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程序员老鸟与世界的hash碰撞

从1946年第一台计算机发明开始，诞生了一个新的程序员职业群体。随着新世纪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开源技术的推广，让开源社区如雨后春笋般在全球大发展。程序员也越来越多的参与开源社区，日益活跃，贡献自己的才智与灵感。与此同时，程序员用它低调、踏实、核心的功能模块不断构筑美好的世界，用技术改变世界成了程序员的初心。

以上这些是官方的话术，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但是技术毕竟要和商业结合，能带来业务价值的技术才有价值。对于程序员而言，与世界的交互才是真实的现实世界。本老鸟入行也10年了，曾许愿代码千行过，Bug 不沾身，然并卵，与BUG斗，才是主旋律。最近想着扒一扒、聊一聊过去这些年那些事儿，越来越觉得一路走来就是与这个世界的hash碰撞。也许有人不乐意了，说好的程序员改变世界，未来世界的架构师呢？怎么就变成与这个世界的hash碰撞了呢？可能这就是目标和现实的区别吧。

不像现在的年轻人目标那么明确,很多程序员老鸟大部分可能是偶然的机会走上这条道路。我是高考志愿填报的电子信息工程，当时单纯的认为学这个显得自己比较聪明厉害，这也符合很多程序员的人设，容易有点小虚荣心。这个专业在大学阶段也能接触到基础的计算机课程，C语言，数据结构和软件基础，还有编译原理，matlab实验课。我记得当时号称四大名捕的数据结构和软件基础就把我拿下了，补考了一次才过。当时在东北漫长寒冷的冬天，看着外边的黑夜，整个阶梯教室孤零零几个人，当时复习的情形至今还深深记得。还有第一次安装matlab，有个胖胖的小哥指导我们，我完全云里雾里的，连怎么安装都不会。那时候我觉得我做不了这个，也静不下心来。

后来找工作，那时候国家对芯片不重视，互联网行业像百度、腾讯和阿里这种还没发展起来，很多学电子信息专业的厉害点的就去华为、中兴或者三星这种，专业一般的去一些航空航天类的国企，还有去船舶的，一同留级的打游戏的小胖就去了船舶制造。很多二本的基本就找不到差不多的工作了，不像现在芯片人才比较抢手，终于知道什么是硬科技了吧，呵呵，其实国家和人一样，很多时候只有遇到事了，真正痛了才能提高对事物的认知。

也许是高中时代束缚太紧，我那时候大学阶段完全约束不住自己，静不下心来学习，这也是很多大学生的通病，在此本老鸟也是奉劝新人还是要有自制力，大学阶段还是要能静下心来学点东西，生活比较规律一些，对于后来会有一些好处。由于GPA拿不出手，只懂点C这种皮毛过程语言，外加一些基础的逻辑电路设计，那时候我比较慌，又赶上08年金融危机。虽说是985工科学校，但是时代不一样了，真正经历了社会才明白我们这种小镇做题家不过是没有任何资源只会搬砖的人而已，这属于后话了。最近江西南昌周公子的事情，也让我们更加明白这一现实，果然社会才是最好的大学，周公子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全国何止一个周公子，每个地方加起来有千千万万的周公子，当初高中学习不怎么样的，人家父母已经早早谋划规划好了本地的好单位，一辈子衣食无忧。也就原生家庭一般的做题家们，豪情万丈，总想着自己有多厉害，能改变世界，结果最后发现不过是搬砖的码农。而且现在的技术框架越来越成熟，大部分做题家们在公司做系统开发的是CRUD BOY，做数据分析的是SQL BOY，做算法的也只是调调参数的调参侠。甚至如微软这种科技巨头带起low code平台之风，商业智能也在往自助分析上不断尝试完善，试图以自助拖拉拽方式实现数据查询，这些都会不断弱化代码在业务开发和数据分析中的使用，使得应用层面的开发越来越简单，越来越方便。随着更多年轻人的涌入，这将更加剧程序员的内卷，因为容易上手将意味着更容易被替代，想到这里本程序员老鸟不禁瑟瑟发抖。

回到大学毕业时候，当时第一份面试是中国银联IT中心，为此特意准备了一个生活照。还记得当时半夜接到面试电话还以为骚扰电话，第二天面试面对对面几位西装革履的领导磕磕巴巴 ，最后以失败告终。现在想想太傻，这个世界需要你去表达，世界了解你的方式取决于你的表达能力，这也是很多工科男的通病。现在看起来，这个问题一直伴随我，包括后来的学习和工作，可能这也是制约一个人往高处走的重要因素。后来，一些军工类船舶国企来招聘，没什么特别的面试，就问问是不是弱电专业，是的话就要。一同的小胖家在上海，去了那里就相当于家门口的工作。我和他一起签了，还有一个贵州的小伙签了另外一家，他属于学者范，虽然大学阶段也挂了点科，导致他有点忧郁气质。再后来，我那时也是眼高手低，想法老是多，这毛病一直持续到现在，觉得船舶就是工厂，去了就是工人。现在想想程序员不也是工人吗？工程师可能好听一些，但也会在写字楼办公，会光鲜一些吧。反正当时有点想法就没去，也许不是坏事，但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我发现我突然成了校漂，没了组织也让父母脸上无光。

被迫成为考研大军一员后，在东北那个下雪的冬天，漫漫长夜，我认识了一起考研的同校的姑且称为小新疆吧。在那个孤寂的冬天，工科学校又很少女生，性的话题成了夜晚的最大料。我那时胆子小，不敢去搭讪，也是担心耽误事吧。小新疆就不一样了，也许从小吃羊肉，那方面比较旺盛，经常出去撩，晚上回来和我们聊各种细节，惹的我们好羡慕。后来考研结果出来，他名落孙山，我虽然过了国家线，但是本校上不了，只能接受调剂，我当时联系了老家省会城市的某大学，是铁路对口的学校。但那时候不像现在的年轻人看的这么清楚，比如最近一个能上985的女生就放弃985直接上了一个就业率高的二本，那时候面子抹不开，这也导致我走上另外一条路。当时去我小学同学宿舍，他在那个学校，此一时，彼一时，心里哇凉哇凉，他当时毕业签了某铁路局，现在定居西北某城市，也算稳定终身有保障，对于一个出身农村的孩子来说已是不错。我们不说改变世界，能在世界安身立命就是实现了初心。最近互联网大裁员更是让这些人坚定了自己当初的选择吧，或者也有一些小得意，又一波读书无用论泛起，也让现在刚毕业的很多年轻人使劲往体制内的单位挤。其实我觉得这个问题得一分为二的看待，在体制内一切以稳为主，创造性的工作很少，需要很多人默默奉献，上升的通道非常有限，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要经历比较大的精神内耗。并不是人人都是刘慈欣，可以在工作之余成为另一领域的大师或者大牛。此外，体制内的工作也很单调、一成不变，对于思维活跃、喜欢挑战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而且随着国际大环境的变化，经济形势不断下行，疫情影响，收入也是很低的。

后来我调剂去了帝都某985理科学校实验室，是一国家重点实验室，做一些前沿的交叉科学研究。在实验室我学会了安装linux操作系统和命令，接触到了很多图像和数据处理分析软件，知道了怎么安装软件，怎么开发软件代码并发布。第一次知道原来专利是怎么回事，就是能够编写开发实现数据处理、分析和可视化的软件。每天忙于实验数据采集，跑数据，处理数据和分析数据，和英文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