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节

看到温城美妙的‘维多利亚旅游摄影’,还是有点‘心潮澎湃’的感觉,赞叹温城有几张片子拍得很很有心思,如《泡泡与海的邂逅》、《清洁工》及《望妻石》等。总想回应点什么,可还真没有几张拿得出手的维多利亚片子。

  忽然想起来自己曾写过一篇去‘维多利亚’的杂记,便匆匆找了出来,仅以此文送与温城兄,还有这次加西赴维旅行观光团的所有同博们,以聊表心意。

  好几年前了,故删去了许多不合时宜的文字及段落,所以如有不通顺之处,敬请谅解,凑合着看吧。:)


               <ins><strong>复 活 节</strong></ins>


    一、假日

    来到温哥华以后,才知道复活节是这里春季的一个重要假期。正是这方春归花艳时刻,雨季也已渐渐只留下背影。人们常在这个假期里好好地安排一遭度假的生活。

    记不清来到加国的第一个复活节是如何打发时日的了,然孤寂总是必须的存在。两千年的春来得又早又暖,花开的也艳,正在思忖着如何去平淡今年的这个节日,L 打来电话,邀我搭他们的车一起去游 Victoria(维多利亚)。这真是个意想不到的主意,欣然接受了。

    正值观光季节,住宿一定要预订的,还算好,在十天前计划,可那些有些名气的酒店已全部满额,最后在一家叫做 Motel 66 的汽车旅馆订到了房间。

    郁金香的季节,人们的心情也多像那花,浓郁的欲念和光芒。


    二、时差

    从 Vancouver(温哥华)到 Victoria 的 Ferry(渡轮)码头位于 Tsawwassen 镇一个小小的人工岛上,一条跨海路与之相连,为了乘早班的船,算了算最好早晨 7 时半之前从 Vancouver Downtown 出发(L家在那里),所以,我只好前一天晚上在 L家的客厅“囚一宿”,我特意拿东北话这么说,因为 D是东北人。可她一听急了:“什么叫‘囚一宿’?我家这么好的客厅难道就叫‘囚’吗?”,“那么就叫‘窝’吧。”我接着说,“反正不能叫睡,因为我根本睡不着嘛”。

    打去年十月从北京回来至今,我基本是在使用北京时间,确切说,更像是东京时间。于是就需要为明天的早起倒时差。F (D的老公) 要看 VCD,是 S上次度假时带来的,我顺便带了来。我最喜欢的那盘是 《Notting Hill》,叫我的大学同学借了去,我们就选择看 《American Beauty》。看完之后大家一致说,该叫“American Ugly”才对。

    我仍无法入睡,捡起旁边的一本小说来。是赤川次郎的《毒》。他被誉为幽默推理小说大师,在日本的版税收入多年来一直雄居榜首。这是我第一次读他的作品。《毒》虽不是一篇推理之作,但写得很有意味,幽默得可以。根本没有任何悬念和推理,一看章回的标题便知全部的结果了。它却可以牢牢吸着你读下去。写的手法也很特别,极少描述和作者的话语,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人物的对白,这是赤川次郎的写作风格。

    终究,还是要倒时差的,熄灯时已是近三点了。


    三、赶船

    也许,每个人都有神经质的一面,而我的这一面常出现在梦中。几乎在每一个要赶时间的睡眠里,都一定要做赶不上时间的梦。这次也不例外:一觉初醒,只见室内空空,D与 F已不知去向... 伤心地挣扎着爬起来看表,却是早晨 6点钟 ---- 这才努力让自己相信方才是“北柯一梦”。不知嘴里咕囔骂着什么,直起身,继续读赤川次郎的《毒》。

    这个假日旅行共集合了四家,我是唯一独孤一枝的主。除了 D和 F是鸳鸯对, C一家有个较大的男孩,G一家有个较小的男孩。两家的男主人都是原来 D在IBM的同事。一行九人中,我的年龄最大。

