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南方言_陕南赤子_新浪博客

   陕南的方言非常有地域特色。陕南地处川、陕、鄂、豫交界之处。先民迁入来源甚广。加之历史上交通闭塞往来较少、行政权力鞭长莫及,居民活动范围地域狭窄,遂造成了今天的陕南方言。

   杂,是陕南方言的首要特色。仅就我曾经工作过的安康地区而言,这里的地方话有接近四川口音的,有接近湖北口音的,甚至还有接近湖南口音的。有时一个村与周围邻村口音截然不同。比如我知道有一个村,全村讲的几乎是纯正的河南话,以至于同一乡其他村的村民都叫他们村为“河南村”。还有一个村则更令人称奇。周边的村民都称这个村的人“讲怪话”,或者直接了当地说他们讲“外国话”,谁也听不懂他们本村人相互的交谈。不过这个村的人与外边人交流时还是讲当地的陕南话。我在乡里时见到过一个该村的干部。闲聊时大家请他讲几句他们村的“外国话”。众人听了确实如听外语,我听他的发音倒蛮象福建一带的口音。是否他们的祖先来自福建,我没有认真地去探究。

   有一个例子,可以说明当地方言之“杂”。“父亲”这个称谓,在口语里最普遍的就是称为“爸爸”。然而在陕南,父亲可以叫作“大”、“爹(音dia)”、“爷(音ya)”甚至“叔”,就是不叫“爸”。我还遇见过一回,有个小伙子对别人称他父亲为“舅”,而当面对他父亲却叫“大”。这是很特殊的一个例子。当时我只是觉得新奇,没有深究。事后我想,会不会他父亲原本就是他的表舅什么的,只是他在某些场合未有改口罢了。若是如此,只能作为一个特例了。

   在靠近大巴山的高山地区,地方话的四川色彩就很浓了。比如当地称公鸡、母鸡为“鸡公”、“鸡母”;管睡觉叫“睡瞌睡”;话语中所有的“了”字都说成“的(音da)”——比如说“吃完了”,当地就说成“吃(七)完的(大)”。这些都与四川话及其相近。

   而在低山河谷地区,地方话的湖北口音又很重。譬如“如何”的“如”字。其发音就在“yu”和“ri”之间;“何”也发音为“huo”。把“如何”说成“yu—huo—”,就如同京戏里的念白一样具有韵味。

   诙谐,是陕南方言的又一特色。陕南话里随时随地可以夹带进诙谐幽默的因素。而且这种诙谐幽默多半用于打趣或讥讽别人,也有顺带沾别人的便宜的。

    比如几个人一道走山路。途中有人一边走一边吹起了口哨。这时,可能出来一个人,故作惊讶的发问:今天没有哪家搬家呀!其他人于是一怔,随后就是一阵哄笑。初到陕南的人这时一定会莫名其妙,而且总要问个究竟。原来,把吹口哨比作“风吹尿壶响”已经成为当地损人的经典“成语”了。至于利用几句当地的“成语”,做了别人的老子;或者直称别人为“舅老倌儿”变相地把人家的姊妹说成自己的老婆,这样的“幽默”随处可见。初到陕南,在饭场上聊天,弄不好就会吃亏。往往是在众人的哄堂大笑里,你却是一头的雾水!

    损人的语言直接用于人身攻击,就是骂人了。而陕南方言里则存在着大量的这类语汇。当地人利用它们,可以自豪的做到骂人不带脏字儿。而且这类语汇在运用时,时常采用无主指代的方式。被骂的一方在一边儿干听着。人家一来没指谁;二来也没直接讲骂人的话。谁自己走上前对号入座,那就谁自己倒霉。一般有涵养的人干脆不理他,骂人者最终也落个无趣。这时其他人通常是不会参与起哄的。若是挨骂的忍不下这口气,一句话上前挑明了。那时就热闹开了。唇枪舌战、吐沫雨点,外人躲闪不及的,也会连带遭殃

   以上谈及陕南的方言,其实也仅偏重于安康一隅,甚至例举仅限于平利一角。文题出得大了点,自然免不了以偏概全。好在这只是作为饭后茶余的谈资,不是正襟危坐讲谈民俗的论文。我自己当然也大可不必为此而惴惴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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