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更比他懂基金业务：博格和他的先锋集团创业史(4):

没有人更比他懂基金业务：博格和他的先锋集团创业史(4):

原创 2018-03-18 戴旻（译） 合晶睿智

One Man’s Quest to Transform the Mutual Fund Industry!

如果你们问在美国基金行业最牛逼的人是谁？ 答案一定不是巴菲特或者彼得林奇，而是约翰博格。他被誉为美国基金业的教父，他与他领导的先锋集团改变了美国传统基金行业，使得基金行业的平均管理费从1.5%降低到0.1%，截至2017年先锋集团管理规模约为5万亿美元，若依此计算，约翰博格每年为投资节约了700亿美元，省到就是赚到，换句说就是，他才是真正为美国投资者盈利最多的人！

目录：

•序言：美国共同基金教父约翰博格

•第一章：我觉得自己在天堂

•第二章：共同基金的先驱者

•第三章：没有人更比他懂基金

自1951年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后，JackBogle就把他的职业方向定在了银行与投资相关的业务。当他苦于在费城国家银行与当地老牌的经纪公司Boenning& Company两个工作机会间选择的时候，第三个工作机会恰在此时出现了。Bogle在普林斯顿高年级期间，校园餐饮俱乐部Elm Club的经理Walter M. Geisler遇见了同为普林斯顿毕业的Walter Morgan。因为Bogle的毕业论文是关于共同基金行业的，所以Geisler建议Morgan雇佣Bogle。起初Morgan拒绝了这个建议，因为他认为普林斯顿的学生都被宠坏了，但是最终Morgan还是同意给Bogle一个面试的机会，尽管Morgan并没有雇佣他的意思。

这次面试由两位来自威灵顿的高管主持，他们分别是A. Moyer Kulp和Joseph Welch。Bogle的论文给他们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们甚至建议Morgan也读一读这篇论文。当时整个基金行业大约有100多个基金，管理的总资产差不多有25亿美元，然而Bogle对这个行业的精明观察让Morgan感到着迷。“他比我们更懂基金业务。”Morgan将这一观点标注在这篇论文上，并转发给威灵顿的50名员工，敦促他们关注Bogle的观点。

在面试的过程中，Bogle表现的很老实，告诉公司有其他的机构也希望他加入，其中一家银行已经确定给他offer。于是Morgan也玩弄了一把Bogle，告诉他“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目前不需要人。”但实际上Morgan已经决定雇佣Bogle，于是最终他们对Bogle说了实话“Jack，你可别去什么银行了，加入我们吧。我们是一家成长中的公司，而你会成为一个顶尖的家伙。”

Bogle陷入了困境。Morgan对他的兴趣让他感到高兴，但他知道银行的工作更加稳定——至少5到10年后银行还会在哪里，他的工作也会如此。对于像Bogle那样追求稳定的人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考虑因素。当时，共同基金行业鲜为人知，在1929年的大萧条时期，高风险、高杠杆的封闭式基金跟着股市一起崩了盘，让这个行业显得有些声名狼藉。不过，虽然Bogle从小就有保守的倾向，但他也会有追求冒险的想法，银行对他来说可能有些过时了，他渴望创造机会，就像企业家那样，而银行可给不了他这样的机会。

为了弄清楚，Bogle咨询了他的表兄EdwardL. Winpenny，他曾担任过研究员和经纪人。可是表兄的回答却很模糊。“你写了一篇关于共同基金业务的论文，”他提醒Bogle，“所以你应该能够弄清楚你是否想从事这个行业。你应该能够比任何人都了解如何应对其中的风险。”Bogle考虑得越多，他越不关心接受Morgan的offer可能带来的风险。Bogle开始认为共同基金行业充满了机遇。尽管威灵顿是一家小公司，但它有望扩张并多元化。他决定接受这一offer。

在1951年年中，整个共同基金行业只有100万个账户，管理资产只有30亿美元。与540亿美元的寿险储备，740亿美元的储蓄存款和500亿美元的美国储蓄债券规模相比，这个行业的规模很小。换句话说，共同基金仅占这些储蓄计划1780亿美元总额的1.5%。而马萨诸塞州投资者信托和Investors Mutual这两家规模最大的基金占了整个行业25%的资产规模。

