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创业启示录》一第2章 克里斯·巴顿、菲利普·安格布瑞希、迪拉伊·慕克吉、艾弗里·王 科技创业启示录...

本节书摘来异步社区《科技创业启示录》一书中的第2章,第2.1节,作者: 【葡】Pedro Gairifo Santos 译者: 庄楠 , 段炼 责编: 陈冀康, 更多章节内容可以访问云栖社区“异步社区”公众号查看。

第2章 克里斯·巴顿、菲利普·安格布瑞希、迪拉伊·慕克吉、艾弗里·王

科技创业启示录
Shazam联合创始人
克里斯·巴顿(ChrisBarton)是Shazam的联合创始人以及前CEO。现今在Dropbox工作,在加入Dropbox之前,他曾在Google工作了8年。他和菲利普·安格布瑞希(Philip Inghelbrecht)一起毕业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UC Berkley)的MBA(工商管理硕士)项目,同时他还拥有剑桥大学的硕士学位。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Philip Inghelbrecht)是Shazam的联合创始人,现在是RockMelt公司的商业发展总监。他也是2010年创立的Road Hero公司的联合创始人。离开Shazam之后,安格布瑞希在Youtube/Google工作过一段时间,之后又担任TrueCar,一家汽车零售市场的工业数据发布商的总裁,为其发展做出贡献。

迪拉伊·慕克吉(Dhiraj Mukherjee)是Shazam的联合创始人,现在伦敦的Infosys做社交媒体策略咨询工作。之前他在Bauer Media做过主管创新的数码总监,也在Viant做过数码咨询工作并创建了伦敦分公司,他还在贝恩公司(Bain & Company)做过策略咨询师。他有达特茅斯学院(Dartmouth College)的学士学位和斯坦福商学院(Stanford Business School)的MBA学位。

艾弗里·王**(Avery Wang)是Shazam的联合创始人及首席科学家。他拥有超过20年为消费市场设计高性能多媒体信号处理系统的从业经验。他是Shazam的识别算法及其他关键技术的主要发明人。他有斯坦福大学的电子工程与数学学士学位以及音乐与声学计算机研究中心的博士学位。同时在德国获得富布赖特奖学金(Fulbright scholarship)资助学习计算神经学。在Shazam,他主要负责创新与知识产权方面的工作。

佩德罗·桑托斯:你是如何把一个点子发展为一家公司的?公司又是如何发展的?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那是一系列事件自然发展的结果。Shazam有4个创始人,我来说说大家是怎么聚在一起的吧。2000年,克里斯·巴顿和我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MBA课堂上开始有了这个想法。1998年8月我们入学时正是互联网最热门的时期。那时互联网产业正处于其发展顶峰,非常流行。如果不是必须去的话,毕业时大家都会拒绝掉高薪的工作邀请,因为想要自己创立公司。

然后,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然后我们就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巧合了。读MBA的时候虽然有必修课,但如果你学过这个课程或者在相关领域工作过,并且精通这个领域的话,你就可以在课程开始之前通过一门考试来免修这门课。我拥有投行的工作背景,克里斯有剑桥大学的金融硕士学位,所以我们都参加了免修考试。这样我们第一年就不用修这门课,可以去上其他的课程。但滑稽的是,唯一一门可以选的课程是高级金融学。开学第一天,我和克里斯碰巧坐在一起,成了这群研二学生中的唯一的研一新生。这堂课的所有人相互都认识,因为他们已经一起上了一年的课。当然只有我和克里斯是新人,所以在那门课上我们坐在一起,成了一起做项目的队友,很快又成了好朋友。没过多久,我们一拍即合,决定合作创办一家公司。

我们也不知道要创办一家什么公司。但是创办公司,去尝试那些激动人心的新东西的精神本来就存在我们的骨子里。我们有很多点子,其中有些还很不错,我自己后悔当时没有实施下去。但是有些就比较糟糕了,我都不好意思跟大家分享。所以,1998年和1999年初我们只是在想点子,并没有做任何实质的事情。到了1999年末的时候,我们还有6个月就要MBA毕业了,我们对自己说是时候做个决定,去做一些事情。你不可能同时经营五家公司,所以我们必须挑选合适的想法,然后集中精力实践它。Shazam就是我们选中的那个,那其实是克里斯的想法,我们聊了很多,最后我们决定这就是我们要做的那个。

佩德罗·桑托斯:我想问一下克里斯,你能和我们聊聊其中的一些点子么?为什么你决定选了Shazam呢?

克里斯·巴顿:好的。我想当时我只是在头脑风暴,想了很多点子。在Shazam之前,还有两个很糟糕的。第一个不知道菲利普和迪拉伊是不是还记得,就是在网上卖隐形眼镜。我觉得这是一个拥有很高利润的大市场。不过只是太无聊了,所以我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我还记得呢。

克里斯·巴顿:第二个想法被我的朋友开玩笑的叫做“网络潜行者(e-stalker)”,其实是想把明星的影响带到网上来。一部投资1亿美元的电影可能会花3000万在汤姆·克鲁斯这种明星的出场费上。我们就可以让电影明星们公开他们自己的网络行踪。当他们在访问某些网站的时候,比如你在上亚马逊,那些明星们同时也在上亚马逊,系统就可以提示“汤姆·克鲁斯在上亚马逊,麦当娜也在上亚马逊”,就是诸如此类的东西。实质上是要向网站推销这个主意,但是不管怎样,这实在是有点疯狂。

迪拉伊·慕克吉:没错,克里斯到现在还在说这个点子。(笑)

克里斯·巴顿:那我接着谈谈作为Shazam前身的那个点子吧。我当时想的是通过监控广播电台来识别音乐。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我可以写个软件帮助电台监测他们的节目和播放列表。这对他们来说也是很有用的。接着我们就可以独家监控他们在放哪一首歌。有了这些之后,你就能创建一个类似Shazam的服务了,但是这只对电台放的音乐有效。

Shazam这个想法最终成型是我在伦敦商学院上策略创新(Strategic Innovation)这门课的时候。他们鼓励你跳出思维成规,所以我就要从每个角度仔细考虑这个点子。我当时想,“好的,如果我建立了这个独家的广播电台监控网络,我是唯一一个知道他们在放什么的人,虽然我是唯一一个,但是其他人要怎样找到我呢?”然后我又想到,“上帝啊,如果他们用手机采集的声音就能知道电台放的是什么音乐会怎么样?”

这样你也就不需要这个独家软件和电台的独家授权了。你可以直接用声音识别就能做到。我觉得很显然之前还没有人能够做得到。

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我爸打了个电话。他是个核物理学家,虽然他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他好歹也是个科学家。我把这个点子告诉了他: “爸,你觉得这样的想法可行么?”

