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与产品架构设计（1）：提示词工程的策略、技术与实践

引言：AI时代的产品架构新范式

在人工智能迅猛发展的今天，提示词工程（Prompt Engineering）正成为产品架构设计中的关键方法论。与传统软件开发直接编写代码实现功能不同，提示词工程通过精心设计的**提示词（Prompt）**来引导大语言模型（LLM）产生期望的行为和输出。这种以自然语言指令“编程”AI的范式，正在悄然重塑产品的设计逻辑和研发流程。Prompt被视为AI时代的全新接口，产品经理和AI工程师可以利用提示词快速验证想法、构建功能原型，并迭代优化模型表现。

提示词工程的兴起使产品设计进入一个AI原生的阶段：一方面，提示词本身扮演着类似代码的角色，具有结构化和模式化的特点——例如为模型设定角色、任务、上下文和约束等，以确保输出稳定可靠。另一方面，提示词的编写又不同于传统编程，它借助自然语言的灵活表达来触发模型的复杂能力，但也引入了歧义性和不确定性等挑战。尽管如此，随着AI模型能力的提升和提示词设计模式的演进，提示词工程正成为传统编程的有力补充。对于产品经理和AI工程师而言，掌握提示词工程就如同掌握一种新的“编程语言”，能够将人类意图转化为AI行为，为产品创新提供前所未有的效率与可能性。

提示词工程重塑产品设计逻辑

1. 从明确规则到概率响应：传统产品架构依赖明确的业务规则和确定性的代码逻辑，而在引入大语言模型后，许多产品功能可以通过提示词来实现。也就是说，产品设计从过去的规则驱动转变为现在的指令驱动。提示词描述了产品期望的行为，让模型在概率空间中生成解决方案。这种转变使设计逻辑更加弹性——产品经理可以用自然语言描述需求，AI工程师将其细化为提示策略，赋予模型“理解”任务意图的能力。

2. 研发流程的迭代提速：提示词工程融入开发流程后，产品研发呈现出高度迭代和试验驱动的特征。过去开发新功能往往需要完整的开发-测试-部署周期，而现在团队可以通过调整提示词即时改变AI行为，在几分钟内验证想法。比如，在需求讨论阶段，产品经理和工程师就可以编写初步提示词让模型试跑，以快速验证需求是否可行，输出是否符合预期。这种即时反馈缩短了需求验证的周期。同时，由于提示词可以随时优化，产品团队能够在用户反馈基础上迅速迭代提示词，持续改进模型效果。这使产品演进更加敏捷，形成“需求描述 -> 提示词实现 -> 用户反馈 -> 提示词优化”的闭环，不断逼近理想的用户体验。

3. Prompt即产品行为：可以说，在AI原生产品中，提示词本身已成为产品行为逻辑的一部分。提示词既是对AI模型的“配置”和“训练”，也是产品功能设计的语言化说明。这带来了产品架构思维的变化：设计功能不再仅仅是定义后端算法流程，还包括设计前端对AI的提示策略。例如，一个智能写作助手的“润色”功能，其核心实现可能就是一段隐藏的提示词，指示模型以专业礼貌的语气修改用户文本。在这种情况下，提示词就相当于功能的业务逻辑描述。开发者需要像管理代码版本一样管理提示词版本，对其进行注释、测试和优化。这使产品架构设计更关注人与AI协作的接口，即如何通过提示高效利用模型能力，同时确保输出符合产品定位和用户期望。正如有研究指出的那样，提示词工程在结构上与编程有相似之处——使用明确的角色、任务和约束来获得精确可控的输出。这种方法论赋予产品设计更大的灵活性，但也要求团队具备新的思维模式和技能储备。

大语言模型能力：提示词工程的基础支柱

提示词工程之所以成为可能，根本上依赖于当今大语言模型所具备的强大能力。了解模型的能力边界和特性，对于制定有效的提示词策略至关重要。本节我们简要介绍几种代表性模型（GPT-4、Claude、Gemini等）的能力，以及它们对产品设计的意义。

• GPT-4（OpenAI）：作为OpenAI的旗舰模型，GPT-4在各类专业和学术基准测试中已经表现出接近人类水平的能力。GPT-4是一个多模态模型，能够接受图像和文本输入，输出文本结果。例如，它在模拟律师资格考试中成绩位于考生前10%，而GPT-3.5仅处于后10%。对于产品而言，GPT-4意味着更强的理解和推理能力，可以胜任更复杂的任务。同时GPT-4支持更长的输入（有32k上下文长度的版本），允许产品在提示中提供更多背景信息。这使长文档分析、复杂对话上下文成为可能。不过需要注意，多模态能力目前可能受限于合作伙伴接入，但展望未来，产品可以利用GPT-4的图像理解能力实现创新的用户体验。
• Claude 2（Anthropic）：Claude是Anthropic推出的对话模型，其突出特点在于超长的上下文窗口和强调安全性。Claude 2 将上下文长度从1万扩展到10万令牌，相当于可在单次提示中处理约75,000字的内容。这意味着产品可以让Claude阅读一本书或者企业全部技术文档，然后回答问题，而无需繁琐的分段处理。这对于知识型产品（如文档助理、法律检索）来说价值巨大，提示词可以直接包含超长文本作为上下文。Claude在编码、数学和推理方面也有提高，并以更少有害输出著称。因此，在涉及大篇幅内容分析或需要高安全性的应用时，Claude提供了强大的模型能力支撑，提示词可以更大胆地提供丰富上下文而不担心超出窗口。
• Gemini（Google DeepMind）：Gemini是谷歌DeepMind在2023年宣布的多模态LLM家族，被视为LaMDA和PaLM 2的继任者。Gemini的一大亮点是其原生的多模态和工具使用能力。根据公开信息，Gemini支持文本、图像、音频、视频、代码等多种输入输出模式，具备集成工具（如调用谷歌搜索等）的能力。同时，Gemini提供了超长的上下文窗口（据报道可达十万甚至百万级别令牌）。对于产品设计来说，Gemini代表着全能型AI助手的未来图景——提示词不仅可以描述语言任务，还可以自然地指示模型去调用外部API或在多模态内容上操作。例如，在一个支持Gemini的应用中，产品经理可以设计提示词：“请阅读用户上传的这份PDF报告，分析其中的财务数据并生成一张图表”，模型将能通过提示完成跨模态、跨工具的复杂任务。Gemini等先进模型的出现，预示着提示词工程将从文字对话扩展到更丰富的人机交互。产品架构需要考虑多模态上下文的管理，以及如何安全地开放工具接口供模型调用。

总的来说，大语言模型的演进为提示词工程提供了日益强大的能力支柱。GPT-4带来卓越的推理和理解性能，Claude拓展了上下文范围，Gemini指向了多模态和工具整合的新方向。产品经理和AI工程师应密切关注模型能力的更新，并相应调整提示词策略以充分利用新能力。例如，当模型支持函数调用时，就可以考虑把产品功能以API形式让模型使用；当模型上下文变长时，就可以在提示中加入更多知识和历史记录。模型能力与提示词工程是相辅相成的：模型越强，提示词能够实现的功能就越复杂；而精巧的提示词设计又能最大化地发挥模型的潜能，为产品创造更优秀的AI体验。

