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计算机科学的数理逻辑系统建模与推理_2.2 形式推理

推理的必要性

对于一个逻辑推论：

(读作

满足

)，如何判断它的正确性？

答：需要列举所有可能的赋值，设

中有

个命题变元，那么列出的真值表就有

行，这种方法的复杂度太高，我们希望能够寻找更简单的方法证明——推理。

一个简单的推理的例子是

需要注意的是，我们要从语义的角度理解上式，实际上上式应写成

形式推理（推演）的规则

我们希望找到一种形式化的方法使得以

作为前提可以推出结论

，该方法称为

形式推演。我们希望这种方法满足下面条件

1. 不是基于赋值的（即不基于语义），而是基于语法

2. 具有可靠性（soundness），即

，形式推理推导出的结论一定是正确的逻辑推论。

3. 具有完备性（completeness），即

，每个正确逻辑推论都可以通过形式推理推导出。

形式推理定义了一些推理规则，命题逻辑的形式推理包括11条推理规则（rules），给定一个公式集合

和公式

，如果后者可以由前者通过形式推理得出，那么记作

。

这11条推理规则分别是（截图自陆钟万《面向计算机科学的数理逻辑》）

前三条是最常用的，

容易理解，

第一次见到会觉得诡异，为什么

既能推出

，又能推出

，就说明

呢？

本质上说的就是数学证明中经常用的

反证法，我们想证明一个结论（A）成立，但我们不直接证它，而是假设A不成立，那么一定可以推出矛盾。形式推理的例子中，我们会看到

扮演了重要的作用。

后面八条规则，对应于四种不同的逻辑联接符，对每一个联接符都分为引入和消去。要注意的是，消去和引入都是对

符号右边而言的，

是在左边引入，所以仍旧叫“消去”。

形式证明

定义[形式可推演，形式可证明]称公式

是在命题逻辑中由

形式可推演（或形式可证明）的，记为

，如果存在一个模式序列

使得

1.

2. 对每个

，

可由前面的模式和形式推演规则得到。

Question

1. axiom（公理）和rule（规则）有什么区别？

一般的规则包含前提和结论两个部分，但比如自反规则（ref）是没有前提的，它的正确性是人为定义的，是一条公理。另外，

推理规则也可以理解为一条公理，它的前提条件是

，这一条件描述的是集合中的关系，不在命题逻辑中定义。

2. grammar和syntax有什么区别？

grammar一般翻译为句法，在经典逻辑中一般不研究grammar，形式语义学中会研究
命题逻辑中的“语法”syntax指形成规则，比如什么结构的公式是良定义的

3. 推理规则为什么是正确的？

推理规则是人为定义的，本身无所谓正确。之所以认为推理规则是“正确”的，因为它符合语义上的满足关系。

4. 怎么找到

形式证明的模式序列？

如果没有

，基本的思路是借助

消去

右边的

，比如要证明

可以转化为证明

，直到右边只有一个公式。再利用

，比如要证明

，只需要证明

和

，证明的困难在于怎么找到合适的

，一般都是观察左边公式的结构来找。

如果

的左边有

或者右边有

，比如

,一般通过De Morgan律变化，但De Morgan律本身也要形式证明。

在下一篇文章中会具体介绍如何进行形式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