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同桌的你
如果想要拉近你和她之间的距离,那毫无疑问的一个选择就是和她同桌吧。每个90后小小的心房中都会容有这样一个空间,离你很近,你能听到,触摸到,闻得到。。。。。。
快到自己的位置,被桌脚拌了一下,往前扑过去,女孩下意识去扶,两个人的手碰在一起,女孩马上缩回去。
抬起头,看着他的位置旁,走近距离地这样看着她,典型的苏州典雅女孩,长长黑黑的马尾,像瀑布似地倾泻在你的面前,随着头的摆动一甩一甩的,声音柔和,像电台里的女主播,眼睛里蕴育着细腻的情愫,整个邻家女孩的感觉。
“你好,谢谢了,差点摔倒了,这桌子设计的一点都不合理。我的名字是林海,很高兴和你正式成为同桌。”伸出手,原本以为可以握一下手的,她害羞地拒绝了,礼貌地回答:“不用客气!恩,我叫李哓,也很高兴和你正式成为三年的同桌,以后请多多关照。”
“你在看什么呢?”她意识到他在盯着他看。
“哦,没,没什么,你的头发好长,你看我的头发这么短,数得数得清,你的却像黄果树瀑布,有生命似地,“能给我一根你的头发不,我要存下来,看哪天可以超越你。”
“好吧,我接受挑战!!!不过我们要打个赌,给你3年时间,也就是说在我们毕业的时候,输了的话,就必须戴着女孩假发一天,黑黑,没意见吧?”
“of course no problem!那就一言为定,虽然说我有200%的可能性会输,没关系,就当做我给你的见面礼了。”林海耸了耸肩,逗得她笑个不停。多年以后林海还是没有等到这一天戴假发的机会,毕业的那天李哓已经早已搬到别的城市去了。
“铃。。。。。。”,下课铃急促地响着,开学的第一天,在轻松的氛围下结束了。
去停车棚取车的时候,林海看见李哓,推着粉红色的折叠车往校门口走。
“hey,新同桌,你家在哪的?我送你回家吧。”他快速地推车到她面前打招呼。
“恩,我家在新城区,离这不太远,前面的路口右拐,大概十分钟就可以到了。谢谢了!”
“呵呵,我是左转,怎么听得有点像电影《向左走,向右走》的感觉,不过还是共90m的路。”
“哪有阿,一回头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你了,以后有机会到我家参观。”
“知道了,对了,你爸妈是做什么工作的?”林海和她有默契地慢慢地走着。
“我妈阿,优雅的音乐教师,尤其喜欢莫扎特的钢琴曲,我就这样在音乐氛围中长大的,我妈怀着我的时候就一直听着。我爸是一位计算机工程师,做了一款很有趣的游戏软件《撑竹篙》,就是以苏州河为背景,你用键盘控制竹篙,躲避快速飘来的渔船,直到你费力地到达指定地点。我阿,既没继承到妈妈的音乐细胞,也没受到爸爸理性思维的感染,却喜欢文字,特别是三毛的选集,你看过吗?”
“《三毛流浪记》动画倒是看过,电影中的三毛如果有幸活到现在的话,看见你的头发,会很自卑的,那可怜的三根毛在你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哪跟哪阿,三毛可是台湾当代著名作家陈平的笔名,她才不会嫉妒我呢,她的头发跟我差不多长呢,不过好可惜,自从她深爱的丈夫河西意外潜泳死了之后,慢慢地就患上了抑郁症,在浴室自杀了。为什么老天总是天妒英才。她生前的作品都充满了对普通生活的热爱和自由的渴望,并身体力行地去实践了自己的梦想去沙漠过自己的生活。印象最深的是《哭泣的骆驼》、《撒哈拉的故事》、《梦里花落知多少》、《我的宝贝》。我想你会喜欢她的,作为回你的“见面礼”,我就忍痛割爱,把我的《三毛选集》送给你吧,要吗?”
“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越来越想看了。其实我也热衷于写一些文字的,还会经常写一些东西呢,比如说:阳光的透明直刺我的眼睛,看不清月亮的影子、爬山啦/把手给我/涉水啦/把手给我/那边呼唤啦/把手给我…,你觉得怎么样,有作家风范吧?”
“作家谈不上,倒是小家可以凑合着叫吧。你的文字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感伤,不过挺适合我的胃口的,我喜欢。对了,你说你怎么那么高阿?难不成是小时候偷吃了太上老君什么灵丹妙药,快说什么地点什么时候,要怎么做才能碰到他老人家?”
“是不是最近的科幻片看多了,或许是老天赋予我的使命,当天塌下来的时候,我们这些高个子就要承担起应尽的责任,那就是顶天立地的由来。”
“看,我有你高了,我现在也顶天立地了。”李哓拿起自己的一戳头发,踮着脚,费力地支撑着。
“你耍赖是吧,呵呵,没用的,头发是要剪掉的有一天,我的身高可不会。”
“那好吧,你赢了。”很不服气地双手突然陷入了发呆的样子。
“你觉得生活是什么颜色的呢?”
“生活阿,我想想,应该是流动的绿色。每天一睁开眼,窗帘上的绿色在流动。推开窗,连风都是绿色的,一片竹海来回滚动着。闭上眼睛随着风的节奏呼吸着,忍不住想去用手掌摁住那块绿色,捧在手心里。今天老妈也跟我讨论了自己的颜色话题。”
“好唯美的画面,我眼中的生活是水墨色的。夏季来临的时候,早晨苏州河上的薄雾虚无缥缈的样子,俨然一个画家在画一幅动态的水墨画。大厅里妈妈挂着许多幅水墨画,享受着午餐,偶尔抬起头,就会被这些东西迷住,爸爸老会用筷子轻轻地敲我的头,问我在发呆什么。”
“呵呵,其实生活是彩色的,只是我们对于某种颜色更敏感,过滤掉了其他颜色。我的绿色或许是与生俱来的吧,你的水墨色或许就是你的多愁善感的羽化的效果。”
突然他们会转向了这样的对话:
“你刚才说的,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那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
两人大笑中。
“和你聊天很愉快,我快到家了,今天就不请你到我家坐了,下次我会问下爸妈的意见,你知道的他们有点一时难以接收男生到我家来的,有点小古董的特性。再见,林海!”
“恩恩,知道了,其实古董也很不错啊,呵呵。那明天见啦。”
懒散的阳光,照在懒散的她的背影上,有一种清淡的味道,懒散的温暖……有时候林海总是在想,如果自己是画家就好了,就可以把这样一幅“美丽同桌的背影”给快速画下来,用相框固定保留,这样自己即使失忆了,重新抚摸着那副画也会想起曾经有个女孩的背影,让他驻足了好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