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十六世纪耶路撒冷代码的变革：从圣地到信仰重塑

十六世纪耶路撒冷代码的变革：从圣地到信仰重塑

在基督教文化的发展历程中，耶路撒冷的意义一直是多维度且不断演变的。从尘世的耶路撒冷到天国的耶路撒冷，其诠释构成了斯堪的纳维亚基督教文化的一种代码。十六世纪的宗教改革对中世纪关于圣洁和权威的认知提出了质疑，也改变了耶路撒冷代码的内涵。

从耶路撒冷到维滕贝格：约翰·兰茨奥的故事

约翰·兰茨奥（Johan Rantzau）的经历是理解这一变革的关键案例。1517 年，他作为天主教朝圣者在耶路撒冷圣墓教堂参加了圣墓骑士团的授爵仪式。此前，他为了宗教和教育目的，游历了英格兰、西班牙、德国、意大利、希腊、亚洲和叙利亚等地。在耶路撒冷，他和其他朝圣者可能由自十四世纪以来就居住在耶路撒冷锡安山的方济各会修士护送。当时，耶路撒冷由穆斯林马穆鲁克人统治，经他们许可，基督教朝圣者可以进入圣地。

然而，1517 年 3 月 20 日，奥斯曼苏丹塞利姆进入耶路撒冷，城市被纳入奥斯曼帝国版图。兰茨奥和同伴们陷入危险，不得不逃离。他们先逃到意大利那不勒斯，后兰茨奥抵达罗马，受到教皇利奥十世的接见，并被允许亲吻教皇的脚。

但几年后，兰茨奥的信仰发生了巨大转变。1521 年，他陪同丹麦王子克里斯蒂安三世参加沃尔姆斯帝国议会时，接触到了马丁·路德的教义。他和王子被路德的信息所吸引，成为虔诚的路德宗信徒。从此，维滕贝格取代耶路撒冷和罗马，成为新的圣城。1536 年，兰茨奥率领克里斯蒂安三世的军队在所谓的伯爵之战中获胜，并推动了丹麦 - 挪威的路德宗宗教改革。

耶路撒冷代码的转变

兰茨奥的个人经历反映了当时人们对耶路撒冷代表意义的认知变化。从耶路撒冷到罗马，再到维滕贝格和哥本哈根，这一旅程意味着圣洁中介方式的改变。过去，人们在巴勒斯坦圣墓寻求和发现圣洁的物质中介，如圣物、复制品和表征物等，而现在，维滕贝格的真正教师所宣讲的律法和福音的听觉中介取代了它。

马丁·路德在 1525 年关于耶路撒冷毁灭的布道中明确表达了这种转变。他认为，上帝以他的话语使耶路撒冷的圣殿圣洁，而不是因为圣殿由美丽的石头和昂贵的建筑构成，或由主教祝圣。如今，只要上帝的话语被宣讲，那里就是上帝真正的居所。路德宗认为，确保上帝临在的连续性并非通过从圣殿到教会的真正祭司传承，也不是物质圣洁、圣物或表征物的转移，而是通过对上帝话语的真正宣讲以及会众的真正敬拜。

丹麦 - 挪威：皇家合法性与纪律约束

耶路撒冷代码的转变为新教王国的合法性提供了依据。1537 年 8 月 12 日，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三世的加冕和涂油仪式是路德宗王子的首次加冕。新的丹麦教会法令试图将基督的真正话语，即路德对圣经的解释，作为丹麦 - 挪威新秩序的基础。国王成为教会的领袖，其职责是维护纯正的福音教导，并惩罚反对法令的人。丹麦 - 挪威因此受到改革者的高度赞扬，德国改革者菲利普·梅兰希通将丹麦描述为真正信仰的庇护所，克里斯蒂安三世则是其杰出的捍卫者。

大学：上帝手中的工具

哥本哈根大学在宗教改革历史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它最初于 1479 年经教皇西克斯图斯四世许可成立，1531 年因宗教改革爆发而关闭，1537 年由克里斯蒂安三世重新开放。新的大学宪章以维滕贝格大学为蓝本，旨在稳定脆弱的路德宗国家和教会政权。