    约好 7点半在 D家公寓的楼下集合,那是一座26层公寓,位于 Jervis 和 Davie 街的交口。一行人开始向 Tsawwassen 进发时,已是 7时50分了。穿过 Granville 桥,从 Broadway (百老汇大街)进入 Oak 街,沿着 Oak 一直前行并跨过 Oak 桥,就进入到 Richmond 市的99号高速公路,再从 28号出口转入17号公路,它的尽头就是 Ferry 的大门。

    Tsawwassen Ferry 约有七八个入口,差不多一刻钟,车才挪到门前,售票员对我们说:“You have fifty-fifty chance.”。正如他说的那样,我们挨上了那个并不希望的 fifty chance。眼望着 9点这班船远去,我们要在码头逗留 1个多钟头,赶下一班。

    多云的天气,风很大。


    四、山水之间

    10点钟的这班是一艘较小点儿的旧船,倒也载了以百计的车辆,我们恐怕 G一家赶不上这班船,由于他开过了28号出口,比我们迟了许多。船开动了,我们在船上看到了他。

    甲板上的风很大,怕将“I will not complain”(我的帽子)吹进海里,哆哆嗦嗦地照与被照了几张像,就慌忙躲进客舱中,正巧坐在 C先生的左旁,便搭讪起来,尽谈些AS400、RS6000 什么的,我在那里不懂装懂。

    话题转到 internet 上,就同他谈了些对其发展的看法。我总是认为,如果说“internet 的发展是计算机应用的未来”这句话正确的话,那么人们的智慧和眼光目前仍然停留在狭隘的internet 世界内。就像何大一博士在发明了鸡尾酒疗法可以治疗艾滋病从而证明了艾滋病并非不可治一样,只因他问了一个最最简单但却无人去问的问题:“在漫长的潜伏期里,艾滋病毒究竟在做什么呢?” 正是他,从最简单的问题中得到了通向成功之门的方法。 Internet 的发展也是一样,目前计算机上的所有应用系统,为什么就不能进入到 internet 之中去呢?如果以这种概念去主导思维的智慧,那么,从现在起的未来十年,每个时刻都蕴藏着博大的生机,都充满了科学发展及商业发展的机会。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这么去问:在 internet 尚未发展的现在,人们在等待什么?

    Ferry 快速划开水面,把千百个游者的心绷上了弦。这船上大多数是国外的游客,而中国人大概就有一半,四处是熟悉的汉语。碰到了一个熟识的导游先生,他陪着的五六个汉人定是来自中国大陆的中级干部。还有许多韩语、日语、俄语的声音,这些是我能够听出来的。还有一种哇啦哇啦的语言我想定是东南亚的什么语言,另类哇哩哇哩的语言大概是东欧什么地方的了。

    人们渐渐走到甲板上,观大船穿梭,行于山水之间,并未见太平洋上的浪涌,尽是平静的海湾。岸边碧树之下绿草之上,彩色的斑点跳动着,是 Camping 的人们扎起的顶顶小帐篷。我用50倍的望远镜窥探,远处清晰的一切在剧烈的晃动,令我直眼晕,F打趣说:“看到 strip show 了吧”。

    绿水群岛之间,Victoria 就在前方。

    BC 省的省府 Victoria (维多利亚)位于 Vancouver Island (温哥华岛)东南部的一个像大脚一般的半岛的最南端。而渡轮码头却在这个半岛的最北部。渡轮从温哥华出发由东北向西南驶进,现在展现在人们眼幕中的这部分水域是一群连绵不断的小岛。天上不时落几滴雨珠下来,令人感到有一种“我欲停留仙境,徜徉在山水之间”的感觉。陶醉于这份从未有过的享受中时,船,已在悄悄乜堪丁?

