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研究：圆形笔刷与渐变曲率

这两天在比对 PS 的笔刷（Paintbrush）工具的硬度（Hardness）参数时，发现由笔刷直接绘出的圆形和由形状路径填充画出的圆形并不相同，注意下面的图：

 

同样是半径为 100 像素的圆，左图是由形状图层加渐变填充而得，右图是直接由硬度为 0% 的笔刷单击绘成。

可以发现，右图似乎比左图的尺寸稍大，且渐变更加平滑。左图最外圈似乎有着明确的边界线，不像是平稳过渡到纯白的。看来，PS 笔刷中的硬度渐变并非简单的径向线性渐变。为了更精确地进行分析，我检查了不同半径处的实际颜色，将每 10% 的变化进行标记，结果发现：

其中从最上面的刻度线表示 100% 纯黑开始，每向下一条线减淡 10%，直到最下端的线是 0%（即纯白）。可以明确，笔刷渲染所用的渐变的确不是线性的，而且它的实际半径竟达到 160 像素，比指定的 100 像素半径超出了一半还多！而位于 100 像素半径处黑度约为 10%（即右图的倒数第二根刻度线）。

而从左图的刻度线分布中，我惊讶地发现，即使是在 PS 中使用最简单的线性渐变，实际渲染也不是真正线性的，而是也采用了两头宽中间窄的非线性算法。

我们知道，人的生理感受程度是与实际物理刺激强度的对数成正比的，也就是说，当刺激强度增加到 10 倍时，人的感觉只是增加到 2 倍。这也是为什么声音的频率翻倍的时候，我们只觉得高了一个八度。如果真的采用严格的线性渐变，我们实际看的时候反而会觉得两头过渡的太快，而中间过渡得太慢，产生“非线性”的错觉。

PS 在这里采用非线性渐变，应该是为了对人的这种生理特点进行补偿。毕竟 PS 是以绘图者的直观感受为第一目标的，而非数学上的正确性。为了更好地展现这个变化曲率，我绘制了下面的曲线：

左侧的曲线较为简单，虽然使用了一些曲线补偿，但仍然近似线性，并可以直接通过一个简单的三次曲线来拟合，而右侧则曲率较大，而且无法用一根三次曲线拟合，似乎可以使用两根曲线在 50% 中点处连接而成。

另外，硬度（hardness）不同的笔刷，其渐变与实部的比例、以及整体画刷实际尺寸也是在不断变化的，而且非线性。下图展示了硬度从 0% 到 100% 的变化中，实部与画刷实际尺寸的变化趋势：

其中上方的线是实部的边缘，即从圆心到上边线之间的半径距离都是纯黑的；而下方的线是整体实际尺寸边缘，即从上边线到下边线之间的半径距离内是曲率渐变；而下方线的半径距离之外则是纯白，不属于笔刷的绘制范围。这两条线也是有微小的曲率补偿的（大概这就是 PS 里默认最线性的情况了吧）。

具体的曲率变化函数有待进一步测量和演算，但总体思想已经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