提示词工程的先进策略与技术

随着对大语言模型理解的深入，业界和学界探索出许多高级提示技巧来提高模型的性能、可靠性和可控性。产品架构设计中运用这些先进策略，能够显著增强AI功能模块的效果。下面介绍几种重要的提示词工程方法，包括链式思维提示、ReAct策略、提示微调和函数调用等，并讨论它们在产品中的应用价值。

• 链式思维提示（Chain-of-Thought, CoT）：链式思维是一种通过引导模型逐步推理来提高复杂问题解答能力的提示技术。具体做法是在提示中要求模型生成中间推理步骤，而非直接给出最终答案。例如，对于一个复杂数学应用题，提示词可以这样设计：“请逐步思考并给出解题过程，最后给出答案。” 这一策略可以看作让模型“用文字思考”，模拟人类分步推理的过程。研究表明，让LLM产生链式的推理过程，能显著提升其在数学推算、常识推理、符号推理等多步骤任务上的准确性。谷歌的研究首次证明了这一点：仅通过在提示中加入少量示例让模型展示推理链，就使一个5400亿参数的模型在数学题Benchmark GSM8K上达到了SOTA性能。对产品而言，链式思维提示尤其适合需要严谨推理的功能，如分析诊断、复杂问答、解释性回答等。通过要求模型“逐步说明理由”，产品可以获得更加可靠且透明的结果。这不仅提高准确率，也方便开发者和用户检查模型思路，增强结果的可解释性。需要注意的是，链式思维提示通常在大型模型上效果更好，中小模型可能生成不合逻辑的推理链。因此在产品应用时，应根据模型规模调整策略，或结合few-shot示例来稳定输出。在实践中，链式思维提示可以与其它技术结合，例如提示链（Prompt Chaining）：将复杂任务分解为多个连续提示，每步输出作为下一个提示的输入。无论是在单一提示内还是多提示串联，逐步推理的思想都值得融入产品的提示词设计中，以提升复杂任务的解决能力。
• ReAct 提示策略（Reasoning + Acting）：ReAct是一种将“推理”与“行动”交织的提示方法，由谷歌等提出，用以解决模型既要思考又要与环境交互的问题。传统上，语言模型的链式思维专注于内部推理，但不擅长实时获取新信息；而工具使用（行动）的方法让模型调用外部知识库，却缺乏连贯的规划。ReAct提示通过few-shot示例，示范了人类是如何在思考步骤和采取动作之间来回交替的。例如，在HotpotQA问答任务的ReAct提示中，会提供这样的示例：模型先产生“思考：问题可能需要比较两个人物的信息”，接着产生“行动：查询维基百科某人物”，收到结果后再“思考：从结果看此人物出生年份…”，如此循环，最终给出答案。通过这种思考-行动交替的格式，模型一方面可以记录推理轨迹、动态更新计划，另一方面又能主动获取外部信息来支撑推理。实验证明，在需要查证事实的问答（如HotpotQA、FEVER）中，ReAct有效降低了模型幻觉和错误传播，因为模型可以查阅资料而非凭训练记忆胡猜；在交互式决策任务（如ALFWorld虚拟环境操作）中，ReAct比单纯模仿学习或强化学习的成功率高出显著百分比。对于产品设计，ReAct提示策略的意义在于：让AI学会用工具。这在ChatGPT插件体系和类似产品中已有应用——模型被提供一系列工具（函数）接口，通过提示告知何时调用哪个工具，以完成复杂任务。例如，当用户在对话中问“北京明天的天气如何？”时，模型可以根据提示策略决定调用天气API获取实时数据，再将结果融入回答。OpenAI的函数调用功能本质上也是类似理念：开发者通过描述可用函数给模型，当需要时模型会产出JSON结构去调用。提示词在其中扮演重要角色，指导模型如何决定调用工具和解析工具返回的数据。简而言之，ReAct和函数调用让产品能够将AI的闭门造车转变为开放式的工具编排，极大拓展了AI助理的能力边界。设计这类提示时要注意提供足够清晰的示例和指令，让模型明白何时该思考，何时该行动，以及如何从工具输出中提取有用信息。这套策略已经在许多搜索问答、数据分析类AI产品中得到验证，如后文将述的Perplexity AI利用类似思想实现多轮检索和思考。
• 提示微调（Prompt Tuning）：以上两种策略主要通过设计文本提示来引导预训练模型，而提示微调是一种参数高效的模型定制技术，即通过学习出的“软提示”向量来调节模型行为。提示微调的思想是，与其微调模型所有权重，不如只训练一小段用于拼接到输入前的向量（可以看作隐式的提示语），模型参数保持冻结。这段向量会在训练过程中学习到特定任务的信号，从而在推理时引导模型产生符合任务需求的输出。研究者Lester等人在2021年的论文中提出Prompt Tuning并发现，在大模型上它的效果可与全模型微调相媲美。例如，对于一个数十亿参数的T5模型，通过提示微调，可以让一个预训练模型在无需改动其原始权重的情况下，达到与针对每个任务单独微调模型接近的性能。这对产品的意义在于：可以用很低的成本定制大模型的行为。设想一个产品需要模型具备某领域特定风格（如医疗咨询语气）或执行某细粒度任务（如代码纠错），这时可以准备少量标注数据，对模型进行Prompt Tuning，得到一个特定任务的“软提示”参数。部署时每次调用模型都prepend这个软提示，就能让模型带上任务特化的“前置知识”，而不必维护多个不同微调模型。OpenAI在指令微调（Instruction Tuning）中的一些做法、本质也类似通过大量指令数据学习到了隐式提示，从而让模型更善于理解人类命令。提示微调适合有稳定明确需求的场景，例如企业可用内部数据对GPT模型做Prompt Tuning，让其更了解自家业务术语和文风。需要注意Prompt Tuning和Prefix Tuning、P-Tuning等概念有细微差别，但总体思想相通：以较小的参数代价，为模型植入新技能。对AI工程师来说，这是一条很有价值的实践路径：当纯手工的提示设计无法达到满意效果时，可以考虑借助少量训练来优化提示，在不改模型主干的情况下提升性能。
• 函数调用（Function Calling）：函数调用功能前面在讨论ReAct时已提及，这里从提示设计角度稍作总结。OpenAI在2023年为GPT-4/GPT-3.5引入了函数调用接口，允许开发者以JSON Schema的方式向模型注册函数描述。模型经过微调，能自动判断何时需要调用函数并输出符合JSON格式的参数。这实质上是将模型的输出结构化，使之与代码世界对接的重大进步。例如开发者提供一个get_weather(location)函数，用户问“帮我查下东京明天的天气”，模型就可能直接输出 { "name": "get_weather", "arguments": {"location": "东京"} } 这样的结构，而不是口头回答。后台收到这个结构后去真正查询天气，再把结果反馈给模型，模型再继续回答。这一过程对用户是无感的，但确保了调用外部信息的可靠性。相比于纯提示词靠模型自己拼接字符串去搜网页，函数调用提供了明确、安全的接口。因此产品架构上，提示词需要配合函数调用来设计。例如，要让模型学会调用函数，系统提示（System Prompt）会包含对可用函数的说明；用户提问时，模型需先决定是否需要函数，并据此产出不同形式的响应。这实际上引入了提示词的新层次：不仅要设计普通对话提示，还要设计指导模型使用函数的提示。应用案例包括ChatGPT插件以及很多开发者用OpenAI API构建的对话式Agent。通过函数调用，产品得以让AI触及互联网、数据库、设备操作等外部领域，同时仍由提示来驱动AI的决策流程。这种能力极大扩展了AI应用的边界，使**“AI即平台”**成为可能——AI不再是孤岛，而是可以被提示指挥去调用整个数字世界的功能。

