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rtualHook: 基于VirtualApp的Java代码hook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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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Android应用安全研究人员来说，Xposed想必一定不陌生。作为一款流行的应用hook框架，Xposed允许对应用进行无感知的hook。许多实用工具，例如早期的脱壳工具Zjdroid，关闭证书强校验的JustTrustMe，Android恶意应用分析沙盒Cuckoo-Droid等，均是通过Xposed完成。

 

然而，从Android 5.0时代起，DVM模式被ART模式取代，代码执行的机制进行了大量的变动。在ART模式下安装Xposed，不仅要求root权限，而且需要替换大量的系统库，因此其使用门槛大幅提高。

 

为此，我们研究并实现了一套ART模式下的hook工具：VirtualHook。通过这套工具，我们无需root权限，便可对应用进行无感知的hook。本文便对这套工具进行基本的介绍。

在Android5.0中，ART取代了Dalvik虚拟机（安卓在4.4中发布了ART (android runtime)。ART虚拟机直接执行本地机器码；而Dalvik虚拟机运行的是DEX字节码需要通过解释器执行。安卓运行时从Dalvik虚拟机替换成ART虚拟机

基本原理

 

VirtualHook是基于以下两个框架实现的：

1. VirtualApp，这是一套插件框架，允许应用以插件的方式运行在其构造的虚拟空间中，而无需实际安装应用

2. YAHFA，这是一套hook框架，实现了ART环境下的Java方法hook

 

下面将对其分别进行介绍。

 

VirtualApp

 

首先，hook是什么？hook就是在应用运行过程中，注入外部的代码，从而改变原有的执行流程。因此，应用中必须存在注入代码的窗口。

例如，使用了热修复技术的应用，就是在启动时加载并应用外部的补丁代码，这类应用便是本身自带了注入代码的窗口。但是，对于逆向分析或安全研究而言，所面对的通常是一个黑盒App，我们并不知道其
是否存在注入代码的窗口，或者存在但无法被利用。为此，我们必须要额外地为应用添加注入代码的窗口。Xposed便是这样做的：它修改了系统库，对所有应用在启动时添加了注入窗口。但是，这就需要具有root权限。

那么，如何在不具有root权限的情况下实现呢？这就需要用到VirtualApp了。VirtualApp的工作原理介绍可见这篇文章，简而言之，它通过代理常用系统服务的方式，在系统服务层与应用层之间添加了一层虚拟空间，从而允许在不安装应用的情况下运行应用。特别地，VirtualApp本身并不需要root权限。

利用VirtualApp提供的虚拟空间，我们就可以实现很多事情了。应用启动时，会初始化Application，此时会在应用所在的进程中调用bindApplication()。而VirtualApp重写了相关代码，那么我们就可以在把注入代码的窗口放在这里，从而实现应用启动时，加载外部的hook代码。

 

其具体实现也非常简单，在类VClientImpl的方法bindApplicationNoCheck()中，完成了对应用Application的创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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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ry {         mInstrumentation.callApplicationOnCreate(mInitialApplication);         PatchManager.getInstance().checkEnv(HCallbackHook.class);         if (conflict) {             PatchManager.getInstance().checkEnv(AppInstrumentation.class);         }         Application createdApp = ActivityThread.mInitialApplication.get(mainThread);         if (createdApp != null) {             mInitialApplication = createdApp;         }     } catch (Exception e) {         if (!mInstrumentation.onException(mInitialApplication, e)) {             throw new RuntimeException(                 "Unable to create application " + mInitialApplication.getClass().getName()                         + ": " + e.toString(), e);         }     }     VActivityManager.get().appDoneExecuting(); }

 

我们只需要在这个方法的末尾处，添加注入窗口即可。从而，所有在VirtualApp中运行的应用，都会被附加上注入窗口。所以，本文所说的非root权限hook应用，更准确来说，hook的是在VirtualApp中运行的应用。

 

YAHFA

 