不同的赞美描述表明，大学被视为上帝的居所，是天国耶路撒冷的预表。教授汉斯·霍伊内在 1554 年的葬礼布道中描述，大学是国王设立的地方，基督亲自居住在学生中间。然而，宗教改革后大学的状况不佳，资金短缺，教会财产多用于偿还战争债务，国王对丹麦学术也不重视。直到克里斯蒂安三世的继任者弗雷德里克二世捐赠大量资金，大学才得到改善。

大学培养的牧师负责确保真正的敬拜。当耶路撒冷代码的新支点确立为福音的真正宣讲时，中心转移到了维滕贝格。通过神学教学，福音从维滕贝格传播到新教世界的神学院，再由牧师的讲道传递到王国的偏远教堂。

第一和第二乐园

根据马丁·路德对《创世记》的讲解，上帝的话语是永恒的信息，在创世的第七天，即第一个安息日，就已在伊甸园向人类宣讲。伊甸园是真正敬拜的地方，而耶路撒冷在路德的基督教故事世界中是第二个乐园。

路德认为，耶路撒冷与伊甸园有关，它是基督大部分时间生活的地方，可能与伊甸园中心位置重合。但由于人类的罪，伊甸园和耶路撒冷都失去了原本的状态。先知但以理预言耶路撒冷将在公元 70 年被毁灭，路德将其与伊甸园因洪水被毁相类比，认为这是上帝计划的一部分。

在早期现代新教神学中，尘世的耶路撒冷不再具有特权地位，只是通往天国耶路撒冷的过渡阶段。而耶路撒冷和圣殿的精神意义，即真正敬拜和“乐园状态”，可以转移到维滕贝格、哥本哈根和克里斯蒂安尼亚（今奥斯陆）。挪威神学家克里斯滕·斯塔芬森·邦在 1651 年的描述中，将克里斯蒂安尼亚的大教堂比作圣殿，认为真正的敬拜构成了与圣殿的连续性。

北欧的富饶

上帝的真正话语传到北欧，同时伴随着自然迹象，即北欧国家的富饶。根据《创世记》，由于亚当的罪，地球被上帝诅咒，而真正的福音和乐园状态会带来富饶。路德认为，当时被诅咒和贫瘠的土地与犹太人、土耳其人、天主教徒和他的反对者相关，而图林根等地则特别富饶。

在十六世纪中叶，丹麦路德宗改革者彼得·帕拉迪乌斯描述了巴勒斯坦的贫瘠和欧洲，尤其是德国的富饶。1595 年，丹麦 - 挪威神学家克里斯滕·林韦德描述了圣地从曾经的富饶变为如今的贫瘠，而北欧王国则得到了各种恩赐。到十七世纪中叶，挪威作家阿恩·伯恩特森描述了丹麦 - 挪威的丰富资源，认为这是上帝眷顾的结果。

犹太人与北欧国家：连续性还是替代？

阿恩·伯恩特森将丹麦 - 挪威视为圣地和锡安的替代品，这引发了关于如何理解斯堪的纳维亚国家与以色列人民关系的问题。瑞典和丹麦 - 挪威的作者将各自的王国描绘成上帝所选的以色列王国，采用了类似旧约中对犹太人的宗教和政治语言来对待新教王国的人民。国王以旧约理想国王为榜样进行统治，并规定集体忏悔仪式。但这种认同的目的是建立路德宗的身份，而非声称对以色列特权的排他性延续。

故事世界的重构：圣洁的中介

十六世纪宗教改革中，圣洁中介方式的改变导致了耶路撒冷代码的转变。过去，圣洁通过物质存在辐射到自然、生活和社会中，但新教改革者强调上帝话语的宣告和接受。

以对十字架圣物的态度为例，中世纪晚期，十字架圣物在丹麦文化中具有重要地位，如 1480 年关于罗德岛被土耳其人围攻的描述中，十字架圣物盒奇迹般地带领基督徒战胜敌人。但四十年后，丹麦路德宗改革者彼得·帕拉迪乌斯认为，重要的不是十字架的木头，而是基督为人类的罪而死并复活这一事实。圣物的意义从敬拜对象转变为好奇和记录的对象。