    五、汽车旅馆 (Motel)

    D帮我们预定的 Motel 座落在17号高速公路和 Newton cross Road 的交口。17号公路的起点正是位于 Swartz Bay 的渡轮码头。渡轮便是连接从温哥华到维多利亚的17号路的纽带。这个旅馆距码头约有14公里,我们一路朝南前行,远远就看到了高高竖起的旅馆招牌。

    这间汽车旅馆是一幢长长的两层楼结构,所谓的 Lobby (大堂)就是一间十平方米左右的房间。Receiption (总服务台)里只有两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大家一通连比划带瞎说,顺利地 check-in 完毕,各归其位去了。

    C一家住在32号,我是33号, D和 F住我的隔壁34号,G一家就住35,正好一溜,都在底层。

    房间的设施都差不多,他们的都是有两张双人床的房间,只有我是一张,孤独者嘛,连床都孤独。电视约有十至十二个频道,一个写字台,一个屉斗式的衣柜,露天挂衣架,简易行李架等。我这个单人间的洗脸座是在盥洗室的外面,盥洗室的里面有坐式抽水马桶及淋浴间。我把它叫做 shower can。因为这个淋浴间是一体化浇塑的,站在里面淋浴如同掉进一只大桶里一般。虽然没有冷气,暖气却是可以由自己控制的。我当然将其开到最大。

    浴室喷淋的力量很大,像按摩似的,舒舒服服地在里面闷了大半个钟,周身就说不出的那种爽。D和 F邀请我去打牌,先是打一副牌的‘升级’,G来了,就变成了两副牌。打牌的乐趣,其实,并不在输赢,而是相互之间的抬杠和埋怨,尤其是看到对手相互埋怨到面红耳赤,自家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灾乐祸和慰悦。


    六、快餐 White Spot

    中国有“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说法,我以为,如果说得更准确些,该改为“一方水土是一方人”。这样说,就在哲理上比前者更加广义了。

    无论在哪个地方、哪个国家,只要有住店,边上就有食家。古时候中国,旅店和饭馆原是一家开的,像是“悦来客栈”、“龙门客栈”什么的,听起来就有几分森人。一念之间,住店的客人就不知怎地成了蒸包。落得人财两空。也许,西方是读了中国历史之后,吸取了经验教训,凡开设客栈者一律不提供膳食,以杜绝此类腐败现象发生。中国自己好像也渐渐改了这个坏习俗,住宿与用餐也渐渐分将开来。(星级酒店除外)

    在北美,提供膳食的店家,到处都是那几个相同的名号。比如,沿着美国的高速公路,只要有 Motel、Hotel 之类的地方,就可以找到 Denny's、麦当劳、Subway 以及 Jack in the box 的踪影。而在加拿大的旅馆附近,就找不到 Denny's 和 Jack in the box 的踪迹。所以, Denny's 和 Jack in the box 应是具美国特色的餐厅和餐食。而在加拿大,我想,大概就要数 A&amp;W 和 White spot了。我们投宿的这座小旅店的前面,就有一间 White spot。

    C对大家说,Vancouver 所有餐馆的 Burger (餐包)中,最差的是麦当劳,最好的就要数 White spot 了。

    到达 Victoria 的第一顿午餐,就是在这家 White spot 西餐馆里。既然 C直言相荐,当然就要亲自鉴证一下。我点了当日的特别介绍:Lengendary Burger,在加一份 Feature soup。我一直都很喜欢西餐的汤,与中国的汤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非常浓,吃了很顶饱。

    吃着吃着,突然产生了一则联想:像这样的一份餐食,十个加元(合人民币不到60元),可是倘若将其克隆到中国,要想用60元拿下这套餐食是绝对不可能的。这只是叫我感到悲哀:将一道中国菜克隆到加拿大,却与其在国内有着基本相同的价格。

    中西方的不公平,存在着,不仅仅是政客们的叫嚣。每一个方面,每一个环节,都显示着相互的排斥甚至怨恨。常常听到中国人在说,“老外算个球嘛!”,而在西洋人的眼里,Chinese 总是比他们低一等的民族。同样一项伟大的成果,是洋人创造的还是中国人创造的就是不一样。何大一博士只比 Robert 迟了3个月发现艾滋病毒,却从未有人宣传他的奋斗事迹,但当他有效地杀死了人体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 AIDS 病毒的时候,而 Robert 博士尚对艾滋病的治疗束手无策。可 Robert 却对人们说,何大一的公式和理论是完全错误的,没有人(nobody)会相信他的理论。他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在他的逻辑里,中国人是低他一等的。

