橛子
广袤的平川拖着漆黑的夜色,中间夹杂着纷乱的大片雪花,己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脚步并没有放慢,心是暖的,那里有间粉红色的木房,房子中间的火盆里正烧着火红的木炭,映着靠窗的那张小床,还有斜倚在床头的火红的女人,这是个懒散的女人,头发随意的挽了个髻,一手拖着腮帮,另一只手往上拉了拉那张印着碎梅花的毯子,盖紧了足以让任何男人窒息的部位.镜子里映着的眼神像屋外揉卷的风,分不清是呆滞,期盼抑或渴望.这是一张清秀的脸,像三月的春风,看着她,你永远觉着自己就是被托起的风筝.屋外狂吼的寒风,在它面前变的苍白无力,如同垂墓的老人.温柔隐藏的杀机更可怕.
不属于你的,你是不该看的,更不应该去想,对他人的东西有渴望就是一种罪恶.尽管浑噩的天地滋生了数不尽的罪恶.
脚步不知何时己停了下来,有些瑟缩,对面有一骑黑马拦住了去路,这匹黑马算不得俊马,瘦骨嶙峋,就这样横在路中间,一动不动,仿佛它就是天地尽头的那堵墙.雪花一片一片落在脖颈上,撕开青紫的肌肤,把血液冻成一个个冰冷的血球,重重的砸向心底,那温暖的小屋随即灰飞烟灭,只有恐惧在漫延一寸一寸吞噬过来.
这个身高五尺的青衣汉子,倒下去的时侯,一朵百合也轻轻的落在他的身旁.当肮脏的灵魂游离身体的时侯,躯壳是圣洁的,就像这朵百合.至少马背上的人是这样想的.
两天后,江湖马蹄雷动,剑拔弩张,传闻"飞花杀了雷二爷,抛尸荒野".
2006.1.4发于启湾文学论坛小说天地区
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