佩德罗·桑托斯:为什么花了3年的时间才实现?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Shazam不是你说的那种传统创业公司,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它。如果你仔细想想,大多数的技术创业公司是从一个新技术的发明开始的。创业就是一个如何把技术商业化,再创造市场,然后从中牟利的过程。

我们当时就在想,“如果你用手机就能识别出你所听到的歌曲,那得有多酷?”但是当时的音乐识别技术并没法用于这种使用场景。我们得要能够利用10秒钟的嘈杂录音在毫秒级的运算时间内从几百万首歌的数据库里识别出来。我们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概念,我可以用这个概念创造一个公司。这不是一般创业公司的做法,除非你是在生物技术或者类似领域,同时你又有几十年的临床经验。往回想一想,那是在1999年末,我和克里斯相识,而且那时候我们和迪拉伊·慕克吉也认识了,他当时开创了Viant公司的伦敦分部。所以我们3个人就有了这个很好的主意,但也只是有个主意而已。

我们甚至都没有一个商业计划书,更要命的是我们也没有这个技术。所以Shazam的最初几个月都是花在寻找第四个人上面:那个技术专家,工程师,那个能够实现想法,能够破解嘈杂环境下音乐识别难题的人。我们去了施乐研究中心(Xerox PARC),去了麻省理工媒体实验室(MIT Media Lab),去了斯坦福大学音乐与声学计算机研究中心(Stanford University Centerfor Computer Research in Music and Acoustics)。在所有的这些地方,我们都仔细描述了这个想法,问问他们有没有人能够实现它。大部分情况都是,人们说:“哈哈,这是不可能的。你们毕业之后还是老老实实去麦肯锡之类的公司上班吧。”

如果我们坚持的话,人们又会说:“这个主意很棒,但是非常有挑战性,即使你们能做成,也需要能填满一个公园的计算机,单个搜索的成本就能有1美元或者2美元,你们是没法通过这个赚钱的。”我们公司的头3个月就是这样,一直都在设法寻找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佩德罗·桑托斯:你从众多候选人中选中了艾弗里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克里斯·巴顿:我们在网上做了很多研究。我们先找出了发表过数字信号处理方面论文的人,他们大多数都来自麻省理工或者斯坦福大学。然后我们就有了一个列表,菲利普和我一起整理了大概40个人的列表。之后我们找到了斯坦福大学教授朱利斯·史密斯(Julius Smith)。名单上其他人大多数都是博士生或者最近毕业的博士。

我们很多次试着联系朱利斯,但一开始的几次他实际上都在无视我们。最终,因为我们认识了来自伯克利的顾问丹·伊利斯(Dan Ellis),他成了我们见到朱利斯的敲门砖。

最后朱利斯终于说:“好吧,既然丹·伊利斯也参与了你们的项目,那我就跟你们聊聊。”接着我们去了位于帕罗奥图(Palo Alto)的斯坦福大学,在他家客厅里碰面。他对这个主意很满意,他说他也不知道当时有什么技术能够做到,但是他觉得发明这种技术是可行的。

在第二次会面的时候,我把我们整理的40人的名单带给了他,都是电子工程专业数字信号处理方向的博士。因为这是个小圈子,所以这些人他几乎全都认识。

我对他说:“朱利斯,你能不能从这名单中选出5个最聪明的人。不仅仅是看声音信号处理方面,因为我们是要发明新东西,而不仅仅是工程上的实现。要深入到数学和统计学的层面上,他们必须要有非常好的数学和统计学理论基础。”

最后,我们需要他们有编程能力和执行力,因为我们是创业公司,而且并没有那么多钱雇单独的程序员。

根据这些条件,他选出了前5名最聪明以及最值得推荐的人。艾弗里是那个名单上的第一名,应该还有一个当时在Liquid Audio工作的,其他的三四个我就记不得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和艾弗里见面了,我们都很喜欢他。我们认为他就是能发明整个解决方案的人,尽管他自己觉得这是不可能的。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有时候你也需要好运气,艾弗里当时正好住在帕罗奥图。他自己并不愿意搬家,所以我们决定跟艾弗里走。我们告诉了他整个点子以及整个概念,保证他会成为第四个联合创始人。如果他愿意跟我们一起干,他也会获得跟我们一样的股权。直到这时,我们才有了完整的团队。所以,我们最开始的5到6个月都花费在了寻找人才和组织团队上面。

佩德罗·桑托斯:艾弗里,当他们告诉你这个主意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艾弗里·王:说到我的想法。我先是收到了一封来自克里斯的电子邮件。一开始我觉得,“随便吧,不知道是什么人”,然后就把这封邮件忽略了。但是克里斯是个极其坚持的人,不能接受一个“不”作为回答。然后他找到了我,非要我跟他一起去帕罗奥图的一家咖啡馆吃午饭。那家咖啡馆叫Cafe Brioche,现在是我们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就是在那里他告诉了我他是怎么想的。

当时菲利普也在,我想,“好吧,这是个疯狂的想法,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但是我可以试一下。”然后我就开始和朱利斯·史密斯一起做研究。

他其实是数字音乐和音频信号处理方面的顶尖专家之一。所以我们开始考虑如何才能实现这个想法,并且花了好几个月尝试了很多办法,但都没有找到答案。

当时克里斯说:“如果在这个日期之前,我们不能解决算法以及融资问题的话,钱就要花光了。那么我们就不得不另找工作了。”(笑)意思就是去找一份真正的工作。

佩德罗·桑托斯:那你是什么时候有了解决方案或者有了一个大概想法的?

艾弗里·王:那个过程挺有意思的。我当时在集中精力研究这个项目,还没有搬家。他们几个已经去了伦敦,我们是打算在那里开公司。我对他们说,“我们需要一些录音”。这可花了他们一段时间,但最终还是给我把录音弄来了。关于伦敦的员工有很多故事,这些我还是交给迪拉伊来说吧。

不管怎样,在几个月后,我们有了第一段录音。根据其他三位创始人设想的应用环境,这个录音是在一个嘈杂的环境下录制的。音乐是在噪音背景中,只通过一个手机上的小麦克风录的,而且还要经过音频压缩。

然而,当我们用手机另一头录音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基本上没法分辨出音乐。我当时非常沮丧,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平静地把这个坏消息告诉其他人,就像那些教授告诉他们的一样,那根本没法实现。

之后克里斯看了下他的时间表,说:“好吧,你必须要搞定它。”当时我们离截止日期已经没多少时间了。说完他就去了克罗地亚,我想应该是去度假。

克里斯·巴顿:没错。

艾弗里·王:那段时间的一个下午,我坐在咖啡厅里喝了非常多的咖啡。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在想如果我让他们失望了,他们会怎么想。(笑)我看着一些图表,突然间找到了解决办法。确实是有某些痕迹和一些分散的、互相匹配的小块声音特征指纹可以匹配。关于这方面我现在可以说的更详细一点,但我先说这么多。之后我又发现这是一个很强的统计指标,可以用来检测音乐。于是,我运行了一些样例,发现它确实可以识别音乐,甚至在自己耳朵都无法听到音乐的嘈杂环境中也可以。

后来,克里斯让我立刻飞到伦敦帮助融资。幸运的是,我们仍然还可以做克里斯的项目,也并没有拖整个计划的后腿。我们正好及时研究出了我们需要的技术,这样我们就可以去融资了。

佩德罗·桑托斯:这真是不可思议。

迪拉伊·慕克吉:我在克里斯不在的那一周飞快地完成了商业计划书。当他回来看到这些的时候说,“啊,看来我应该经常离开的!”他当时的原话就是这样。(笑)

艾弗里的工作要更困难得多,但是现在我们终于能够开始融资了。

佩德罗·桑托斯:我有个问题要问艾弗里。当你想到解决方案的时候有想到这个方案有多好吗?

