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说:“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长久以来,朝菌、蟪蛄成了目光短浅、孤陋寡闻的代名词,受到了世人的鄙视。“不知晦朔”、“不知春秋”自是正理,那是受到了生命历程的约束,但并不妨碍它们对生命的执着追求。曾几何时,我开始同情那不知春秋的蟪蛄,它们为了心中最美好的鸣唱,蛰居了一冬,经历了暗无天日的等候。把欢唱的舞台让位于严寒、风霜、冰雪,任凭其疯狂肆虐,自己则默默地退避。看不到黄叶飘舞、层林尽染,听不到北雁南飞的鸣唱,更被拒绝于白雪皑皑的诗意之外。此时,它们只是天地的弃儿。天地之阔、江湖之大,已没有活动的一角,只能寄居于地下独守那无尽的黑暗。当我们把冰雪雕刻成诗情,写意成画的时候,还有谁能记起它们在三伏天不知疲倦的对生命的欢唱?没有了它们,世界岂不是太过冷清?隐逸,是为了来日的欢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