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国与“狼”共舞的日子（6）

黄色音乐   下流至极闻所未闻

旅游最旺的季节是在九月初劳动节（美国的Labor Day）前后，共持续三、四个礼拜。这时的野木林成了座不夜城。旅馆、酒店、大小餐馆，天天爆满，夜夜爆满。所有商店和游艺场所，也纷纷将营业时间延至凌晨二点左右。

潭伯的生意今年是相当的好，火爆极了！厨房中人手明显不够，最紧张时一个人要顶好几个人的活。一天的劳累，再加上工作紧张，免不了磕磕碰碰，后半夜回到公寓后定会渲泄一番，方肯去睡觉。禁酒令根本行不通了。个别人酩酊大醉后，骂骂咧咧的回去蒙头大睡，倒也省了我不少事。但借酒撒疯，寻衅骂街，动手厮打者，却是与日俱增，那可真所谓“长夜难明‘北美’天” ！刚刚劝开这一群儿，那边又跳出来一拨儿，此起彼落，我就像走马灯似的，为劝架团团转。而那些在屋里休息的，也出来叫骂，说是吵了他们的觉，干脆拼了，大家都别睡。

劝阻不听，打闹到影响邻居的程度，甚至动刀动枪，是常有的事。开始我很发毛，后来也就见怪不怪了。立即给警察打电话，以“酒后行凶、滋扰治安”铐走。时间一长，我讲电话的口音警察局一听就知道是哪儿，连地址都不用问就来了。后来警察局干脆派一辆警车，常驻在公寓对面，省得接电话麻烦。我和妻真是高兴极了，这下我全家的安全有了起码的保障。可楼上个别老油条，知道警察局最多也就是关他们几天，最后还得放人。他们清楚得很，史麦思先生在人手紧张的节骨眼上，绝不会解雇他们，所以，即使警车常驻，有的略有收敛，有的满不在乎，有的则更变本加厉。

但有件闻所未闻之事，却发生在白天。一个星期天的早晨，楼上几个礼拜六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我想睡个懒觉，却被阳台上一阵阵音乐声吵醒。紧忙爬起来一看，原来是汤姆，从佛罗里达迈阿密来的。他把录音机架在窗台上，高声播放一种像说快板似的黑人音乐 (后来我才知道是一种RAP)。连说带唱，说的很快，节奏感很强，那时，我英语能力有限，根本就听不懂在说唱什么。我知道汤姆性情粗野，不好对付。去年在厨房干活时，和一个墨西哥来的吵架，抄起手边的菜刀劈头盖脸就砍了过去， 幸亏那主儿躲的快，刀砍在脖子上，亏有衣服领遮挡了一下，险些要了命。奇怪的是今年这俩儿又全来了的，而且还在一块儿干活。老墨这主儿穿无领汗衫时，那条刀痕就像一条长虫似的爬在他脖子上。但今年到目前为止，汤姆还表现不错，没犯什么浑。但杰克一再嘱咐我汤姆来历不凡，对他小心为是。

我轻轻地敲开他的房门，请他把音量放小些，最好不要把录音机放在窗台上。有什么要听的自个儿在房里听，别打扰了别人。他今早心情不错，一点儿都没发火，把录音机拿了进来，拧小了音量。然后对我说，他们要在阳台上随音乐扭一扭，刚才把录音机放在窗台上是等那几个哥们儿，还说你要愿意的话，也跟他们一块扭，很有意思。我说您饶了我，还是你们扭吧。只要不影响邻居，你们爱怎么扭就怎么扭。

过了半个时辰，我不放心，出来瞅瞅。看到连汤姆共是仨人，都扭得自我陶醉，简直忘了是谁的程度。他们一会摆动着大腿根儿处，一会抱着别人的屁股，随着音乐快速的节奏，连说带唱一前一后，一上一下，一仰一合，全是各种赤裸裸的不堪入目的下流动作。我没了主意，该怎么办？制止他们？没什么合适的理由，快板书式的顺口溜一串接着一串，也没仔细听，听也听不懂。下流动作，那电视里还不都是一样。当然他们的动作也太露骨了。再看看左右邻居，似乎都去了教堂，没人在家。音量开的也算可以，就由他们去吧。我想着，回屋睡我的回笼觉去了。

突然我们被一阵刺耳欲聋的警笛和车辆急刹闸的啸叫声惊醒。连熟睡着的儿也被吓醒了，哭着跑了过来。门外叫骂声、斥喝声、狂奔声乱成一片。楼梯和天花板像是要塌了下来。怎么回事？又忽听得卟咚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从楼上砸了下来，我告诉妻儿别动，爬起来披上睡衣，顺手抄起那根垒球棒，使劲开门冲了出去。没想到门外两个警察正朝这边走来，一看我拿着家伙，立即拔出枪来厉声喝道：

“不许动，放下手中的武器！”

我一慌，都不知道那垒球棒怎么掉到地上的，双手抱在脑后。

“我…我是公寓经理…。”你说是不是寸劲儿，就在这节骨眼上，睡衣带没系住开了，我原形毕露，连那俩警察也看傻了。幸亏那边跑过一个警察派过常驻的阿瑟认识我，冲着两位嘟囔了两句，对着我比划的枪才收了起来，还不禁扑吃一笑。我赶紧系好睡衣，再往那边一看，汤姆已被两个警察按在地上，反铐他的双手，嘴里不停地唉哟哟直哼哼。

原来他们正扭的起劲时，警察来了，试图夺路而逃，从楼上阳台跳了下来。刚才一声巨响就是他摔到地上的声音。摔伤了脚。被警察束手就擒了。另两个跟他块扭的也被铐了下来，押上警车。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唱点儿下流歌曲，扭点儿性感舞蹈也不至于这样兴师动众吧。我带着一肚子疑惑问警察阿瑟。

原来汤姆他们播放的是一种非常低级下流的“黄色RAP” 。这种类似快板书的黑人音乐从头到尾，每字每句都是淫秽之语，骂人之词，非常肮脏、露骨、下流，不堪入耳。从别人的老婆到女朋友，从兄弟、姐妹到七大姑、八大姨、祖孙三代，逮着谁骂谁。我真是没听懂，学校里没教过这些呀。即使知道几句国骂，也是从楼上这帮人口中现学的。我那时还想，你们老美骂人也就这么几下子，比起咱们的国骂来，玩儿去。这回可我把雷到了，才知道除黄色电影三级片外，美国竟然还有黄色音乐。正常人听了都会无地自容，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是过路游客和邻居听到后受不了，二话没说，立即叫来了警察。

但是警察如此兴师动众，逮走汤姆等人，其中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待续)

 

本文转自高永强51CTO博客，原文链接：

http://blog.51cto.com/yqgao/160824  ，如需转载请自行联系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