艾弗里·王:当时我没想这些。我只是觉得这个方案有些特定的属性,有优点也有缺点。而且它基本上也只是专注于特定的一些录音,但我当时就意识到它涵盖的范围可以不断扩大。我不知道你想知道关于这方面的多少细节。

我们知道它必须能在有几百万个录音的数据库中处理每秒几千或者几百条识别请求,同时还不能耗费很多服务器资源。它也要能够处理背景中的大量噪音,所以这是一个非常高的要求。当我看到那张图表时,在几分钟之内将之前所有的想法又集中过了一遍,突然发现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佩德罗·桑托斯:所以一直到那个时候你们都是自筹资金的?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其实我们也没怎么花钱,仅有的花销就是电话费和一些路费。我们其实没法做出什么东西,因为我们不是工程师。坦白地说,迪拉伊在伦敦很忙,因为他有个全职工作。但是我和克里斯是在商学院的最后一个学期,我们的时间很多。因为最后一个学期其实已经不怎么重要了,一般要么玩要么开始准备创业。所以,就像艾弗里说的,他加入了,而且我们完成了项目计划书。

佩德罗·桑托斯:你们稍微有些乐观…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别人都说,你没法做到,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艾弗里做到了,而且是此种技术的第一个原型,虽然没法和现在的技术相比。当时的技术没法适应很大的规模,也不是那么精确,随你怎么说,但是我们已经打下了基础。这对当时的我们已经足够了,我们可以用它获得天使投资,可以建立一个团队,并开始一家真正的公司。

如果你认为在Shazam早期,技术、算法是非常关键的部分,但是实际上那只是3个重要部分之一。因为你不能只拥有一个非常棒的算法,还要有一个数据库的音乐来匹配。应该这么看问题,在2000年末,当时就有了Napster,但是人们还是在买CD,也没有iTunes商店。数字音乐是非常新的技术,那时候并不常见。所以,我们不得不在很短的时间里建成迄今为止最大的音乐特征指纹数据库。我们当时有机会成功。

第三个重要的方面,从我们打算在英国成立公司的第一天起,我们就想着让这个服务配备在英国所有的运营商上。那时候有4家运营商。我们当时必须要有一个像2580这样的短号来接通所有运营商,因为我们当时不能用多个号码,我们得建一个系统,就是付费接收短信系统。一旦系统能够识别出歌曲,包含歌曲名、歌手名的短信就会发送到用户的手机上,用户就可以付费来接受这个短消息。

因此,我们必须说服那四家运营商按照以上方式改进他们的技术,并且要同时说服那四家运营商同我们分享收入。那时候是2000年初,从来没有人做过我刚才说的那3个重要方面,也就是算法,音乐数据库还有与运营商的合作这三个中的任何一个。直到现在,我对那些相信我们,愿意帮助我们让这些事情一件件落实的投资人、天使投资人以及风险投资人都心存感激,正是他们让我们可以在2002年顺利成立公司。

就这样,我们成功建立了公司。十年之前,你用一个ppt幻灯片就能成立公司。八年之前,用ppt幻灯片,或者再加上有一个产品原型,就像当时我们就有一个,你就可以成立公司。三年前你可以用beta测试版产品或者一个已经成型的产品成立公司。但是现在,要募集资金,你最好不仅有产品,而且也要展示你的吸引力,例如有100万用户。否则的话,你是无法融资的。Shazam,在早期时候非常需要资金的。我们要去做一些从来没有人做过的事情,而完成这种事情,是需要时间的。

佩德罗·桑托斯:嗯,那这个让我想到了两个问题:第一,你们当时都在美国,哦,是四个人有三个在美国,为什么要在英国成立公司呢?还有你们是在哪里募集到天使投资的呢,美国还是英国?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公司一直都要在英国运营。有以下几个原因。2000年的美国,你甚至都不能跨网络发送短信,没有“特殊收费短信”这种服务。而我们整个公司正是以将短信发送到最终用户手里为基础的,更不用说是要为服务收费了。因为那种基础设施在美国手机市场上还不存在。这是第一点。第二点,英国的人均音乐市场比世界其他地方都要高,那时至少要比日本和美国都高。所以,在英国基础会好一点。这就是两个重要的原因。第三,欧洲的投资人明白针对消费者的手机服务,而美国投资人那时还没有。另外,我们觉得在伦敦住上几年肯定非常有意思。

艾弗里已经成家了,但是迪拉伊、克里斯和我还没有,我们机会成本比较低。迪拉伊有一份收入可观的工作。我和克里斯自从毕业后就没有工作过,所以我们从来不知道要赚10万,或是15万是什么感觉。所以,对我们来说,我们那时并不关心在做什么,搬到哪里,只要我们一直都觉得很开心,就够了。对艾弗里来说,就有点困难了。这点我们是知道的,而且我们对他在这点上的表现非常感激。从第一天开始,还是让艾弗里待在帕罗奥图比较合适,后来发现这是对的,因为他真的对算法非常专注,作为一个资深的理论家,和一个真正的发明家,他最好的想法大都是在凌晨三点想出来的。我们不需要他待在办公室里。另外,他和他在斯坦福大学的导师朱利斯·史密斯一起工作会蹦出非常多的想法和灵感。因此,最好让他们两个可以一起工作,而不是跨越时区。虽然那样有点奇怪,但那确实是对公司最好的选择。

佩德罗·桑托斯:那是一个非常与众不同的组合。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是的,非常不寻常。我不确定是不是能把它推荐给别人。

佩德罗·桑托斯:嗯,那么说到你,迪拉伊。在最初阶段只有你是在伦敦的。

迪拉伊·慕克吉:是的。
**
佩德罗·桑托斯:**那么你是如何和其他团队的人联系的呢?在你眼里,开始建立公司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呢?