上述先进提示词工程策略为产品开发提供了丰富的工具箱。工程师在具体实现时，可以根据任务需要组合使用。例如，在一个智能客服系统中，或许需要既用到链式思维（让模型解释复杂政策）、又用到函数调用（查询用户账户信息），还可能针对客服对话做过提示微调以保持口吻一致。关键是理解每种策略的原理和适用场景，让提示词模块化、模式化，就像传统编程中的函数和库一样可复用。随着实践积累，团队会形成自己的提示词设计模式，比如常用的Few-Shot范例库、统一的角色设定模板等，这些都将沉淀为产品的核心竞争力和知识资产。

提示模板构造、上下文管理与模式迁移

提示词工程不仅关乎创造巧妙的策略，还需要在实际应用中注重模板构造、上下文管理和模式迁移等工程细节。这里我们结合AI工程实践，讨论如何打造高质量提示模板，如何有效利用上下文窗口，以及如何将成功的提示模式迁移到新任务中，为工程师提供可借鉴的路径。

1. 提示模板构造：设计提示词模板时，应考虑一系列关键要素：

• 角色（Role）：明确告诉模型它扮演的角色或身份。这会影响模型回答的语气和风格。例如，“你是一位专业医生”或“你是一个幽默的故事叙述者”。角色设定有助于模型调整回答的语气和角度，保证输出符合产品调性。研究和实践表明，在提示开头指定角色可以显著影响模型行为。许多AI应用（如Notion AI的写作助手）在后台都有类似“You are a writing assistant…”的隐藏提示来控制风格。
• 任务（Task）：清晰描述希望模型完成的具体任务是什么。比如“请总结以下用户反馈要点”或者“翻译成流利的英文”。任务描述要明确且可执行，避免歧义。一个好的任务描述让模型准确抓住需求核心，也方便后续评价输出是否达标。在Few-Shot提示中，这部分通常体现为给出若干“示例问答”来让模型类比学习任务格式。
• 细节和上下文（Context）：提供完成任务必要的背景信息或输入数据。模型本身虽有训练知识，但在具体产品场景中，相关上下文能够极大提高回答的准确性和相关性。例如，将用户的笔记内容纳入提示，让模型在此基础上生成总结；或者在对话中保留最近几轮的历史对话，使模型了解上下文。上下文的提供既可以直接将文本并入提示（如果内容较少且重要），也可以通过引用或特殊标记让模型注意到外部信息。需要注意避免上下文中混入无关内容，否则会增加模型困惑。对于超长上下文，工程上常用**检索-填充（Retrieval-Augmented Generation, RAG）**的方式：先根据用户请求从知识库检索相关文本片段，然后将这些片段附在提示中供模型参考。这能在有限窗口内给模型尽可能相关的信息。
• 约束和输出格式（Constraints & Format）：明确规定模型输出的形式、长度、风格等要求。如“答案请控制在100字以内”“以步骤列表形式给出解决方案”“输出JSON格式的数据结构”。这些约束能减少模型产生跑题或冗长回复的机会，使输出可控且符合产品预期。产品集成中往往需要模型输出结构化结果（比如表格项、JSON、特定标签等），提前在提示中说明格式可以提高成功率。另外，约束也包括内容上的限制，例如“不允许提及用户个人信息”“不得使用不礼貌语言”等，这对于敏感应用非常重要，是提示词在价值观引导和安全控制上的体现。

一个完整的提示模板通常包含以上元素的组合。如InfoQ的文章所总结：“有效的Prompt包含角色、任务、细节/上下文、约束等要素，并非所有元素都必需，但适当的组合能显著提升AI表现”。工程师应根据具体场景调整模板。例如在代码生成应用里，可以省略角色但着重约束输出格式为代码片段；在创意写作应用中，则可能弱化格式要求而强调语气和灵感提示。构造模板时建议多做AB测试，尝试不同措辞、顺序对输出的影响，从中选取最佳方案。

2. 上下文管理：上下文管理是提示词工程的一大挑战，也是产品架构设计中必须考虑的问题。LLM有固定的上下文窗口（Context Window），如GPT-4的上限是8K或32K token，Claude达到100K token，超过窗口长度的内容模型将无法直接处理。因此，产品需要在提供尽可能丰富信息和避免超长提示之间取得平衡。

几种常用的上下文管理策略包括：

• 截断与概括：对于对话类应用，通常只保留最近若干轮对话作为提示上下文，将更早的对话内容截断丢弃，或压缩为简短总结继续提供给模型。这种策略假设越近的上下文越相关，可缓解长对话超长的问题。截断需谨慎，防止切掉关键信息。引入自动概括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信息丢失，例如每当对话长度接近上限，就让模型对早期对话做总结并用总结替换具体内容。
• 检索填充（RAG）：如前所述，针对非对话类的问题（比如问答、知识查询），先从外部知识库搜索相关内容，再把最相关的几段文本附在提示里。这避免了将整个知识库塞入提示，而是动态选取所需部分。这种方法对提高信息精准性和减少提示长度非常有效，也是像Perplexity AI这类搜索问答产品的核心。在Perplexity的“Pro Search”模式中，系统通过多步提示让模型先根据问题构思搜索计划，再检索内容、然后综合答案。这种交互式上下文获取就是RAG思想的体现，比起将所有知识硬塞给模型，要更高效且可扩展。
• 缓存与复用：对于一些重复性高的场景，可以将模型曾经计算出的有用信息临时缓存，供后续提示直接引用，避免模型重复推理。例如用户上传了一篇长文档，模型已为某段生成过摘要，下次用户再问及这段内容时，可直接利用之前的摘要作为上下文，减少重新阅读整段的开销。这需要产品架构设计缓存机制，并通过提示让模型知道可以参考缓存内容。这有点类似人类的短期记忆笔记。
• 分段处理：当必须处理超长内容时，可考虑将内容分段并多次调用模型处理，再将结果汇总。比如要分析一本书，可以按章节总结，再总括各章总结得到全书要点。这其实是在应用层面实现一种“层次型提示”，将任务分解为多步，每步在上下文范围内完成一部分。最终汇总时也可以通过提示让模型将各部分结果结合起来输出结论。

上下文管理策略需要根据具体应用权衡取舍。如果上下文高度相关且重要，应尽量直接提供；如果信息噪声多且冗长，应考虑精炼或筛选。总之，让模型“看到”恰到好处的信息是提示设计者的职责。值得一提的是，新版的大模型（如Claude 100k上下文，和未来可能出现的百万级上下文模型）会逐步缓解这方面压力，但在任何有限窗口下，如何有效利用空间仍是一门艺术，需要持续打磨。