    我却想在这里给他提个醒,这个世界上,比洋人多的华人存在着,他们除了迷信洋人外,也相信华人。那些自大的洋人最好别将 ‘nobody’这词用在否定华人成就的句子里,以免再犯这类极为简单的逻辑错误。


    七、泊车 Parking

    外出旅行、观光,叫人比较恼火的事可以算是泊车了。一个陌生的城市,一群陌生的街区,一种陌生的文化... 遇到了单行道而又走错路时,便十分困惑地盘算着如何才能转回到原来的地方。好在有地图和各种 Guide 的帮忙。所以,每到一个新的环境去做访客,要做的第一件事应该是去买一份像样的地图。

    第二件事就是最好要两个人同行。如果是你驾车,在你的右边有人坐着确是一种欢欣和慰籍。其实,司机右手边的那人往往比司机还累,又要摊开地图,又要参考 Guide,又要替司机找路、看路、看车、看行人。难怪 D说,幸亏是我坐在前面,如果是她,准是一路和 F吵得没完没了。

    在 Victoria 的旅游点附近有两种停车场,一种是先付款的,每小时1.25元,另一种是后付款的,取车时才计算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明显要选择后者。出门在外,最怕车被拖走,人生地暗,两眼一抹黑,一旦车被拖走,就像被拖走半条命似的。

    第一种停车场也有它的优点,它一般都是靠近景点的室外场地,如果在一些比较大的景点,估计能玩上1小时的,就显示这种的优越性了,能节省不少的时间。

    Motel 的 Parking lot (停车场)当然是免费的。


    八、广场

    提起广场,一个固有的概念马上从脑中闪来 ---- 四周是马路,中间一个四方的柏油或水泥筑成的空地。在我的家乡,离家不远是人民广场,它在我的视线里停留了整整二十个春秋。还有北京的天安门广场,据说是全世界最大的。少小时,是我脑海里的一个幻想,可我第一次见到它,已经不是那么美好了,正中央突起了一座巨大的极无想象力的坟墓。

    Victoria 的广场很美,与我旧时对广场的幻想相比,它完全是一个童话世界中的产物。深处是典型古英国建筑风格的 BC省议会大厦,估计也有百余年的历史,既宏伟又壮观,直直用眼相窥,仿佛见到那向整个宇宙散播着的神秘而威严的气息。通向大堂正门高高的阶级,似乎是对百姓的意识及思想筑起一道无形的、不可逾越的屏障。

    大厦前正是省府广场,与我概念中的广场之间最大的不同,是完完全全碧绿的草坪。绿是我最喜欢的颜色,绿,不单单是生命、活力、和平的象征,更是创造生命的渊源。

    正前方有一条叫做 Belleville Street 的大道,上面除了各类汽车以外,还有一种独具 Victoria 特色的车辆 ---- 英式马车。这马车真是漂亮极了,可是更让人叫绝的是,套在车前的不可思议的俊马。它一副高大美丽的身躯,祥和温柔的脸庞,穿着一双特制的鞋,踏在地上锵锵有声。它走起路来那轻盈优美的仪态,根本是在翩翩起舞。

    马路的前方就是海了,这是叫做 James Bay 的海面,左侧有一座海底花园(Undersea garden),右侧的岸上就是鼎鼎有名的 Empress Hotel (女皇大酒店)了。



  九、蜡像馆

    Parliament Buildings (议会大厦)的西北方有一座建筑叫做 Royal London Wax Museum —— 皇家伦敦蜡像馆。蜡像是西方艺术,它把现代人们对历史伟人的缅怀由想象的感觉转变为感官上的印象,对于初到西方旅游的人士,是个必定的去处。

  前来的参观者一般有两种心态,一种对蜡像的精致赞不绝口,一遍遍叹着“太像了,太棒了,简直就是本人!”,然后从心里发出一股羡仰之情。另一种人仿佛寻找着什么,他们并没有沉醉于制作的精巧,而在想一些古怪的事 —— “原来克林顿就这么高呀”;“英国国王长得一点都不帅嘛”... ... 大概我就属于这类人。看到许多游客与蜡人合影,我也合流了,我选择了 Vancouver。常在高处望 Vancouver 城无尽的灯火,就觉得 Vancouver 的伟大,原来一个平凡的名字,百年后就是一座伟大的城市。

