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特克AU中国“大师汇”工程建设论坛(二)

合作与互动      

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副院长兼总建筑师  崔恺

    各位同行，尊敬欧特克公司的各位领导，尊敬的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下午好！首先我能被邀请参加本次论坛深表荣幸，我来自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是中国国有最大的设计机构，职工人数达到4000多人，业务范围涉及到城市建设各个领域，如建筑设计城市规划、景观环境、市政工程、城市卫生工程等等。每年要完成政府和企业开发的大量工程项目，平均产值达到10亿元以上。近二十年来，在计算机技术迅猛发展支持下，设计行业经历了一场剧变，人工手绘作业早已进入了计算机全面操作，从单机的工程状态发展到网络化办公，从平面二维设计正在过渡到三维信息化设计，参数化设计已经成为建筑学领域最常听到的一个新的词汇，它引发了一场新的建筑形态学的革命。今天的设计领域的发展离开强大的计算机软件的支持已经不可想象，今天的设计机构与软件研发机构的合作与互动已经到了水到渠成的状态。

         非常高兴的是，在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我有幸结实了欧特克中国研究院的黄院长和他的同事们，也有幸拜会了欧特克全球总裁。他们对我们院和我本人的创作活动给予了慷慨的支持和持续的帮助，非常地让我感动。我们在敦煌莫高窟游客中心设计的合作中经历了一次非常难忘的经历。我想借此机会对欧特克公司表示深深的感谢！

    今天我想利用这样一个机会来比较简要的介绍我们在这次敦煌项目当中的经历以及一些情况，为各位同行分享。

          敦煌处于中国的甘肃，它实际上是历史上中国到中东一带丝绸之路最重要的节点，是一个驿站。从过去几千年前，从北魏时期开始一直到唐代，有非常多的艺术家在这里工作，在沙漠地带凿洞并且绘出了精美的壁画，创造了非常好的艺术成果，记载了那段悠久的历史。可以看到在当时历史上，前人的工作，他们在这里为了宗教的信仰，为了艺术做了大量的活动。这样一个历史文化遗产，已经成为我们今天非常珍贵的文化遗产，也是游客趋之若鹜的非常重要的旅游景点。在近些年敦煌的保护和旅游开发当中，很多的地方这些洞窟都可以参观。目前来讲，对于游客进入到洞窟中参观是有一些限制条件的，一方面因为洞窟里面有非常珍贵、精美的壁画，所以里面不可以有高强度的灯光照明，实际上这些画这所以几千年下来能保存，是因为它处于非常干燥、阴暗的洞窟当中，所以可以使这些画能留给我们后人。虽然不能点灯，但是有导游在这里打着手电，讲壁画中发生的艺术故事。仍然使大量的游客在洞内呆的时间过长，还有更多的游客排队等候进入洞窟。所以这样的洞窟不是干燥的洞穴，而是非常潮湿，充满了人体散发盐分的空间。这样一个超强度的旅游参观现象，造成莫高窟壁画迅速的变质，可以看到丢失了色彩，很多地方有剥落。我们叫做“盐化反应”，很多的盐侵蚀了洞窟的壁画。

         另外，在整个世界文化遗产保护当中，对整个这样一个窟区保护规划也有新问题提出来。一个是如何精心的保护好莫高窟，同时又要让更多的游客设施远离这样一个遗址保护环境。（图）所有这样一些设施都要随着世界文化遗产保护规划的要求逐渐的迁出窟区，使这个地方恢复到历史上原有的环境。

         现在的游客服务设施条件比较简陋，只是提供了少量的餐厅和休息室，大量的人远道从各地来，坐着公交车、旅游车，图中的这些地方都是游客汇集的地方。在过去的几年里，一直由国家文物局和国家发改委根据敦煌研究院提出的非常迫切的保护和开发敦煌艺术资源的要求，重新进行了游客中心的设计，使游客中心的选址要远离莫高窟，现在离开了15公里。同时，在空旷的戈壁滩上也是国家一个自然地貌的保护区。（图）敦煌市机场、月牙泉、莫高窟，然后把游客中心的选址放在机场的旁边，还有新修的高速铁路和高速公路进入莫高窟。（图）飞机上的机场跑道、火车站、高速公路收费站，从这个地方进入市区，基地就选在这里，这个地方是敦煌的绿洲，有很多的农田，还有荒无人烟的戈壁，要去莫高窟要穿过戈壁，这是非常美好的景象。以后要进莫高窟不仅可以乘汽车，还可以骑骆驼15公里的路程进入到莫高窟。希望它以后可以恢复到历史的自然状态，同时也提出一个问题，游客中心的设计如何跟这样一个特殊的地理条件结合。

