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设计生产BIM化

作者：万科（湖南省建筑设计院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摘要：自BIM出现在AEC(Architecture, Engineering & Construction)工业的生产生活中以来，各参与方对于其有不少解读及生产实践。其中包括很多建筑设计企业把它作为一道新技术工序加入传统的计算机辅助设计工作流中，基于BIM模型进行各专业应用，而对于建筑设计信息的传递及交互并不统一和不可持续，这就是BIM双轨制。本文以建筑工业的设计生产阶段为例，基于对设计与表达两种生产行为的认知，从生产力的角度，从人的角度，通过对比大脑与计算机在新老两种设计生产活动中的分工，来阐述BIM化作为一种建筑设计生产方式相较于传统计算机辅助设计（CAD）生产方式优势的天然性，以确保建筑设计信息在全过程多工种之间的传递及交互的同步一致性为目的的自动化工作流。于此BIM作用于生产力之基础，使建筑设计生产方式的有效改良和进步成为可能。

关键词：建筑信息模型化（Building Information Modeling）；IFC（Industry Foundation Classes）；设计（Design）；设计生产（Design-production）；表达（Express&Expression）；工作流（Workflow）；建筑信息实体（Building information entity）；内循环（Inner Loop）

1 什么是设计生产BIM化

建筑业中以建筑信息的BIM化作为信息传递交互方式的建筑设计生产方式，称之为BIM化建筑设计生产方式。目的是保证建筑设计信息在多参与方之间传递交互的同步一致,实现基础是信息传递与交互的标准化。那么对传统设计生产进行BIM化革新就是设计生产的BIM化。这里先要理解BIM化没有改变设计由大脑亲自完成的这一自然规律，而是对设计生产中计算机的辅助方式进行了升级革新。

要认识BIM作为生产方式，首先要对设计与设计生产，以及设计与表达的认识进行区分。设计是以自然与人为为条件，以实现人的使用和感受为目标，并微妙结合艺术与创造性而进行的大脑连续的逻辑性的迭代思维活动。建筑设计就是一种围绕建筑信息进行的设计思维活动，大脑中的建筑设计构思天然就充满三维空间想象。设计生产是以设计任务为导向，成果为目的的设计及其管理的协同生产行为。表达则是设计构思过程或者结果的外在表现。人脑设计思想活动在外部不可见，因此表达需要载体得以呈现，例如模型、图型、文字、语言等等。表达通常是二维或者三维的，二维的比如设计图、图像，三维的比如实体模型、建筑信息模型。

BIM是Building Information Modeling的缩写， Modeling是表达建模这一行为，也就是模型化。为简化文字表达，本文将建筑信息模型化简称BIM化。CAD是Computer-Aided Design的缩写，计算机辅助设计。本文所指传统计算机辅助设计生产之所以传统是因为三维设计软件一直被当作平面绘图工具使用。

2 设计生产中的计算机与大脑的分工，工作流的区别

2.1 传统计算机辅助设计生产方式（CAD）例举说明，“设计-表达-设计”工作流，如图1

识别和推理是大脑最擅长的功能，而不是计算。人类的生存与繁衍史中，数字计算出现得非常晚，人们不需要数字计算就能和其它动物一样在地球上生存。而计算机是为数字计算而生的，其中一个作用就是能在建筑设计生产活动中大大减轻大脑数字计算工作的负担。