    蜡像中有中国的孔子,也仅有孔子。在我眼里,中国历史之中,也许周王、老子、庄子更显伟大和光辉。当然,这是个小小的蜡像馆,住不下几千年的伟大人物,却有一个信息默默地传递着:创造历史的不是老百姓,而是帝王将相和学者们。

    八块钱的价值,是让人们走进黑暗,却在黑暗中寻觅和捕捉那些死人的光辉。


    十、家

    喜爱歌星是从喜爱他的歌开始的,我喜爱潘美辰,是因为她唱了“我想有个家”。

    现在,我们这辈人,出游都是以家为单位的。除了自己家以外,如果要邀请同伴,也是邀请家庭。于是,我感到惭愧,我只有家的壳却没有内容。一个家,有时就像一条船,当你驾驭着一个空荡荡的壳体,使进汪洋大海的时候,从内心的底层冒出来的,是一种诧难解释的恐惧。

    平日都是驾着只有自己的车,像一只孤独觅食的蚂蚁,在茫然的二维空间撞来撞去,扭头望空空的右座,漾起一股镪然的酸楚。每每此时,便会反省自我的由来,也许,家,根本就不是能属于我的东西。可反过来想想,远远的,不仅仅是我,而是大家彼此的隔离。这样想,心就平静许多,至少,自己现在正坐在右座上,不知是否可以找回一丝家的感觉。

    如果是郊游或野餐,去一个特定地方,约上几户人家,是再好不过,那种异同交错的意识氛围,才有倍增的乐趣。象 barbecue (烧烤)、打球、扑克麻将什么的,都是人越多越热闹。观光则不然,尤其是那种需要赶时间的旅游,总是一家一套主意,小家的思想都难得统一,就别说大家了。特别是家里有了孩子,全家的中心就都在以他们为主的地平线上,就根本谈不上统一。怎么办呢?就是尽力不经意地鼓吹,叫那些孩子团结起来。这样,至少整个团队只会有一个聚了焦的中心。


    十一、博物馆

    Parliament 的东面是 BC 省皇家博物馆,英文叫做 Royal British Columbia Museum 。D说,每到一处,museum 是她必去的地方。博物馆是最能令人产生联想和感觉的地方,可我就一个人,这个 Museum 遂成了我一定不能去的地方。利用他们参观博物馆的时间,我在 Douglas 大街独自徜徉。

    在这个加拿大西部最具欧洲风采的都市里,却没有一丝一毫作吟诗赋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孤独。

    D说,这个博物馆非常好,很值。


    十二、议会大厦 (Parliament Buildings)

    Parliament Buildings 就是 BC 省议会大厦。由于对 BC 的历史和政治尚在不甚了解的阶段,它是否仍在工作着我就不太清楚了。于是,到 internet 上 surffing 了近两个小时,也没有找到相应的文字。想法便这样产生了,在自己的网站上添加一项新的内容 —— History of British Columbia。

    Parliament Buildings 的正前方,有一座 Queen Victoria (维多利亚女王)的铸像。BC 省及 Victoria 市也都是因她而得名。Parliament Buildings 的东侧矗立着一座并不高大的战争纪念碑,以纪念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死去的加拿大官兵。在碑的下方,又添补了一行铜字:“1950-1953 朝鲜战争”。

    议会广场上葱郁的草坪,与蓝天白云相映,庄严而绚烂。风很大,太阳被云遮时,吹得人很冷。许多人穿着短裤和T恤,也有许多人穿很厚的冬衣。在议会大厦阶级上的一段宽大的平台上,搭起了一顶白色的帐篷,使议会大厦变成一座舞台。风吹得那帐篷像海上的风帆,被吹成紫红的手指,陶醉在吉他的弦上。周围一群群的音箱,把歌声和音乐撒向整个广场和川流的游人。

