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整理了一下电脑里存着的音乐,再一次聆听那一曲曲在记忆长河里已沉睡多时的旋律,情绪还是不可预知的被牵引,浮浮沉沉,亦如这些年漂泊的心。也许,零落惝恍的季节,不太适宜听忧伤的老歌,特别是有着纤感若丝灵魂的人,或多或少,总会勾起一些叫做回忆的东西吧。
不知不觉间,怀旧的藤蔓已缠满心房,满得让人无法喘息。
我想,所谓的怀旧,也不尽全是留恋,更多的,只是后知后觉的迟钝。待到走过之后回望那些身后的路,才能清晰看到它们的线条,某些事情在记忆里才有模糊的整体轮廓,尽管遗留下的,不过只是一些无关的细节。
记起它们,也不尽全是因为值得再三回味,只是因为回望时仍觉意味深长。
忘了曾经为你写过那些忧伤的长短句,那些生涩的文字,早已经在时间长廊一路散落、遗失,成为模糊不清的脚印。
今夜,且让我在播放器中周治平的歌声里,再一次眺望那些风中飘荡的碎片。
今夜,让我将它们忆起,然后,再次放下,最后,遗忘。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周治平的歌,悲而不伤,似失却真实感的缥缈,若缠绵而空荡的回声,每次听到,总有微醉的恍惚。
朦胧的背影,曾是风中缠绕的心结;卷舒的玫瑰,曾是等待的碎裂声音;白衣飘飘,曾是眼眸里无法消融的那纯净而冰凉的雪色;月照彩云,曾是一路旅人跋涉的追随……
“月光与星子,玫瑰花瓣和雨丝,温柔的誓言,美梦和缠绵的诗……”所有的,所有的那些,像是美丽得不真实的梦境。你已非那个透明的你,我已非那个忧郁而多梦的我,那些缱绻铭心的牵挂,它们的背影早已遥不可见,那个唯美纯粹的诗歌年代,已经仿佛前世般的不可企及。流逝的昨日,只是一曲飘来散去的悲歌。风花雪月的青春,已从指尖流过,热情一片片凋落,日子一天天萧瑟,扬起的尘埃,悄悄堆积在心里的每个角落。
 
《往事悠悠》
很久很久以前,喜欢过某个人,但只是小心翼翼的在心底珍藏封存着。以为经历很多时间的感情才最好,以为等到最后收获得会最多。
一天天过去了,羞涩的少女情怀,如流淌在小河里静静的波,在四季转承中沉睡不知下落。
后来的我,后来的思念,在偶尔回忆的时候,独自漂泊。
繁华过迁,真的就像一场×××水月,一切痴缠与怨念,终究会在光阴静静流逝中,归于安然。
 
《筝》
岁月的流逝,常常让人去忘却很多什么,包括你曾决意一生铭记的人和事。
我们每个人都有矛盾的一面,是记忆还是忘却,本身就有矛盾的一面存在。
为了忘却的记忆其实更是一种折磨,在这样的折磨中只会记忆得更深。
筝,飞在天上,有一种牵挂,握在手心。你说:感情经不起蹉跎,一个转身,就是天涯。有些话,本该当时说的却没说。是否,经年后还有必要再提起?错过了时间,也就错过了一辈子。虽然很悲凉,但这是自己的选择。我们每天都在错过,错过自己,错过时间,也错过未来。
 
《青梅竹马》
“作过的梦,唱过的歌,爱过的人,留在漫漫岁月不能再续”,有如纳兰容若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的轻叹。
花开的美丽,×××的美丽,或是破碎之美。不可续接的遗憾,也正是感觉美丽事物大多过于短暂的感慨。
魂牵梦萦,那曾经的美好,青春的记忆,它们犹如琥珀的包含物,岁月中栩栩如生,永恒而无法复活。

《我就在你身边》
“我不是一个好的诗人,也不是一个好的爱人,但是只要你轻轻呼唤我,我就在你身边……”于你的生命,我只是旁观者,纤细的喝彩,淹没在众多的掌声中。你的生命在舞台,而我不擅对白,不是合适的主角。但我在,不语地远远地陪着你,直到剧终人散,我在。
我在,疲倦地留恋着,我只是一个舍不得离场的观众。
你应该是知道的,而或许你未料及的是,我曾在心里歌唱了那么多年。
我们,有时,坐那旧时光银幕下的观众席。在不同角落,不同场次,一个人静静观看。
记忆的投影,美丽的幻像。

《爱我》
曾经的搁浅,那是心灵远航之前甜蜜的停驻,像是春天偶遇一场细雨的清新,尽管只是短暂的缓步。
 
《爱我》,唱的是爱上你的期待。
即便你的经过,也只不过是一次无意路过,尽管,曾经的你,你曾经的悲伤欢乐,其实与我无关。
只是一个普通旅人,花开季节,路过了你。自此,本是异乡的江南,却成了过客乡愁的断章。

