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脆弱 | 如何在不确定的世界下生存

“ 杀不死我的，使我更加强大。—— 尼采 ”

 

 

尼采有句名言：”杀不死我的，会使我更加强大。”就像人的骨头承受压力会变得更加强壮，谣言和暴乱会在有人试图压制他们的时候会变本加厉一样，生命中许多事情也会得益于压力，混乱，波动和不确定性。

历史告诉我们，世界上每一种事物都会发生概率极低且无法预测的“黑天鹅”事件。这种事件会深刻改变一切，就像几亿年前陨石撞击地球灭绝恐龙，给人类的生存和进化开辟了道路一样。我们可能会从不确定性中蒙受损失，但遵从一些特定的法则我们也许会获得比损失多得多的收益。

从前有一只火鸡使用过去的“证据”进行“严格”的未来预测，而无视感恩节的到来。

一只火鸡被屠夫喂了1000天，每天都向其分析师证实，屠夫对火鸡的“爱”的“统计置信度与日俱增”。当感恩节来临时，火鸡们对“屠夫对火鸡的爱”信念强化到极值时，它们认为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但问题是，感恩节这种意外就是一种“黑天鹅”事件“，当然是对于火鸡而言。

 

在生活中我们要如何避免成为火鸡的命运呢，这时我们需要反脆弱性。

《反脆弱》是塔勒布“黑天鹅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塔勒布是全球知名的风险管理学者，以“不确定性哲学”闻名于世。本文是一点对此书的一些概括和评述。

01 脆弱还是强韧？

 

脆弱的对立面是什么？强韧还是坚固？而作者认为是反脆弱。

在古希腊神话中，西西里岛的暴君狄俄尼索斯二世命令阿谀奉承的达摩克里斯参加宴会，但在他头上悬着一把用一根马尾毛系着的剑。要知道，马尾毛终究会断，接下来的一幕无疑是鲜血四溅，惨叫惊天。达摩克里斯是脆弱的——因为宝剑掉下来终究是时间问题。

同样在希腊神话中，九头蛇是一种住在阿尔戈斯附近勒拿湖中的生物，长者数不清的头，每次有一个头被砍，就会重新长出两个头出来。九头蛇就是反脆弱的代表。

对于个人而言，当你拥有更多东西使得失败成本更高时，“黑天鹅”事件会与你不期而遇，这也许是成功（成长）的成本，或许是对你过分辉煌的一种不可避免地惩罚。对于愈加高度复杂和精密化地系统而言，系统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更是与日俱增。社会的专业化程度越来越强，但恰恰是这样，社会也会变得更加脆弱和崩溃。为了对抗这种脆弱性，你不仅仅需要更多的强韧性，更需要更强的反脆弱性。

 

 

02 无法避免，就最大获益

 

有规律地给系统增加适当压力

当今医学最常使用的免疫疗法就是阶梯的逐渐加大抗原（毒素，过敏原等等）的剂量来逐步使人们获得对于抗原的抵抗能力。换句话说给系统适当的压力可以使得系统富有活力和对于有害刺激更强的抵抗性。

同样，众所周知，温室的花朵接受不了风雨的洗礼，一个长期混吃等死的组织必然也是一个低效率无活力的组织。对于一个组织而言，恰当的考核，适当的内部竞争，淘汰和奖励机制等等都是必不可少的。而对于个人而言，自我加压和走出舒适区都是自我提升的有效手段。

 

增加冗余

层层冗余正是自然生态系统集中管理风险的显著特征。我们人类有两个肾脏，许多器官还有额外的容量（比如肺，神经系统，动脉机制）。一个过度反应的系统一定会采用超额模式，建立额外的能力和力量，预期更坏的结果。从机会主义而言，这种冗余是很有用的进攻性策略即便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一个额外的学位或能力，往往是一种投资，而非保险。

事实上，风险管理专业人士往往通过回顾历史来推断所谓的最坏情景，据此来估计未来的风险，这种方法被称为“压力测试”。他们往往将历史上最糟的经济危机，最惨烈的战争等作为对于未来最糟糕形势的精确估计。但他们从来没注意到以下矛盾：这个所谓的最糟形势在发生时，已经超越了当时历史的最糟形势。

我们将这种心理缺陷称为卢克莱修问题，因为拉丁诗人卢克莱修写道：只有傻瓜才会认为世界上最高的山脉就是他亲眼所见的最高的那座。

谁会想到下一次经济危机的严重程度会超过“大萧条”呢？

 

随机尝试（不带明显的目的性）与快速失败

 

 

这是对于作者提倡的“杠铃法则”的一种阐述。杠铃法则永远不做中庸而是去花一部分资源去尝试高风险的事情。

为了让试错过程不是完全随机的，你必须时刻保持理性，如果你在客厅寻找不知道放在哪的钱包，采用试错法时，你的理性就在于，同一个地方不必寻找两次。这样，每一次尝试，每一次失败都能获得额外信息，会在错误的尝试中摸索出正确的方向。很多企业内部的小项目孵化器也同理，宁可失败也不会错过一个可能的产品。风险投资同理，你可以花100份资金去寻找一个100倍收益的公司，最少，也不会亏。

在经济学家熊彼得眼中，广义试错法会产生错误，有些事情毁灭才能促进整个系统改善，这个被称为“创造性破坏”。

 

不过分依赖知识强调实践（反目的论式的实践）

过多的知识往往会成为一种阻碍，在复杂领域，我们往往不可能得到全部的知识，也不可能保证现有的知识能够帮助我们。在医学上的革命，并不是任何主流的科学洞见所推动的，来源恰恰相反。学者们逐渐认识到，没必要了解到误差的任何细节，合成化学会随机地带来医生们找了几个世纪都没有找到的医疗方法。

 

 

 

03 漫谈

本书中还阐述了许多社会现象和其背后原因的深度思考。作者的观点似乎与哈耶克有一点点的异曲同工之妙。他们二人都认为我们无法真正地了解复杂系统，也无法掌握和控制复杂系统的运行。哈耶克更加偏向于一种顺其自然，不干预任其发展，作者更加强调随机地尝试，因为越是复杂系统的“黑天鹅”越有着巨大的收益的不确定性。他们二者都反对过度干预，如本书中提到的医源性损伤。

 

作者也强调了复杂系统的非线性性质。我更愿理解为一种混沌效益，就像微分方程初始条件的一点点精度的误差就会导致解的巨大波动性，在复杂系统中这种非线性性质无处不在，我们永远无法得知和掌控。

进一步的，塔勒布也批判了许多政客，投机者和大公司的做法——当前的制度保护了他们可以不顾风险的尝试而获取巨大的利益而几乎不用承担任何副作用。例如可口可乐，百事可乐等公司出卖令人生物系统紊乱的糖水而获取巨额利润，金融机构大而不倒等等。

最后借作者的一段话总结本文：

玻璃杯是死的东西，获得东西才喜欢波动性。验证你是否活着的最好方式，就是检查你是否喜欢变化。请记住，如果不觉得饥饿，山珍野味也会味同嚼蜡；如果没有辛勤付出，得到的结果也会毫无意义；同样的，没有经历过伤痛，便不懂得快乐；没有经历过磨难，信念就不会坚固；被剥夺了个人风险，合乎道德的生活自然也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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