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鲜的日子(2)

 

鸭绿江上有两座桥，一座是断的，据说那是当年志愿军渡江作战的遗迹，如今只留给游人凭吊。

在新义州要换乘朝方的火车，而且还要接受检查。据导游说，他们现在已经不怎么搜身了。

火车是破旧的，在国内已经看不到这样的车厢了，在怀旧的电影中可能还会发现。但真的不要小视，它是电力的。不过，不能保证电压稳定，如果遇到停电，我们就只能趴在铁轨上动弹不得。从新义州到平壤大约二百三十公里，却可以走五六个小时。最为荒谬的，这里是单线铁轨，也就是说，两辆火车相遇，必须在某个车站错车。于是，我们走走停停，在几乎每个小站都要停靠一段时间。

从 车窗望出去，作物已经快种到铁路边了，为什么还吃不饱饭呢？一来地域太小，其中山区又太多，耕作面积不大，如果天灾到了，全国一块儿受灾，不像我们，有的 地方旱涝，有的地方丰收，总还能保持个平衡。二来可能是养的军队太多，朝鲜有上百万的军队，号称世界第四，如果按人口比例计算，它应该是世界第一，中国不 可能有五千万的军人。在这里，只有军人是可以吃饱饭的（国家运动员也可以享受同等待遇），当兵在朝鲜是非常好的事情。所以一路上我们遇到的军列很多，在平 壤见到最多的也是军人。三来经济贸易不发达，真没有什么值得出口的东西，想来外汇收入也不多（就连旅游业都限制，每年只接待中国游客两万人次，所以这里的 宾馆半年都是闲置的），也不能向国外购买粮食，只能等着救助。

在 火车上不能拍照，这个规定是错误的。黄澄澄的庄稼之间，点点白鹭翩翩飞舞，即便是“别有用心”的乘客也不能不承认它的美丽。途中还有许多戴红领巾的少先队 员在路边向这趟国际列车敬礼，我知道，这是他们的教育告诉他们应该这样做的。每路过一个类似村子的地方，都能看到一座高高的方尖碑，那是纪念已故金日成主 席的。

上 午从国内出发，直到傍晚时分才到达平壤。我们住在羊角岛大酒店。顾名思义，是位于大同江上一个形状类似羊角的岛屿上的酒店。在国内我还没有住过这么漂亮的 酒店，四十余层，十部电梯，有近千个房间。不过，入住率大概不超过两成，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维持运营的。我住在三十来层，从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平壤的大街 小巷，我不禁笑了，朝鲜人的面子做得还真不赖啊。这里的风景，你不会想到贫穷二字，甚至，还有点壮观。

大同江波澜不兴，静静地从岛的两侧流淌而过，我终于到了这个国家的心脏，开始了四天的异国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