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爱在山村小赵家
我们一路月夜风光,一路山谷穿行,一路冰雪交融,一路苦旅,连夜徒步行走了近六七十华里。
沿途偶遇几位去山村小学上学的山村小姑娘,她们看着我们每个人背着偌大的一个“书包”,眼中充满了好奇。我们也很想去看看她们的学校,但举眼望去校舍却不再我们眼界范围之内,只好放弃作罢。和她们热情的打完招呼后,我们依旧继续着我们的一路跋涉。
途径桃花镇,我不禁疑问,好美的镇名,这里难道也盛产桃花?在我的家乡有一个著名的风景区——桃花源,那个武陵人忘路之远近的桃花源,那个渔翁索溪而进的桃花源,那渔翁突逢桃花林,落英缤纷的桃花源。
我似乎感到冥冥中有一种天意,一种暗示,我们此行的驻扎地——赤崖堡山村难道又是一个黄发垂陶、怡然自乐的世外桃源、另一个座标上我情深的故园?
在一般意义上,家乡是一种生活,在深刻意义上,家乡是一种思念,只有远行者才有对家的殷切思念,因此也可以这样说,只有远行者才有深刻意义上的家乡。
我突然感到了一种生命脉流的搏动,走着走着,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开始控制着我,这儿我从来没有来过,为什么处处透露出似曾相识的亲切?
一路踏雪,雪没至膝,视野变得异常的开阔。雪野耀眼夺目、象满地洒满了一层浮金,让人眼花缭乱。广袤的雪野把天地混为一体。在这样的雪野中走着,让人不得不叹喟,无边寂寞归何处,天地苍茫可有终?
有这样的地,天才叫天;有这样的天,地才叫地。在这样的天地中行走,侏儒也变成了巨人;在这样的天地中行走,巨人也变成了侏儒!
行至赤崖堡山村小赵家已是八号上午十点半。我们一行已是饥肠辘辘,疲困交加。于是有了在山村小赵家的腐败,这里又要按下不表。
山村小赵的父亲尊称老赵,小赵的儿子我们称其为小小赵。小赵的妻子姓秦,我们叫秦姐,一个勤劳的山里男人和一个漂亮纯朴的山里女人结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温馨的小家庭。
庭院收拾得很干净。屋里也没有太多的家具陈设,一切都是那样简单、朴实。庭院中央的一个可爱的小雪人让人在万物凋零的冬天突然感到有了一些活波、灵动之意。
山里人家的土炕真是温暖宜睡,暖烘烘,热乎乎,饭后我们还来不及对一路暴走有太多感喟,大伙已经横七竖八地倒在热炕上进入酣梦。
不知是谁的鼾声把我吵醒,出来庭院想晒晒阳光,在山里人家晒晒阳光真是一件腐败的休闲。然而,看来注定我无福消受这等美事,起来检查一下我的登山鞋是否晾晒干,却发觉我的一双鞋已是不翼而飞。只有一双尺码略小、颜色却和我的鞋接近的登山鞋还在安静的晒着太阳。
一打听原来是河北的一只登山队来过小赵家,在我们熟睡时已启程登山,看来是他们队员穿错了我的鞋。留下的鞋太小,我穿起来很挤脚,没有一双合适的鞋,还能奢谈什么登高山,还敢想什么领队穿越。我不知道应该是去愤怒还是去徒生无奈。
最后在下午四点多钟,我只能无奈的选择立即独身出发,追赶河北登山队拿回自己的鞋,还不容要求陪着我去的cuili穿好鞋衣,我一边挽留他好好休息,为明天登山养精蓄锐,一边两手拄着两根登山杖向小五台方向大步追去。
又是一路狂奔,马不停蹄。看来做一些事还是需要一点精神动力的,有了要追回自己鞋的目标,自己也就忘了疲惫和昨夜连夜行军的困顿。大致在快到1400的营地的地方我赶上了河北登山队。河北队队员的一致歉意,让我也深深的感受到了所有登山人在登山时因生命连接而产生的质朴友谊。
告别河北队,我又一路急行下撤,天色已黑,我一人带着头灯跳跃在冰溪上、川梭在山谷里。走出山口,看到点点山村灯光让我的心呼之欲出。拿到了鞋,同时也为明天的登山穿越探了一段路,我心里充实着一阵喜悦的感觉。
走进山村,一路柴门和犬吠,不由得深深体味到了这样一种诗词的意境: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好美的意境!好撩人的诗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