信仰中的真正朝圣

随着圣洁中介方式的改变，尘世的耶路撒冷不再是必要的朝圣目标。1517 年，马丁·路德在他的《九十五条论纲》中拒绝了朝圣和圣地的特殊功绩。他认为，信徒的一生应该是悔改的一生，那些为了赎罪券而朝圣的人毫无功绩可言。

路德认为，最好的朝圣可以通过阅读圣经来实现。人们可以通过圣经中的话语，访问真正的应许之地、真正的耶路撒冷、真正的乐园和天国。中世纪拉丁基督教在概念、虔诚和政治上都以耶路撒冷为中心，但在新教世界，耶路撒冷的地位发生了变化。尽管如此，丹麦贵族仍然前往耶路撒冷和圣地，他们的旅行记录中仍然表达了对圣地的敬畏之情。

时间的重构

中世纪和罗马天主教历史学家认为，教会的历史是一个神圣机构的连续历史，从犹太祭司在耶路撒冷圣殿的服务转移到罗马教会。但新教改革者需要重新定义真正教会的历史，他们提出了基于律法和福音的忠诚据点的连续性。

路德不仅重新定义了圣洁的中介方式，还重新定义了时间线。在他看来，重要的不是传统的年代顺序，而是上帝话语的突破和未来的时间。早期丹麦的例子可以在延斯·佩尔松 1531 年对乌尔班努斯·雷吉乌斯和贝内迪克图斯·格雷青格作品的翻译引言中找到。他以以色列人的历史和耶路撒冷圣殿的改革为模型，描述了当时的宗教改革情况。他认为，在基督和使徒时代，教会基于上帝的话语聚集，但随着时间推移，人们忘记了上帝和他的话语，导致了异端和欺骗。现在，上帝再次让真正的福音之光闪耀，鼓励丹麦国王弗雷德里克一世进行类似的改革。

在十六世纪早期新教神学家的观念中，救赎历史的时间线在他们所处的时代急剧收紧，马丁·路德被视为最后一位先知，宣告了世界末日的到来。

新史学

由于上帝话语的突破，基督教斯堪的纳维亚的历史需要重新书写。1570 年代，丹麦历史学家和宫廷牧师安德斯·索伦森·维德尔在介绍萨克索的《丹麦编年史》的丹麦语译本时，重新诠释了过去。他描述了丹麦人从异教到基督教的转变，以及后来人们对上帝话语的忽视和陷入盲目与错觉。最终，路德的教义恢复了虔诚。

维德尔认为，丹麦王国因虔诚的国王克里斯蒂安三世驱逐敌基督并在教会和学校建立良好秩序而受到赞扬。但上帝在丹麦王国的临在被描述为一种可以撤回的恩典，提醒人们要珍惜上帝的话语并遵守它。

教育性的耶路撒冷代码：卡里翁编年史

《卡里翁编年史》从世界规模的视角讲述历史，结合了两种中世纪编年方案：以利亚家的传统和帝国转移说。它将世界历史分为三个两千年的时期，认为十六世纪世界接近末日，且最后一个时期因罪恶增加而缩短。

书中以以色列人的历史为类比，教导如何维护上帝的恩典。以色列人被视为上帝的“样本”，其历史是不断维护正确敬拜的斗争。国王的职责是保护正确的敬拜，先知的职责是警告国王，外国国家则被上帝用来惩罚他的子民。

书中列举了旧约国王的例子，如亚哈斯和希西家，分别代表坏国王和好国王。亚哈斯统治 16 年，设立虚假敬拜，导致整个王国被攻击和折磨；希西家统治 29 年，摧毁虚假敬拜，上帝让他在亚述国王围攻耶路撒冷时获得显著胜利。约西亚王也是好国王的典范，他在圣殿进行改革，重新发现摩西律法书。