20世纪50年代的共同基金行业不仅规模小，而且也经历着巨大的变化。到1995年年中，马萨诸塞州投资者信托和Investor Mutual的市场占有率下降至行业的3%。随着公司的不断出现与消失，投资者甚至经常没有机会搞清楚这些公司的名字。1951年行业排名前20的公司中有7家在90年代已不复存在，这其中还包括原先的行业巨头。而也有一些公司不仅幸存了下来，业务变得更加繁荣，还成了今天家喻户晓的名字。比如，在1951年，富达投资公司仅拥有6400万美元的资产规模和2%的市场份额，在行业内排名第16位；而今天，他成为了全美最大的基金公司（截止本书写作时1996），拥有12%的市场份额。当时的富兰克林资源基金的规模仅250万美元，普信的规模仅120万美元，Dreyfus的规模更是只有可以忽略不计的80万美元，他们三家公司的总规模仅占行业的1%——的1/10。而到了1995年中，这三家公司的总资产已猛增至2100亿美元，占市场份额的9%。

Bogle于1951年7月5日前往威灵顿基金公司工作。当时，该公司仅管理一只威灵顿基金，净资产为1.94亿美元，占全市场6.2%的份额。多年以后， Walter Morgan将会把聘请Bogle称作“我一生中为威灵顿基金所做的最好的一件事情。”除了对Bogle的学术背景印象深刻之外，Morgan还喜欢他的年轻和缺乏经验，因为他喜欢雇佣年轻人，让他们在工作中证明自己——他也将这一标志继承给了Bogle。Bogle总是记得Morgan给他机会，当时的Morgan是一位“忠诚的普林斯顿大学生，一位看起来很害羞，梳着平头，有男孩子气，没有安全感，精力充沛，严肃且拥有可怕野心的年轻人，他给了Bogle第一个假期。”Bogle多年来一直与Morgan保持密切的往来。1995年5月，Bogle亲自将威灵顿基金资产管理规模突破100美元大关的消息告诉了Morgan——这是两人共同庆祝的一系列里程碑中的一个。

Bogle最初开始在威灵顿位于费城Walnut街的办公室工作。当时他还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用Morgan的话说，Morgan把他困在了角落里。尽管如此，Bogle仅用了很少的时间就让威灵顿的高管们注意到他。他很聪明，他了解每个部门的职能，他毫不犹豫的在这些部门的工作中忙碌起来。

后来成为股票交易高级副总裁的James C. French，在Bogle入职前几天加入威灵顿。Bogle刚进入公司时，他坐在了French办公室里的一个空位上。Joseph Welch，威灵顿基金的执行副总裁，给了他俩一些文职类工作。与此同时，为了提高基金销售额，威灵顿基金刚刚开始一项计划，该计划允许份额持有人将其从基金获得的分红自动再投资到基金资产中。Welch给了Bogle和French一个任务，让他们展示该计划的好处。比如，展示15年前的1万美元用红利再投的方式，在1951年到底值多少钱。在计算过程中，Bogle打赌他可以用他的计算规则比“法国佬”（French的昵称）使用最先进的旋转计算器更快的算出答案。结果Bogle果然赌赢了。

Bogle和French同时也负责计算威灵顿基金每笔投资的平均成本。为了计算基金的资产净值，经纪人每天打两次电话——一次在中午，一次在市场收盘后——给基金会计部门提供每笔投资的价格。每周的最后一个工作日，French用他的计算器计算平均成本，而Bogle则用他的计算规则检查计算结果。经过几个月的文职工作，Bogle被晋升，并负责协助Morgan撰写基金报告，对接份额持有人，并且处理各种行政工作。

Bogle于每个人相处得都很好，他聪明、迷人并且有趣。他和French在办公室里用卷起的报纸和一个废纸篓玩起“篮球”。如果他对某件事感到兴奋，威灵顿的其他人也会很兴奋，即使它于共同基金一点关系也没有。例如，在当年的10月，纽约巨人棒球队奇迹般的追回了13个胜场差，在积分榜上追平了的他们的死对头布鲁克林道奇队。按照规则，两队需要进行三战两胜的比赛决定冠军的最终归属。在前两场比赛中两队各胜一场，最关键的第三场比赛于10月3日下午举行。作为纽约巨人队的狂热球迷，Bogle在Morgan的办公室里用收音机收听比赛实况，尽管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不情愿这样做，但当巨人队的Bobby Thomson打出一记“再见本垒打”（“闻名世界的一击”）帮助纽约巨人最终夺冠时，办公室里的每个人都狂欢起来。

