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二)

上回说到道就是心,阳明先生的人生追求恰如其分的说明了这个过程。

王阳明年少时,除了普通人眼中的“聪明”,并没有什么惊人的哲学境界(在我看来,所有的先贤圣人都是,只是年代的久远使得他们的身世被蒙上了一层一层的虚幻,失去了原本的真实)。圣贤这条道路也只是他对于自己的选择,世人往往如是,成败圣王并非生来注定,而是在于选择和坚持。

王阳明坚持了,从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在寻求“道”的真谛,朱熹理学的“格竹”,到佛教禅学的“悟道”,乃至道教虚空的“无为”,他尝试从其中得到答案,然而得到的只是先贤的教诲,和对教诲各种各样的显化的解读,没有人能够真正告诉他,这种东西不是靠语言表达的,不是靠经书撰写的,而是在于心境,在于精神。

我在最初想遁入空门的一段时间,看到大海,便想辽阔宁静,看到庙宇,便觉仙境悠然。觉得所谓佛法,所谓悟道,只是在于坚持的外在,在于每日礼拜,诵读经书,在于衣食自给,无牵无挂,在于所执念的一切形式。因此,看到浩如烟海的经书,多入牛毛的信仰,就会恐惧:这么多的道理,都是圣人之言,都要去学吗?这不把人累死~ 由此望而却步,徘徊不前!恐怕这也是阳明先生最初的内心吧~

由此进入第二个阶段,开始意识到,所谓天理,不在山高,不在海深,不在鸿儒的渊博,不在白丁的无知;开始意识到,所有的外在都来源于同一个地方,即内心所想。为什么很多人觉得:古人怎么可能有那么深的智慧?现在知识爆炸,科技发达,居然比不过以前。这本身就是一种错误的认知,你所倡导的知识和科技,都是外在的体现,同砖头陶器并没有什么不同,而对比的是古代人的内心,这本身就不具备对比性。“一粒沙里一个世界,一朵野花里一座天堂”被多少人不能理解,“古人躲进牛角中避雨”是你可以接受的事情吗?现在你想想,外在是多么的丰富,变幻无穷,限制和抵触外在的变化本身就是对外在的执念啊!!

你可能会觉得有点唯心主义的思维,不是我们一直奉行的唯物理论。然而在当下,唯物的观点使得我们持续不断的追求外在的丰富,等于是扩展无穷的极限,这无异于自讨苦吃。在当下,凡事讲究证据,而证据本身就是外在的。一个人做错一件事情,会有一千个人指责,作对一件事情会有一千个人赞赏,互联网时代更使得所有的信息都来自外在的语言或文字,没有人关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本着什么样的内心。在我看来,善事和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差别,而善念和恶念才是决定性的。

历史发展了几千年,所有的进步都是外在的不断丰富,人类内心的发展却近乎停滞。也许有一天,当人类已经对无穷的外在疲于奔命,无法适从时,才会真正考虑内心的进步吧~


今天的话有点乱,但愿这外在的文字不会让你产生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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