耶路撒冷的历史是真正敬拜、拒绝、悔改和再次真正敬拜的循环，最终因人们对上帝的不信和公民之间的分歧导致城市被罗马人摧毁。这一历史在十六和十七世纪的文献中反复被提及，作为教导人们上帝会惩罚罪恶的例子。

耶路撒冷圣殿

在旧约中，耶路撒冷圣殿是敬拜的首要场所，其命运成为早期新教政府培养虔诚的镜子和教育工具。约西亚王清洁圣殿以恢复崇拜的事迹，被早期现代欧洲接受各种宗教改革概念的世俗统治者用作榜样。路德本人在 1525 年为选帝侯弗里德里希智者的葬礼布道中也使用了《列王纪下》第 22 章的内容。

丹麦第一任监督彼得·帕拉迪乌斯在 1540 年左右向牧师和会众指示，要保留主祭坛并废除所有侧祭坛，认为侧祭坛就像耶稣推翻圣殿时的“小屋和商店”。

耶路撒冷和圣殿在公元 70 年被罗马人摧毁，这一事件在中世纪主要被视为旧约结束和新约开始的标志，犹太圣殿从此成为上帝憎恶的对象，基督徒成为上帝的选民。但在早期新教文本中，这一事件的解读发生了变化。改革者强调基于上帝话语的真正宗教实践，认为犹太人和基督徒在上帝面前有着相同的悲惨地位，主要的罪是轻视基督的宣讲。因此，新教解释将耶路撒冷的毁灭视为从犹太宗教到基督教教会的最终圣洁转移，但围攻耶路撒冷在救赎历史阶段过渡中的作用较小。这一事件成为一个警告例子，提醒新教北方的选民，上帝的恩典也可能被撤回。

尘世耶路撒冷：从中心到边缘

奥斯曼土耳其人的征服对耶路撒冷的地位产生了重大影响。1517 年之后，巴勒斯坦在奥斯曼统治下长达四百年。从地缘政治角度看，耶路撒冷在奥斯曼统治下的地位比之前的马穆鲁克统治时期更加边缘化。此外，哥伦布 1492 年发现新大陆，也使耶路撒冷在地理想象中的中心地位相对化。

奥斯曼的围困给基督教朝圣者带来了严重问题，导致朝圣活动减少。1519 年有 190 名来自不同国籍的朝圣者从威尼斯出发，而两年后的 1522 年只有约四十人。

基督徒眼中的耶路撒冷

尽管朝圣受到限制，但西方朝圣者对耶路撒冷的关注仍然集中在圣经中的耶路撒冷和基督教的耶路撒冷。以 1661 年丹麦人奥托·斯克拉姆的旅行描述为例，他的目的是亲眼看到基督故事和其他圣经历史中的圣地，而不是关注当时奥斯曼统治下的耶路撒冷实际情况。

斯克拉姆对耶路撒冷的描述主要集中在圣地，对奥斯曼城市本身的描述较为简略。他提到城市位于三座小山上，土耳其皇帝为了抵御阿拉伯人在四十年前修建了城墙，城市中有一座坚固的城堡，居住着土耳其人。城市规模较大，但人口稀少且大多贫穷，由于缺乏贸易，许多地方荒芜。街道上方有许多拱门，城市有六个城门。

西方朝圣者的描述证实了他们对基督教故事世界的重视，而忽视了当地土耳其人、阿拉伯人和犹太人的故事世界。在他们的描述中，奥斯曼管理被视为障碍，土耳其人被描述为残忍的，这不仅影响了耶路撒冷的基督徒居民，也影响了朝圣者的安全。

结语：寻找真正的耶路撒冷

当尘世的耶路撒冷难以到达时，人们有多种方式来寻找真正的耶路撒冷。马丁·路德通过真正的敬拜找到了真正的耶路撒冷，而他的同时代人依纳爵·罗耀拉则有着不同的经历。依纳爵在 1522 年宗教皈依后，渴望前往耶路撒冷作为忏悔朝圣者并在那里度过余生。但由于奥斯曼土耳其人的军事行动，他两次尝试留在耶路撒冷都失败了。最终，他和他的同伴听从教皇保罗三世的安排，前往罗马。教皇称“意大利是一个美好而真正的耶路撒冷”。

