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雪起的故事

下雪了，一章雪起的故事。故事里还只有两人。

一、雪起
  “笨蛋！快起床了。”
  莫桦从被窝里摸了半天终于摸到了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电话里响起了苏小冉有些娇气的声音。
  “哦，等下啊，这就起了”，他懒懒的回答。
  “外边现在下雪了，貌似还蛮大的哦，可以起来去看雪了，你不是说有空了请我看你们那边的雪吗，现在我先将就着让请我看我们这边的雪吧。”
  “好的，那你先等下，我先起了，等下打给你”，说罢莫桦就抓起衣服匆匆穿好，下了床，走到阳台，就看到窗外飘着满天的白色，对面寝室楼的阳台上有几个脑袋探出，静静的看着雪下。风冷冷的吹入，他打了个哈欠，喃喃道：“果然下雪了。”
  莫桦知道苏小冉从没见过雪，南方城市是很难见到一场雪，即使是去年的雪灾，她家所在的城市依然没有下雪，只是下了些似雪霰的雪粒子。只是那时他们还不认识，一个再北方，一个在南方，相差千里，还各自在自己的城市里品尝着自己的故事。自从离家开始，他已经将近两年没见到下雪了，突然见到的这场雪有一种家乡的味道，虽然眼前的情景还是如昨日一样。
  莫桦今年大二，一年多前的暑假下定决心离开自己的那个城市和朋友，独自一人来到一个南方的城市求学。从到了这个城市就再也没见到雪的痕迹，似乎已经像故乡一样遗落在自己的记忆里。
  苏小冉今年大一，和莫桦同校，但不同学院。他们是通过一次游戏认识的。当时两人所在学院的学生会组织了一个联谊活动，莫桦是A院一部长，苏小冉是B院一干事。活动中有一个联谊环节叫“你来比划我来猜”，正好他们俩人搭档。
  洗漱完毕后，莫桦拨通了苏小冉的电话：“喂，美女，你可以下来了，我在你们宿舍楼下等你。”
撑一顶伞来到她宿舍楼下，看到天空中雪下的是越来越密，撑着伞还是有很多片飞絮般粘在外衣上，似可爱的孩子寻找妈妈的依恋。他不禁寻思：“家里是不是也下雪了？”
  过了两分钟，他就看到穿的像企鹅一样的苏小冉从寝室楼里走出来，戴了顶水蓝色的线织帽，围了条青紫色的围巾，穿了件红色的小羽绒服外加一条深灰的牛仔裤，搭了双白色的运动鞋。
  “走吧，进来吧，我们撑一把伞，这样暖和些。”莫桦看着苏小冉温柔地说。
  “我们去哪儿？”苏小冉问。
  “先去吃早饭吧，然后再去操场，现在雪越下越大，等下操场那里就可以有积雪了，那里也大些，算有意境，这样才有雪的味道。”莫桦一边说，一边把伞向苏小冉那边靠了靠。
  等他们来到操场时，草地上的绿色已经被白色遮住了，上边布满了脚印，都是来踏雪的人留下的。脚印很有规律，一大一小，因为在这踏雪的人大多是情侣，牵着手在雪中来感受这种白白的浪漫，而且有些腼腆的男生还可以乘机以天冷为借口多抱几下女友。足球场中，还有几个同学在雪里踢着足球，积极的跑动着，也许雪中的足球别有一番滋味。不过莫桦倒是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苏小冉不喜欢足球，也不懂，与她讲也是对牛弹琴。
  雪越下越大，像散文里比喻的鹅毛。莫桦把伞向后撑了下，仰头看着满天的雪花，左手伸出去接了几片雪花，冰凉的感觉在手里蔓延。他看着苏小冉也仰起头，伸出右手接着雪花，突然说：“小冉，你看这雪，像是漫天的邪恶。”
  “为什么是邪恶？”
  “呵，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也许是我看着你突然想法变的邪恶了吧！哈哈。。。”  莫桦开玩笑地说。
  “才怪！乱讲，那么白色的东西怎么是邪恶呢？我看像是漫天的愿望。”
  “哎，这就是我们的差距啊！”莫桦叹气道，“那你有什么愿望呢？”
  “现在还没吧，能有什么愿望呢，刚大一，什么都还没想好，先这样过着吧。”
  “是哦，现在的大学生都这样，撞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得过且过吧，路总会有的。算了，出来是看雪的，不说这些了，话说哥哥我也两年没见到雪了，些许的激动啊！”
  “你们那边不是每年都下吗？”
  “去年北方旱灾，整个寒假未见雪，连雨也是匆匆一面而已。”
  “希望今年不会了，不然怎么请我看啊。我还没去过北方呢，每次你都把自己家讲的很好的，我倒是想看看。”
  “好的，那就约定吧，以后你请我去你们家乡玩，我请你到我们家乡玩，咱拉勾吧？”
  “好的。”
   说着，莫桦就和苏小冉互相用小拇指拉了下勾，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微笑。
   莫桦有时也在想，为什么每次在苏小冉面前都会变的很孩子气，很自然，虽然认识时间很短，但就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已经可以向她坦承自己的一切。他自认为也不算是外向的人，而且很多老朋友都说他是内向型的，还记得第一年大学回去，同学见了他都说他变了，没以前那么内敛了，不过他知道他在这些朋友心里还是属于内向型的人，自认为自己也是，尽管现在的同学都说他很能讲，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毕竟性格是一辈子的事，和命运一样难以改变。
  他曾对苏小冉说：“有时我很疑惑，现在我在我的朋友眼里应该是个不完整的人，以前的朋友只知道我以前的故事，现在的朋友只知道我现在的故事，没有一个朋友是全部知道我的。”
  “是啊，不过只有你自己才是真正的了解自己，一个人最好的朋友其实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雪依然在下，操场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一些学生竟然在操场堆起了雪人，不过毕竟雪下的时间还是短了些，拢了很久才聚起来一个较大的雪团，垒起一个圆圆的雪人，安静地凝视着雪花一片片从天空中飘下和草地上一堆堆玩雪的喧嚣。
  “以后我也帮你堆个雪人吧，现在雪还少了点，堆不起了。”莫桦看着他们堆的雪人道。
  “好吧，但是要漂亮点啊，不然我可不要哦。不过我有点不相信你的才艺哦。”
  “放心，我会堆出我能堆出的最好看的雪人的，不过貌似我还没真正堆过雪人呢。呵呵，丑的话你就凑合吧，你也不是很漂亮，堆的太漂亮的话会让你自惭形秽的哦。”
  “切！切！切！去死吧，你也不帅的哦，那么丑小心嫁不出去。”
  “不会的，没人要就没人要了，我有这个自信的，最多也就单身呗，这样更好，可以随便在花丛里走。”
  “小心被蜜蜂蛰，叮你一身大包。”
  “不会，我又不香的。”
  “哈哈，你个大笨猪。”
  “走了，我们回去了，雪越来越大了，淋湿了也不好，看过就够了，再看就不是看雪了，就要去医务室看病了，最近猪流那么厉害，小心把你也给猪流了，到时千万和我保持距离哦。”
  “去死，你才猪流类。我是90后的非主流哦。你个80后不是走主流路线，哈哈，小心哦，去，去，离我远点哦。”
  “好的，我走了！”
 说罢，莫桦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又转过身说：“大姐，你走不走啊？”只见苏小冉笑靥如花般跟过来，两个人一路吵吵闹闹的回去了，为那些操场踏雪的人留下了两个人的空间，雪地上多了一对一大一小的脚印，只是之间有着一段看不到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