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武汉摇滚片断

武汉是一座大而荒芜的城市。
在这个城市的中央,不停的有人离开,又不停的有人归来。也许这就是年青的像征吧,人们总在不停的行走,不停的寻找自已的归属。 然而也正是在这样一个高校云集,经济落拓的城市,青年人唯一的行走方式只是发泄。也许咆哮是无能的,可在这个无能的背后又隐藏着我们多少的青春呢。

我一直以为自已很勇敢,只是偶尔懦弱,但在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我才发现,其实我一直懦弱……

这是一个伟人死绝的年代

朋克只是形式,自由才是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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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武汉摇滚片断

武汉是一座大而荒芜的城市。
在这个城市的中央,不停的有人离开,又不停的有人归来。也许这就是年青的像征吧,人们总在不停的行走,不停的寻找自已的归属。 然而也正是在这样一个高校云集,经济落拓的城市,青年人唯一的行走方式只是发泄。也许咆哮是无能的,可在这个无能的背后又隐藏着我们多少的青春呢。

为了梦想我们可以抛弃青春,为了爱情我们可以抛弃生命。

在这个一切都变得商业的时代,我们可以找到各种美丽而堂皇的借口来封堵爱人的嘴巴,可我们找不到最优质的避孕套来抵挡身体的欲望。就像我一直以为22岁的我已经变得苍老,偿失了对很多事情的奋激,只习惯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沉溺于香烟或是啤酒中自卑、自慰,看着一个个喜欢的女孩子躺在别人的怀里,终究也不想告诉她们。只是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深深的刻下她们的名字,然后看着那道伤痕独自落泪。清晨依然可以将自已装得很阳光的样子行走在每一个校园出口,对着那些熟悉的或陌生的人虔诚的微笑,路过每一个喜欢的人身旁。也许爱情不是目的,只是一种方式罢了。
现在想来那种认为自已已苍老的想法是多么的可耻。我一直不会老,永远不会,哪怕我的身体干瘪至死……陡然想到在一次摇滚聚会中,一大群提着啤酒瓶的艺术青年(乐手、电台DJ、作家、电影人、诗人等)在面红耳赤的争论着崔键,突然从一个角落里窜出一个嘶哑的声音(好像是华工的一个学生),他说,崔键死了,中国摇滚就完了。也就是在瞬间,他遭到在场所有人的群欧。摇滚是不会死的。

摇滚是不会死的。

摇滚作为一种青春的发泄方式,一直被很多的人所不解或排斥。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只能对那些排斥摇滚的人说,去你妈的吧。
一直很喜欢我一个朋友写的一句话:他说我一直以为自已很勇敢,只是偶尔懦弱,但在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我才发现,其实我一直懦弱……也许是吧,这是一个得了集体阳萎症的年代。在我们嘶心裂肺的摇滚生活,摇滚青春的背后隐藏的是无比世俗的精子。在我们摇碎了梦想与啤酒,获得的是隐藏在灵魂里的自由。
我不明白为什么欧洲有个哲人要在叔本华的自传扉页上写着“这是一个伟人死绝的年代”,就像我不明白在武汉这样一个城市摇滚与朋克是分离的一样。尽管朋克只是摇滚中的一小部分。或许是朋克们太向往自由,太专横,不希望有任何的羁绊的缘由吧。
那么下面我只能分开来谈谈武汉摇滚与武汉朋克了。

一。武汉地下

武汉地下音乐发展的历史始于1993年,至今已有10年之久。这期间涌现过无数乐队和音乐人,他们有的已经签约,有的已经解散,有的依然在努力,有的是为本地摇迷所了解和喜欢,有的却只闻其作品不见其人,还有的甚至只是将这里作为一个中转站寄生。

我想武汉地下音乐能有今天,所有的人都应该记住这样一个名字——王超,一个曾经的电台DJ。正是他利用各种可能的机会在武汉的各个地方举行大大小小的演出或乐手交流活动,也正是像他这样的幕后人的努力和铺垫,武汉地下音乐才发展到今天的现状——曾经天天拿着琴在洪山广场附近卖唱的达达乐队2000年凭着华纳唱片的一纸合约一跃成为整个华人音乐圈的新庞;漂亮亲戚、跳房子、生命之饼签约北京嚎叫唱片并各自推出专辑;乱日、死逗乐、破浪等朋克乐队签约武汉本土唱片品牌石头文化并发行合辑《荒漠旅行》;玩着死亡金属的后花园乐队、旧石器乐队扎跟武汉的地下酒吧;一直漂荡在武汉和北京等地的老牌受惊乐队、废墟乐队的艺术坚持和教学活动;在武汉寄生的越狱的猪乐队在全国的轮演;以及地下新秀配角乐队、麒麟乐队、BIG BUNS、SK党、粪狗的快速奋起;还有活跃在各大高校演义场所的FEEL乐队、魔方、金手指(签约后改为强调乐队)、CICI乐队,蓝色飞行器……
当然,还有很多玩着民谣、电子、英伦、纯音乐、视觉或流行等风格的乐队和独立音乐人。
正是我们这样的一个群体构成武汉的地下文化,地下音乐,地下理想。我们的未来有的会走得很远,有的会活得很暗淡。但我们都在坚持。也许有一天我们会找着各种理由离开,但离开并不等于放弃。
也许一切都只是等待戈多。
命运就像一个潘多拉的盒子,盛满未知和禁欲。布登布洛克,里比多,伍德斯托克,西西佛斯,佛罗伊德,罗曼蒂克,俄底普斯等等像利箭一样刺向我们。

