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引某网友的一段文字如下。我自己的一些想法也大致如此罢。
http://www.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no05/1/119238.shtml
上面有些人说了很多,其中也有人说苏曼殊有很多劣迹的。鄙人与苏曼殊非亲非故,只是一个他的读者而已,故也不想为他辩护什么,让各人说各人的话去。但闲来无事,就“劣迹”等事也来绕舌几句吧。
所谓劣迹,据我所知,大概主要是指苏曼殊的两次“小偷”行为。第一次,是他和陈独秀、章行严、何梅士在上海租屋同住时,有一天趁他们三人外出,他私自拿了章行严的三十元钱作为路费离开上海去了香港。第二次是他偷了已经去世的师兄的度牒,当作自己的度牒,因为他已出家当了和尚,但没有度牒,有了这张度牒,曼殊从此便以师兄的法号博经自命。这二件行为,当然算不上光彩,但也不能说罪大恶极吧?而且就从这两件事中,苏曼殊只能算是偶而犯上一次错误的天真的“小偷”,与那些狡诈的高明的惯偷惯犯有本质上的区别,不可同日而语。你看他偷章行严的钱,偷得多莽撞:其他三人都外出了,只他一人在家,他拿了钱就走,而且一去不返。这不等于是直直白白的告诉章行严:你的钱是我拿的,你看着办吧。可是他的朋友们并未深怪他,还是把他当朋友。当然,事情也就流传开来,须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么。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只要是人,难免有错误缺点,谁敢说自己就完美无缺呢?
至于说到写作上的“仿写”,在近现代的许多名人写的古体诗词里,都可找到一些“仿写”的例子。有的甚至一字未改的搬来借用,如李贺的“雄鸡一唱天下白”,被某公以“一唱雄鸡天下白”写进自己的诗中,这不是抄袭,这“仿写”在文学创作上是被允许的。主要的是看一个作家有没有自己的创作,自己的风格,个别的地方有所“仿写”,也无伤大雅。苏曼殊有自己的创作,有自己的风格。因此,他身前死后,都享有盛名。
胡适如果没有他的文章,我们今天便不会知道中国有个胡适。鲁迅如果没有他的著作,中国也就没有了鲁迅。评论一个文人,最主要的还是看他的著作。当然,要研究一个作家和诗人的传记,要从出生到死亡的全过程,但最主要的部份,还是创作那部份。如果离开创作谈其他,那任何事任何人都可以谈。譬如说身世飘零吧,那飘零的人可多了。说性情孤乖吧,那孤乖的人也随处可见。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那怕你用千枝笔万枝笔,笔底生花,也写不尽道不完呵。因此,同样的道理,我们如果要研究苏曼殊,首先是要看他的作品,如果你对他的作品根本不感兴趣,那么,你对他的身世不知道也罢。如果感兴趣,那就不妨再看看他的生平,这样就可以加深对这个诗人的理介。
我对胡适的理介就是这样的过程。一开始(那是80年代以后了,80年代之前,大陆上买不到胡适的书),我在书店里买了一本《胡适散文》,因为对胡适早知其名,却从未读过他的文章,出于好奇。待在家里把《胡适散文》读了一遍,却产生了一种对胡适肃然起敬的感觉。不但文笔流暢,而且思想深刻,极有见地。那真是过去中学和大学时代读鲁迅著作时曾经对鲁迅产生过的感觉呵,现在移到胡适的身上来了。于是,我就去买胡适的传记,有两种……再继续买了胡适其他的著作来看。现在,对胡适著作及其生平,可以说基本上已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