3. 模式迁移：模式迁移指的是将成功的提示词模式推广到不同但相关的任务或领域。这对于提示词工程的实用性和高效性非常重要。举例来说，如果我们在医疗问答系统中找到了一种有效的提示结构（如先回答再给出根据的格式），那么在法律问答系统中或许也能采用类似的结构，只需改动少部分领域词汇。许多提示词技巧具有通用模式，可以迁移复用：

• Few-Shot示例迁移：在一个任务上精心设计的示例对，可以迁移到类似任务上作为范例。比如机器翻译的few-shot提示可以从翻译英语->法语迁移为翻译英语->德语，只需替换示例中的语言对。又比如聊天礼貌用语的few-shot可以迁移到不同客服场景。迁移时要注意目标任务的特有风格，但大体的示例作用是类似的，可节省重新设计的时间。
• 角色/语气模式迁移：如果某产品确立了一套受用户喜欢的AI语气（例如“热情导师型”），那么在同公司其他AI功能中，可以复用这一角色提示。这塑造了一致的产品体验。模式迁移在这里体现为统一的提示风格指南，类似品牌调性在AI交互中的延续。
• 结构化输出模式迁移：一些通用的输出格式要求（如总结时列要点、分析时列优缺点、回答附引用来源等），其实可以作为模式封装。一旦验证这种格式提升了可读性或实用性，就可以在别的场景要求模型按类似结构输出。例如Perplexity AI要求模型回答问题时给出引用来源链接，这一提示策略也被许多搜索类聊天机器人采用，因为能增强答案可信度。同理，在不同产品中，让模型输出JSON用于程序解析、输出Markdown表格用于显示等模式，也具有可迁移性。
• 多步骤推理模式迁移：CoT、ReAct等属于推理模式，一旦模型被证明能通过这类提示在某任务取得成功，我们就有理由尝试把模式推广到其他任务上。例如树状思维(Tree-of-Thought)、**图状思维(Graph-of-Thought)**等是对链式思维的扩展，被用于不同类型的推理任务。如果某产品涉及更复杂的决策流程，不妨尝试将链式思维的提示模式升级为树状/图状，在提示中引导模型探索多个可能路径，再择优决策。这也是一种迁移应用已有研究成果的思路。

模式迁移的意义在于提高开发效率和一致性。团队应当逐步沉淀可复用的Prompt模式库。当面临新任务时，先从库中挑选类似模式作为起点，再根据新需求微调。这比每次从零开始试错要高效得多。当然，要警惕的是过度套用——不同任务毕竟有差异，生搬硬套可能适得其反。因此模式迁移需要辅以验证，确保迁移后的提示在新情境下依然有效。一个好的实践是建立提示工程Playbook，记录各种模式、适用场景和注意事项，并不断更新。这将帮助AI工程师在跨产品、跨领域的工作中游刃有余。

案例分析：提示词工程在AI产品中的实践

理论和技术的讨论之后，我们通过几个真实产品/系统的案例，深入剖析提示词工程在实战中的应用策略。这些案例包括Notion AI、ChatGPT插件、Midjourney和Perplexity AI等，覆盖了文本生成、对话工具、图像生成和知识问答等不同类型的AI产品。通过解析这些产品的提示词设计，我们可以更直观地了解提示词工程如何赋能产品功能，以及产品经理与工程师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案例一：Notion AI —— 생산力工具中的写作AI助手

Notion AI是笔记和协作应用Notion中集成的AI助手，能够帮助用户自动撰写、润色、总结笔记内容等。作为生产力工具中的AI功能，Notion AI的核心实现高度依赖提示词工程：通过预设的提示模板，将用户输入和需求转化为模型的指令。每当用户在Notion中调用AI功能，比如让AI帮忙“润色这段文字”或“总结本页内容”，后台其实都会触发对应的隐藏提示词来引导模型完成该任务。

有安全研究者通过*逆向提示工程（Reverse Prompt Engineering）*的方法，成功获取了Notion AI内部使用的完整提示词模板。他利用提示注入攻击，让AI输出了各项功能背后的源提示。例如，据其披露，Notion AI的“Brainstorm Ideas”功能，其源提示模板大致是：“你是一位头脑风暴助手，请根据用户提供的主题给出若干创意点，形式为…”。类似地，“Summarize”功能可能对应提示：“你是一位笔记总结助手，请阅读以下内容并提取关键要点，用简洁句子列出…”。这些模板严格地指定了AI的角色（如助手类型）、任务（如生成创意点或总结要点）、可能还有输出格式（如用列表呈现）。这解释了为何Notion AI的输出风格相当一致和高质量——开发团队已经为每种常见需求设计并调优了专用的提示词。

Notion AI案例凸显了在现有产品中集成AI时，提示词工程如何改变产品架构：

• 功能即提示：Notion AI把传统上由人为编写规则实现的功能（如总结、翻译、改写），替换为由通用大模型+不同提示词组合实现。这简化了功能开发：开发者不需要逐一编程实现NLP算法，而是更多地投入于编写和优化提示词。提示词成为功能逻辑的主要载体。
• 多提示协同：Notion AI的每个功能并非孤立存在。从用户角度看，它只是点击了菜单中的不同AI指令，但在模型层面，可能共享同一个基础模型。Notion通过不同的提示前缀来切换模型行为。这需要确保不同提示不会串扰。如有的提示要求模型提供详细解释，有的要求简洁回答，Notion团队需要在提示中控制好这些边界。据透露，Notion还实现了防止提示注入的措施，以保护这些内部提示不被用户恶意获取（尽管仍被聪明的研究者找到了漏洞）。这提醒我们在产品实现中，应当隐藏系统提示，并对用户输入中的可疑模式进行检测，防范Prompt Injection攻击。
• 产品经理与提示设计：Notion案例中可以想见，产品经理很可能参与了提示内容的设计。比如决定总结功能应该输出哪些要点，语气如何礼貌，等等。这些需求通过与AI工程师讨论，最终写入提示模板中。Notion AI的体验之所以被用户认为“集成得很好”，正是因为他们把AI功能的使用门槛降到了极低（用户不需自己写提示，只点击菜单），同时输出质量又符合预期。这当中提示词工程功不可没。

总的来说，Notion AI展示了垂直领域AI写作助手如何借助Prompt Engineering实现产品功能闭环：预设精巧提示覆盖主要场景，不断基于用户反馈调整提示细节（例如发现模型有某类错误就优化提示规避），最终让AI真正融入产品工作流，提升用户效率而不破坏原有体验。Notion AI的成功也启发其他应用：无论是办公软件、邮箱还是日历，只要找到合适的切入点，都可以通过提示词将通用LLM变成专属的智能助手。

案例二：ChatGPT插件与函数调用 —— 工具型对话AI的扩展

ChatGPT插件（Plugins）是OpenAI为ChatGPT引入的一项重要扩展，它使ChatGPT能够接入第三方工具和服务，实现联网搜索、数据库查询、执行计算等能力。其背后的关键机制正是前文提到的函数调用与ReAct提示。通过这一案例，我们考察提示词工程如何指导对话式AI正确地使用外部工具，完成复杂任务。

