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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了,课业比高一更紧张了些,况且马上就要步入高三了,一个被认为是人生转折点的时刻。今天的我却提不起任何精神。讲台上老师在黑板上提明重点,我盯着书本发着呆,耳畔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思绪飘到了初二那年的生日,妈妈那时在家,我满心以为她会来镇上看我,然而并没有。晚上,我躲在被子里哭了好久,眼泪浸染了我上锁的日记本。我是被放养长大的,大人们并不会关注一个小孩的内心。处于青春期的孩子,忽然一夜之间与这个年纪杠上,开始学会为自己的心上一把锁;学会自己送自己生日礼物,轻声祝自己生日快乐,把所有的悲伤和欢喜都藏在心里;也学会让笔来倾诉悲喜。
下课了又上课,我一直坐着,一动不动。似乎也没有人觉得奇怪,大家像我一样坐着,一动不动。指针悄悄地运转着,天空响起几声惊雷。“轰隆,轰隆”,寂静的更加寂静。清晰地雨声“滴答,滴答”。“叩,叩”,教室门被敲响,在自习课上显得那么突兀。我没抬头,胡乱在草稿纸上划着。门口窸窸窣窣地声音停了下来。“刘某某”老师突然点了我的名字,我心噗通跳了一下。抬头看向老师,他正示意我出去一下。
我打开教师门,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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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喃喃地发出了声:“妈,你怎么来了。”她的头发还是半干的,裤脚也湿了许多。
“我来给你送饭。”她抬起手中的饭盒对我说,“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我心里酸涩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那孤寂的心似乎被填满了。领着她往教室旁边学生经常用来开小会的地方走去。空荡的教室,我低头扒着饭,菜很丰盛,鸡肉、腊肉、蔬菜、油炸豆腐,还有我最爱吃的猪肝,仍然是热的。我很疑惑,我家到学校,开车需要两个小时,等她来到这,菜都会凉了。
“这菜是我在你舅妈娘家的亲戚那炒的,饭也是。都是好菜,都吃完啊!”
我闷闷地“嗯”了一声。“妈,前几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不是没说要来吗?”“今天还下这么大的雨。”
“我这不是想让你在过生日的时候吃点好的补补吗,你们食堂的菜,一点肉沫都没有,你又不舍得花钱吃好点的,你看你瘦的。”“我早上坐车来的时候还没有下雨呢。”
“妈,我不兴过生日,我生下来累的都是你,我过啥生日啊。”我头越来越低,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不敢看她,我怕脸上纵横的泪水让她担心。“来回一趟多麻烦啊,下回就不用来了,我照顾得了自己。”
“你这孩子这话说的,妈妈知道你懂事,难道还不允许我想你了,来看看你啊!”
她说出这句话,我的泪水如决堤的江水,汹涌而出,那哽咽声,我想我是无法再掩饰了。
“不要哭,不要哭,等我买女士摩托车,学会了就能经常来看你了。听你嫂子说,骑那个挺简单的。我也认识路了,等你放暑假了,我就来接你。”她有些无措,想尽办法安慰我。
“嗯”,我也不想哭,妈妈,可是我的眼泪我止不住。
窗外的雨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指针也快指向十二点。从学校所在的镇上到家只有早上和下午两趟车,下午的一趟是一点开车,三点到家。我知道她要走了,默默的收拾好残渣,丢到垃圾桶里。她也把饭盒装到了袋子里,“这饭盒我还得给人家送过去呢,你在学校不要什么都不舍得买,想吃什么就吃,没钱了给我打电话。学习上的事我也不太明白,但不要累着自己,慢慢来的道理我也是懂得,一口吃不了大胖子啊,听到了没。”
“嗯,妈,我知道了。”她撑着伞在雨中越走越远,我不知道以前她缺席过我几个生日,但此刻我的心被雨水泡的酸胀酸胀。
越长大就越明白,孤寂总是伴随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