虽然不能说耶路撒冷的难以到达直接引发了新教改革，但它确实为寻找真正的耶路撒冷奠定了重要前提。耶稣会的建立可以被视为对难以到达耶路撒冷这一困境的一种回应，他们将依纳爵对耶路撒冷的愿景转化为一个宗教秩序。与依纳爵不同，马丁·路德发展了另一种回应和范式，这种路德宗范式在早期现代斯堪的纳维亚王国的传播是后续研究的重点。

总之，十六世纪耶路撒冷代码的变革反映了宗教改革时期人们对宗教、政治和社会的重新思考。从耶路撒冷到维滕贝格的转变，以及圣洁中介方式、朝圣观念和历史诠释的变化，都深刻影响了基督教文化在斯堪的纳维亚的发展。这一变革不仅塑造了当时的宗教和政治格局，也对后世的宗教思想和社会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十六世纪耶路撒冷代码的变革：从圣地到信仰重塑

书籍主题与结构概述

这一变革的探讨围绕四个主要主题展开，这些主题对应着书籍的四个部分，涵盖了从十六世纪宗教改革开始到十八世纪中叶的时间跨度，重点聚焦于十六、十七世纪，且多数章节围绕丹麦 - 挪威展开。

• 政治权力的合法化 ：通过耶路撒冷代码为政治权力提供合法性依据。这部分包含对丹麦 - 挪威和瑞典相关情况的分析。例如，对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三世加冕的研究，以及对瑞典瓦萨政权合法化策略的探讨。
• 圣洁与圣城观念的转变 ：审视对圣洁和耶路撒冷圣城观念的新视角。如丹麦国王对维滕贝格作为圣城的认知转变，以及对早期现代地图中耶路撒冷神圣地理重要性变化的研究。
  |主题|具体内容|涉及国家|
  | ---- | ---- | ---- |
  |政治权力合法化|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三世加冕；瑞典瓦萨政权合法化策略|丹麦 - 挪威、瑞典|
  |圣洁与圣城观念转变|丹麦国王对维滕贝格认知转变；早期现代地图中耶路撒冷神圣地理变化|丹麦 - 挪威|

关键概念与视角转变

在宗教改革过程中，一些关键概念和视角发生了显著变化。
- 上帝的子民 ：宗教改革神学家延续并转变了中世纪认为基督徒（新教徒）取代以色列成为上帝子民的观念。
- 耶路撒冷毁灭的解读 ：早期现代新教对公元 70 年耶路撒冷毁灭的解读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受众不再认同胜利的罗马人，而是与受苦的犹太人产生共鸣，叙事从浪漫故事变为悲剧。
- 犹太人的角色 ：当主流观点认为教会继承了古代以色列的选民地位时，这导致了对犹太人在历史中角色的特定看法，尤其是在接近预期审判日的历史进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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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宗教改革] --> B[上帝的子民观念转变]
    A --> C[耶路撒冷毁灭解读变化]
    A --> D[犹太人角色看法改变]

各部分具体内容分析

政治权力合法化（Part I）

这部分的文章分别对丹麦 - 挪威和瑞典的情况进行了分析。
- 丹麦 - 挪威 ：
- 阿恩·布格·阿蒙森分析了 1537 年丹麦 - 挪威国王克里斯蒂安三世的首次路德宗君主加冕，探讨了耶路撒冷代码作为政治合法化策略在宗教改革引入时的相关性。
- 西弗特·安吉尔研究了为同一国王撰写的葬礼演说中对耶路撒冷的修辞运用，进一步讨论了耶路撒冷代码在政治合法化方面的作用。
- 瑞典 ：
- 马丁·伯恩特森分析了十六世纪早期瑞典瓦萨政权夺取王权时的合法化策略，通过与旧约国王和领袖的关联，将耶路撒冷代码进行了转变和调整，以适应早期现代路德宗政治文化。
- 尼尔斯·埃克达尔延续了这一故事，探讨了十七、十八世纪瑞典将自身视为旧约中以色列人民对应物的观念在瑞典民族认同构建中的重要作用。

