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一周年，你还好吗？

 

“乘客们你们好，由郑州东开往上海方向的D305次列车已经到站了”

 

站台广播的声音很熟悉，不免让我想起了当时自己孤身一人来上海的感觉，这也是我时隔一年之后，再次站在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

 

大四那一年，学校没有安排任何课程，也没有为大家安排实习，时间由我们自己支配。班里一部分同学选择了培训机构继续深造，虽然可能会花费一笔不小的钱，但是毕竟几个月后你就能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拥有几年开发经验的高级软件工程师，每月拿到10K以上，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一部分人选择留在学校开启自己更加疯狂的考研计划，说实话我很佩服这群人，因为学校的生活对于我来讲，在我人生的经历中已经占据了足够多的时间，现在可以尝试其他的生活了。班里还有一部分人没有选择出去培训，因为四年的大学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花销，不想再给家人新的负担，也没有选择考研，而是自学开发技术，找一些培训机构的教学视频，每天对着一集一集的翻看，看累了就自己写一写，练一练，当时我也在这样一群人当中，但是在自己内心深处，对于代码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只是我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还能选择去做什么。事实也证明了这群人的做法，目前他们的薪资待遇和那些早早出去培训的同学不相上下，但是，除了我。

 

自学开发两个月后，大部分人就开始出去找工作了，因为是实习生，工资待遇没有高的要求，所以找一份工作还是相当容易。我们宿舍是四个人，除了一个室友回家创业之外，我们三个都是那种相对而言比较传统的性格，都选择了按部就班。小毛，我其中一个室友，在我看来是比较内向的一个人，但是总是有自己的想法，也很早就出去实习了，后来我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找到了在上海的第一份工作。现在已经记不清楚具体是哪一天了，应该是2015年11月中询，自己一个人买了一张从开封到上海的硬座票，100多块钱，算起来兜里总共也就700多块钱，没想太多，一个行李箱，一个背了几年的书包，就走了。

 

到了上海的那天刚好下着小雨，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让我觉得特别疲惫。下车之后又直接换乘公交，我不知道公交坐了多久，只觉得路程很远。到了之后在楼下等了会儿，见到了小毛。他人一点儿没变，依旧是老样子，穿着依然很朴素，依旧很害羞。刚好赶到中午，午餐很简单，一份米饭套餐，原以为上海这边的人吃米饭比较多，应该米饭会很好吃，但其实并没有，吃起来还不如北方的香。午餐后我自己一个人在小毛办公的地方待了一个下午，在快要下班的时候去了经理的办公室，见到了之前联系的刘经理。

 

一身浅蓝色的西服，一头短发，不胖不瘦的身材，人长的很标致，看起来跟我年龄差不多，让我还是有些惊讶，后来听小毛说他91年的，也就比我大一岁而已。人很好，和我聊了下自己创业的经历，说了很多关于做事先做人的话，也大概的介绍了下我即将要去的公司，和我之后要做的工作。其实我根本没有听懂自己将要做什么，只是随着他的话一直点头，我想这样最起码不至于让他觉得我很傻，当然我并不是不懂装懂，只是觉得自己应该礼节性的配合他讲话。我们没有聊很久，天就已经黑了，后来刘经理叫了辆车，带着我去了将要入职的一家公司。

 

“你可以躺在后座睡会儿”他这样对我说，“没事儿，我不困”没等自己反应过来，随口就说了出来，其实我真的很累，只是在他面前我多少还是有些拘束放不开，所以想着自己还是不要睡的好。车足足开了有两个小时我觉得，到地方之后已经是很晚了。

 

“龙之梦大酒店”，门口的喷泉池里有这样几个大字，对于没有什么见识的自己来说，这么大的酒店，总有些高不可攀的感觉在心里。“22楼”他说，我照着按了。电梯很快，可能是我有些紧张，不知道自己接下来面对的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也不免有些期待。门开了，他走在前面，走的很慢，因为他的腿脚不是很方便，我很想去帮他，可是又不敢，怕是因为自己的帮助让他的心里觉得有抵触。到了办公室的门口，立刻有人来招呼，他也就礼貌性的随声附和着，很显然他和公司的这些人都认识。我就跟随着他走了进来，一句话也没说，因为没有人会主动和一个陌生人打招呼，除非他有什么目的。