图1 传统计算机辅助建筑设计（CAD）生产方式例举

 2.1.1 过程I

设计的二维表达。二维设计图的表达规则是为大脑识别信息和数据用以还原设计而制定的，一种大脑设计构思的二维映射表达，遵循的是二维制图标准。首先，大脑先将构思好的设计思想转换成有逻辑性的信息数据。通过手和眼的配合输入计算机，绘制出由图形和文字构成的二维设计图。它们对计算机来说只是没有任何含义的点、线、面，其建筑设计含义由大脑赋予，往往以标注或说明的形式存在。二维设计图所承载的信息量非常有限，如果所有信息及标注全部堆叠将会非常混乱，大脑对混乱信息的过滤计算将非常繁重并存在天然误差风险，因此文字表达常用于设计说明、批量定义、赋予属性和概括等等，比如常用的“余同”表达方式。文字要准确严谨的表达信息，其转换和还原计算的工作量对于大脑而言比图形转换更繁重，需要进行时空和逻辑的想象过程，例如空间定位。这里还原计算是指大脑进行的一种将模型、图纸、文字、声音等表达转换成建筑设计信息的计算。比如识图人大脑通过读取二维设计图中的所表达的设计信息数据进行转换计算，还原再现绘图人要表达的设计构思和意图。当要对二维设计图中表达的设计信息进行统计和管理时，通过人工方式进行信息的识别、读取、收集、计算和整理，再进行判断。二维设计图储存有绘制当时的设计成果，来协助进行进一步设计修改工作。但因为设计构思过程是连续的，为准确表达设计的进程，需要连续绘制或修改设计图来更新成果。从而让二维设计图表达跟上大脑的设计思考节奏，使识图人理解的设计与绘图人构思的设计尽量保持同步和一致，才能进行有效交流。比如平面通过线条绘制墙的时候，长度、宽度和高度需要大脑确定，手动输入计算机，并确定数值和单位与大脑中的设计一致。这样被定义为墙线的线条及几何关系通过大脑的计算映射在三视图中，其他信息诸如尺寸、材料、功能、造价、物理、化学等属性则用文字表达。大脑需要先把这些信息计算转换成可识别并能代表相应含义的数字或文字，并确定其所代表信息的含义、数值、单位与大脑中的设计构思一致。这样，二维设计图所承载的并非是有逻辑关系的建筑信息实体，而是大脑对建筑几何信息计算的二维映射和其他信息相补充表达的数字或文字。这里信息实体是指建筑信息模型中，由设计信息以逻辑的方式整合成的参数化建筑元素，设计信息可被独立或联合索引和管理，常见的族就是一种建筑信息实体。大脑计算和储存信息的原理，至今仍然是全球广泛研究的难点，人工神经网络的开发的基础。大脑运作所需的能量来自生化反应，信息传递基于神经传导的电化学反应。其计算的准确性受众多天然因素的影响，所处微环境、全身大环境、体周外环境、天气、气候、心理因素，甚至是宇宙天体的运行等等。反复的转换计算，会消耗大脑大量的精力，繁重且有天然误差风险。虽然这一切有计算机辅助来表达，比起更早前的手绘设计图有修改、保存和传递上的优势，但传统的计算机辅助生产方式中，计算机的辅助方式仅仅代替了纸、笔和尺，大脑对二维设计图表达所进行的映射计算和转换过程没有被替代。可以理解成电脑上显示的三视图并非直接视图，而是视图的人工映射图，所显示的二维设计图纸的不断更新靠大脑计算人工完成。例如当一个房间的轮廓设计发生变化，为表达这个房间轮廓的变化而把二维设计图中代表此房间墙轮廓的线条全部按要求移动。这些画出来的线条本质上不代表房间，大脑赋予其代表房间墙轮廓的定义。通过大脑计算得出房间墙轮廓设计变化所需要线段移动的矢量，再在计算机辅助下完成这一墙体设计移动的二维图纸表达。使二维图纸中表示这一设计变化的线段与大脑中此房间墙轮廓设计变化在相关三视图中映射表达出来的线段变化一致，大脑在确认这一表达与设计构思的一致性之后，才算完成对房间轮廓的修改。而房间设计的变化其实早已在大脑中完成，对图纸的修改目的是为在二维设计图成果中表达这一设计的变化，使表达与设计保持一致性。并且这种表达是为大脑进行设计还原计算而准备的，为的是让不同的识图人能看懂并理解设计。过程I中，保证表达与设计构思的一致性的工作是由大脑来完成的,所有建筑信息是人为定义并赋予的，计算机的工作是协助记录和储存这种设计思维的表达。

