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
试验考试很顺利的通过了。这时大概10点多。
从学校推了自行车出来,茫然的看看天空。骑上就走。
到家爸爸已经把一切准备好了。就等我。
我感觉到了什么。
“爸,婆婆她……没事把?”
“婆婆去世了。”
我知道这是真的了。
奇怪的是,我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我很平静。
到了新浦,爸爸没有带我到车站等车。而是乘摩的来到城西的一个加油站。原来是要通过黄牛上车。
两个繁忙的黄牛用摩托车,出租车……一切他们能用到的交通工具把一个个人带到了这个加油站。
在车上爸爸告诉我,黄牛赚了我们40元,但我们还是比在车站花的少。
车上:
我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知道盯着车玻璃看个不停。
车载电视上放着李连杰最新的电影,但我没有心情看。
心里空荡荡的,空荡荡,空荡荡……
下午:
3点钟左右,客车下了高速,停在一个十分简陋的小院内。司机说了一句:“下车吃饭。”
原来是个饭托。
一个小时后,我们换了一辆到常州的车。爸爸发现这辆车最后要去金坛,于是在花了16元后,我们不用转车了。
出了常州,车上只有5,6个人。我和爸爸做到了第一排。
这一切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像没有意义的东西一样。我停止了思考。不!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但就是把握不住。
离金坛越来越近,我的心跳的越来越快。
眼泪突然要涌出眼眶。
不,我不要哭!
“我到后面坐坐。”我这样对爸爸说。
不知为什么暗自庆幸没有哭出来。
又不知为什么一种失落感突然出现。
爸爸向我望来,我裂着嘴笑了笑,还比了个V。
可是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滋味。
“金坛……”一个广告牌突然出现。
眼泪再次出现。
不小心流了一滴下来。
立刻擦掉。
5:00
到了车站,下车。
上了三阿姨家的“红旗”。
“还要买几样东西。”司机说。
我还是望着玻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这时起,我没有了时间概念。
金坛从上次来到现在,有了些许变化。
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村口的小路上。
看着这条除了今年没走,每年都走的小路,我心头一颤。
这条路是一条“乙”字形的路。
汽车开到第一个弯处时,我的心像急行军中乐手的鼓点,差点脱口而出:“爸爸,我不想去了。”
汽车不能开到村子里,我和爸爸在村口下了车。
泪…………
“我不要去了。”我用低的连自己都要仔细听才听见的声音说。也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擦干眼泪,我喘着粗气,昂首挺胸,迈着大步向前走去。爸爸被我远远地落在后面。
老屋前坐满了人。
妈妈站在道旁,看到我。给我戴上白帽子,却没给我黑布(我不清楚这些东西应该叫什么,所以在这直接把物品说出来)。
我向妈妈要,但妈妈不给我。
我平静的走到灵台前,磕了一个头。然后傻傻的站在一边。
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我的脑子已经死机了!我想干什么,但我不知道要干什么。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
我都不知道悲伤了,现在想起来就想哭。
大阿姨告诉我磕完头后要绕着棺材转一圈。我傻傻的转了一圈。
我并不认为在这个棺材里的是我的婆婆。是那个每年春节我都会看到的婆婆,是那个今年春节还给我们唱文革时期的歌的婆婆,是那个一天到晚忙个不停的婆婆,是那个戴着黑边眼镜打花牌的婆婆,是那个要我听妈妈话的婆婆,是那个…………
转了一圈后,我就走出屋子。满满的都是人,但我好像没看到一样。吵吵的音乐声,但我充耳不闻。
我只想一个人坐一坐,静一静。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可以安静的坐一坐的地方?
我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但我又想永远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人的话。
每个人都在吃饭时戴着微笑面具,我也是。
吃着吃着,我笑着哭了。我没有停下吃菜的筷子,反而吃的更快了。
天虽然是黑的,但棚子下有灯光照着,不知道舅舅是嫌我没坐直还是发现了什么,拍了拍我的背,叹了口气。
晚上:
我是在二哥家的厂子里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