 

办公室里坐着一个人，穿着白色的衬衣，打着领带，同样留着短发，看起来也是30岁以内。“这是胡总”，刘经理说，“胡总好”，我随即附和了一声。“阿强，去泡茶”,“好的，胡总”。阿强,听他这样称呼，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他比较看重的吧。阿强看起来也很年轻，一举一动显得很规矩，甚至让我觉得有点儿像女人，说起话来声音也不是很爷们。简单的寒暄之后，刘经理和胡总两个人就开始谈论着什么，我根本是听不懂的，什么年化，等额，沙龙之类的，我也就没把注意力放在他们的谈话上，想着一时半会儿他们肯定也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就开始到处打量着。公司不是很大，有几个简单的部门，胡总的办公室邻窗，办公室里摆着一张长桌，是那种看起来原木的那种，应该是开会的时候用的。办公的桌子也是一个材质的，上面摆了几个文件整理架，几盒名片，正中间的位置放了一台surface，我想应该不是很好用，因为surface是一款新的产品，刚推出没多久，还需要时间摸索市场，现在买不是最好的时间。

 

“小常”，是胡总在叫我，可能所有的领导都喜欢这样称呼自己的员工，大概这样会满足他们的虚荣心吧我想，“你穿着羽绒服，热不热啊？”，“还好吧，因为来的时候家里挺冷的，来了之后也一直没得换”我答道。“小常看起来很踏实，也是那种一说就懂的人，我觉得他还可以”刘经理这样说，“只要你觉得可以，就可以，我相信你”。之后我们就一起出去吃饭，胡总的车子早早的就在酒店的楼下等着，一辆黑色的A6L，我坐在后排中间，一边是刘经理一边是胡总，显得很不自在。车子没开多久就到了，是一家海鲜店，吃饭的人很多，还需要排队等待，这一点是让我很惊讶的，我原以为胡总会直接换一家，谁知道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没想到一个公司的老总出来吃饭，也会排队等，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现在想想这些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饭桌上我和司机坐在一起，司机看起来像小孩，我就主动打招呼问他，今年多大了？哪里人？他告诉我说刚成年，广东人，大家都叫他小杨，因为比他年龄大，我也就随大家这样称呼他，他也不介意，总是笑哈哈的，让我也很放松。我是不太懂得和领导套近乎的那种，只知道别人拿筷子夹菜的时候，我也夹菜，别人放下，我也放下。进行了一会儿之后，胡总问我会不会喝酒，我说不会，基本没喝过，他说那好，喝点上海的黄酒吧，不会醉的。我倒是很爽快，整整喝了一瓶，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反应。胡总也一直称赞我酒量好。后来连站都站不稳的时候我才意思到自己当时是有多傻。

 

“和胡总喝一杯”刘经理说，我站了起来，双手举起杯子示意着去和胡总碰杯。后来刘经理偷偷告诉我说，和比自己年龄大的或者比自己德高望重的人碰杯的时候一定杯口要比他低，我真的不知道。后来我就跟随阿强一起去了公司租的房子里，是在一个叫蓝色港湾的小区，看起来这里的房子应该也挺贵的，再说了在上海哪里有便宜的房子，我这样想着，头也疼的厉害，估计是黄酒发作了，就早早的收拾下，睡了。

 

就这样，我在上海的第一份工作定了下来，连工资和待遇也没有搞清楚，也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内容究竟是什么。我想，总算安定下来了，已经很好了。

 

（二）

   