当用户在ChatGPT中启用某个插件（例如一个航班查询插件）后，系统给ChatGPT模型添加了一个专门的系统提示，列出可用的函数接口及其用法说明。例如系统提示可能会包含：“可用工具：search_flights(destination, date) – 当用户询问航班信息时调用此函数。” 有了这样的指导后，ChatGPT在面对相关用户请求时，就会考虑是否需要调用函数，并按照提示格式给出函数参数。这一过程需要精心的提示设计来平衡自然对话和工具调用：模型既要保持与用户的对话上下文，又要在需要时转换为函数形式输出。为此，OpenAI在模型微调时很可能使用了大量的带工具示例的提示（few-shot），让模型学会何时该输出函数而非直接回答。

实际效果是，当用户问：“我下周五从纽约飞伦敦的航班有哪些？” ChatGPT会在内部思考（受ReAct风格提示影响）：需要用flight插件获取信息，于是生成一个中间动作：“调用search_flights(destination=“伦敦”, date=“…”)”。这个JSON被API拦截发送给插件后台执行，拿到航班列表后，再由ChatGPT继续组织人类可读的答案回复给用户。这整个闭环中，提示词工程起到多个作用：

• 工具列表提示：明确告诉模型有哪些工具可用，各工具的功能与参数。这实际上是一个简洁的“API文档”嵌入到提示里，使模型对可调用能力一清二楚。
• 决策提示：训练模型通过提示学会根据用户请求决策要不要用工具。这有点类似给模型增加了if判断的能力——当提示发现用户问的是知识型/计算型问题，就引导模型转向工具。例如Anthropic的研究在对话模型里加入类似“思考步骤”，模型自问“我是否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如不知道应调用工具。”这样的思维链也是提示给予的模式。
• 格式提示：函数调用要求模型输出特定的JSON格式而非自由文本。因此提示需严格要求格式。例如系统提示会说：“如果需要调用函数，请以JSON格式输出如下…”。OpenAI报告指出，新版模型已经被 fine-tune 到遵循这个格式。提示工程在这里确保模型输出机器可解析的内容，而非跑偏成聊天内容。这种格式约束也是提示词的一部分，对产品落地至关重要。

ChatGPT插件的推出，让ChatGPT从一个纯粹的语言对答系统跃升为一个可执行动作的智能体。而这一跨越的实现，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提示词工程对模型的训练和引导。除了官方的插件示例，社区也探索了各种自定义提示来指挥ChatGPT做复杂操作。例如，有开发者设计一个复杂的系统提示，引导模型以ReAct风格调用一系列虚拟工具（如算术、日历等），相当于用Prompt构建了一个沙盒代理。这些尝试都说明，只要提示设计得当，LLM就能被赋予接近脚本执行的能力。

对于产品经理来说，ChatGPT插件体系带来的启示是：我们可以通过“提示+工具”的组合，构建出灵活强大的产品功能。设计层面需要考虑，哪些功能适合开放给AI调用，如何通过提示保证调用的安全和准确（避免AI误用工具或被提示Injection诱导调用危险操作）。OpenAI也指出了安全挑战：例如有研究者演示了如何利用不受信任工具输出让模型执行非预期指令。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在提示和系统设计上增加多重校验，如对AI的工具请求做白名单过滤、请求敏感操作需用户确认等。总的来说，ChatGPT插件案例展示了提示词工程在多智能体系统中的威力——通过结构化提示与模型配合，AI得以和外部世界交互，为用户完成复杂任务，拓展了产品的服务范畴。

案例三：Midjourney —— 提示词驱动的创意图像生成

Midjourney是目前领先的AI图像生成服务之一，以其卓越的图像质量和丰富的艺术风格著称。Midjourney的独特之处在于：整个产品的用户交互完全是通过提示词完成的。用户输入描述性文本，Midjourney即据此生成相应图像。在这个产品中，提示词本身就是核心——没有预置的按钮或菜单，每一幅图都是“prompt”驱动的结果。Midjourney案例很好地诠释了提示词工程如何在非文本领域（图像生成）发挥作用，以及产品如何引导用户进行有效的提示设计。

• 提示词即创意：对于Midjourney用户来说，编写提示词的过程就是表达创意的过程。Prompt被视为“创作的起点”，用户通过文字来描绘他们想象中的画面。例如输入“a medieval castle on a hill at sunset, photorealistic, dramatic lighting”，Midjourney便会解析这串文本并据此生成一幅符合描述的图像。Midjourney模型本身经过训练可以理解各种视觉相关的词汇和风格描述。因此用户的提示词越清晰具体，生成结果越贴近期望。这一点和文本场景类似：提示词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输出效果的好坏。Midjourney通过官网文档和社区教程，积极教育用户如何编写好的提示，例如选词准确、加入风格形容词、使用结构化的短语等。这实际上是在向大众推广“提示词工程”的知识，只不过应用于图像领域。甚至有大量爱好者分享Prompt Engineering技巧来调教Midjourney出更惊艳的图片。
• 参数和命令：Midjourney在提示交互上还提供了一些特殊参数和命令，丰富了提示词的功能性。例如，用户可以在提示末尾加上--ar 16:9来指定图像宽高比（aspect ratio）；加上--chaos 50来增加构图的随机性；加上--no sunglasses可以尝试避免图中出现墨镜等元素。这些参数本质上是给模型的额外提示约束，影响生成的样式和细节。在产品实现上，Midjourney将这些参数解析后也会转化成对模型输入的控制向量或者标记。通过公开这些可调控的提示选项，Midjourney相当于赋予用户一定的提示词工程能力，让高级用户能够更精细地操纵输出。而普通用户可以通过简单指令如/imagine命令开始创作，降低了上手难度。Midjourney还提供/describe等命令，可以让AI反过来为已有图像生成描述性提示词。这既是个实用功能，也在潜移默化中教会用户哪些词语和图像元素是相关的，帮助他们改进自己的Prompt技巧。
• 提示风格的演进：值得一提的是，Midjourney模型本身在不断升级，不同版本对于提示的响应也略有差异。产品需要指导用户根据版本调整提示撰写。例如早期版本可能对长串复杂提示不友好，而v4、v5版则更善于理解细致描述。所以Midjourney官网建议短而精炼的提示通常效果更好，不必罗列过多细节以免模型混淆。这种指导基于对模型行为的观察，也是提示词工程经验的总结。Midjourney社区还发展出一些约定俗成的提示模式，比如用艺术家名字来套用其画风、“masterpiece, trending on artstation”这样的片语来增强画面质感等。这些都是用户集体智慧下涌现的Prompt模式，属于民间版的模式迁移——当发现某种提示结构有效，大家就争相模仿在自己的创作中使用。

Midjourney案例向我们展示了提示词工程在生成式AI产品中的极致应用形态：产品即提示。没有提示词，模型无从发挥；通过提示，人们得以与模型协作完成创作。产品经理在设计这类产品时，需要把重点放在提示词界面设计上，而不是功能逻辑本身。如何让用户明白提示怎么写、写什么能够得到想要的结果，这是体验成败的关键。因此Midjourney非常注重提供范例、社区交流，甚至有“Prompt工程师”这样新的非官方角色出现。对于未来更多AI创意工具来说（音乐生成、3D建模等），Midjourney树立了一个范本：以提示为中心的人机界面。这要求产品设计打破传统GUI思维，把自然语言交互提升到主要位置。这既是挑战也是机遇——做好了，用户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创造自由；做不好，用户可能因不知道如何和AI沟通而望而却步。

