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圣诞节是白色的,那么感恩节就应该是橘红色的。1620年12月26日,圣诞节102位清教徒乘坐五月花号(May Flower)抵达美洲大陆。到1621年仅有50位清教徒存活了下来,是印第安人为他们带来吃的,教会他们如何种植老玉米。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为了感谢印第安人的帮助,活下来的清教徒们拿出了丰收的玉米、南瓜、火鸡,点起了熊熊的篝火,感谢印第安的帮助,感谢上帝的帮助!那美丽的篝火的让每个参加“感恩”的人都倍感温暖,那篝火的颜色是橘红色的。。。而我,这个389年后,半颗心给了上帝的 “清教徒”仿佛就坐在那橘红色的篝火旁。。。
 
    2010年11月24日(星期四),今天是感恩节!每年的这一天我照例都会做着同一件事情,给那些远在美国和加拿大的朋友们打电话。
    我对感恩节的认识是源于我在美国留学期间,我的美国同学Paul,他是我在美国交到的最好的朋友。我还记得那是1999年11月的感恩节的当天上午,他打电话给我,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我在读书,他发生大笑道:“Jack, 感恩节不要读书的,感恩节要开心的玩儿
”。于是他开车接我到他家,我人生的第一个感恩节就是在这个美籍意大利人家庭度过的。我认识了Paul的爸爸(Ale)妈妈(Pauline)、爷爷和全家老老少少十几口子。大家其乐融融地围坐在一起,吃着烤了一天的火鸡和各式美味佳肴。。。我开始明白了意大利人在性情中更像我们中国人,注重家庭、亲情和友谊。
 
    “Hi This is Paul, Marian and Michael. Please leave your message, we get it back to you as soon as possible.”(你好!这是Paul,玛丽安和迈克尔,请留言,我们会尽快打给你。)
 
   “你好! Paul,我是Jack, 我想念你们全家人,你是我最好的美国朋友!我的美国哥们儿,我们全家人都忘不了你们!”
第二个电话当然是打给格里丝儿的,不打给她,她一定不高兴的。搞什么搞?!不接手机!打到家里是老太太接的:
    “Grace上班去了,你是谁?什么克?马赛克?我八十多了,脑子不好使啦,能记得告诉她就告诉她”。
 
    “没事儿,阿姨,您就跟她说‘三级片儿’来过电话”,我打趣道。
 
    “什么大片? Grace没去看电影, 上班去了。。。”
 
     这该死的加拿大资本家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啊,我恨恨ing。
 
     放下给老骆的电话心中感慨万千,前一段时间我们两个人的在邮件中的争吵,我说了很多重话,真是不应该,真是应该自己掌嘴!我踏上留学的道路,还是老骆开车和太太、女儿晶晶一起接的我。走出肯尼迪机场的那一刻我一下成熟了很多、明白了很多,原来 “我去 接你”在美国这个“时间就是金钱”的国度是一个多么不易的事情。还记得老骆为了让我能省几块美元,数不清楚多少次开车带我去较远的韩国大超市买米。每周去大超市买东西、带孩子看病、我回国、我去美国出差经停纽约,老骆都成了我的“车夫”。我们总有聊不完的话题,政治、经济、生活,虽然很多时候我们的观点不完全相同,但是仍然能够开怀畅谈。老骆你说的对,哥们儿就是有点鼠目寸光,所以才要你这个电子商务高人来点拨嘛!我的确应该远离那些敏感的话题,给自己、家人、我们相互爱的人一份安心!而我这一生能遇到几个老骆这样的朋友呢?!
 
    和陈医生的电话还是那么短暂而温馨! “感谢陈医生帮助我们!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陈医生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儿子刚刚出生两个月的时候肠胃让我换牛奶给换坏了,总是痢血不止。美国大夫们看了几次没有一个说的清楚的。一会儿是“Fisher”(肠胃不适引起的血丝),是小毛病,不用紧张”,一会儿是“血液里面没有问题,你们回去吧,不会有大问题的”,就是不敢给孩子治疗。因为治疗就要用药,用药就有风险,用坏药了要谁来承担这个责任?!美国体制中的僵化和教条我真实地领教了! 后来托朋友辗转找到陈医生,她看了看宝贝儿的脸上,用鼻子闻了闻我和太太带来的孩子的便便。她说“赶紧送到我们医院,孩子已经快脱水了,再不治就有大问题了”。我诚惶诚恐地拿着陈医生开的写有她签名的住院通知白条,交到了医院前台。医院各个科室看到陈医生的“白条”一路绿灯地让宝宝住进了这间著名的犹太人医院。孩子太小血管又细,那个韩国大夫扎了三针都没有扎到位,孩子哭得让人揪心,陈医生见状气得大骂“笨啊,你!”,挽起袖子一下就搞定了。陈医生给孩子一副药下去,孩子的病情就有了很大的好转,5天后孩子就痊愈出院了。陈医生还帮助我们通过政府的医疗保险解决了所有住院和医疗的费用,而这间贵族医院其实是从来不收政府的低额度保险的!后来才知道陈医生是这家犹太人医院儿科的技术和业务的“大拿”(能人),医道和医德更是倍受尊敬,我很少见过在美国活得这么牛的中国人!
    
    “Hi, Doctor Tomic, Happy Thanksgiving!”(你好,Tomic教授,感恩节快乐!)。
 
    “How are you doing, my dear friend. I know it is you!”(你好吗?我的朋友,我知道是你打给我)。 Tomic教授是我们学校经济学的教授,高高大大的罗马尼亚人,16岁来到美国的,在成为教授之前,当过橄榄球教练,我实在想不清楚他是怎么把橄榄球和经济学联系在一起的?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来自的是“社会主义”国家,所以相互有一种默契和感知。他虽然没有教过我,但是我却不知不觉地当了他的学生,他经常引导我去思考一些经济学的问题。有的时候他看我在办公室当助教很辛苦,就走到我的桌前“Jack同志,现在是咖啡时间,我们应该去喝一杯啦”。于是他就会给我买咖啡和好吃的点心犒劳我的辛苦!我们不是师生胜似师生。
 
    三个小时过去了,我竟然打了十几通电话。那些没有接听的电话我都一一留了过节的问候!管理学教授赵老师、圣约翰大学的亚洲研究中心的李老师、我的好同学好朋友、我最欣赏的美国东部少年组游泳冠军小T,曾经给我五个A的营销学的教授Dr.Joag(诸葛教授-我给他起的名字),学校的主任Dean Susan、 Dean Neil,还有我到美国后的第一个房东罗姐和罗奶奶。这些人在我人生最艰苦、最艰难的时候给我了太多的帮助和关爱!今天是感恩的一天!我感谢所有那些在我生命中帮助我的人!
 
   那是我,坐在1621年感恩节的篝火旁,哈利路亚!感谢上帝赐予我们这个橘红色的感恩节!
  
 
 
全文文字:2337字
完稿时间:2009年12月6日晚上20:06分
完稿地点:北京草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