    这是一场演唱会,还有一些化妆的表演,见到许多男孩女孩,脸画做各种动物的样子,披着演出的服饰,在广场上及四周游荡,还不时同路人搭讪。这许是一场慈善募捐的演出,许是民间组织的自发表演。虽然听到不时发出的掌声,可是,我们这伙人谁也没有去观顾。与其说是没有时间的安排,不如说是隔着文化的鸿沟。


    十三、唐人街

    说起唐人街,我突然想起在中国几乎人人皆知的日本广告语:“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丰田车”。日本人敢在中国如此放肆,宣传他们民族的自尊,也真叫人不得不承认这个民族的伟大。面对这群经济怪物,我以为,狂妄的宣传并非就能体现出一个民族的精神。默然无声的存在却是不可抹灭的真理。我们,作为身处海外的中国人,却可挺起胸膛来自豪地说:“车到市区必有路,又路必有唐人街”!

    Victoria 的唐人街,坐落在 Downtown (市中心)的 Store 街与 Government 街之间的 Fisgard 街上。在 Fisgard 街与 Government 街的交口处,矗立着一座宏伟的中国式牌坊。唐人街的两边都是中国餐馆和店家。


    十四、湖南小吃

    我们决定在唐人街用晚餐。

    一家小有规模的广东菜馆,是那些到 Victoria 来旅游的亚洲旅行团常常光顾的地方。一辆辆豪华的旅游巴士在门前停下,匆匆下车的人们就一窝蜂地涌进了餐馆的大门。无法去见证这家餐馆的粤菜烧得是否正宗,因为里面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了。

    旁边是一家叫做“湖南小吃”的菜馆,只好决定在那里吃。大家都是北方人,想必湖南菜更近大家的口味。我们走进去时,是这家菜馆唯一的客人。照一般的经验来讲,人影稀落的菜馆大都是不太怎么样的,可到了这个时候,也都饥不择食了。

    捡了一张最大的桌子围坐下来,服务生就立刻奉上每人一份的菜单,好像生怕我们走掉似的。这更让大家对这里做出的菜肴产生了疑问。服务生是个四十上下的男人,并没有显得那么热情,就更让人产生一种心虚的感觉。即来之则安之,就是大家共同报有的心情。

    这边的中国餐馆(包括温哥华),有一种两便的点菜方式,叫做“合菜”。有四合、六合、八合及十合不等,看人数的多寡和意愿来自由选择。我们一行九人有两个小孩,就选择了八合菜。就是在规定的十个菜当中任选八个,店家就会给你送例汤的菜谱。简便的办法是除去两个,于是我们就将卤鸭和虾仁炒蛋砍了。

    没有一个人明白,这家餐馆与湖南或湖南小吃有什么关系,换句话说,所有的菜都没有一丝一毫湖南菜的影踪。也是我有生以来所吃过的最不是湖南菜的湖南菜了。不知该说是辱了菜名还是辱了店名?反正我在想,倘若叫毛澤東来这家餐馆吃上一餐,他非发誓在他解放全人类的计划中定要第一个解放加拿大不可。

    不管怎么说,菜做得很不错。大家也都异口同声地说,像这样好味的餐馆,就是在满布中国餐馆的温哥华也不多。

    也许,玩了一整天,每个人的肚子都饿的丧失了味觉的缘故。


    十五、自尊心

    加拿大是纬度很高的地方,四月份的白天就已经显得很长了。都过了晚上七点,太阳仍在西方高悬着。餐后的心态,很放松自得,就建议去观海景,欣赏东太平洋那美丽的落日。沿着海岸线有一条路,可以径直返回旅店。这是一条约三十公里长的沿海道路。

    从这里的 Chinatown 出发,沿着 Douglas 大街行至 Victoria 半岛的最南端,便到了海边,也是横贯加拿大的一号高速公路的起点。与一号高速公路的起点相连接的 Dallas 路,是沿海公路的第一段,在这段路上设有几个观光点(英语叫做 view point)。 面朝大海向南望去,远处清晰可见延绵起伏的贝克山脉(Mount Baker),那便是与维多利亚隔海相望的美国。这条沿海而成的道路,在与十七号高速公路交接之前不断地改名,依次分别是:Hollywood、Crescent、King George、Beach Cadboro Bay、Arbutus、Ferndale、Grandview、Ash、Cordova Bay。其中以 Beach Dr. (海滨大道) 和 Cordova Bay Rd. (哥多华海湾路) 为最长。

    最值得一提的是 Beach 大道上的一段。沿着这条路,两旁的豪宅不断地跳入眼幕 —— 每一座都拥有难以言表的美丽,其中有几座无法不令人想起常在西方电影中看到的那种富贵人家的庄园。于是,心里起了疑问:是不是全加拿大最豪华的院落都聚集在这里了?

