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重游万州文峰塔记

    昨日，与万州作家记者谢声、地宇、善平、其碧共游文峰塔。一年前，我曾与谢声游过该塔。之前我还曾不只一次游过。每游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与收获。
    到江南区的班车来得晚些，因等不及，我们在王家坡上了中巴，准备到枇杷坪再乘出租。虽知刚上车就见那趟车不早不晚地来了，只好在新城路下车又上车。车驶过市区过大桥，在区政府绕行至终点。天气好，秋高气爽，漫步乡野，一路但见农人在田里深耕细作，栽种菜秧，而田畦里菜瓜鲜嫩，架上反季四季豆累累悬挂，我顺手牵了一根顶花的黄瓜。野花夹道，蝴蝶翩舞，茅草在阳光下十分温柔。
一路说说笑笑，大家早已忘了乘车的不快，大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塔旁。大家取出相机拍照，然后沿山脊小路至塔前。
    文峰塔位于长江南岸南山村，建造于清朝同治八年(公元1869年)，塔身为十三层楼亭阁式，属砖石结构，呈六边形，塔体通高三十六米，底层开门，门北向，其左边有两碑。其碑文大意是修塔重振万州文坛之旨意。
    由于汶川地震黔江一塔跨坍，此塔恐重蹈覆辙（见一年前我拍的图片，塔的裂罅）已进行修缮，塔身重修粉刷一新，塔顶安上一闪亮的金属顶尖。新是新了，但少了古朴苍桑。
    塔墩有百十平，四处无遮，视野十分开阔，极目四望：北为望柱驸马坟原玉安村四组，依都历山北寨门滴水崖，再远处是大垭口青山如壁。西为万州西山大白岩，可望公园钟楼，苎溪河从莽莽山野间流出与大江交相汇流；东接密溪沟古驿官道，更远是云奉巫三峡……南望毡帽山，五桥、龙驹、利川……万州新楼巨厦栉次安插其间。大江蓄水，江水以每天一米上涨，已至150米左右，似一宽绸巨带将两岸隔开，长江二桥横跨其间。
    杜甫有诗“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国破，但时代变迁，日新月异，古代初设城的南门口，环城路早已沉入江底。但是山河还是那些山河，我们所在的文峰塔虽然显得久远，也不过才一百多年，人们还习惯称“新宝塔”，与那些千百万年不变的大山来说，是显得多么幼稚和年轻。
其实大山也在变，世上万世万物都在变。
    不变的是我们永久的怀念乡情乡音。怀念着，人渐渐地说老就老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
    午餐是各自准备的，大家拿出来，菜有：卣猪肉；豆腐干（三种）；盐鸭蛋；皮蛋；酒鬼花生；怪味胡豆；主食有饼干；面包；曲奇饼；水果有香蕉；苹果；无核桔；酒有啤酒；二锅头。
就着清风，野花香，大家举杯，为我们的健康、惬意、欢乐朋友欢聚干杯。
    餐后，我虽然支起简易帐篷，但没人进入。一年前，塔周的草坪十分柔软，我与谢可以躺在上面，几乎入睡。但现在因为维修掉落的砖石碎片，将草压死，帐篷里不是很平坦。还是善平有办法，他从四周抱来很多茅草，我们四条汉子并排躺在上面，天南地北地乱吹。
    仰望九层塔檐巍巍，蓝天如洗。
    突然地宇说，我看见鹰了，多少年我都没看见鹰了。
    我说你没看见鹰是因为，你经常看地上，地上该走的安全不坎坷的路；平视看人，越来越多的人，男人女人，男人手上的权力竞争的对手，妒忌的心肠；暗藏阴谋的内心；女人美不美，是否可以与之上床……忽略了鹰……
    清风徐来，天气不冷不热，茅草又软又暖还散发阵阵清香。
    我说不管是诗歌散文，所有文字都是有限的，所表达的只是我们生命的四分之一或五分之一。比如我们现在是多么的高兴和舒适、惬意！但是要表达出来，却是十分地困难。
    地宇说，你照实写出来就行了……
    渐渐微醺中就要睡了又不敢睡，我竟然听到了虫鸣，看见蜻蜓比飞得比塔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