案例四：Perplexity AI —— 多轮提示打造的知识问答助手

Perplexity AI是近年涌现的智能问答搜索引擎的代表产品。它结合了搜索和大模型问答，可以对用户的问题给出直接答案并附上来源引用。Perplexity之所以能提供准确且有依据的回答，背后使用了精巧的链式提示词和工具调用策略，让模型执行多步推理与检索。这是Chain-of-Thought和ReAct在实际产品中的一大成功应用。

Perplexity AI的工作流程大致如下：当用户提出一个复杂问题时（例如“Explain the significance of the Higgs boson discovery in simple terms”），系统不会让模型直接回答，而是先提示模型生成解决问题的计划。这可能包含：分解问题、生成搜索关键词等步骤。然后系统拿这些关键词去网络上搜索，获取到若干相关网页摘要。接着再将搜索结果摘要附加到提示中，让模型阅读这些资料后给出最终回答，并在回答中引用资料来源。整个过程中，模型可能经历了类似ReAct的循环：思考->行动(搜索)->观察(阅读结果)->再思考->回答。

提示词工程的作用可以从几个方面来看：

• 多轮提示链：Perplexity使用了Prompt Chaining的思想，将任务拆解成多个子任务，每个子任务用单独提示完成，再把结果合并。第一个子任务提示模型想搜索关键词，第二个子任务提示模型根据资料回答等等。这种链式提示确保了模型在每一步的上下文都是针对当前子任务优化的，减少了一步到位回答的压力。
• 计划与自我询问：尤其有趣的是Perplexity引入了让模型先输出“思考过程”的步骤（类似思维链），它们称之为“Perplexity Copilot reasoning”。有用户观察到，Perplexity的pro模式中，模型会在后台产生日志似的内容，例如“搜索 Query1… 得到了ResultA… 发现某段提到X… 接下来搜索 Query2…”。这些日志实际就是提示引导下模型的自问自答过程，帮助它逐步逼近答案。这与论文中的ReAct范式不谋而合，只不过具体实现细节对用户不可见，但其重要性毋庸置疑：通过提示让模型先想后答，结果更可靠。
• 答案格式与引用：Perplexity以引用来源而闻名，它的答案总会附带注脚，链接至原始资料。要实现这一点，提示词扮演了关键角色。Perplexity的提示很可能要求：“根据提供的资料回答问题，并列出引用来源编号【1】【2】对应以上资料。” 模型于是学会在回答语句后添加【[数字]】来标引出处。这种提示约定保证了输出格式的一致和可溯源性，极大提高了产品公信力。这相当于把学术论文的写作规范教给模型，让它在生成答案时遵守格式。这也显示出提示词工程在塑造模型输出上的精细控制：不仅控制内容正确，还控制呈现形式。

Perplexity团队曾分享，他们的Pro Search功能使得模型能够处理更复杂、细致的问题，在多步骤推理和代码执行等方面都有提升。ZenML的一篇案例分析提到，Perplexity通过“精心的提示工程、逐步的计划执行以及交互式UI”实现了高精度的答案，引导复杂查询量提升了50%。由此可见，提示词工程贯穿了Perplexity系统的各个环节，从内核的多步推理到表层的答案展示，都精雕细琢。

对于产品经理和工程师而言，Perplexity的经验说明：在知识问答类产品中，善用提示词工程可以打造出差异化的价值。简单地把问句丢给GPT回答也许不够可靠，而构造一个由提示链驱动的微流程，让AI去检索、对比、引用，则能显著提升答案的质量和可信度。这固然比端到端调用一个大模型更复杂，但换来的是真正可用的产品能力。随着LLM和搜索结合越来越普遍（如Bing Chat、Google Search Generative Experience等），如何设计提示策略，让模型和搜索引擎默契合作，将是知识型产品成败的关键。而Perplexity无疑是这方面的先行者，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借鉴范例。

提示词工程对产品生命周期的影响

提示词工程不仅改变了产品功能的实现方式，也渗透到产品生命周期的各个阶段，对需求分析、设计开发、用户反馈、持续迭代产生深远影响。在这一部分，我们按照典型产品生命周期，讨论提示词工程带来的变化和机遇。

1. 需求验证阶段：在产品规划早期，团队需要验证某个需求或想法是否可行、有价值。过去通常通过用户调研、原型测试等手段，现在有了大模型，提示词工程提供了全新的验证方式。快速原型成为可能：产品经理可以和AI工程师协作，用提示词搭建一个“概念验证”。例如，想法是做一个智能客服来回答公司内部政策问题，那么无需开发完整系统，只需准备一些政策文档，然后设计几个提示词在GPT-4上试用：问它政策相关的问题，看回答如何。如果AI已经能给出有用的答案，说明需求具备可行性。这种基于提示词的原型可以在几小时内完成，比传统原型开发快一个数量级。即使AI的回答不完美，也可以通过修改提示、增加few-shot示例迅速改进，再评估差距。可以说，提示词工程让需求验证变成了一种人机对话实验：产品团队将需求翻译成一系列问题去考AI模型，根据AI的表现来判断想法是否成立。这降低了创新尝试的成本，鼓励产品经理大胆设想，因为验证的门槛更低了。

2. 功能定义与设计阶段：在明确要做某个AI驱动的功能后，提示词工程直接参与到功能的详细设计中。传统软件在功能设计时注重接口、数据结构，而AI功能设计需要注重提示词设计。产品经理需要思考用户会以何种形式提出请求，期望得到怎样的回复，系统应如何引导模型等等。这实际上形成了一种新的需求文档：提示词方案文档。里面可能写明：系统提示包含哪些说明，用户可能输入的变体有哪些，要达到的输出效果示例等等。AI工程师则基于这个文档进行实现和调优。可以说，提示词成了设计和实现的桥梁。产品经理提出软性要求（如“回答要简洁、友好、有步骤”），这些在提示词里通过约束和示例体现出来。在这个过程中，产品经理和工程师需要高度协同反复试验不同提示版本。很多时候，功能的边界由提示词决定义务：例如一个智能写作功能，到底能处理多长的文本、支持哪些语种、是否提供多版本建议，这些都取决于模型和提示的能力，需要在设计阶段通过测试探索。换言之，提示词工程让功能设计从过去纸上谈兵的流程，变成了可即时验证的实践——边设计边用AI试跑，设计稿也许就是几段Prompt示例。这样的好处是设计可以更贴近最终效果，也能及早发现风险（比如提示怎么写都无法杜绝某类错误，那功能范围就要调整）。因此在AI产品的功能定义阶段，提示词工程使设计与实现几乎同步进行，提高了设计决策的正确性。