    在一阵阵莫名其妙的惊叹之后,我与 D几乎同时猛然发出一句嘹亮的东北话:“太伤自尊心了!” 这是两千年中国春节晚会中唯一能记得住的一个小品节目中的一句台词。用在这里不是也非常恰当的嘛。


    十六、园林

    许多人都这样说:‘Butchart Garden (布彻花园) 是维多利亚最值得去的花园’,‘不到 Butchart Garden 就不算到过维多利亚’。既然说的这么玄,不去看来是不行了。原来就已经计划好的,这是第二天的观光安排。

    花园九时才开放,我们八点起床,在旅馆对面的麦当劳吃早餐。因为不知午饭将吃在何处,我不自觉地吃了两份,一份‘big breakfast meal’和一份‘猪柳蛋 mufin meal’(类似汉堡包的松饼)。两份套餐下肚,实在有些撑了,就有人说我是“吃饱了撑着的型的”。

    Butchart Garden 是一个叫布彻的人私人开设的植物园,也是以花为主的典型的西方园林。在园中共有152个花的品种,而在四月份盛开的只有35种,不到全部的四分之一。所以想看全所有的花卉,至少要来四至五次,而且是在不同的季节。

    我问 D说,门票会不会很贵?她却反问我:你知道‘butchart’是什么意思吗?我答道:不是这个花园主的名字吗?她斜着瞄了我一眼,煞有介事地说:是屠夫!原来英文里的屠夫‘butcher’同‘butchart’有着相同的发音。啊!不是吧?

    花园真的是美不胜收,据说最美的时候是在夏季。但看到四处盛开的樱花和郁金香,还有水仙,又怎能不说春天更美呢!


    十七、古堡

    Craigdarroch 城堡是维多利亚市中心里的一座古城堡,虽然不是像想象中的那么硕大,但它镶在一座现代化的大都市当中,也是显得很壮观了。

    城堡建造于 1887 至 1890 年间。它的建造者及主人 Robert Dunsmuir 原本是一位勘探工程师,一个苏格兰的移民,后来由于在 Nanaimo 开矿成功,便一跃成为 British Columbia 也就是加拿大西岸最有名和最有钱的人。可是他本人却从来没有在这个城堡居住过,因为城堡尚未建成,它便于 1889 年 4 月 12 日辞世了。他的遗孀 Joan 在这里住了八年,也随他而去。1910 至 1919 年,城堡为 Solomon Cameron 所拥有,后因债务问题将其抵押给了蒙特利尔银行。之后,古堡就成了一座公共建筑。1919-1921年是军事医院,1921-1946年时是维多利亚学院,1946-1967年为维多利亚学院委员会,1968-1979年又改做维多利亚音乐学院,1979年至今,就是现在的古城堡历史博物馆。

    谈到“古堡”,多少都含着些神秘的色彩,Craigdarroch 似乎也不例外,它虽然没有什么传奇的故事(也许我不知道),却也给人带来了不少的疑问。比如,在 Dunsmuir 的遗孀入住城堡的八年,用的不是‘owned’(拥有)这个词,而是使用了‘occupied’(占有) 这个词。另外,在 Joan 死后,却没有 Dunsmuir 的后代继承这份遗产。或许当地人都知道,只是未将这些故事写在发给游客的小纸片上。或许不想说,或许是刻意给这座古堡蒙上一层神秘色彩吧。

    我问道:D,若将这城堡送给你,你会住吗?她说,住!