通过上述介绍，我们大致明白了如何通过VirtualApp实现非root环境下注入窗口的添加。那么接下来就需要考虑注入窗口的实现，以及如何完成目标方法的替换了，而这便是hook框架的工作。

 

我们调研了几款hook框架，包括Xposed, AndFix和Legend，但发现如果在这里使用的话，多少都存在一定的问题：

1. Xposed需要进行大量的代码变更，过于复杂，而且方法执行的额外开销会增多
2. AndFix的代码量相对较小，但其进行了方法的全部替换，不支持原方法的调用；对于热修复来说也许影响不大，但对于逆向分析来说，很多时候我们是通过hook来插桩，所以原方法必须要备份以执行
3. Legend与AndFix的实现方式基本一致，但试用后发现存在某些方法解析失败的问题

于是，我们重新设计实现了一套hook框架，即YAHFA(Yet Another Hook Framework for ART)，专门用于这里的代码hook。关于YAHFA的具体工作原理，可见这篇介绍。

至此，我们有了插件框架和hook框架，将其简单地集成，便得到了最终的hook工具，VirtualHook。其具有如下优点：

1. 支持ART模式，事实上也只支持ART，因为这就是其设计的出发点，DVM模式下用Xposed就OK了。
2. 无需root权限。由于我们是通过VirtualApp为应用添加代码注入窗口，所以不需要修改系统本身的库，因此不需要root权限，安装难度降低。
3. 轻量。YAHFA的工作目标，就是高效地运行hook。hook方法执行所带来的额外开销仅有2、3条机器指令，执行原方法时甚至没有额外的开销。
4. 方便。由于是在VirtualApp中完成hook，因此添加或删除hook插件后，不需要像Xposed那样重启设备，只需要退出目标应用再重新进入即可。
5. 精细。理论上来说，可以加载多个hook插件，甚至对不同应用使用不同hook插件。配合VirtualApp应用多开，能够更精细地控制hook的行为。

 

示例

 

在VirtualHook的repo中，已经包含了一个示例用的hook插件demoHookPlugin，这个插件对以下方法进行了插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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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setManager.open() File() URL.openConnection()

编译这个hook插件，会得到一个apk，将其保存到设备SD卡的指定位置以待加载。随后启动VirutalHook，添加并运行应用。在应用的日志中，便能看到插桩打印的日志，将上述方法调用时传入的参数打印出来。

 

由于VirtualHook使用的是YAHFA作为hook框架，因此hook插件的编写需要参考YAHFA的规则，具体可见YAHFA的demoPlugin。

 

其他说明

 

由于VirtualHook是VirtualApp与YAHFA的集成，因此其适用范围就是两者的交集：目前支持的系统是Android 5.1和6.0，支持的架构是armeabi和x86。由于VirtualHook的出发点是便于安全研究，因此适配度不是其考虑的主要问题。

 

特别地，对于加固应用的hook，目前使用上述的demoHookPlugin试验了360，腾讯，梆梆和爱加密。除了梆梆之外，其他加固的应用均可被hook（爱加密把非错误的日志打印全部重定向了，所以必须通过Log.e()打印日志）。梆梆加固的应用，在VirtualApp上无法运行，因此作为其下游的VirtualHook，目前对梆梆加固的应用也无法使用。希望能够有人研究解决这一问题。

 

另一方面，目前VirtualHook只是对Java方法进行hook。实际上，VirtualApp中自带了对native方法进行hook的功能，看雪上已经有利用该功能进行应用脱壳的实践了。后续可以将native hook一并整合起来，使VirtualHook的功能更强大。

 

最后放上代码地址。目前主要是作为思路验证和PoC的形式，所以其易用性和稳定度还有待提高。希望大家在试用中能够发现问题共同解决，以期将VirtualHook打造成为更加实用的工具。

 

参考资料

 

https://github.com/asLody/VirtualApp

https://github.com/rk700/VirtualHook

https://github.com/asLody/legend

https://github.com/alibaba/AndFix

https://github.com/rovo89/android_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