《莎娜,莎扬娜拉》
播放着这首歌,读着的却是徐志摩的那十八声《莎扬娜拉》。
在我们说珍重的时候,总是悲伤不已,因为我们知道此去一别,或是天涯,或是永生。
大多数时候,在说再见之后,便是永不再见。
作别那时,那些情与景,最后所目睹的那忧郁的温柔神色,渐渐远去的影像,是岁月一声不舍而决意的再见。
自此,远远眺望,总是依稀见到那昨日挥别的伤感。

《寂寞的眼》
爱过的人,是眼里的寂寞。千年的辗转,不外是同一曲落寞。
异乡人眼里的湿濡,一如记忆寂寞江南的烟雨。
迷茫红尘,掩断了眺望的视线。

《我把心遗落在1989》
有些数字之特殊意义,不外也只是私人记忆的序列码。
那一年的那一天,知道我们即将分离,愁绪是萦绕在心里的歌曲,它,轻柔,忧伤,溶合流淌在分别之后的时间河流。
那个年月的记忆,尘封于岁月的深处,多年之后,沉醉于这一份清淡缈远。

《On The Radio》
当你偶然再次听到某一首歌,尘封的心弦是否也被轻轻触动,是否也和我一样感受到已经遗忘多时的那道清澈的忧伤?
正如那些貌似轻松和不经意的道别,是收敛的沉重叹息。而一如初见的炽热眼神,它们最终也定格在暖和的温度,柔化为温和的回眸。
那个记忆频道,某一首歌曲结束的时候,沉寂许久,然后说声:再见,旧日时光。

《岁月的歌》
播放器里的音乐,不同的名字,不同的旋律,却是同一曲千年恒久不变的流连,踌躇不前的惆怅。一首,一首,接连不断,曾经的悸动心事,那是一支支岁月的歌。欢喜也好,忧伤也好,自己知道就好。
捧在手中的茶,一杯,一杯,举起的是那浓得化不开的乡愁,为无法再返的青涩年华和怦然心动。
岁月的歌,是那一册无法释卷,寂寞而隽永的诗篇。在远方,在心里。

《梦不到你》
难忘的那曲旋律,曾经总是出没于秋雨之夜的阑珊梦。
那个已成陌路的你,总是随那曲熟悉出场。
那些辗转无眠的夜晚,总是抱怨猖狂的车声在作祟。而即使晴好的美丽夜晚,纵有月色,星光,而感觉欠缺,欠缺了你入梦的夜晚,像是缺少了清风的沉闷。
不再有你,那么应该没有什么牵挂了。只是,那沉睡的心,也失却了梦。
梦开始的地方,若雨巷清寂。
梦结束的地方如废城,枯草漫天,无法生长。
直到现在,我依然在独守着黯然,等待一声叮当,那一声悠长的划音,一如戴望舒《雨巷》的丁香女孩,踏着长巷清脆的音阶,撑着一伞迷惘走过,足音悠长悠长。

《Mr.Lee你要往哪里去》
别来无恙?某个名字。
或在他乡,或是彼时。即使擦身,纵使迎面而过,也许已经认不得现在的你。
而,就像当掀阅起我们相识时的那卷已经泛黄的席慕蓉,读到《非别离》那句:“不再相见,并不一定等于分离。不再通音讯,也,并不一定等于忘记。”
微笑着忧伤,恍如那时。
 
《花谢花开》
花儿开多久会谢,鸟儿飞多远会看不见?那一场寂寞也绮丽的梦,即便沉迷再久,终究也要醒来。
心累了,真累了,没有可以停留的时间,在你的国度,我老去了相思泛滥时的年华。
以为是岁月的恩惠,却不知道梦里的温柔,是风尘碾碎的花蕊。
“美梦容易破碎,红颜容易憔悴,终究要泪眼相对”。
往事悠悠,只好对自己道一声:花开时好好珍惜,花落时好好珍藏。
 
《焚》
落花风雨,瘦骨临风,那初见时躲闪羞涩的温柔一瞥,你可依然铭记?
一生也好,一天也好,宁愿爱似飞蛾扑火,转眼燃烧。
一生也好,一天也好,只怕天荒地老,人已飘渺,我还在风里,苦苦煎熬。
一些人遇见了,一些人失去了,也许生活就是这样,四季流转着,最后又会留下谁,陪伴在身旁。
似乎开始越来越多的失去,代替了所得。那些岁月中深深浅浅的痕迹,那些无法定格的记忆,又要如何取舍?
焚。
为了下一次不顾一切的靠近,也为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