迪拉伊·慕克吉:我和克里斯是好朋友。在20世纪90年代时候,我住在旧金山,他那时也是。后来我在1999年夏天去了伦敦,克里斯也在那。那个夏天,他在实习,我在Viant有了一份工作。我们经常聚到一起,谈谈一起开公司的事情,但是我们那时候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想法。克里斯总是说起他的好朋友,叫菲利普,也是他在商学院的同班同学。克里斯说想要菲利普加入我们俩想要开公司的事。

所以,基本上我们都同意了要一起创业,但是我们还不是百分百确定。后来我继续做我的工作,而克里斯回去了商学院,那时他有了创立Shazam的想法,我们在电话里聊了这件事,也决定了我们就要将它变为现实。

后来,就像菲利普刚才提到的,在伦敦建立公司发展的很好,因为当时欧洲的手机市场比美国的要先进很多,在普及率和功能方面都是。那时候我们碰巧都在伦敦,但是这个地方刚好很适合做这个生意。这就是为什么在克里斯和菲利普读完商学院之后,他们也搬来了伦敦。

真的很幸运,就像刚才艾弗里说的,克里斯和菲利普当时都在湾区,那时艾弗里也在那,所以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佩德罗·桑托斯:当艾弗里在研究实际的解决方法的时候,你们都搬到了伦敦,开始打点公司的一切。除了这个解决方法,你们遇到的第一个挑战是什么呢?

克里斯·巴顿:毫无疑问,那个挑战就是吸引投资。基本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吸引投资上。你必须知道那些想要投资的人的主要关注点。这些主要关注点中的一个很明显就是从手机运营商那里得到钱。我们和手机运营商见了好几次面,他们并不愿意在尚未成型的阶段加入我们,因为我们公司随时可能失败。

我们实际上集中了绝大部分的精力保证我们最初一批投资人是天使投资人。我们确定我们想要募集天使资金,但是我们也想要用得到的资金保证我们的公司的运转。所以,要找备受瞩目的天使投资人,尤其要找那些非常知名的天使投资人。

最终我们找到了几大唱片公司之一EMI的前CEO和董事长,以及同样是几大唱片公司之一的BMG的前董事长。还有Amazon.com的欧洲分部,也就是amazon.co.uk的创始人、56K modem的发明人、英国电信的前CTO、Liquid Audio的创始人等等这些不同的人,他们都成为了天使投资人。

找到他们对我们来说是个很大的挑战,我们需要他们。我们需要他们的名字,因为我们知道这样可以让风险投资人更对我们感兴趣。

我们同时也需要他们的钱,因为那时候我们真的身无分文。这就是我们发明了技术以及获得专利之后的最紧要的事。

佩德罗·桑托斯:你们只是一家小公司,你们的技术也是全新的,商业模式也是不成熟的。那么你们是如何说服这些顶尖的商业天使投资人加入你们,支持你们的呢?

克里斯·巴顿:我来说说这个问题的简单答案。这全都是艾弗里的功劳。因为艾弗里做了这个演示。当你在那个时候看到那个演示,我的意思是,当然了现在音乐识别已经是主流了,但是我们那时做到的事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可能有人做到的。展示这个小小的演示,那当然也是用ppt幻灯片,就把那些人打动了,包括那些最终投资的风险投资人。

在这个demo上,你可以播放一小段用手机录的音频剪辑。所以我们得到了之前用手机录的音频片段,后来运行它,之后在歌曲数据库中识别出那首歌。

我们讲到我们可以在有限数量的歌曲中识别那首歌,用一个演示手机。当人们看到这个场面的时候,他们就会想:“哇赛,这真像变魔术一样。”这一点就基本上把他们征服了。

艾弗里·王:我觉得这并不完全归功于我,因为在我研究出了这种技术之前大家就已经做了很多准备,势头很足。我的合伙人门都已经搞定了合同,他们也已经与很多在不同策略领域的人们建立了很好的关系。基本上后来做的事就是建立声誉的实际检验而已。

你找到了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另一个人就会说,“哦,如果他加入了你们,那你们这个应该挺有趣的。”就这样一步步从头建立起声誉。我想那在某种程度上是有效的。但是到了那一天,你必须要将成果展示给他们看。

所以,能建立公司当然并不只是依靠技术创新。

迪拉伊·慕克吉:这是一个不断发现的过程。所以,我们之前甚至都不知道我们要找什么样的技术人员。我们首先发现数字信号处理是个合适的行业。之后我们就可以找到艾弗里这样的人才。同样的,就像他刚才提到的融资那件事一样,你最好要有创业需要的不同部分拼在一起才行。那时候我们未知的很大的一部分就是在于音乐数据库方面。

佩德罗·桑托斯:所以你们募集到了天使投资,研究出了算法。你们是如何搞定音乐数据库的呢?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在这里我不能告诉你全部的细节。在这方面有些东西还在积极进展中,还得保密。但之前,英国一家叫做Entertainment的公司是全英国最大的唱片批发商。如果有人在库房里存了唱片的话,那肯定是他们公司的。所以,我们开始和英国的Entertainment合作。你想想Shazam公司,其实我们并不去要音乐本身,这点非常重要。识别音乐,并不需要完整的拷贝。

我们可以帮助音乐产业……那时没有什么比Shazam更能帮助音乐产业推销的了。

佩德罗·桑托斯:这对歌手来说是免费的推销。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事实证明正是如此。这就是我们早期建立音乐数据库的方式。这些都是很关键的交易。

克里斯·巴顿:当时其实并没有我们可以利用的数字音乐数据库,所以我们要从零开始。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得到数据库,我们需要得到CD,因为当时数据库就在CD上。我们不想要自己买下10万张CD,因为那需要的是几百万美元。

后来,菲利普绝对有能力完成历史上最好的创业交易。他最终做成了与Entertainment UK的那笔交易。英国最大的唱片商店是Virgin Megastore,他们拥有10 000或者20 000张不重样的CD。而且Entertainment UK还有10万张。

菲利普做成的这笔交易基本上就是说那些公司允许我们跟他们合作。我们将会从他们的货架上选CD,还会用他们的CD去创建数据库。Entertainment UK可以为了他们自身的目的保留元数据数据库的副本。我们成功地做成了那笔交易,与Entertainment UK共同建立数据库,这样的方式给我们省了巨大的开支。

同时,我们还要一周7天,一天24小时,有20个人键入这些元数据——歌曲名、专辑名、歌曲长度,你能想象的所有东西。因为你得记得那个时代,那时候是在2000年早期。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线上卖CD。你能在线卖CD的唯一方式就是,你是否能够描述这些CD,对吧?所以当时Entertainment UK并没有那种元数据。所以我们键入之后再把元数据给他们。

佩德罗·桑托斯:嗯,那么那些运营商呢……他们很顺利地接受了你们,还是想,“嗯,这家小公司竟然想和我们做生意?”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我们必须要不停地催他们做决定,因为你想一下,我们必须得到一个收费接收短信服务,以及一份收入。克里斯拥有在电信业很长时间的从业背景,他确实可以比其他任何人更适合将这个想法推销给他们,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将这一切描述为某一种新兴数据收入,而不是向他们传达只是想要做生意这种想法。