    噢,她身上会有些“古堡幽灵”的。


    十八、落日的霞

    从 Nanaimo 返回温哥华的渡轮,比来时我们坐的船大许多,是那批新造的快速渡轮之一。从安装在船上的自动电梯,就可想而知其规模了。渡轮只有一层客舱,客舱的上面也就是顶层为完全开放式的甲板,在这块区域里还特别设有为吸烟者而建造的座位舱。

    许多人面向大海依在船头甲板的栏杆上,也许心里想着 Titanic 的故事。船飞驰着,甲板上吹起很强也很冷的风,没有哪个乘客能顶着这风在外面坚持更长的时间。然而,却看到一些青年男女。盘坐在甲板上高起的那些铁柜子上面,弹着吉它唱歌。从 Nanaimo 到 Vancouver 的 Horseshoe Bay 码头有一个半小时的航程,他们就这样从起点一直弹唱到终点。谈吉它的是一位青年小伙子,穿着短袖的T恤。四月太平洋上刺骨的冷风,将他的一双手臂吹成红色,它那十个手指却没有停止过弄弦。我望着他心里在想:这个并不英俊的年轻人,或是在考验和磨练自己的意志,或是那种天生的敬业精神,或是对音乐的酷爱和执著。

    船上的甲板仿佛是一个田径场的跑道,沿着弦栏的甲板是一个闭合的环形通道,这对于喜爱徒步(hiking)的人士,可是一个别具特色的运动场。有一对男女,也许是恋人,也许是同事,那个女的还背着一个不小的双肩旅行袋,他们在这条环道上疾步行进,不知走了多少圈,他们边走边很认真地交谈,完全不知有寒冷的存在。

    一个漂亮又可爱的四、五岁大的女孩,在甲板上一米来高的大铁柜上做出各种姿态,是那么的自然、和谐又动人,是她父亲相机镜头下永远的明星。无意间流露出的那种父女间天然的爱,令我深深地感动了良久。

    八时半,太阳即将从地平线落下,火红火红,艳的让人无法形容。这时的太阳,可以直接用肉眼去看,待到一两分钟后,便不再刺眼了。我于是非常清晰地看到了日冕,并且是它从产生到消失的整个过程。这是我首次在海上看到这么美、这么纯净的落日。

    红日落去,撒下漫天的红霞。面对它痴痴地凝望,好似停了时间。一切消失了,只有魂灵驱赶着丧失逻辑的思维,教我此生过往的记忆闪现,融合在这片红霞之间。

    人的一生中,到底什么是最重要的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论,可不管别人怎么去看待与诠释,反正,我有自己的,并且根本没有想过去感化或改变别人。

    我爱儿子,只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我爱其他的人,却是由于他们也在爱我。这种似乎有些变异的情感逻辑,就像落日与红霞,当白日消灭了其光辉之后,红霞的魅力才会暂短地撒在人间。

    想起了书,抽出时间去读点书吧。

    每日陷入最简单的 computer 逻辑之中,也如日落后的红霞,从那逻辑中走出来时,红霞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了。于是,所有其它的感觉都化做成为懒惰和睡眠。

    又想起了书,抽出时间读点英文书吧。


    十九、结语

    复活节的假期过去了,希望自己的灵性也能够复活。无论如何,维多利亚之旅,使闭锁的感觉获得了钥匙。

    一扇门,开启是一个问题,走不走出去是另一个问题。走出去了,要往哪里走又是另一个问题。而知道了往那里走却不懂得如何去走,是所有问题中最重要的问题。在残酷的现实之中,就算是懂得如何去走了,然而怎么样也不能走到或无法走到终点,才是真正的问题。

    每一对锁与锁匙,都蕴含着一则不同的方程式。

    求解生活的方程式,是怎样的一种挑战,不同的解法就有不同的结果。这些结果和答案,并没有‘正确’及‘不正确’这两种说法,只有‘合理’与‘不合理’这两个过程。好比是旅游观光,人们的希望是最平的价格,最好的食宿;最多的景点,最少的奔波;最广的内容,最短的时间... ... 这些相互矛盾的条件,怎么能够会有圆满的结果呢?


两千年四月 作于温哥华

转载于:https://www.cnblogs.com/chahua/archive/2009/07/03/151593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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