      “等下谁和我一起去取快递？”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喊，声音很清脆，我记得这个声音，昨晚黄酒发作的时候，就是他扶着我回到家里的，因为天黑，加上头疼的特别厉害，我根本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只知道他的个头比我稍微矮了一点，一路上对我很照顾，所以我觉得他人应该很好。"你稍微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待会我陪你去"我迷迷糊糊的回答着，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其实我睡觉的地方，根本不能称作是床，只是地上的一个厚厚的床垫。主卧的空间会大一点，所以住了我们四个人，我是主动选择要睡在床垫上的，还有一个同事一直睡在窗台上，我想比起他们狭小的空间，自己已经很不错了。房子是两室一厅，标准的小户型，次卧不大，住了两个人。我也是后来才听他们讲这房子的月租6000多，公司补贴一部分，剩下的平摊，但是，除了我，因为来的时候承诺的是要负责我的住宿，这让我觉得很不自然，好像自己非常特殊，对于一个新人来说，本来在大家眼中就很奇怪，再加上这份特殊，就会更加奇怪，因为不用自己出钱，就总是给我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

 

厨房有人在做早餐，个子很高，我认出就是阿强，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经常做饭。“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好像大家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就只会这两句，“我叫**，河南的”。“你赶紧收拾，我们待会儿出去拿快递”。我迅速的打量了一下他，个子不高，五官长的也算标致，举手投足间都流露着优雅，好像很是注重生活的那种。我洗了澡，简单收拾了下，就跟他一起出门了。路上我了解了他是广东人，姓陈，也是刚来公司没多久。他右手一直夹着烟，抽烟的姿势像是青楼女子挥舞手绢，让我多少觉得有些可笑。我们来到了小区的服务站，拿了很多东西，我自然选择了又大又重的那一个。“这么多东西都几天了才来拿，放在这里你们不知道多碍事”，站点的服务人员抱怨着。我是没准备理他，因为这好像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拿起东西转身站到了门外，陈也简单的客气几句，我们就一起离开了。

 

        那天刚好是周六，我是算好日子才出门的，计划就是来到这里之后准备两天，下个周一上班。早餐进行的不是很顺利，米饭，和我们早餐喝粥的习惯很不一样，所以我乘的很少，菜以素菜为主，这我倒是很喜欢，可是味道实在清淡，大多都是那种吃起来像草根的东西，阿强边吃边介绍着每样菜的功效，我的注意力却完全在桌上的那盘鱼上面，鱼看起来也就二十公分左右的长度，刀口在高温的作用下朝外翻着，让我更加没了食欲，大概也是因为我本来就不喜欢吃鱼的缘故。我几乎没有夹菜，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剩下的米饭，就站了起来，“我吃好了，待会儿你们吃完了我来洗碗吧”说完我就去了客厅，看起了电视。

 

     “不用你来洗，我来洗”，他个子也很高，头发卷卷的，带着牙套，人也很瘦，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长得挺帅，和李钟硕有那么几分想像，我想要是去了牙套他应该看起来会更帅一点儿吧。我猜测他从小应该是在城里长大的孩子，大概是上海本地的吧，后来也证实了我的猜测，只是他是江苏人。最后还是我把碗给洗了，我尽可能的把厨房收拾的很干净，因为强哥说过，厨房是很神圣的地方，一点脏都不要有，不然就是对神灵的不敬。饭后他们坐在一起看电视，沙发很长，只是看起来好像没有我能坐的地方，我也就索性去了卧室。卧室很乱，大概男孩子的房间都是这样吧。我把床垫上的被单和褥子叠起来还给了他们，铺上了自己的，把包里的东西按照自己的习惯摆在相应的地方，我处处都很小心，不去碰他们的东西，想着自己不能影响到他们目前的生活状态。经过一天的相处，我和他们也基本上都有了接触，另外两个同事人也很好，没有太多话，一个是上海本地人，一个也是广东人。