二。荒漠旅行

荒漠旅行。
这是武汉朋克乐队的一张原创音乐合辑。里面收录有生命之饼乐队、乱日乐队、破浪乐队,死逗乐以及BIG BUNS乐队多年地下生活的所有优秀原创作品。这也是华中地区第一张通过正规渠道出版并发行的原创作品,同时也可以叫做是一个精神作品。我想它的收藏价值要远远大于它的市场价值。
首先拿到这张合辑时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他们都是我很好的哥们儿,一直生活在很困苦和艰难的状态下。在地道里唱歌,在酒吧里当侍员,在琴行里帮老板打理店铺……背判家人,抛弃世俗与自已,与理想做一次生命的赛跑。从不懂得放弃,从不知道未来在哪里,只知道自已无法停止,向前,再向前,带着音乐,带着咆哮。做一次歇斯底里的裸奔。
仿佛一次荒漠中的远行。

抽支烟吧。在停歇的空当儿就掏出火机照亮自已的眼睛,然后拿着涂满‘XXXX妈'的仿芬达吉它边自慰边操上几个大调和弦,最后哥们几个在酒桌上或是妓女的怀里呓阿几句操蛋的晕话。再抽支烟吧。有条件的话怀里得躺着几个花色头发的母性(管她妈的是少女还是嫂子,而且每个耳朵上至少得有七个洞,牙齿绝不能是白的,嘴上不叼着555就在硕大的背包上挂着两个避孕套,牛仔裤拉链得半开着)。
这就是朋克。

朋克只是形式,自由才是目的。
放纵欲望,放纵青春。看着火柴,看着希望。妈妈在远方呼喊。
一个苹果掉在地上,我就捡起了它,并不停的安慰自已说,它是这棵树上最大最红的那个苹果。然后在爱惜中看着它腐烂。一个苹果的时代结束了。冬天来了。

在荒漠中前行。乱日,破浪,生命之饼,死逗乐……一个个唯美而绝望的名字。在舞台上他们像一群野狼一样挥霍着他们的激情,然而总是在现实中沉痛。王小波说,这个世界越来越他XX的世俗。是啊,所以我喜欢电影,因为它的编剧从来不会按照生活的方向。如果生命是一次旅行,那么生活就是一个垃圾场,是一片荒漠。
我们找不到我们要去的地方,只能旅行,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
流浪。远方。荒漠。朋克……

三。青春,摇滚

认识阿广是在一次高校冰红茶的演出现场。
阿广是麒麟乐队的贝斯手。长发,瘦,眼神冷酷,偏激……可以说他符合所有摇滚人的特征。18岁的他从偏远的农村来到这个城市,背离家人,背离亲信,枕着吉它在天桥上睡觉……

在他不停的奔波中,认识了很多和他一样来到这里寻求梦想的理想主义者,不久乐队成立了。可是乐队成立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商业的机会,只不过是让他们几个志同道合的人确立了一个共同理想罢了。

他们在每一个可能的条件下疯狂的排练,然后联系一些商演,帮别人做广告背景音乐,在酒吧歇斯底里地嚎放激情。用他们青春的声音给客人带来瞬间的放纵,却留给自已无尽的疲累。
在自已的出租屋里排练遭到一批批警察的驱逐,因为周围居民报警告他们扰乱宁静,但他一个接一个地方的寻找新的安身之处。其实这对于他们也算不了什么,更重要的是经济问题,没钱。有时一天只能吃上一个馒头,有时琴坏了他们不惜步行十几站路拿到琴行去修理,但他们从没有妥协。

就这样,两年的时间过去了,看着昔日的同伴有的离开,有的签约,有的弃艺经商,然而他们乐队还依然一无所有,还依然活在地下的地下。
终于有人妥协了,先是主音吉它南下深圳求生,即而是鼓手的暗然离队,一个奋斗了两年的乐队就这样解散了。仿佛我也一样,烧掉诗集,砸了贝斯,再也不习惯于用长长的头发遮住漂亮的眼睛……
理想,音乐,一切都散了。

在路上,是克鲁亚克说过的。
在别处,是许巍唱过的。
摇滚不呼吁那些为了倒退到昨天而不接受今天的人,摇滚更不呼吁那些对爱情绝望就不需要女人的人……
阿广在无望的情况下,回到了老家监利,去了一所小学当教师了。他将他的琴和梦尘封了起来。
青春,摇滚,故乡,轮回。
也许过了这个冬天,阿广还会回来……


-----田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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