3. 用户体验与反馈阶段：当产品交付给用户后，提示词工程仍然在发挥作用。首先，用户体验的好坏与提示词设计直接相关——模型回答是否符合用户预期、语气是否得体、有没有令人困惑的内容，很大程度由提示决定。所以在上线初期，团队需要根据真实用户会话来微调提示。例如观察到用户总是提某类问题导致模型误解，可以针对这种情况在系统提示中加入澄清说明。这类似传统产品根据用户反馈优化UI文案，只不过这里优化的是隐藏在AI背后的“UI”，即Prompt语言。其次，有些产品让高级用户可以自定义提示（比如一些AI绘画工具开放负面提示词选项），这时用户反馈会进一步丰富提示词工程的维度：不同用户可能找到更好的提示写法，团队可以学习用户的创造性用法，反哺产品内置的提示改进。另一方面，AI模型的“不完美”会通过用户反馈暴露出来，比如出现偏见或不当回答。传统软件出现bug可以debug代码，而AI的“bug”往往可以通过改进提示来缓解。例如如果用户反馈AI回答某类敏感话题语气生硬，团队可以在提示中加入更多情感指引，而不需要也无法修改模型内部权重。可见，提示词工程提供了一种敏捷响应用户反馈的机制：当用户不满意输出，就调整提示，而不必等待下一版模型上线。很多问题在提示层就能修补。当然，如果是模型能力不足导致的错误（比如知识缺漏），Prompt也有极限。但至少在产品的持续优化中，提示词是第一道也是最快捷的调节阀。过去需要版本更新才能改进的体验，现在可能改一行提示词就立竿见影。

4. 持续演进阶段：随着产品规模和用户群增长，提示词工程本身也需要进入一个持续演进和维护的生命周期。团队可能会积累越来越多的提示模板，应对不同场景。这就需要考虑版本管理、评估测试、升级策略等。例如，当基础模型更新（如从GPT-3.5换到GPT-4）时，原有提示是否还适用？需要重新调整吗？这是提示词工程在产品演进中面临的新挑战。一个好的做法是建立提示词评测体系：和软件测试类似，对主要的提示进行定期回归测试，使用一批静态的典型用户问题，比较新老提示/模型输出差异，确保升级不会造成性能下降。一些公司已经提出“测试驱动的提示工程”理念，将Prompt质量纳入CI流程。另外，提示词工程也牵涉知识更新：比如产品连通了新数据库，那提示也许需要增加说明让模型学会使用新的知识。再比如用户进入新市场语言，提示需要翻译或本地化。所有这些都要求提示词像代码一样进行版本迭代和配置管理。产品经理在规划新功能时，也应评估是否能复用现有提示模式还是需要新提示，并预估后续维护成本。长期来看，或许会出现专业的提示管理平台，帮助产品团队协同编辑、试验和部署提示。持续演进还意味着，当模型技术出现突破（比如引入新的对话记忆机制），提示工程也要跟进利用，保持产品的竞争力。可以预见，随着AI能力进化，某些目前复杂的Prompt可能简化，但新的场景又会出现新的Prompt需求。这将是一个动态平衡、不断前进的过程。正如一篇业界评论所言：“Prompt Engineering正在塑造软件开发的未来，但随着AI进步，其长期角色可能会有所调整”——在当前阶段我们需投入大量精力精雕提示，而未来模型更智能时，提示也许不需要面面俱到。然而无论如何，在可见的将来，提示词工程都会是产品演进中绕不过也离不开的关键因素。

产品经理与AI工程师的提示词协同创新

提示词工程横跨产品和技术两个领域，天然要求产品经理（PM）**和**AI工程师紧密协作。以往，PM提出需求，工程师用代码实现，中间有明显的“翻译”过程；而现在，Prompt本身就是用自然语言书写的“迷你规格”，PM和工程师可以在同一块白板上直接讨论和修改提示词。这种协同模式改变了传统的分工，也带来了新的工作流。

1. 共创Prompt：从需求到提示的直通车
产品经理往往最了解用户需求和业务语境，因此在提示词设计时可以提供关键输入。例如PM知道用户在客服场景提问时常用的口吻，就可以建议Prompt里加入针对这种口吻的示例对话；PM希望AI回答时突出某品牌价值观，就可以给出文案建议让工程师写入系统提示。工程师则熟悉模型的脾性和限制，知道提示如何写更符合模型理解。他们可以根据PM的意图来调整措辞、加入技巧（比如few-shot示例）来提高效果。这个过程中，PM和工程师实际上是在共同编写Prompt，不断试错找到最佳方案。相比过去PM写PRD文档再丢给开发，这种共创让需求意图更精确地传达到了实现层，中间的来回误解减少了。而且由于Prompt结果可以当场测试，PM能立刻看到自己的需求以AI输出形式呈现，快速给出反馈。这使从需求到体验的闭环极大压缩，创新想法可以更快落地验证。

2. Prompt即产品规格：降低沟通门槛
有趣的是，Prompt用自然语言写成，让非技术背景的PM也能直接理解和参与修改。这就像PM突然获得了一定的“编程能力”，因为他们可以读懂Prompt、提出修改意见，甚至自己尝试编写初版Prompt来表达需求。例如，一个PM希望AI招呼用户时更热情，他可以直接对着系统提示里的话说：“能否把‘你好’改成‘Hi，很高兴见到你!’”。这种修改不需要懂Python或API，只要懂人话就行。工程师当然需要把关修改是否合适，但至少讨论是平等的，双方都在使用人类语言进行协作。这极大改善了产品和开发之间的沟通效率。可以说，Prompt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产品规格说明：它既描述了系统应该怎么做，也充当了文档让团队内部对齐行为预期。例如前文Notion AI案例里，不同AI功能的Prompt就清晰定义了各功能产出的风格和边界，这些Prompt也指导了测试人员如何验证AI输出是否正确。总之，Prompt让跨职能团队对产品行为有了一个共同的参照，避免了“我以为你想要的是X”的情况。

3. 协作迭代与知识共享
在实际工作中，PM和AI工程师围绕Prompt往往会进行多轮迭代。每一次Prompt的修改，都会沉淀新的知识：例如发现某个词模型总误解，那下次大家都会避开用这个词；又或者发现加一句指令模型就表现好很多，那这个技巧就被记录下来。这种知识的积累应该在团队中共享。可能的形式包括：建立一个“Prompt手册”，里面记录各种场景下用过的提示片段和效果评估；定期举行Prompt Review会议，PM和工程师一起review最近调整的Prompt，交流心得。这样可以让整个团队的Prompt工程水平不断提高，也避免重复踩坑。需要意识到，Prompt设计是一个开放式的问题，没有唯一正确答案，集思广益往往能找到更佳方案。因此鼓励跨角色的头脑风暴非常重要。甚至有公司开展Prompt黑客松，让PM、工程、设计师混合编组，看谁调教出更出色的AI demo，从而发掘人才和创意。

4. 职能角色的新定位
提示词工程的兴起，也引发了对传统角色分工的思考。有观点认为，将来也许会出现专职的“Prompt Engineer”岗位，但也有人觉得Prompt技能会变成每个岗位的基础能力，不再单独设岗。对PM来说，掌握Prompt Engineering能够极大增强自身价值——这已经成为一些前沿PM的共识。在需求和设计阶段拥有Prompt思维，可以设计出更聪明、更贴合AI优势的产品方案。对于AI工程师来说，过去专注模型和算法实现，现在需要花更多精力打磨Prompt，这要求既懂技术又懂业务。有点类似以前的全栈工程师，现在要成为**“全栈AI工程师”**，既会调模型、又会写Prompt、还能和PM对话。这可能需要团队内部角色边界更模糊、更融合。