        上海的天气在十一月中旬还不算很冷，他们都穿着西服，只有我不合时宜似的穿着毛衣。他们告诉我说上班不能穿便装，要求穿西服。我是没有西服的，就在网上选了一套价格便宜的，毕竟来的时候兜里就只剩700块。星期天对于他们来说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娱乐的项目，几乎都是看着电视打发了。他们一直在看港剧，是那种争来斗去的肥皂剧，看的很是起劲，时不时的还争论几句，我是最讨厌这种剧的，就一直待在卧室里摆弄手机，偶尔幻想一下上班后的场景，想像着自己在公司又将要面对的会是怎样的一群人？上班后的工作会不会很难做？这样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三）

 

        那天是2016年11月14日，我在上海这个陌生的城市第一天上班。

        我是那种睡觉有一点儿响动就会醒的人，早早的就听见洗手间哗哗的水声，是有人在洗澡。因为是第一天上班，所以多少会有些紧张，我也就索性起床了，年轻人大多都是不吃早餐的，所以只是收拾打理了一下，等了他们一会儿就出门了。上班的地方离这里很远，要坐地铁，而且还要中转，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这不是我第一次坐地铁，之前郑州地铁一号线通车的时候专门和同学一起跑去试乘过一次，和火车一样，只是噪音比火车大多了。他们都有公交卡，而我还要跑去排队买票，所以耽误了大家一点儿时间，感觉很不好意思。早上乘地铁的人很多，地铁站的景象更像是春运时候的火车站，大家走的都很匆忙，我想这大概就是大城市的生活节奏吧，我以后也要像他们一样了。

        我们没有迟到，时间刚刚好，他们都着急着签到，说是晚一分钟就要扣钱，我还没有办理入职，所以也就没必要担心这个。刚到没多久，阿强就招呼大家出来开早会，因为不知道自己该和谁站在一起，就索性站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在我看来阿强开会并不专业，讲话的时候强装出一副领导的腔调，每次说完一句还要“啊”的停顿一下。“今天我们公司来了一位新同事，啊，是叫什么来着？啊，对了，陈**,下面就让他来跟大家认识一下”，关于我的姓氏我已经不知道纠正过他多少次了，最终他还是没搞明白，让我很是无语。因为在队伍的最后面，大家又把目光全聚在了自己身上，让我浑身都不自在，所以走到大家面前的那段路让我觉得特别漫长。"我叫常**,以后就要跟大家一起工作了，希望大家多关照”，然后我示意的鞠了一躬就赶紧回去了。会议没有持续很久，之后阿强说的一大堆其实就一个意思：大家努力工作，挣更多的钱，让老大开心。似乎大家并不在乎老大的心情，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想肯定是每天早上都这样，大家都听腻了，只有我一个人直勾勾的站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阿强的方向，装作很认真的在听。

        “强哥，我怎么办理入职？”，我跑过去问他，“等下让吴敏帮你办一下，还有就是在公司不要叫我强哥，老大不喜欢听你们这样叫我，叫我陈总”。“哦，不好意思，陈总”我无奈的答了一句。吴敏是公司的前台，人长的一般，脸上还长了很多青春痘，个头挺高，扎着马尾，应该也是刚毕业的学生。“这是入职表，你填一下，然后把合同也看看，签个字，弄好了之后叫我”，说完她就离开了。入职信息填好之后，简单的看了下合同，我就签字了，并且在试用期工资的那一栏写上3000元/月。我拿着合同走到前台交给她看，“试用期工资2000，你怎么写的3000？”，“你问胡总吧，我们讲好的”，我说。“你有纷享销客吗？没的话我给你弄一个”，这是我第二次听到纷享销客这个词，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来之前刘经理曾经跟我讲过，纷享销客会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想，等下要回去好好查查。忙完入职的手续和一些杂事，基本就已经中午了，而我还不知道自己来公司的工作是什么。

      “小常，你过来一下，跟你说点事情”，胡总叫我。好像进公司之后不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什么的人也就我一个了吧。“我大概的给你介绍下你接下来的工作，你认真的听着”,“嗯，好的”，我答道。之后胡总讲了很多，用词都很专业，所以根本没听懂，但是我大概的理解了他说的核心的东西我想，就是要请同行们在一起边喝咖啡边挣钱。而我要做的就是在网上帮他找到这些想喝咖啡的同行们，让同行们都知道，他愿意请大家喝咖啡。