Bogle在办公室里因棒球而激起的兴奋是他领导能力的早期体现。尽管当时他没有头衔，他用努力工作和对公司的责任感成为了办公室里最顶尖的员工。“我显然是那种想要运作任何与我有关的事情的人”他后来说，“我可能不是天生聪明，但我非常有决心。”

到1953年，Bogle正在成为公司的一个公共关系代言人，他像销售代表和行业团队做演讲，经常为平衡型基金站台。他最喜欢将平衡型基金比作一位时速50迈的司机，而股票基金的时速则有70迈。他说第一个司机要么会到达目的地，要么就会把自己的车完全撞毁。因此，Bogle指出，股票基金在长期可以获得高回报，但他们风险更高，波动也更大。另一方面，平衡型基金在股票下跌时可以保护投资者。虽然他们净值增长速度较慢，但他们更可靠。

Morgan 知道，对于Bogle这样多才的人来说，安排他做某个部门的负责人其实限制了限制了他的发挥。因此，在1955年，他正式让Bogle成为他的助手。Bogle在这个位子一呆就是7年，借此机会了解了基金业务的各个方面。Morgan给他的“徒弟”很多机会，Bogle努力独立完成任务。他参与了整个公司的运作，涉及同投资部门同事一起分析股票和债券，与基金会计一起计算数据，为Morgan写信，为销售部门准备年度报告和备忘录。他知道如何在繁琐的图表中获取需要的数据，并汇集整理成为公司的亮点。Morgan和Welch都是严苛的主管，他们提出高要求的任务，仔细审视Bogle的工作，直到他们觉得完美。他们曾经要求Bogle把一封信修改了5次。有了这些榜样，难怪Bogle在日后也变成了这样的老板。

1956年的夏天

在1956年夏天，Bogle邀请朋友们一起来到他和他的兄弟们在新泽西Bay Head的夏季别墅。那年春天，音乐剧“窈窕淑女”风靡百老汇，Bogle坐在高保真音响旁边听着歌剧。在没有纽约巨人队比赛或者不听音乐的时候，Bogle通常会去球场和他的兄弟们打篮球，或者与他普林斯顿的同学兼好友John J.F.(Jay) Sherrerd一起打乒乓球。Bogle还在宾夕法尼亚Merion的Sherrerd家中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并被他妹妹Eve所吸引。（他们刚认识时Bogle20岁，Eve15岁；Eve帮她哥哥擦马鞍鞋，他对此印象深刻。）Eve1951年毕业于Shipley学校，之后又于1955年从Smith学院毕业。毕业后不久，Bogle就开始追求她。他们于1956年7月订婚，并于当年的9月22日结婚。他们建立了一个稳定的家庭，养育了6个孩子：Barbara出生于1957年，Jean出生于1958年，John Jr.生于1959年，Nancy生于1961年，Sandra生于1967年，还有Andrew，他出生于1971年。

到了50年代末，Bogle已有足够的自信试图说服Morgan采用一个新的投资策略。多年以来，威灵顿模式取得了成功；其保守的投资策略帮助它在1929年的股市崩盘和30年代的大萧条中幸存下来。建于二战后的分销体系加上共同基金行业的迅速扩张，使威灵顿基金的资产规模在1953年12月增长到2.8亿美元，到1957年12月又增长到6亿美元。然而到了50年代末，威灵顿模式却遭到了质疑。Bogle认为，平衡型基金正失去其吸引力，威灵顿管理公司应该通过引入新的基金来扩张。与威灵顿基金相比，它的竞争对手在牛市中为投资者赚了更多的钱。

说服Morgan改变并不容易。他一直认为把业务集中在一只基金——并且是平衡型基金——是自己的优势。他一直能够说服经纪人相信平衡型基金可以降低投资的风险。Morgan的伙伴们也真诚的相信卖那些只投资于股票的基金风险太大，因此可能会违反其对基金持有人的受托责任。作为证据，他们指出那些管理股票型基金的公司业绩表现并不好，而且他们基金的份额也并没有上升。Morgan的团队还认为，运作多只基金会增加公司的开支。业内只有很少的公司有管理多只基金的经验，传统的看法是，如果管理的基金数量翻倍，那么运营开支也会自动地翻倍。举例来说，新增一个基金可能就需要增加一个投资管理的团队以及其他资源。