总的来说，提示词工程将产品经理和AI工程师更加紧密地绑在一起，形成一种**“双人搭档”**的模式，共同驱动产品创新。PM带来对用户和需求的深刻理解，工程师带来对AI能力的把控和实现手段，双方以Prompt为媒介高效协作。这种协同如果运转良好，能大大加速AI产品的研发速度和成功率。在实际案例中，我们已经看到许多产品的成功离不开这种跨领域的合作：正如InfoQ的分析所说，Prompt Engineering既需要直观创造也需要持续专业调整——这正好对应了PM和工程师的长处。在AI浪潮中，能够建立这种协作文化的团队，必将在产品创新上赢得优势。

展望：AI原生产品设计中的提示词工程

随着生成式AI技术的发展和普及，提示词工程在未来产品设计中的角色也将不断演进。可以预见的是，Prompt Engineering将成为AI原生产品（AI-native Products）的基础支柱之一，同时其形式和方法也会随着模型智能化程度的提高而调整。我们在此做几点展望：

1. 提示词工程模式化与标准化：目前Prompt设计还带有相当的“手工艺”色彩，很多经验靠个人积累。但未来，随着业界最佳实践的沉淀，提示词工程有望形成一套模式化、标准化的方法论。例如，出现一套被普遍认可的Prompt设计模板库，涵盖常见场景（摘要、翻译、代码解释等）的最佳提示格式。像Google等公司据传已经整理了长达数十页的Prompt指南供内部和客户使用。这种标准化将帮助更多传统产品团队快速上手提示词工程，而不必从头摸索。在设计工具层面，我们可能会看到可视化的Prompt编排工具，用流程图或模块拖拽的方式组织多轮提示交互，就像今天的无代码工具。届时，Prompt工程将融入产品设计软件，让产品经理直接参与创建AI流程而无需编码。

2. 模型更智能，Prompt更简洁：目前我们之所以需要复杂的Prompt技巧，部分原因是模型的不完美，比如会乱跑题、瞎编事实等。所以我们绞尽脑汁在Prompt里加各种约束、示例来防范。但是未来模型（如GPT-5、Gemini升级版等）可能会在遵循指令和事实准确方面有显著提升。这意味着我们不需要再写过于详细的提示模型也能照做。这有点像早期编程语言需要程序员管理很多底层细节，后来高级语言出现简化了编码。同理，未来Prompt或许可以更抽象、更偏重描述“做什么”，而模型自己就能推断“怎么做”。例如，将来也许一句“给我用友善口吻总结这篇文章”就够了，不需要few-shot示例模型也能抓住要领。当然，在达到真正的通用智能前，Prompt工程仍有用武之地，但复杂度将逐步转移到模型内部。正如有分析指出的，Prompt Engineering在长期可能只是辅助技能，传统编程依然不可或缺。这里的含义是，随着AI更强，Prompt难度下降，但依然需要由懂业务的人去写，因为模型不可能无所不知人类期望。所以也许几年后，Prompt设计会变得比现在简单，但仍需要巧思来获得最佳效果。

3. Prompt与模型训练融合：目前Prompt Engineering和模型微调是两条路线，一个不改参数一个调整参数。未来二者可能走向融合。例如，有技术可能允许系统在运行时根据用户反馈自动调优Prompt（或底层soft prompt权重），实现实时自适应。又或者模型训练时就内置了某些Prompt模块，可以通过API选择。我们已经看到一些AutoML的尝试：给定任务目标，自动搜索最佳Prompt。将来产品团队也许可以使用类似AutoPrompt工具，输入希望的示例输出，工具就帮忙生成一个高性能Prompt。这会极大降低提示词工程的门槛。不过即便如此，人工的判断和创意仍然重要，因为自动化往往优化的只是模型输出分数，未必理解人类的微妙意图。真正理想的是模型本身变得Prompt可解释、可控——比如像有的研究提出“Prompt Programmer”角色的AI，让AI来写Prompt。那时人类工程师的角色也会转变，更多是审阅和调整AI生成的Prompt，从执行者变成监工。

4. AI原生产品的新交互范式：随着Prompt成为产品设计核心之一，我们可能会看到全新的交互范式诞生。比如多模态提示：在未来产品中，Prompt不再只是文字，还可能包含图像、表格、草图等，多模态模型能理解组合提示。所以产品经理在设计时会考虑，用户上传一张图加上一句话提示的流程。再比如持续对话式产品：很多AI原生产品将本身就设计成一个持续对话界面，用户通过不断与AI交互完成各种任务。这不同于传统产品的点点按钮完成任务模式。这种情况下Prompt工程不仅是在幕后写提示，还涉及如何在对话中逐步引导用户，即对话脚本设计。可以预见，会出现专业的对话设计师岗位（Conversation Designer），专门编排多轮Prompt以实现某种流程。总之，Prompt工程的发展，将与产品形态的创新相辅相成，推动我们跳脱很多过去GUI时代的固有思维，迎来更自然、更高效的人机交互模式。

5. Prompt工程的社会化与生态：未来，当AI模型和接口更加开放，Prompt可能成为一种社区共享的知识单元。就像现在有无数人分享代码片段一样，将来也会有大量Prompt开放在网上供人取用（事实上现在已经有不少“Awesome ChatGPT Prompts”项目）。公司内部也会积累自己的Prompt库。围绕Prompt优化可能诞生服务型生态，例如提供专业审校Prompt的顾问，或者专门测试Prompt鲁棒性的工具。一些法律、安全方面的问题也值得关注，比如Prompt中蕴含了公司的商业机密（如策略规则），如何防止泄露或被不当利用？这些都需要行业共同摸索规范。可以肯定的是，Prompt工程将从一项技术技巧，发展为产品开发流程中被正式承认的一环，并得到相应管理和治理。

总结而言，提示词工程作为AI时代产品架构设计的方法论，前景广阔。它不会取代传统工程实践，而是与之融合，共同构成AI产品的开发全景。正如本系列标题所示，这是“AI与产品架构设计”的第一篇，聚焦提示词工程。后续随着技术演进，我们还将探讨更多AI原生设计话题。但可以确信的是，无论技术如何变化，以人为本的设计理念不会变——提示词工程的最终目标，仍是更好地传达和实现人类的意图，使AI产品真正为人所用、为人所爱。在这一征途中，产品经理与AI工程师唯有紧密协作，不断学习适应，才能驾驭Prompt Engineering这门新兴艺术，在未来创造出更具创新和价值的AI原生产品。

**参考资料：**本文参考和引述了提示词工程领域的众多论文、文档和案例，包括Google等提出的链式思维提示、ReAct论文、OpenAI函数调用公告、Prompt Tuning论文等，以及Notion AI、Midjourney、Perplexity等产品的实战经验分享。这些资料充分体现了Prompt Engineering在学术和产业界的最新进展，感兴趣的读者可进一步研读原文以获取更深入的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