       陈总是销售部门的经理，可是我搞不懂为什么不是陈经理而是陈总。“木木，帮小常弄张桌子，再找一台电脑”。“木木”，其实他本名王林，大家都这样叫，觉得亲切，好像他也很喜欢，总是一副笑哈哈的样子。我被安排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空间不大，不过足够两个人同时办公，暂时就让我一个人用，听说过段时间会有人被安排到这里。他们时不时的跑来对我寒暄几句,“可以啊，常总，自己一间办公室，想干嘛就干嘛，多爽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勉强的微笑着，因为我是不喜欢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焦点，会莫名的带给自己一种压力。收拾好办公桌之后，我就瘫坐在椅子上，椅子特别厚实，听他们说之前是人事主管用的。我不管他什么人事主管不主管的，现在是我的了我想。来了一整天总算安定下来了，因为暂时也没工作可做，我就索性决定休息一下。

        公司是标准的早九晚五，我刚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就来找我说下班了，让我很吃惊，感叹时间过的真快。回去的时候我说自己重新规划了下上下班的路线，可以不用挤地铁，也不用跑很远去地铁站，直接出门坐公交车就行了，但是有两条路线，需要摸索一下。因为时间还早，所以他们就答应和我一起体验，这反而让我觉得很不安，想着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肯定会免不了被埋怨，不过这样一起经历一些事情，肯定能让我们的关系更近，想到这里反而觉得又有那么点兴奋。果然一切并不太顺利，公交车绕路很远，而且整趟下来车费6块钱和地铁比起来并没有什么优势可言。陈抱怨说他再也不这样走了，浪费时间。可我还是有些不甘心，决定明天上班的时候，换乘另外一条路线。

        周二，我早早的就起床收拾了下，因为今天要走新的路线，所以我想还是多留些时间在路上比较靠谱。江愿意和我一起，所以我很高兴，这样至少路上会觉得安心。公交站离我们住的地方还有段距离，但是比起去地铁站，已经方便了很多。我们今天的路线很顺利，而且整趟下来只花了两款钱的公交费，路上还有座位，这让江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到了公司之后江跟他们讲这条路线的好处，还说以后就这样上班，省钱还方便。他们也纷纷表示，要加入进来。我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的能跟他们融入到一起，我想只要是你能用心去对待别人，真心想和别人成为朋友的话，没有谁会将你拒之门外吧。其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本就可以这么简单，只是我们生来就为自己建起了一堵墙。

        因为我负责网络推广，所以自然自己就是网络部门了，只是整个部门就只有我一个人。可是他们好像对我的工作有错误的认识，以为我来公司就是修修电脑，整整网线什么的。虽然我是计算机类专业毕业的，可是实际的线路我也并不懂，只是大学的时候自学了那么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功夫，就经常被同学拉去解决电脑问题，没想来到这里到头来还是一样，不免觉得有些搞笑。整整花了半天的时间，我才完全搞清楚公司的线路排布，包括所有部门的各种电器的链接方式。多少让我松了口气，反正不管自己知道不知道，总觉得这就是自己的责任，就硬着头皮顶了上去，毕竟他们什么都不懂，即使你也一样不懂，在他们眼里你也是专业的，是值得依赖的。还好过程还算顺利，基本没有遇到棘手的问题。

        没用几天，我就很快适应了上班的节奏，能够正常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只是有一件事让我觉得有些抵触，就是每天早会自己都要站在大家面前跟大家交代或者是汇报下当天的出勤以及各项工作的进度。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本身自己就不是那种张扬的性格，加之刚到公司没多久，就每天像个领导一样的对着一群老员工说三道四。这让我很是担心会引起他们的反感，就索性和胡总谈了这个问题，胡总也表示理解，就让阿强代劳了。可是就是因为这一来二去的，他们就总是常总常总的叫，拿我开涮。