然而，Bogle着眼于未来，他认为如果威灵顿管理公司始终坚持一个策略，就会面临风险。他认为公司应该不仅只有一只平衡型基金，还应有一只成长型基金，一只收益型基金和几只债券基金。但是现在，Bogle对Morgan及公司高管的影响力依然有限；对他们来说，平衡型基金简直是福音，而发起新基金就是异端邪说。（后来，Vanguard的工作人员喜欢说Morgan把资源集中在一只基金的策略同Henry Ford的市场策略很相似：“你可以拥有任何颜色的车，只要它是黑色的。”）

威灵顿管理公司并不是唯一对新基金有抵触情绪的公司；当时很少有其他公司准备发行新的基金。即使是那些发了新基金的，行动也非常谨慎。当Bogle回想起马萨诸塞州投资者信托早期决定发起第二只基金时，他笑了起来。在当时那个行业普遍缺乏创造性的时代，马萨诸塞州投资者信托的第二只基金名字叫作——马萨诸塞州投资者基金二号（后来更名为马萨诸塞州投资者成长股票基金。）

Bogle决心解决问题：如果日后基金行业想通过创新来吸引新的客户，Bogle推断说，单一基金的策略就像把集体的智慧埋进了沙子里。在他普林斯顿的论文中，他提出了许多潜在的新基金产品，包括“由免税证券构成的基金，由特定区域行业证券所组成的基金，以及为养老金和信托基金的需求定制的投资公司等。”在此基础上，他为公司写了一份初步的商业计划，该计划书将未来的威灵顿描绘成一个拥有多产品类别的基金超市。

尽管Bogle试图扩大威灵顿管理公司的业务范围，Morgan却越来越清楚的表明他希望培养Bogle成为他的继任者。但是，晋升的机会必须由他自己争取，Bogle需要展现他的主动性与创造性。尽管他自己不愿意改变，Morgan依然希望他的继任者是一位积极的活动家。在寻求威灵顿的战略转型时，Bogle正好符合标准。

Bogle多次听到反对改变的观点，但他也听到投资者和经纪人在敦促Morgan发行股票基金。到1958年，Bogle确信是采取行动的时候了，他向Morgan建议，威灵顿发行一只纯股票型基金。

而与此同时，Morgan也已做好了改变的准备，因为他确实感到平衡型基金已逐渐失宠，大家对风险更高的股票型基金更有兴趣，而且风险也早已不像在大萧条时期那样是一个丑陋的词语。更有吸引力的是，最近在华尔街首发的新基金募集都非常成功。因此此时发行新基金可以帮助公司获得更多“种子资本”，让新基金的运作实现规模经济，更有利于提升威灵顿的盈利。

在证实了新股票基金可以得到来自投资人和赞助商的资金后，Morgan将祝福送给了Bogle，而此时Bogle正在紧张地准备威灵顿股票基金的招募说明书。（这个基金名称也表明Bogle和Morgan并没有比他们的竞争对手，马萨诸塞州投资者信托，在起名时更有想象力；后来，在1963年，该基金更名为温莎基金。）在Morgan的背书下，Bogle在1958年提出了让公司走向变革之路的计划，Morgan赞同变革是必要的，尽管他的想法并不像变革计划所描述的那样，指出其目的仅仅是为那些自认为已经有足够固定收益投资的投资者提供股票型产品而已。

新基金的设立是Bogle在惠灵顿职业生涯的转折点。他已经迈出成功的一步，而Morgan也会告诉其他人Jack终有一天会带领公司走上快车道。与此同时，新基金的诞生意味着Bogle获得了他的第一个职务：威灵顿股票基金的秘书。随着职位同事出现的还有繁琐的工作，比如会议记录，协助对接，以及在公司挂照片。领导变革也并不全是意味着名气与荣耀。

戴旻，CFA，瑞银资产管理（上海）有限公司机构销售总监，2006年进入基金行业，先后任职嘉实基金、汇添富基金和国泰基金，从事机构业务相关工作

原英文书《John Bogle and the Vanguard Excperiment》，故事一共24章，赶紧点赞与转发才能加速更新速度……本译文仅用于国内同业之间学习与研究。

我们还缺少几位热心译者，如果有兴趣加微信：hejingruizhi 找老郑。此文若需要英文（复印版）书籍，点击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