他做的非常出色,所以运营商全部都同意和我们合作。他们给我们写了几封意向书,这样我们去争取A轮融资的时候就可以有东西给他们看。我这样说好像很容易,但是实际上完成整件事情,签署文件是很艰难的。但是他们都非常合作,甚至那些唱片公司都很乐意合作。那时我们还是一家没有建立产品的公司,而且实际上没有什么可以展示给他们看的。

如果你在唱片行业工作,最好的事情就是坐下来,放松一下,CD自然会卖出去,变成现金。不用试着去改变那些现存的东西。不用依靠新的发行机会或者基金的商业模式来飞速发展。所以,他们实际上真的不关心这些。当我们跟唱片公司聊的时候,我觉得我们会得到三种回应,我们得到的是,“好吧”。之后人们很快就走了,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因为绝大多数都不关心,这就像是一个没什么特别事发生的会议。我们时不时地会进入那些我叫做永恒的乐观主义者的阶段。

我永远不会忘记和BMG的一个管理层人员的会面。我们想要给他展示我们的技术,在我们的手机上有一个产品原型,他放了张CD、播放音乐,比方说是布兰妮·斯皮尔斯(Britney Spears),我们识别了那首歌,识别的结果却是克里斯蒂娜·阿奎莱拉(Christina Aguilera)。我们最不想发生的事发生了。尽管那样,他还是站起来对我们说,“哇,真的不可思议。我不关心到底识别得对不对,但那真的是不可思议的事。”

佩德罗·桑托斯:你在公司早期发展阶段就需要这种人,因为那时候公司还很脆弱。
**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没错。如果看看我们的顾问,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这些都是对我们的产品非常信任的人。

佩德罗·桑托斯:就是这点让他们成为非常棒的顾问。他们的乐观,有些时候正是你所需要的。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这种乐观会让你更坚定自己的想法。当我们把这些交易放在一起……直到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任何资金……当我们搞定了那三个方面的交易,我们有了产品原型、数据库、还有感兴趣的运营商,接着就要去募集现金。

我们总共募集了100万美元的天使投资。2001年7月,我们从IDG Ventures Europe以及其他两个欧洲的风险投资公司募集到A轮投资,所以一共是100万美元的天使投资,以及750万美元的风险投资。

克里斯·巴顿:我来说一个关于风险投资人的简短的故事吧。我们当时只是一个非常小的创业公司,没什么钱,所以我们在极其便宜的地段租了一间极其迷你的办公室。但是我们也想工作在时髦的地方。所以如果便宜和时髦兼备的话,在伦敦就是Soho这个地方了,是Soho的背面。所以,那就是我们办公室的地址,我们的邻居有一点红灯区的氛围。

嗯,可悲的是,后来在这附近有一宗谋杀案,正是在我们楼下的商店发生的。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第二天约了几个风险投资人过来在我们办公室聊聊,这样就可以试着向他们推销我们的产品,争取投资。

正常情况下,我们都会去风险投资人他们的公司,但是这次他们是从比利时过来的。就在他们过来按我们的门铃的时候,几个警察过来问他们说,“你们知不知道这里谋杀案的情况?”他们一个个都满头雾水。(笑)

这些警察是很认真的,所以,这些风险投资人对我们的第一印象就像是,“我的天啊,这是家什么样的公司?”
**
佩德罗·桑托斯**:那和他们的见面怎么样?

克里斯·巴顿:我回忆一下。你还记得吗?是FLV吗?

迪拉伊·慕克吉:就是FLV,他们给我们投资了。

克里斯·巴顿:嗯,是的,他们投资了。真是皆大欢喜。

佩德罗·桑托斯:在我们进入下一个问题之前,还有哪些风险投资的故事要讲?

克里斯·巴顿:实际上我还有一个故事要说。Shazam在发行beta测试之前一直都运营得很好,除了有一个非常紧张的风投人测试的时候。因为他一直在不停测试,就拿他这个例子来说,当他识别歌曲的时候,不管他试什么乐队,系统总是会说,那是“The Pogues”的歌。

艾弗里不停地调试,想要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最终我们发现了是因为那个风投人太投入了,当他测试的时候他把他自己的手机直接放在了扬声器的旁边,放的太近了,所以就有了回声。这种回声正好和The Pogues的那首歌里面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
**
佩德罗·桑托斯**:所以你们解决了数据库的问题。也得到了投资。也研究出了算法。你们仍旧需要搞定音乐产业。那么你们当时在这方面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克里斯·巴顿:很显然,我们一直都希望音乐产业能够欢迎我们,这样他们就会推销Shazam等等你能想到的事。

在初期,唱片公司执行官都是嘲笑我们,让我们离开。当然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如果你是一个音乐产业执行官,你不用Shazam的话,你就是个呆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所以在初期,要想和音乐产业的人做交易是很难的。

拉伊·慕克吉:我们一直都希望和音乐产业合作。Shazam直到今天,确实帮助音乐产业推销音乐。我们并不是像其他想要出售或者播放音乐的音乐公司那样依靠音乐产业。

佩德罗·桑托斯:还有电信运营商们。你们是如何说服他们在他们的网络中加入这项新服务的呢?

克里斯·巴顿:我们坚持打了很多通电话。(笑)所以好消息就是我们可以从电信公司那里得到仅有的两样好处,其中一个就是标准的产品。所以从第一次创业,我们从他们身上需要的两样东西就是收费短信,那就是一个标准产品。几乎所有的公司都可以签协议,得到短信收费服务。我们就是这么做的,将带有歌曲名的短信发给用户,接着用户也会收到收费信息,用电话付55便士。这样我们就可以分一些收入了。真正的挑战就是第二样东西,那不是一个标准的产品。我们要说服他们做一些不会和其他公司合作的事情,那就是给我们四位数字的电话号码,或者是“短号”。

我们不想要一个完整的,长的电话号码。我们想要像911,411,或者192这样的号码。这些短的数字号码的其中一个是2580,它正好是手机键盘上从上到下排列四位数字。所以它是一个很漂亮的几何图形,也是很好记的数字。这是迪拉伊认识的一个非常有经验的高级用户向我们推荐的。我们必须说服那些公司给我们四位数字,这样是极其有挑战性的。我们与很多人商谈,经历了好几个月,也被拒绝了很多次。

最终,我们的策略基本上就是锁定一家公司,因为一旦你搞定了一家,你肯定可以搞定第二家。接着有第三家,他们就会不想成为唯一一个错过的公司。我们试着向他们宣传说,这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酷的服务,你肯定不想成为唯一一个没有拥有它的电话公司吧。

佩德罗·桑托斯:为什么四位数字那么重要?

克里斯·巴顿:首先,我们拥有所有手机运营商的一致的号码。所以有一点非常重要。否则的话,营销就会是个灾难。第二点,如果你没有一个四位数字的话,那就意味着你必须有完整的电话号码,但是这可能会有不同的收费,因为这取决于你从英国的哪个地方打电话;另外还非常难记,这样对营销没有好处。所以这就是原因。

佩德罗·桑托斯:这些都是为了2002年的建立所做的准备工作。感觉怎么样?你们每个人的感觉如何?

