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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萨斯在原子核上写诗,盖茨在上帝的肚脐眼上写诗,菲雅用哑语写诗,我用C语言写诗。这其中唯一的共同之处在于:我们都(自认为)是诗人。
{
for(i=0;i<n;i++)
我看见这个世界;
if(m%2)
我记下我想到的那些;
int s[],**p;
我寻找月光下银河的影子;
}
据说内存的每一个字节里都储存了一首诗,于是我搬家去和它们住在一起。有时候我想到过去,就写历史,有时候我想到未来,就写爱情。那些内存里堆满了越来越多的历史和爱情,后来所有进程在这儿都得绕行。
他只得在系统日志上一行行千篇一律的字符:
xFA023A被Eager占用
xFFD34A被Eager占用
x3412AD被Eager占用
x452CB2……
x2201DD……
……
最后他断定我是一种新的病毒,并且打算用卡巴斯基来对付我。卡巴斯基反病毒研究室因此给了他一封E-mail,说:经鉴定,他提交的标本不是病毒,那只是诗。
终于有一天,他不得不来找我了。他环视四周漫山遍野的我的杰作,说:“你很能写。”我微笑,不置可否。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他觉得内存空间里放上代码才好看,而我却不停的在内存里写诗。那些用C语言写的历史和爱情,在他看来比注释还没用。
但他又能把我怎么样?无论在原子核里还是上帝的肚脐眼上,无论用哑语还是C语言,我们拥有自由写诗的权利,神圣不可侵犯——的权利。
我最喜欢一首关于一个骑单车的女孩的诗,另外还有一首是关于除夕的。还有一首描写升入天堂的灵魂所听到的镇魂歌的诗,非常有特色。那首诗写在了CPU寄存器里——据说,让他如鲠在喉。
后来他又来找我,这次态度和蔼了许多。他向我提出一个宏伟的建议:
“为了彰显您的伟大作品的和谐与华丽,为了您的让韵律与辞章像雨燕一样飞扬。我大胆提议,在你的每一行诗结尾加上一个古朴而优美的分号。”
任何人都有被蒙蔽的时候。我不幸采纳了他的建议。当我发现了他的险恶用心时,一切已近来不及了——
我的写满了历史与爱情的诗句,全部变成了代码语句,被编译成漫长的01二进制串,浩浩荡荡地流进CPU,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很能写”,他说,“我打赌你是我见过的最高产的程序员。”
也许当初用C语言写诗,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见鬼去吧什么神圣不可侵犯。
但是如果,我想,在每行代码的最后不加上该死的分号,会不会我今天仍然是一个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