         我们也看到过去人类的一些活动，包括一些城墙在当地特殊气候条件下以及强风的侵蚀下变成了很有自然特点的一些形态，给了我们很多启发。而今天的计算机技术又使这样的一个有机的形态成为可能。我们一开始在构思的时候就用手捏一个橡皮泥的模型，希望这样一个庞大的建筑应该是浮在大地上有一个自然的状态，这个状态应该跟分侵蚀的喀斯特地貌和雅丹地貌和沙漠的环境结合起来，我们希望这个建筑是浮在大地上而不是屹立在大地上突兀的建筑。

         设计不断深化的时候可以介绍它的功能和用途，在将来游客中心一期建设完成之后，在城市的干道一层会有一个比较大型的停车场，游客会进入到建筑里，穿过建筑完成一系列的活动，从一个地方可以进入到湖区，在那里乘汽车或者骑骆驼，这个建筑变成了游客流线的转乘，不仅仅是和大地相吻合的建筑形态，而是希望导向游客活动的空间，所以我们把主要的路口放在游客来的一层，在一个地方有一个聚会的大厅，邀请导游了解相关的信息，沿着一条路参观展览，这里既有模拟的敦煌艺术的展览，又有通过数字影院和穹幕影院充分的展示莫高窟里的艺术形象。（图）这部分是专门用全息的摄影技术，采用穹幕电影的放制方法，让敦煌的每一个部分都看清楚，通过解说把历史故事告诉给大家，这里会有一个将近20-30分钟的经历，欣赏完这些可以乘车进入到窟区，因为在这里看得很清楚，在窟区可以感受到当地的环境和条件就可以了，不需要呆的很久，也不需要到珍贵的洞窟看壁画，只需要少量的洞窟开放，回来又可以到这里买纪念品，还有餐厅提供服务，最后可以乘车离开。这个建筑是组织游客流动的空间，也很适合流动建筑的形态。

         平面上功能的流动和整个建筑的形态关系也是希望它能够吻合在一起。不仅仅是一个建筑的形态，还有包括里面的剖面、空间，大厅高一点，中间的部分矮一点，到了展览的地方高一点，特有的穹幕影院有特殊的工艺要求。最后建筑方案就这样完成了，以上是我们一些初期的创意。

         整个的外墙将来希望是用混凝土在局部用一些防沙的涂料来完成，整个的建筑色彩和形态希望是跟自然环境能够结合在一起。包括里面的大厅还有里面一些自然采光和通风小的庭院，建筑立面很多局部的效果实际上也跟敦煌莫高窟洞窟形态有所呼应。这是一个有功能型的平面，总体有墙、有屋顶，最后形成了一组空间体。

         在这样方案创意当中，对我来讲是更严峻的挑战，虽然我们用一个橡皮泥捏制这样一个模型，用效果图表达这样的空间并不困难，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把这个作为工程来精确的完成。不仅是设计，还要指导施工。所以在施工图的设计阶段就非常荣幸得到了欧特克公司的支持，采用了2010版最新的软件，正处于试用阶段，由欧特克公司特别支持我们来做这个工作。应该说Revit这个软件对这个项目来讲起到了强大的三维运算的功能，给设计上以非常大的支持。因为是试用阶段，所以欧特克公司中国研究院专门派出了技术人员全程来给我们支持，前期直接参与了建模的设计，后期我们保持了设计团队跟研究院技术人员经常的联系，有问题及时请教，他们也经常到我们的办公室来了解使用当中需要解决的问题。

          欧特克中国研究院（上海）跟各个专业之间的对接，然后建模、表达，这边随着我们设计建模的进展，有些问题反过来又在建模中进行研究，甚至有些牵扯到国内的制图标准、制图规范进行衔接，还有本土化的过程。最后形成了一个实用的报告，提交给中国研究院，使这样的软件在国内的使用有更好的前景。