迪拉伊·慕克吉:嗯,当我们成立公司的时候,我们一起喝了很多。我确实非常清楚地记得发布那天的庆功会。

克里斯·巴顿:很明显那简直棒极了。我觉得每个人都很开心。我们是庆祝活动的忠实信徒。迪拉伊介绍了Shazam最重要的基本价值观之一,那就是每当和合作商的商谈成功的时候,我们就会直接去酒吧喝一杯,庆祝一下。

迪拉伊·慕克吉:在晚上六点的时候是可以的。在早上十一点就有点难了。

克里斯·巴顿:我还记得有一次和迪拉伊去伦敦郊区,去见T-Mobile,其中一个手机运营商,接着商谈结束的时候我们就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我们做的第一件事,那时差不多是中午了,我们直接就去酒吧喝一下,庆祝刚才的商谈成功。没错,我们是庆祝狂人。当然,服务发布本身就是激动人心的。

迪拉伊·慕克吉:我的角色之一就是管理这次发布,或者是从各方面协助发布,例如我们刚才说过的:音乐数据库、与手机运营商的磋商、具体的技术等。

我们雇了新的CEO。他在我们公司成立之前的几个星期就开始上班了。我对他说,“看,没人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发布,因为实在是说不准什么时候Orange才会同意给我们这个号码。我们能不能把这个当做长期目标?”他说,“不,不能那么做。你必须有个日期。你要告诉我它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接着我们就可以成立发布了。”我说,好的。所以我们就谈了每一件需要处理的事情,整整有一大箩筐的事情。

我回来之后,说,“嗯,日子是在8月16号。”他说,“那是星期几?”我说是周五。他说那不是成立的好日子,因为那是周五。建议我改成周一怎么样?我说,“好的,我们就在周一成立,8月19号。”

就在8月19号,周一,所有的一切都完成得很顺利。当一件件事都落成,我们成立了公司,电视也采访了CEO,菲利普刚才已经告诉过你,我们在那天晚上是怎么庆祝的了。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我觉得还有一个细节。克里斯说,“嗯,除此之外那还是我爸的生日,那真是个好日子。”克里斯,是不是?

克里斯·巴顿:没错,那天也是我爸的生日。

迪拉伊·慕克吉:你老爸的生日?太疯狂了。

克里斯·巴顿:没错。这样可以帮助我记住他的生日。所以,那很好。

迪拉伊·慕克吉:我甚至在十年之后也会庆祝。我一直都在想8月19号那天我们发布服务的日子里发生的事。

克里斯·巴顿:菲利普的妻子梅克哈拉(Mekhala),也是Shazam最早的一批员工之一,还发了短信告诉他们这是Shazam的纪念日。

佩德罗·桑托斯:正如迪拉伊讲过的,在你发布服务之前你就雇了一个CEO,这种举动好像不太常见。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这是个有趣的世界。今天,有CEO就是创始人的概念。风险投资人只会投资给创始人是长期CEO的公司。那是他们想要的。他们想要创始人做CEO,除非创始人处理得非常糟糕。而那时候,在我们募集A轮资金的时候,对我们来说更拉风,更需要做的就是找一位白发的,有经验的CEO。那就是我们找到的杰瑞·罗伊斯特(Jerry Roest)。

有些CEO候选人是强加给我们的,我们不想要他们,就会强烈反对。但是一定要有CEO,这是必须的标准。那就是当时创业公司创业的方式。在融资之后,你就雇一个CEO。这基本上都会是个好主意,因为作为一个创始人,如果你找到了一位男士或女生愿意加入公司,并可以把公司做大做强,都会很乐意让位的。大家都认为这对公司的发展更有利。但现在,我们要是再那么做,阻力会很大。

佩德罗·桑托斯:那从你的角度来说,找到一个满意的CEO并且让员工都听从CEO也就是杰瑞·罗伊斯特的安排,这件事有多难?

克里斯·巴顿:我觉得,非常难。我记得我们面试了很多个CEO,我记得一些人我不喜欢,或我们不喜欢,但风险投资人却很满意。就像菲利普说的,那样的话问题就大了。但是我们通常都知道我们非常想要雇一位CEO。实际上,我们甚至与风险投资公司签字的时候就已经就这点达成共识了,这点,没有异议。但是我们想要确保那个人绝对合适。

实际上,我在Google上读到过Larry和Sergey的故事,他们同样花了很长时间找到一个满意的人选。试着去找那个合适的人真的很艰难。当我们见到杰瑞的时候,我们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他。他拥有极其充沛的精力,也非常聪明,上手非常快。当时他已经是一位资深的CEO和领导了。

所以我们很幸运,因为在面试了这么多不合适的候选人之后,我们很开心可以遇见杰瑞并让他加入我们。

佩德罗·桑托斯:在充沛的精力背后还有哪些品质让你们和投资人觉得他是合适人选?

克里斯·巴顿:我觉得投资人之所以喜欢他是因为他是一流的CEO。他之前管理过CompuServe Europe,是一家大型的科技公司。他也曾是NTL的高层负责人之一,NTL也是英国一家有实力的电缆公司。所以他拥有很多领导经验。我们喜欢他是因为他拥有科技行业背景,这点非常棒。Shazam是一家很有活力和激情的公司,是直面消费者的公司。所以,你需要一位不只是个技术人员,还要有那种精力。因为那是音乐产业,也是直接面对消费者的公司。

而杰瑞,早期职业就是销售。他曾是一个销售超级明星,是施乐最棒的销售员之一。所以基本上他拥有销售员的品质。他非常擅长建立与合伙人的融洽关系,同样也很擅长建立公司文化与员工之间的和谐氛围。

他就是那种人,那种就洞察力与处理各种人际关系方面都极具才华的人。他就像世界上最优秀的推销员那样,可以直接走进房间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知道你需要什么,也知道如何与你相处。他也可以这样处理与员工以及合作伙伴之间的关系。从这个方面看,他真的是一个公司的极其宝贵的财富。

佩德罗·桑托斯:是谁去物色的?你还是风险投资人?

克里斯·巴顿:风险投资人找到一个顶尖猎头,通过他们找到的这些候选人。

佩德罗·桑托斯:提到服务的增长情况,并没有病毒式传播。因为增长速度并不快,那你有没有感受到来自那些投资人和支持你创业的人的压力呢?或者并没有压力?

