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NC copy'n'paste

公司里面进行开发全部都是使用 [VNC]（Virtual Network Computing），服务器是 Solaris 或者 Linux，客户端基本上都是 Windows。那经常会用到两个系统之间的拷贝和粘贴。成功与否涉及到了好几个方面，服务器端的机制、所用的终端（应用程序）、VNC 客户端等等，都可能对此有影响。其中在用的时候或多或少地碰到了一些问题，一贯的风格又来了，就想把这个东西的原理机制什么的搞清楚，这样才对得起自己的 脑袋瓜。

既然我自己的应用方式只有这么一种，就是 Windows 连 *nix，所以就只考虑这种情况，其中不同的情况时候有所不同，这里也就不深究了。Windows 大家用的比较久，也比较熟悉，它有一个全局的缓冲区（Clipboard，剪贴板），当一个程序选择一段数据，选择拷贝，就将选中的文字拷贝到这个缓冲区 里面保存起来，然后在另外一个程序中选择粘贴，就从缓冲区里取出相应的数据，插入到正文中去。

而 X Window 把这种叫做“选择”（selection），有支持两种方式：一种是主（Primary）选择，一种是剪贴板（Clipboard）选择。其实还有一个副 （Secondary）选择，但已经过时不用。和 Windows 不同的是，没有一个全局的缓冲区来保存拷贝的信息。其工作方式是这样的：当一个程序中选择了一些东西，它就说“我现在是当前选择的所有者”，这时在另外一 个程序中要进行粘贴的话，就向当前选择的所有者发请求，请求获取数据。然后所有者就给请求者发送数据。其中的过程可以认为是进程间通讯。

先说剪贴板选择，其用于菜单的拷贝、粘贴、剪切选项，看上去跟 Windows 的拷贝粘贴方式是一模一样的，只是选择了以后，点击了拷贝（或者快捷键也可以），这时候要声明所有权，然后在内部保存一份需要拷贝的东西。当别的程序粘贴的时候，把保存的东西发送过去。

主选择略微有点不同，当你选择任何东西的时候（鼠标或者键盘），当前程序就声明所有权（不需要明确进行拷贝），并保存一份。当别的程序用鼠标中键（或者左右同时双击来模拟）进行粘贴的时候，把数据发送过去。

所以总结一下，X 内部的实现方式，对于一个程序：

1. 使用鼠标或者键盘选择一段文本：声明主选择（Primary）所有权（可能内部也要保存一份）
2. 拷贝（菜单或者快捷键）：内部保存一份，声明剪贴板（Clipboard）所有权
3. 粘贴（菜单或者快捷键）：获取剪贴板中的数据，并插入到适当的位置
4. 鼠标中键（或者双键模拟）：获取主选择的数据，并插入到适当的位置
5. 另一个程序请求主选择数据：把内部保存的主选择发送出去
6. 另一个程序请求剪贴板数据：把保存的剪贴板数据发送出去
7. 另一个程序声明主选择所有权：丢弃保存的主选择数据
8. 另一个程序声明剪贴板所有权：丢弃保存的剪贴板数据

这只是一个比较简单的描述，实际上的实现要更复杂一些，具体请参考 [ICCCM] 的文档。

X 上绝大部分程序都是支持主选择的，也可以认为缺省就是支持的。有一些对剪贴板的支持不够明显，没有菜单或者快捷键之类的，只能用鼠标进行选择，比如多数的 Terminal Emulator，但提供了快捷键。xterm/rxvt/urxvt/mrxvt 等可以使用“Shift + 鼠标中键”从剪贴板拷贝。Emacs 使用主选择。更多的程序用的是剪贴板。

好了，两边自己内部的说完了，该说说中间的桥梁 VNC 了。其实中间漏了一个“剪切缓冲区”（Cut Buffer），这个是最早的实现方法，现在已经丢弃不用，但是，确实还在用着，比如 xterm 之类的终端模拟器和 Emacs，同时更新主选择和这个缓冲区。它一般用的名字是 CUT_BUFFER0，可以有多个。VNC Server 和 Windows 之间的拷贝粘贴的数据交换，就是通过 VNC Viewer 同步这个 CUT_BUFFER0 和 Windows 的剪贴板。当然一般的 VNC Viewer 都会有是否同步之类的选项。而我一直用的都是 rxvt/mrxvt 和 Emacs，所以一直以来没有互相不能拷贝粘贴的问题，而别人大多用 gnome-terminal 或者 konsole 之类，实现不了拷贝粘贴。

那么如何来做到让不使用剪切缓冲区的程序也能和 Windows 互相拷贝粘贴呢？这就得用外部程序来帮忙了。xcutsel 就是把数据在“选择”机制和剪切缓冲区之间拷贝的程序，可以选择 Primary 或者 Clipboard。这样从 Windows 拷贝过来，需要点击“copy 0 to PRIMARY（或者 CLIPBOARD）”，拷贝过去需要点“copy PRIMARY（或者 CLIPBOARD） to 0”。还有另外一个是 [autocutsel]，和上一个功能一样的，只不过是自动进行，不需要手动拷贝。我没用过 :)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对于 X Window，VNC Server 和 VNV Viewer 之间使用建议使用的方法（主选择或者剪贴板），丢弃掉剪切缓冲区，毕竟是已经过时了的东西。

额外提一句，上面写的这些都是没有看过代码的，都是二手资料，所以肯定有不正确的地方，还请指教。

参考链接：

1. x-cut-and-paste
2. clipboards-spec（标准）
3. autocutsel
4. X-Windows Copy & Paste（争论）
5. Peer-to-Peer Communication by Means of Selections（ICCCM）
6. VNC 解释
7. VNC F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