2.1.2 过程II

表达级的协同设计。各专业协同设计人员需要将已得到的各种图形、文字等所有二维设计图中带有的建筑信息通过大脑进行还原计算并整合，从而理解设计逻辑，相互参照以进行设计配合。协同设计中的计算机辅助设计计算的参数来源需要通过还原二维图纸表达或者专业内建立封闭独立的计算模型，信息数据的协同交互无法保证同步一致。由于二维设计图的表达是为大脑识别而专门制定规则而进行的，所以这种表达还原设计的计算是传统设计生产方式中计算机无法替代的大脑天然工作。二维设计图上能直接传达的信息是有限的，因此要靠图形与文字来联合表达，联合传递信息，这样反复的对图、整合、思考，势必会加大大脑的负荷。受各种主客观因素的影响，不同人的大脑或者大脑工作状态的稳定性都会影响计算还原后的设计与原设计的天然误差。参与协同的各专业也同样陷入过程I的表达与还原的计算循环中。一旦错误发生，专业间对相互设计的理解就会出现偏差，即相互的外部参照条件会发生混乱，使各专业的设计无法保持同步一致，导致参照、协同不统一。这时候语言作为一种人类的沟通方式，能有效对设计意图进行实时传达，互通有无，但这种传达仍然需要表达者大脑的转换和倾听者大脑的还原。虽然能够通过交流对比纠正和统一设计理解，但也受限于人脑对信息的计算和的储存可靠性。本过程，设计与表达之间无天然逻辑关联关系，需人工维持。在实际的设计生产中上述这几种对设计有直接影响的表达被反复的相互传递，参照比对和计算还原，使得大脑的工作量成倍增长。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被消耗在大脑并不擅长的表达与还原的计算工作上，压缩了用在设计构思上的精力和时间，对生产力是一种浪费。

2.1.3 过程III

管理者控制进度、指标、造价、设计等等对数据的管理应用都是通过还原二维图纸所表达的设计信息而实现，并以同样方式反馈。这相当依赖过程II对信息传递的同步性和准确性，也就是对大脑所不擅长的计算的依赖，尤其是涉及到多专业协同设计的控制。当要对二维设计图中表达的设计信息进行收集、统计和管理时，通过人工方式进行信息的识别、读取、收集，计算和整理，再进行判断和决策，然后反馈。二维设计图还原设计的大脑计算过程与II是一样的，不同的是过程III是一个融合多设计专业与子项的协同还原过程。随着项目的进行，深度的变化，这类还原计算引起的误差问题就会出现，将直接影响项目管理水平的发挥和设计生产的进程。另外，业主对项目进程的掌握和成本的控制是需要有准确的二维设计图作依据的，这要求专人对二维设计图进行设计还原和解读。传统计算机辅助设计方式下要实现项目精准控制，对过程I、II的设计成果，也就对二维设计图精准表达的要求相当高，仅就理想化的状态这还只是达成了一半。

2.1.4 过程IV

多级校审，通常指设计企业内的三级校审和第三方审查。大脑通过二维设计图表达的信息在脑中进行还原设计的计算，进而查找设计和表达错误。然后把整理好的这些问题人工转化为图形、文字或语言的形式，反馈给设计人员。设计人以收到的图形、文字或语言为参考，在二维设计图中定位并还原所指出的设计问题，再通过同样的表达方式进行沟通，完成并确定修改。可以说过程IV也看成是过程III的一部分工作，由此带来的问题也是一样的。区别是审查端核对设计和表达是否统一且服从规则，确定专业计算输入和结果是否客观有效。

2.1.5 过程V

在当前的施工及其组织管理中，工程人员根据施工图的二维建筑信息在脑中计算还原设计，再以图中的建筑信息为依据进行管理和组织。在动工前更是需要人工核对和沟通二维设计图表达与设计的一致性。当设计需求发生变化的时候，设计端要以人工方式做到对全局设计进行系统全面的更新表达，又或者施工中发现的设计和表达问题的反馈。当工程人员拿到的一个图纸更新，大脑对设计与表达的转换计算过程需要重新来过一遍，变更与反馈，投入的都是人力和时间，如此往复就是现在的设计变更工作流。二维设计图表达的精准性对于成本和质量的控制影响是直接的。

2.1.6 过程VI

传统设计变更的生产方式带来的问题就是，没有现成的与建成建筑各专业设计信息相一致的完整表达，只有初版二维设计图和多轮的设计变更图。这为建筑投入使用后的设备的运营、维护和管理提供不了连续、直接和准确的有效参考，其中的混乱导致建筑信息管理难度巨大，于是组织人工进行二维竣工图的表达绘制成为一道重要工序。而末端的运维人员又要陷入到大脑对二维设计图所表达的设计信息的还原计算和解读中去，天然误差又来了。