克里斯·巴顿:我觉得没有人期待过它一开始就会迅速发展,但是我们绝对感觉到了压力,因为最终我们获得了想要获得的成功。我觉得并没有人期待它立马就会为我们赚很多钱。另外,我们背后的投资人和我们一样,在某些方面也是新手。所以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学习过程。我认为我们是IDG Ventures的阿贾伊·乔杜里(Ajay Chowdhury)最先投资的几家公司之一。

当搞定了这些东西之后,我们意识到,“我的天,我们实在是太烧钱了。”同时,对我们来说募集资金这件大事前途未卜,不能预知,这个过程非常艰难。你知道的,2001年到2003年是很艰难的几年。

当公司的开销很大,需要融资但同时又没有可观收入的时候,即使你早已完成了所有的目标,当然我们肯定做到了这点,收入依旧是重头戏。你需要赚到钱。但那绝对是非常困难的。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会倍感压力,不管是风险投资人还是创业者以及公司员工。我不记得有人会觉得我们服务一定会立马流行起来,并且立刻就会给我们带来利润。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我们为公司做着准备,雇佣了营销总监,让一切就位。事实就是病毒式传播以及与社交网络组件这样的概念根本就不存在。这并不是像我们在周四按下开关,周五流量就会迅速飙升。并不是那样的。

我现在往回说一下。Shazam在首次成型的时候,是要用手机识别音乐,而不是说的话。那时候就像是现在叫做IVR(互动式语音应答系统)的东西。和你打电话给银行要按键选择一样。Shazam最初和这个系统有些相同之处,之后你会收到一个短信息,限制在几个字符内,但你却不能马上买下这首音乐。这种用户体验不是很好,当我们成立公司的时候,我们当然获得了流量但却没有我们期待的那么多。真的,直到真正的智能手机,也就是iPhone的问世,我们才能提供更好用户体验服务,而且拥有更成熟的商业模式,提供增值服务的免费模式来帮助Shazam真正腾飞。可以说,当时我们领先于所处的时代。我们那时成立了公司,不是为了吹响自己的号角,做音乐的杀手级应用程序,而是因为那时候并没有智能手机,那比智能手机问世足足早了五年时间。很明显,我们因此拥有了作为先行者的优势。从iPhone问世开始,我们就赢在了起跑线上。

佩德罗·桑托斯:但是你必须为此等待五年。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公司一直在发展,在英国之外的其他国家也获得了可喜的增长速度,通常都是用贴牌的方式。但是我并不认为那是一种良性的增长或流量。我们需要智能机帮助我们达到这个目标。

佩德罗·桑托斯:你们有没有担心过公司会失败?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有。也许你注意到了,我总是把创立公司描绘成听上去是一件非常欢乐又美好的一件事。其实,除了经历公司发展的高潮期之外,创立公司还是要度过那些低潮期。当然了,我们也有艰难的日子。我们创立了一个服务,它发展得很好。但是它并不是一夜之间成功的。

与此同时,整个风险投资市场崩溃了。在2002年,整个市场都非常萧条。我们必须募集更多的钱,当时公司有70名员工,也有裁员等等其他方面的事情。所以,要面对你早期雇佣的人,这些人已经成为了朋友,因为他们与你同享乐共患难,他们同你一起承受风险。当不好的时机到来,你不得不裁掉你的朋友的时候,一切都不美好了。我真的希望一个人都不用走。所以,我们当然有那些低潮期。

佩德罗·桑托斯:你不得不裁员是在2002年吗?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我记得是2003年底到2004年初。

佩德罗·桑托斯:那段时期是很艰难。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是的,但是你也无能为力。要么就一起破产,要么就要将开销减少到最小,进入求生模式。现在那些人仍旧是我们的朋友。他们并不是因为表现欠佳而被迫失业,而是因为我们付不起他们的工资。那是个残酷的现实。他们都是非常聪明的人,都很快地找到工作。我们尽可能地帮助他们。回顾公司的发展历史,我记忆最深的是关于我们所雇用的员工以及他们的故事。

当我们创建Shazam的时候,迪拉伊是伦敦Viant经营团队的一份子。那时候互联网经济已经开始下滑了。Viant是一家互联网咨询公司,甚至也做股票交易,那时也做得很好。当然在互联网萧条的时候,他们失去了所有的业务。Shazam当时眼睛紧紧盯着Viant的发展状况,像是土狗盯着将死的猎物。因为他们一倒闭,我们就可以雇用他们最好的员工了。我们可以接收他们。所以,Shazam最初的10个员工里,有5个是之前Viant的员工。他们有些是投资人。当他们关闭办公室的时候,我们就接管了他们所有的基础设施,包括一桌一椅。

昨天,我还和曾经帮助我们建立音乐数据库人一起吃饭。我们要很多翻录CD来提取那些特征指纹,几乎是24小时工作,随时都要有年轻小伙不分日夜地在翻碟片。所以你需要一个厉害的经理来管理这些人。

其实,我是在美国雇了一个以前坐过类似事情的人,他是一个退役军人,名叫巴特(Bart),这个人我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我们通过电话面试了他。所以我们觉得他很不错,非常严格,他是来管理这些小伙子的合适经的理人选。我们给他买了机票让他从美国飞过来,来这里面试,因为那时候他还在美国。面试之后,我们就去了酒吧,那会是下午四点钟,酒吧里有试喝龙舌兰酒活动。所以我们就去喝了,我那时才意识到我还得开车带他去机场,我就没再喝。就这样巴特帮我把所有的龙舌兰酒都喝光了。

所以,这次面试结果的就是,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喝醉了。这很有意思,因为我能够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巴特把所有的酒都一个人喝了。当人喝醉的时候,才是你开始真正了解他的时候。但是巴特做的很好。我把他送到机场,第二天我们就雇了他,一周之后我们把他送到了英国。所以,他的面试其实是“酒精考验”。

还有一些其他人。我们从Viant得到了3个工程师,当时他们都在德国,所以我们就把他们都招了进来。我们告诉他们,Viant在德国的分公司就要关门大吉了,但是在你们失业之前,我们就已经给你们预备好了工作职位。然后我们把他们接到伦敦,取名为梦之队,因为他们非常擅长他们所做的事情。

说到员工,我们的第一个员工梅克哈拉最后成了我老婆。她当时在伦敦上学,在早期无偿为Shazam工作过。她为公司工作,然后我们成为朋友,再从朋友变为更为特殊的关系,五年之后我们结婚了。现在我们有了两个漂亮的女儿,长的很像她们的妈妈。所以,对我来说Shazam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很酷的服务或者是一个公司这么简单了。我的老婆,我的孩子都是靠它得到的。

佩德罗·桑托斯:无论从哪一方面看,Shazam都改变了你的人生。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我们早期做过一些比较搞笑的事情。每当我们到了一个关键时刻,我们就会去染头发。我染过绿色、红色、蓝色和黑色。有时候你会发现我们中的一个人顶着不知道因为什么而染过的头发走进办公室。

佩德罗·桑托斯:这样子回去找风投聊天一定很有意思。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我们这么做过,还拍了照片。我甚至觉得这样就能给别人一种我们确实是音乐市场上专业人士的感觉。

佩德罗·桑托斯:那你们是怎么发展到新市场上的呢?

