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向公众提供环境健康指引,发布环境空气质量评价是许多国家的常规做法。我国早年发布了环境空气污染指数API(air pollution index),2012年以后转为了空气质量指数AQI(air quality index)指数。这不仅仅是简单的称谓的变化,其中重点是增加了PM2.5作为评价指标,此外还有监测精细化的内容。环境领域专家提到,选用指数变化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从原来的煤烟型污染转变为以煤烟型污染和光化学污染为特征的区域综合性大气污染,如区域性灰霾频繁出现。目前,我国已普遍采用AQI指数表征环境空气质量水平。
尽管如此,许多网友仍发现,中美发布在同一城市的AQI数据仍有差异。可以简单看一个例子,2020年4月2日10:00,上海市空气质量实时发布系统AQI指数为36(对应PM2.5浓度11μg/m3),等级优;美国上海领馆AQI指数为64(对应PM2.5浓度18μg/m3,此浓度持续24h计算的AQI),等级中等。PM2.5测试浓度和AQI指标结果均不同,评价结论有显著差异。那么差异的原因在哪儿里?
中美AQI指数表达
通过我国环境部门和美国发布的AQI的表达方式,可参见如下表,
表中可见,我国和美国发布空气质量指数AQI在表现形式基本一致,即分为6个等级,不同等级同时用色块显示污染程度,每个等级下对应的指数分数范围也一致。从网站上也易查阅到,每个AQI等级下对人群的健康风险,以及对人群室外活动的相关建议。
PM2.5监测仪器比较
我国环境监测站,普遍采用微量振荡天平法(TEOM),该方法基于锥形元件振荡微量天平原理,可对大气湿空气进行加热和VOC补偿,是目前最先进的PM2.5动态监测仪器,符合美国EPA标准。据报道,美领馆使用了β射线法,该方法也符合美国EPA标准,也是中国测定PM2.5的标准方法之一,只是易把水汽当灰尘。可见,对于环境PM2.5浓度测定上,两者没有显著差别。
监测地点比较
以上海为例,上海市环境监测选址在普陀监测站、杨浦四漂、卢湾师专、虹口凉城、静安监测站、徐汇师大、浦东川沙、浦东张江、浦东监测站共9个地点进行在线监测,测试内容包括PM2.5、PM10、O3、CO、SO2、NO2等指标,通过数据平均值得到代表上海市整体环境污染物浓度水平。相比较,美国驻上海总领事馆只监测在淮海中路办公点的PM2.5浓度,距离卢湾师专、静安监测站有3km左右,可以做近似比较,但由于单一监测点可能受周边环境尾气等影响,难以简单代表整个上海的空气质量。
AQI与PM2.5指代关联性
根据相关算法说明,AQI环境质量指数的打分数值实际是对应于首要污染物的分值。近些年我国城区的大气环境以灰霾污染为主,即PM2.5是首要污染物居多。
但很多情况下AQI不是直接与PM2.5污染对应的,如下图最新5月21日的空气质量发布AQI,对应的首要污染物是PM10,此时模型算法结果是AQI-PM10。更多的,如珠三角、长三角地区的夏季已经出现以臭氧为首要污染物天气,此时我国发布的AQI对应为O3的污染结果(AQI-O3),此时的AQI发布,不能与美领馆单一的AQI-PM2.5相互比较.
AQI与PM2.5浓度对应关系
在以PM2.5为首要污染物条件下,此时AQI以PM2.5为模型计算结果,即中美发布的IAQI-PM2.5有比较性。如图表,为相同PM2.5浓度下中美发布IAQ对于数值。
从曲线表达上,我们可看到我国AQI采用了与PM2.5浓度的平滑曲线对应方式,而美国AQI在PM2.5≥150μg/m3时,与我国AQI的对应结果一致,即AQI≥200(重度污染及以上)天气;在PM2.5<150μg/m3时,美国发布采用了非平滑算法,目的在于突出低浓度状态下的AQI污染物水平。
可以看出,中美表达AQI污染水平主要在优良、轻度、中度污染上对应的PM2.5浓度有差别。我国根据国情,取用了WHO的过渡期一期的环境PM2.5浓度合格标准(如下表),即视PM2.5时均浓度75μg/m3为合格限值,对应AQI为100,此时美国标准计算AQI为161,视为中度污染。可见,中美发布AQI差别本源在于,对于PM2.5浓度的合格水平的定义和判断的差异。
各国空气质量PM2.5浓度标准表
小结
我国根据当前发展阶段,以及面临的环境负荷实景,目前采用了WHO的过渡第一阶段目标的环境PM2.5标准。未来随着对大气环境治理力度的提高,以及蓝天数量的增多,我国的PM2.5的标准必将提高。
对于AQI的判定上,目前我国应用的模型方法显然更适合我国环境的国情,适用于普通民众的室外活动健康指引。当然,对于老人、儿童等人群,在不同PM2.5浓度下,可以酌情考虑更高级别的健康防护。
参考文献
[1]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环境保护标准,《环境空气质量指数(AQI)技术规定(试行)》, HJ 633-2012,中国环境保护部发布.
[2] 上海市空气质量实时发布 http://219.233.250.38/aqi/Home/Index.
[3] 美国驻沪总领事馆PM2.5发布http://www.stateair.net/web/post/1/4.html.
[4] 高庆先,刘俊蓉,李文涛,高文康.中美空气质量指数(AQI)对比研究及启示.环境科学, 2015, 36(4):1141-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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