2.1.7 传统计算机辅助生产方式小结

作为传统计算机辅助设计生产方式，通过二维设计图的表达来进行建筑信息传递和成果输出，以完成设计生产的操作。大量的人工表达工作只为识图人用来还原设计，大量信息转换计算由不善于计算的大脑承担，大量的二维设计图表达作为管理和控制依据。全程对设计信息的传递方式为“设计-表达-设计”工作流，人工参与多，自动化程度低，存在天然误差，计算机的有限辅助仅是起到了了纸、笔和尺的作用。当下的产业条件，后期仍然依据二维设计图作为最主要设计成果标准，而传统计算机辅助设计生产方式较难保证设计信息的天然多方同步一致，这种成果表达与设计之间建筑信息传递天然差距弱化了企业对设计及成果质量的控制。

2.2 BIM化设计生产方式例举说明，“设计-设计”工作流，如图2

BIM化设计生产方式本质也是一种计算机辅助设计方式。其不同点在于将计算机辅助的方式进行升级，计算机更多地分担大脑在表达和还原设计上的计算工作，降低建筑设计生产过程中大脑参与计算工作的天然错误风险。实体模型曾经一定程度上准确传达过建筑设计信息，但只作为参考，其元素及其属性在修改、复制、传递、参照和设计计算等操作上是极为不便和不准确的。当计算机技术进步到能协助建立信息模型时，以上操作变得天然的同步、准确和自动化。

图2 BIM化建筑设计生产方式例举

 2.2.1 过程1

三维表达，建筑设计信息的模型化再现。在计算机的辅助下，把大脑设计构思的各种建筑信息数据按照一定规则输入计算机中，形成三维模型的表达形式。经过调整确认，使计算机中的模型与构思实现对应。当双手操作键盘和鼠标在平面视图上的绘制和眼睛在显示器上所见的三维模型同步并确认数据一致时，大脑会把此三维模型当做是设计的关联复制品，从而完成大脑与模型的联动。不仅是空间几何信息，当各种物理、材料等属性信息被写入模型属性后，就成为信息实体的逻辑组成部分。这与大脑对各种建筑信息的设计意图是保持一致的，大脑中设计构思天然具有的逻辑性和关联性被三维信息模型继承。由于建筑信息模型中各元素的逻辑关联，因此在修改某一元素的数据时，计算机会根据软件编程的逻辑，同步与之关联的所有其他元素的数据变化，以保证这些变化与设计意图一致。接下来随着设计的迭代，模型完美迎合设计构思这一连续的行为特点。比如在信息模型中修改一个房间的平面轮廓时，与这个房间相关的几何信息如坐标、尺寸、空间形态等也同时发生变化。这个跟大脑中对这个房间的设计修改预期是同步保持一致的。信息模型中房间轮廓的变化源于大脑对设计的修改，与房间轮廓变化相关的设计信息会随之同时变化。实现这一同步原理上的不同，思维方式和肌肉记忆需要发生调整，但好在人类大脑适应性强，很快就能习惯。大脑中的设计构思无法直接被外部感知，通过BIM化得到的建筑信息模型能完整同步表达再现大脑中的设计构思。本过程是BIM化设计生产方式“设计-设计”工作流的起点。也正是从这里从此刻开始，拉开了与传统计算机辅助设计生产的差距，设计生产开始走上精准化之路。

2.2.2 过程2

设计级精准协同。多专业多工种的合作设计方式通过直接读取相互间与设计同步一致的建筑信息模型中的数据，并由设置规则来过滤出对各专业设计起到直接参考和比对作用的设计信息来进行。比如以往空间关系设计涉及单专业或多专业之间时，正如传统计算机辅助设计生产中所描述的，其设计依据是通过大脑计算来还原二维设计图在脑中形成空间想象，具有天然误差风险。而得益于模型与设计的同步关联关系，BIM化之后，各专业在空间设计上的关系会自然地呈现于信息模型，通过模型的链接和同步完成对其他专业模型中设计信息的更新，并同步表达于统一链接模型中。同步一致性的保证来自计算机，而不是大脑，二进制在此的天然优势堪称完美。这样，专业之间的协同配合程度与深度都能提高，主观能动性加强。当信息模型中建筑设计、结构设计和机电设计互有空间关系冲突时，各专业设计人都能在链接的信息模型中独立且直接地识别并沟通确认这一设计冲突状况。任何相关专业都在同一个信息模型参考下讨论设计，并通过能直接编辑信息模型来完成对设计协同成果的修改。另外，在计算机辅助其他设计计算时，这种信息传递的准确性和一致性同样至关重要。比如绿色建筑设计指标要求的相关的设计计算，包括节能设计计算，还有结构、机电、造价等等相关设计计算应用。