圣洁与圣城视角转变（Part II）

这部分从不同角度探讨了对圣洁和耶路撒冷圣城的新视角。
- 丹麦国王的认知 ：马丁·施瓦茨·劳森介绍了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二世和克里斯蒂安三世如何将维滕贝格而非耶路撒冷或罗马视为权威之源的圣城。
- 神圣地理的变化 ：厄林·桑德莫讨论了早期现代地图中耶路撒冷作为世界地图轴心重要性的丧失，但同时指出圣地地图仍与神圣地理相关联。
- 丹麦贵族的动机 ：扬努斯·莫勒·延森研究了宗教改革后丹麦贵族访问耶路撒冷的动机，尽管耶路撒冷的重要性有所下降，但中世纪十字军的一些元素仍作为皇家和国家意识形态以及新教骑士理想和宗教生活的一部分延续下来。

新教布道与意识形态工具（Part III）

这部分主要研究了新教布道中对耶路撒冷毁灭的修辞运用，以及路德宗宣传中耶路撒冷和巴别塔这两个对立城市动机的转变和使用。
- 丹麦布道研究 ：埃ivor Andersen Oftestad 调查了 1515 年至 1762 年间为三位一体节后第十个星期日撰写的九篇丹麦布道文，展示了布道者如何根据新的历史情况调整警告信息。
- 城市描述与对比 ：埃ivor Andersen Oftestad 还介绍了克里斯滕·斯塔芬森·邦 1651 年根据耶路撒冷城市模型对克里斯蒂安尼亚（奥斯陆）的描述，以及阿恩·布格·阿蒙森对克里斯蒂安尼亚作为耶路撒冷复制品的讨论，并比较了邦和另一位神学家尼尔斯·斯文森·克罗尼希的观点，后者认为真正的耶路撒冷存在于信徒的心中和他们的集会中。
- 对立城市与反基督形象 ：马吕斯·蒂曼·姆亚兰德讨论了罗马作为新耶路撒冷或新巴别塔的问题，奥特弗里德·采卡通过对瑞典关于反基督歌曲集的研究，展示了类似的讨论在瑞典的体现。

天国耶路撒冷的呈现（Part IV）

这部分呈现了早期现代丹麦 - 挪威对天国耶路撒冷的不同呈现形式。
- 视觉艺术与教堂内部 ：马丁·旺斯加德·于尔根森研究了如何将现有的中世纪图像融入新的福音框架中，以实现视觉艺术和教堂内部的转变。
- 城市规划与预言 ：埃斯泰因·M·安德森探讨了 1681 年挪威中部特隆赫姆的巴洛克城市规划，以及天国耶路撒冷的城市预言如何融入其中，体现了天主教在信奉新教的丹麦 - 挪威的影响。
- 敬虔文化与音乐愿景 ：约尔·哈加研究了十七世纪丹麦 - 挪威有影响力的赞美诗作家托马斯·金戈，探讨了耶路撒冷在路德宗敬虔文化中的重要体现；贝娅特·施密特关注精英文化，介绍了沃尔芬比特尔作曲家和宫廷乐长迈克尔·普拉托里乌斯对声音的新耶路撒冷的愿景，展示了十七世纪初德国宫廷与丹麦之间的文化交流。
- 传教与新视角 ：约尔·哈加将视角扩展到丹麦殖民地和新的传教事业，介绍了特兰奎巴的新耶路撒冷，引入了敬虔主义运动和对上帝王国具体实现的新希望，为后续研究搭建了桥梁。

十六世纪耶路撒冷代码的变革是一个复杂而多面的过程，它涉及宗教、政治、文化等多个领域的变化。这些变化不仅在当时塑造了基督教文化在斯堪的纳维亚的发展，也对后世的宗教思想、社会结构和文化交流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通过对这些主题和内容的深入研究，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这一时期的历史变革及其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