迪拉伊·慕克吉:我们雇了一个国际发展总监。他是我们以前的天使投资人,比我们要年长十岁左右。他有一头灰发,沉稳庄重,很有经验。但是他喜欢满世界跑。他飞来飞去与手机运营商和内容版权方打交道,他向这些人推销Shazam并寻找本地合作伙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有很多的手机相关业务。我记得在英国发布后的一年内,我们就扩张到了19个国家。只要有可能的合作,或者有人感兴趣,我们就会同他们建立合作关系。

我们在不同国家不同的运营商中有不同的名字,但那是当时的趋势使然。现在,不管在世界的什么地方,Shazam就叫Shazam。但是,在我们刚开始做的时候,只是选择了当时最好的方式。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当应用程序商店出来的时候,我们真的非常走运。因为我们可以用Shazam的商标发展,而不需要依赖手机运营商给起的类似“音乐ID”、“音乐查找器”之类的贴牌商标了。应用程序商店可以让我们用Shazam的名字继续,现在,显然已经颇有知名度了。这让我们公司也比以前更有价值了。

佩德罗·桑托斯:对于想要追随你们步伐的本书读者,你们有什么建议?从Shazam这些美妙的经历中你们获得了哪些经验或者教训?

艾弗里·王:我想到了几件事情。首先就是坚持,第二点就是友情。我觉得我们在这两方面都非常有优势。说到坚持,有很多次我们觉得非常沮丧,几乎都想到要放弃,但是我们拥有那种“我们能够做到”的态度。这种态度也就是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种态度,克里斯·巴顿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他几乎从不接受“不可能”这个答案。

当我在开发识别算法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些困难,我就说,“我觉得这是不可能的”。我想这和我之前聊过的算法开发过程有关系。虽然克里斯没有技术背景,他还是会分析我的话,然后问我,“你的想法是什么?”接着我就会给出一些原因,他会认真思考我说的每一句话,然后再继续追问下去。最后我都会被问的不得不这么说,“不要再问为什么了,因为我是博士,我说是这样就是这样。”(笑)

基本上,我会发现我也不能就这些“不可能”的论断给出一个确定的原因。接着他就会说,“好吧,我们是要做一个项目计划,所以你就要解决这个问题,因为你没有一个令人信服的证据证明那是不可能的。你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他就会这样把“不可能”这个答案一点点推翻,从来不在任何方面接受“不可能”这个说法。

这样的方式非常有效。这在商业协商之类的事情上也同样适用。我觉得我们几个人都非常有毅力。菲利普与唱片权利产业做过几次交易。我们几个在走别人不曾走过的路,做前人没有做过的事情。有一个很大的挑战是在开发新市场方面,真的非常艰难。特别是,在经历了互联网泡沫崩溃后的2000年,因为我们几乎就是从那之后开始创业的。所以一切都不容易,克里斯、迪拉伊和菲利普就是在那种艰难的环境下融资的。我想说的就是,他们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

另一个方面是友情。经历了这一切,甚至在那些困难时期,我们几个依旧是非常好的朋友,一直团结在一起。曾经在一些困难时期,我们中会有一个人认为我们的目标可能不会实现了。我不确定我想不想聊这个,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依旧团结在一起,保证在更大的程度上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

迪拉伊·慕克吉:我十分同意友情这一点。我们认为这是我们每个人的公司,对每个人都很公平。我认为有时候我们将友情放在了公司之上。关于刚才艾弗里提到的第一点我也非常同意,在我看来,Shazam的故事就是一个疯狂的故事,我强烈建议其他的创业者不要试着效仿我们创业的任何一个方面。

因为我们想出了一个不可能的点子,然后去找一个让不可能成为可能的人,之后再去做那些从未有前人做过的交易。真的很难想象没有人的机会会比我们这个还差劲了。但是我真的是欣喜若狂,因为我们现在在和你聊天,这就证明了现在我们都成功了。
**
佩德罗·桑托斯**:我觉得这像菲利普在开头说的那样,那是一系列事件自然发展的结果。

迪拉伊·慕克吉:没错。坚持是战胜困难的法宝,但是尝试更棒的东西同样也是一个秘诀。

艾弗里·王:基本上,我觉得我们这两点都做到了。我补充一下迪拉伊刚才说的,我们在很多不同的领域都是开创别人没有做过的事情,不管是技术方面还是商业方面。当时的手机市场不太成熟,我们来早了五年。那时候也没有手机应用市场。现在发布应用很容易,用例如iTunes 或者是Android应用商店之类的就可以了。可以从两个方面看待这个问题,当然了,开辟新途径是非常冒险的,但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如果你成功了,你就是这个市场的第一人,你会具有某些优势。但是那时候更有风险的是,我们所做的事情之前根本没有人做过。如果你失败了,在技术方面也好,在商业方面也罢,或者根本不可能以此创建一家盈利的公司,那么创建公司就彻底失败了。这是高风险和高回报的事情。

迪拉伊·慕克吉:我不知道他们几个知不知道。就像克里斯和菲利普之前说的,我们几个都同意了Shazam这个点子,但是当时还有其他几个想法。所以我基本上做了一个表格,我考虑了所有风险的因素,以及每一个点子成功的可能性,之后计算出能不能做。我觉得当时表格显示出来的是,我们只有4%成功率,我跟他们说,“嗯,好的,我加入了!”克里斯说,“但是你刚才不是说你的表格显示了只有4%的成功率吗?”我回答说,“没错,但是那听起来很有趣。所以我要加入!”但是,事实就是4%也是被大大高估了的成功率。实际上我觉得只有1%。所以我很开心十年之后我们能够有资格坐在这里讲述我们的故事。

佩德罗·桑托斯:公司名为什么叫Shazam?

艾弗里·王:我不知道,不管怎么说,以前给公司起的名字是Aardvark。

佩德罗·桑托斯:叫Aardvark?

艾弗里·王:起这个名字的原因是开头有两个A,这样的话,总是会排在任何字母排列顺序的首位。

佩德罗·桑托斯:(笑)好的,那你们后来为什么又改成了Shazam?还记得原因吗?

菲利普·安格布瑞希:我觉得Aardvark这个名字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所以就改了。

  • 0
    点赞
  • 0
    收藏
    觉得还不错? 一键收藏
  • 0
    评论

“相关推荐”对你有帮助么?

  • 非常没帮助
  • 没帮助
  • 一般
  • 有帮助
  • 非常有帮助
提交
评论
添加红包

请填写红包祝福语或标题

红包个数最小为10个

红包金额最低5元

当前余额3.43前往充值 >
需支付:10.00
成就一亿技术人!
领取后你会自动成为博主和红包主的粉丝 规则
hope_wisdom
发出的红包
实付
使用余额支付
点击重新获取
扫码支付
钱包余额 0

抵扣说明:

1.余额是钱包充值的虚拟货币,按照1:1的比例进行支付金额的抵扣。
2.余额无法直接购买下载,可以购买VIP、付费专栏及课程。

余额充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