问“怀赢”愿不愿意跟自己一起溜走。怀赢回答他，『子，晋太子也。辱于秦，子之欲去，不亦宜乎！虽然，寡君使婢子侍执巾栉(Zhi1)以固子也。今吾不足以结子，是吾不肖也。从子而归，是弃君也。言子之谋，是负妻之义也。三者无一可行，虽吾不从子也。子行矣，吾不敢泄言，亦不敢从也』，怀赢向“太子圉”表示自己不会跟他一起走，但也不会把他逃走的事情向自己的国君“秦穆公”汇报。


        尽管西汉刘向知晓先秦“列女”闺房密谈的这个技能太过神奇，但秦穆公也确实是在太子圉成功逃归晋国后才察觉此事。『晋太子圉亡秦，秦怨之』，晋太子走前不打招呼，秦穆公心里不痛快。『闻重耳在楚，乃召之』，听说晋公子“重耳”在楚国，就去召唤他。等重耳来到秦国后，『缪公以宗女五人妻重耳，故子圉妻与往』，秦穆公一次性嫁了五位秦国宗室女子给重耳做妻子，其中就有那位没跟“太子圉”一起走的“怀赢”。『重耳不欲受』，重耳不想接受自己侄子的女人。他的五位领班之一的司空季子就开导说，『“其国且伐，况其故妻乎！且受以结秦亲而求入，子乃拘小礼，忘大丑乎！”』。司空季子指出，为了能借助秦穆公的力量归国执政，一些小礼节是不需要拘束的。重耳虚心接受了司空季子的开导，『遂受』，他收下了秦穆公的好意。『缪公大欢，与重耳饮』，时年45岁的秦穆公成为了时年60岁的“重耳”的老丈人，并且既将由“晋国的女婿”升级为“晋国的丈人”，秦穆公没有道理不“大欢”。第二年春天，秦穆公派军队护送“重耳”归国执政，『元年春，秦送重耳至河』。重耳『出亡凡十九岁而得入，时年六十二矣』，重耳结束了十九年的流亡，已经62虚岁，也就是61周岁了。


        “重耳”即位为晋文公，杀掉了“太子圉”，谥封太子圉“晋怀公”。他从公元前636年开始执政，直至公元前628年病故，共在位九年。晋文公是“因果定律”的有力执行者。公元前632年，他『侵曹，伐卫』，报了曹共公和卫文公当初无礼他的仇怨。然后他和楚成王在山东荷泽鄄城展开了著名的“晋楚城濮之战”，报了宋襄公当初礼遇他的恩情。公元前630年，『晋文公、秦缪公共围郑，以其无礼於文公亡过时，及城濮时郑助楚也』，67岁的晋文公由52岁的丈人秦穆公陪同，一起围困河南郑州新郑，为当年郑文公不搭理自己的行为讨说法。郑文公请出了老说客“烛之武”，对秦穆公谆谆教诲，『亡郑厚晋，於晋而得矣，而秦未有利。晋之彊，秦之忧也』。秦穆公茅塞顿开，拜领了烛之武的教诲，然后『乃罢兵归』，秦晋两军就此各回各家。


        秦穆公执政三十二年的公元前628年时，他那69岁的女婿晋文公回报完了此生所有恩怨，驾鹤西游去了。秦穆公『使百里傒子孟明视，蹇叔子西乞术及白乙丙将兵，发兵往袭郑』。当秦军『兵至滑』，到达位于河南郑州巩义的“滑邑”时，『郑贾人弦高将市于周，遇之』，被郑国商人“弦高”遇上了。弦高『以十二牛劳秦师。秦师惊而还，灭滑而去』，弦高虚张声势的犒劳了一下秦军，秦军就没敢去攻打郑国。为了对得起行军两个月的辛苦，就把“滑邑”拆了，然后拍拍屁股打道回国。由于“滑邑”是晋国的边境城邑，『滑，晋之边邑也』，晋国人很生气，『太子襄公怒曰：“秦侮我孤，因丧破我滑。”』。晋军两个月后『败秦师于殽，大破秦军，无一人得脱者。虏秦三将以归』。晋军俘虏了百里孟明视，西乞术和白乙丙这三位主将，秦穆公嫁给晋文公的那位“怀赢”夫人说服了晋襄公『归秦三将』，把孟明视等三人释放了。


        由于晋军不宣而战，又是利用地形和伏兵取胜，秦穆公与孟明视三将都不服气。秦穆公作《尚书.秦誓》，『番番良士，旅力既愆，我尚有之。仡(Yi4)仡勇夫，射御不违，我尚不欲。人之有技，若已有之；人之彦圣，其心好之』。在公元前625年和公元前624年，他们两次带兵去晋国找场子。由于秦军太过玩命又锲而不舍，于是『晋恐，不敢出，遂城守』，晋军坚守，不与秦军交战。秦军攻下山西运城闻喜，从山西运城平陆渡过黄河，进入位于河南洛阳洛宁的殽山谷中。秦穆公掩埋了四年前“崤之战”中阵亡将士的尸骨，『封殽尸而去』。时年58岁的他从此将扩张的目光转移到陕西和甘肃两省的“西戎”。而晋国也从公元前622年起，随着赵衰、栾枝、狐偃、先且居的相继离世，由晋襄公姨妈的儿子赵盾『代赵衰执政』。

        为了称霸西戎，秦穆公采纳了“由余”这位双面间谍的计谋。由余告诉秦穆公，『戎夷上含淳德以遇其下，下怀忠信以事其上，一国之政犹一身之治』，西戎的首领虽然不知道什么叫“治国”，但是本性淳厚，讲究忠信。『不知所以治，此真圣人治』，行为举止暗合“圣人之道”。而华夏不同，『上下交争怨而相篡弑』，时刻都是争斗怨恨，阴谋诡计。要想干掉“戎王”，就要『遗其女乐，以夺其志』，让戎王沉迷享乐，怠慢政事，『君臣有间，乃可虏也』，君臣之间相互猜疑，就可以俘虏他们了。秦穆公按照“由余”的计划施行了三年，在他59岁的公元前623年，『用由余谋伐戎王，益国十二，开地千里，遂霸西戎』，把甘肃天水的“绵诸”，甘肃庆阳宁县的“义渠”，陕西渭南大荔的“大荔”等戎国全部灭掉。两年后，61岁的秦穆公去世，用177人殉葬，秦人作《国风•秦风•黄鸟》，『交交黄鸟，止于棘。谁从穆公？子车奄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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