        我想，不管这几天下来的经历是好是坏吧，总算我在他们的围墙上打开了一个洞，看到他们正慢慢的对我微笑。

 

（四）

 

 

        上班的第一周，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帮同事整理网络设备上，至少在我眼里觉得真的是很乱，而我忍受不了这种乱。就像是在学校里的时候一样，每每看到同学的电脑桌面乱七八糟的堆满了各种文件就一个劲的催促他们整理，或者我就干脆把他们的电脑拿来帮他们做下分类。而且我也没法忍受回收站里还残留文件，总是随手就清理干净，其实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如果哪个文件被你误删了再想找回就基本没有可能了。就像有些事我们明知道是错的，也还是会去做，因为你知道你不能强迫自己不去做。

 

         “小常，你来一下”，胡总叫我，这已经是第二周了。目前为止我依旧不知道自己的工作内容到底是什么。胡总三下五除二的讲了一下新项目的内容，拿了一份资料给我，让我拿回去研究。其实我很不喜欢类似这种的谈话，别人的思路很清晰，完全不考虑一旁头脑一片空白的你。资料做的很简陋，就是打印了一份ppt而已，我拿回去看了好几遍，最后大致写了一份策划书，说是策划书，其实是抬举自己了。至少自己已经开始知道要做什么工作了，已经好了很多。 

 

        之后的一个月内，和胡总交流了很多次，慢慢理解了项目的细节，也听陈总讲了很多关于贷款的基本知识，所以自己觉得这个项目还是很有前途。只是他们认为的盈利点和我认为该有的盈利点还是有一定出入，而且整个项目就像一盘散沙，没有一个完整的规划，很多东西都是想到哪里就到哪里，所以又会觉得项目最终还是会流产。虽然我有很多想法，可是我不过是一个刚入社会的新手，比起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老手来说还是太嫩，没有必要为自己争取太多话语权，想着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好。所以经常在会议室听他们一起讨论项目美好前景的时候，我都一言不发，有一种静静看你们装逼的心态。

 

         工作的很多内容都是我之前从没有经历过的，好在自己学习的挺快，头脑还算不笨，都一一应付了下来。只是工作之余会想，如果项目完成了，顺利上线运营，自己该留在这做什么？好像我在这个项目中并没有找到自己的位置，顶多也就是做一下日常的维护工作，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又不免感觉到了迷茫。

 

 

（五）

 

         公司除了电话销售之外，也有自己的网站，也做了好几家网络推广，什么某推广，某搜索的，这些我之前听说过，但是很多事都是只有自己经手一遍的时候才能真正理解。在我看来，在这些平台做推广的大多数人都只是牺牲品，包括公司在内。 推广平台有一个公司的微信账号，暂时由陈总管理着，因为网络部现在由我管理，所以自然公司微信该由我来管理。

         

        胡总说要我买一部手机，专门负责公司的微信和以后的客户平台。我完全不知道采购设备的流程，就跑去财务室咨询。她们说你先买，然后找我们报就行了。我就直接在某东买了一部某米的性价比手机，几百块而已。后来去财务报销的时候她们都纷纷笑我傻，很直白的告诉我说完全可以去实体店买一部某果的手机，回来多报个三百五百的。我傻笑了一下附和了一句，没必要吧？为此她们还说我年轻。其实当时买手机的时候我想的更多的是怎么帮公司省钱又能买到够用的，至于谋私利我压根就没考虑过。自然觉得自己真是低估了财务这帮人，也没想到胡总的身边会有这样的员工。 

 

        后来，类似这样让我觉得胡总身边的人不靠谱的事还有很多，渐渐的也觉得和他一心的人除了司机小杨之外真的就再也找不到了，想着公司这样下去也长久不了，不免有些替胡总惋惜。或许大多数上班的员工都是一个样吧，也许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处事方式才最吸引人，想着像我这种不会花言巧语取悦人的性格，注定了不会合群。 很快，后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我觉得莫名其妙，也渐渐的理解了来之前刘经理告诫自己的话。我天真的以为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可是事实上，想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