2.2.3 过程3

管理端此时就好比浏览器，信息模型在那，要先对信息做过滤，再提取识别。信息过滤也是根据规则的计算过程，此过滤器的设置能长效使用并能根据提取需求不断进化迭代。不论是进度检查还是设计管理都能通过关联的多专业信息模型减少大脑对协同设计中各专业设计图的还原设计计算量和存储量，并保持同步一致，使参考具有天然有效性。还是过程2中的例子，当信息模型中多专业在设计上互有空间关系冲突时，设计管理者大脑不再单纯依赖多专业同问题部位的三视图来还原计算出该处的综合空间设计进行空间想象，而直接将承载相关全专业设计的信息模型拿来直接识别运筹，在项目交织错综的生产形式和复杂纷繁的设计逻辑与空间中对设计信息的收集和处理是同步一致的，提高进行设计决策的反应，更有效发挥管理能力。此过程的生产自动化程度将决定设计管理上的时间和人力成本的优化程度。

2.2.4 过程4

施工图仍然是目前行业设计成果的标准表达方式。与过程V的不同点在于，与设计关联的信息模型中的建筑信息转换为二维设计图的映射计算过程由计算机完成，大脑在此过程中扮演的角色是制定规则，制定符合读图习惯和施工逻辑要求的出图标准，并确保绘制表达逻辑的完整性。计算机对大脑映射计算工作的替代使BIM化的设计图管理具备可随时与设计关联的设计图保持同步一致更新的天然优势。

2.2.5 过程5

参考过程IV。同样在目前二维设计图表达作为标准的设计成果，不同点在于输出成果的生产方式不同。换句话说就是，通过过程4生成的二维设计图作为设计校审和审查参考的依据相对更具同步一致的天然优势，设计生产BIM化内循环实现的优势。

2.2.6 过程6

参考过程V，同样在目前二维设计图表达作为标准的设计成果，不同点在于输出成果的生产方式不同。除了内循环优势，其优势也同时体现在多工种多专业协同时，提高设计、施工的变更与反馈的响应速度和准确性。

2.2.7 过程7

参考过程VI。同样在目前二维设计图表达作为标准的设计成果，不同点在于输出成果的生产方式不同。通过4生成的二维设计图作为设备在运营、维护和管理过程中参考的依据相对更具同步一致的天然优势，设计生产BIM化内循环实现的优势。

2.2.8 过程8

到此，建筑设计生产BIM化内外循环都已实现打通，未来如何在施工及其组织管理生产中利用好设计信息，大脑自然会有很多办法，所谓水到渠成。理想化的，比如机器人建造。近一些的，比如柔性屏电子计图纸。而当下，二维设计图作为设计成果在曾经、现在和可见的将来仍旧是标准的设计表达方式。

2.2.9 过程9

建筑信息模型在建筑信息的传递交互上具有天然同步一致性，因此设备在运营、维护和管理过程中所参考信息的及时性有效性得以最大保证，最终帮助完美服务于业主。

2.2.10 过程10

建筑设计生产BIM化内外循环都实现打通之后，各种审查所参考的设计信息依据将更加直接、精准，曾经由信息传递“不畅”带来的错误将会在设计生产过程中被规避，更多精力将放在对设计本身的审查上来。未来设计企业内部可通过预先设置企业标准和规则的审查程序，使计算机对提交的建筑信息模型进行比对，自动发现、定位、记录并反馈问题，辅助各设计专业针对性进行协同修改，届时将可移植进设计企业内部的校审体系中去。或许随着建筑工业逐步朝着市场经济的良性循环发生微妙变化，这将会形成后施工图审查时代设计企业对设计成果的质量唯一负责的天然保证。主流的BIM平台软件及附件软件带有这样的标准化的功能，可供参考。顺便提一下，如果还有可能的话，BIM审查的理想状态这时才实现。

2.2.11 BIM化设计生产方式小结

以上是BIM化的设计生产方式，“设计-设计”的自动化工作流。在计算机的辅助下，建筑信息通过信息模型这种更接近设计构思中信息实体的完整逻辑与深度的表达方式，在各专业工种之间及时准确地传递和交互，其同步一致性有着二进制在计算和储存上的天然保证。即使目前行业仍然以二维设计图纸作为成果依据，BIM化的设计生产在二维设计图的表达和管理上的优势也是天然的，设计阶段生产内循环BIM化的实现可为建筑工业的全面BIM化奠定基础。