      （图）少量的建筑图纸，因为建筑很复杂。复杂不仅在屋顶还有曲面的墙，所有的墙和屋顶都拆成程度若干的构件来搭建这个模型，包括外墙上很多细部的建模，内部空间。在建模的过程当中，是由我们设计团队的一批年轻的建筑师来学习，所以开始叫分解工作模型，给每一组分解的单元定义编号，逐一建模解决，最后组合，基本上是采用这样的方法。可以看到分解的工作模型和定义的编号，这些建筑并不大，只有9000平米左右，工作量因为这样的形态和这样软件的使用，实际上是一个比较复杂的过程。比如中间有一个光景，1/4的片段把它单独的进行设计，最后进行组合。

          在工作思路上以方案模型为基础，切取截面进行描绘，根据构件的编号、曲面和截面以基础逐一制作构件整体的曲面，最后将曲面导入到一个工作环境，根据统一的坐标网格定位，重新进行组合，把梁柱构件性质和墙体附到上面，所以这个过程是这样一个程序。

       （图）切取光景片段，中间有很多小孔，光线从小孔进入到室内，最后从剖面上呈现跟施工图结合起来的形态。这样一个逐渐的组合，光景、大厅、穹幕影院。再这样的过程当中，提出来一些问题，都通过跟欧特克研究院的同事一起配合逐渐的解决。

          我们不仅仅有表面，而且对里面结构的形态，包括游客大厅的游客中心的位置，屋面上用了井字梁，所有的井字梁都要从单元组合成曲面屋顶。屋顶也是用所有小的变异方孔格子最后组合起来，用模型渲染以后形成的光的效果。随着定位要求产生了一些节点的数据。

          从优势上讲，Revit软件功能非常强大，界面很直观，各个专业都应该说可以在同一的软件平台上进行三维的协同设计，这是非常重要的协同设计的平台。同时Revit也有较强的曲线建模能力，通过软件方法能够探索生成比较复杂的形体。还有参数化设计能力比较强，图纸之间的关联性比较好，效率比较高。但是我们也碰到一些问题，这些问题一是来自于自己内部，在各个专业比较繁忙的工作状态下，还有比较紧的设计周期，重新写Revit的新版软件也有比较长的适应过程，这当中通过跟业主的沟通，敦煌研究院的院长很支持，为了设计可以把时间放长，即便这样我们各个专业让大家都能学懂这个软件很困难，因为我们手上不仅有这个项目还有其他的项目。这是我们碰到的一个主要的问题。二是，在曲面的建模上，使用发现了一些问题，Revit比较能够对建筑构件的尺寸进行改变，也可以进行参数化的驱动，当比较复杂的曲面体连接起来以后生成的数据再进行改变，当它从一个片段的构件组合成一个总体以后，再进行调整的时候，还是有一些控制上的困难，这是我们在这个项目当中碰到的最大的问题。三是，因为它是一个新的试用软件，对中国的制图标准，计算要求，尤其是结构计算，还有相关的规范规程有的没有反映到软件当中去，使得有些专业包括结构专业、设备专业，目前还不能完全利用这样的平台来进行协同设计。我相信，这随着软件的本土化完成后，应该逐渐得到解决。

          因为这个软件本身比较先进，所以跟其他软件语言衔接和互换上也有一些困难，造成对设计外延服务也有一点问题。比如我们做一些实体模型的雕刻还有跟其他公司在他们相关的设计当中，他们使用的软件和这个软件如何对接，还有一些困难和不便的地方。最大的问题还是来自我们自己，也是设计行业出现的普遍问题，目前比较普遍的现象是熟练的操作软件的人往往是年轻人，不是太有设计经验的人，而有经验的设计师大部分又很难跟进掌握不断更新的计算机软件语言，甚至有些情况下直接学计算机的人员比学专业的人员更能在设计中发挥作用，这是值得关注的一个现象。这样造成建筑形态的设计和建筑的技术设计相脱节，建筑的创造性与建筑的理性相脱离，这会引起建筑设计发展方向的异变，有些令人感到忧虑。我们特别希望设计软件的研发人员能够更关注设计行业的本体规律，更人性化、使软件的设计更便于资深的设计人员使用，更加智能化，使更多的人能够把自己的思考、自己的经验、自己的知识直接通过计算机的语言贯彻到工程当中去，而不是利用另外一些年轻的没有经验的人作为一个转接。当然这是一个很普遍的问题，如何能够在下一步解决这个问题，我相信是整个行业发展的问题。

          我想利用这个机会跟大家做这样一个交流，我们希望欧特克公司在中国的业务不断的发展，也希望欧特克的软件能够更多的进入到我们工程设计领域当中，真正为设计、为人类的人居环境的改善作出贡献。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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