2.3 生产方式对比

新老两种设计生产方式的对比是建筑设计信息在传递交互时保持同步一致性方式的对比，是“设计-设计”与“设计-表达-设计”两种工作流的对比。BIM化建筑设计生产方式是计算机进一步代替大脑计算工作的设计生产方式的进步，比如映射和过滤的计算，同时通过建筑信息实体也改变了存储的信息之间的逻辑关联与表达关系，比如建筑信息模型，使信息的BIM化管理也成为可能。面对建筑设计生产中的数字计算与存储工作，计算机在运算速度和存储稳定性上较大脑更佳，这也是BIM化思想的基础。

3 关于BIM双轨制

双轨制下的“BIM”被作为一道新的设计生产工序加入传统计算机辅助设计生产方式中间，用以辅助提高设计成果输出质量，可称为BIM工序。曾经通过替换传统计算机辅助设计生产中的软件工具而渴望改变设计方式的实践被看成是“正向设计”。但通过信息模型来完成设计图输出的BIM化内循环与传统方式有诸多思维方式和生产的不同，非替换软件工具能一步到位。双轨制原本是实际应用与经济因素综合权衡考虑的一种设计方式上的另一种实践尝试。从工作流的角度来看，加入了一道虽名为“BIM技术应用”，却以传统计算机辅助设计生产方式运行的额外工序，多重的设计还原计算和人工同步操作使其所加入的传统设计生产“设计-表达-设计”工作流更加落后和冗余，因此它无法实现设计生产的BIM化。BIM双轨制的形成有生产、技术、认知和经济等综合原因，这里不赘述。另外，有关强制性的BIM审查，在建筑设计生产未完成BIM化革新之前，BIM审查的理想状态是无法实际达成的，现实操作中已经成为了双轨制的一种沿伸。

4 结论

从生产力角度来认识BIM是一种生产方式，一种保证设计信息从大脑构思直至最终建成和运营的同步一致性为天然目的而出现的建筑工业生产方式，建筑设计阶段就是设计生产方式，其基础源于建筑设计信息多方传递交互的标准化，比如IFC标准。

图3 建筑生产方式例举

 如图3所示AEC行业生产方式举例，从设计生产的BIM化角度来说，实施目的是图中虚线范围之内。而虚线以外则是各参与方以建筑信息为依据进行的参与程度和进度不一样的各种应用与交互。当信息被及时准确无误地传递到各应用终端实行交互对接时，BIM化建筑信息的全面应用得以实现。当建筑设计信息及时准确的传递到各工种终端，这时对设计信息数据的应用就能根据市场需求的变化而随机应变，灵活且稳定。建筑设计生产随着计算机辅助方式的革新而变得更加自动和精准，设计行为将得到强化，而不是单纯的将迎合市场需求变化的成本向弱势方转移而削弱设计行为，以实现事实的精准化设计和生产。BIM化是现代设计生产流程做减法的简化过程，这有利于调动人的主观能动性，调动生产力，而不是做加法变得更复杂和冗余。同时设计生产的BIM化是建筑工业其他各方BIM化生产的基础，建筑信息在往后的各个生产阶段被不断协同深化和交互应用，且始终保持同步一致，这就是建筑工业BIM化。不可否认的是除了软件操作的熟悉过程，对信息的输入，特别是关联输入的习惯发生了改变，信息的规范输入效率必然会有影响，但对于生产持续往后的时间与人力投入，这点是划算的。随着思维方式与习惯的加深，这将不再是矛盾所在，而是在生产中体现出的设计与管理的能力差异。从作用于生产的原理来说，BIM化并不直接提高设计和管理能力，而是随着建筑设计市场化环境逐步的微妙变化和改善，以及设计生产BIM化带来的信息传递与表达的自动化进步，建筑设计企业针对设计和管理能力的提高将成为真正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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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M，建筑生产方式，市场经济的力量。

[©2023万科.本文已协议许可科学咨询期刊社著作财产权（普通许可），并已发表于科学咨询期刊2023第4期，此为本人即作者在CSDN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