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库简史：探索数据库征途上那些温暖人心的小故事

在当今时代，可能每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都面临着空前的压力与挑战，选择怎样的方向、开启怎样的职业生涯，都意味着巨大的风险。那么，如何抉择呢？

在《数据库简史》一书中，我遴选了几位大神的职业生涯选择的故事，作为示例：初出茅庐，谁的青春不迷茫？我在全书中描写了大量数据库领域鲜为人知却又温暖人心的故事。正是这些温暖的故事，让我们不迷茫、有希望、向未来！

1988年，美国计算机学会（ACM）将“软件系统奖”同时授予了 System R 和 Ingres ，以表彰它们在开发具有长期影响力的软件系统方面的卓越贡献。这两个系统的获奖表明了它们在推动数据库技术发展，尤其是在关系数据库领域的重要地位和作用。

吉姆·格雷则是System R项目的主要参与者之一，而迈克尔·斯通布雷克则是Ingres的主要发起者。后来，吉姆·格雷获得了1998年图灵奖、斯通布雷克则是获得了2014年的图灵奖。

毫无疑问，吉姆·格雷和斯通布雷克都是数据库领域的大神级人物，可是他们是如何选择了数据库方向呢？是天赋异禀还是高人指路呢？

【吉姆·格雷的转变】

吉姆·格雷（Jim Gray）于1969年取得计算机科学博士学位（他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计算机科学学院的第一个博士）。

关于自己的学习历程，格雷说：“我有点急于求成，所以选择语法分析理论方向作为课题，在一年半内完成了我的博士学位。”

博士毕业后，格雷继续从事理论研究与系统开发，先在加州伯克利大学做了两年的博士后，然后加入了IBM。格雷最初的研究方向是面向对象操作系统，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转向了数据库领域。

从操作系统转向数据库领域的研究，源于上司列昂纳德（Leonard Liu）的建议。格雷回忆，有一天他来到我的办公室，坐下来说：“IBM已经有太多的程序语言和操作系统，如果在这两方面工作，你能做到最好的事情就是干掉其中的几个。而我们在网络和数据库方面有很大的挑战，如果你在寻找一个真正需要新想法的领域，数据库或数据通信领域是最佳选择。”

列昂纳德是一个好的说服者，格雷说，“我确实没有好的想法来提高当时操作系统的性能。所以，我做了件顺其自然的事情，开始研究数据库系统。”

一念即起，数据库领域迎来了一位石破天惊的天才人物。此后，在IBM期间，格雷参与和主持过IMS、System R、SQL/DS、DB2等项目的开发，其中除System R仅作为研究原型，没有成为产品外，其他几个都成为IBM在数据库市场上有影响力的产品。

【斯通布雷克的选择】

斯通布雷克的博士论文是关于“马尔可夫链”的算法研究，在完成论文前，他就觉得这不是一个值得投身的领域。要选择什么方向开始职业生涯？这是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网络上流传着一段他对这一时期回顾和判断的话：“计算机产业背后是下一个美好未来，所以，我们弃旧图新。”（The computer industry is driven by the next best thing，so we tend to throw out the old when the new comes along.）

斯通布雷克毕业后来到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担任助理教授。注意，斯通布雷克出生于1943年，吉姆·格雷出生于1944年。在1971年左右，他们两位同时身处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前者毕业来从事教职，后者在做博士后，而后加入IBM。

斯通布雷克在大学里面临两个重要事项：第一，选择一个值得投身的新领域；第二，尽快发表论文以获得终身教职。这一切和中国当下的大学教职情形非常相似。

每个人身边都可能有一位“点火者”，他触发了一次伟大的变革。

一切都是偶然，1971年，伯克利的教授王佑曾（Eugene Wong）建议斯通布雷克阅读一下科德的论文，就这样他们开始了数据库领域的论文研究，并深深被其吸引。斯通布雷克表示，一切都是机缘巧合，而非主动绸缪计划。而数据库领域因为这个偶然再次迎来了一位大师级人物。

灵感闪现、路径选择，往往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机缘。就像那个砸到牛顿的苹果，Wong推荐给斯通布雷克的论文。

关于斯通布雷克，还有一个成功的示范，那就是：一位CTO可以不懂编码吗？

戴维•德维特说："回想起来，我们仍然很难理解，一个毕业论文探讨随机马尔可夫链数学、没有任何构建软件工件经验、编程能力有限（实际上我认为是没有）的研究生，是如何最终帮助启动了整个计算机科学研究的新领域，以及一个年收入 500 亿美元的产业的。"

【两位华人的神助攻】

在吉姆·格雷和斯通布雷克的职业起点上，两位高人曾经对他们做出点拨，他们分别是： Leonard Liu 和 Eugene Wong 。

从名字你就可以看出，这是两位华人领袖，他们以自己的先见，指引两位天才进入数据库领域，并且成就了杰出的事业。

Leonard Liu的中文名是刘英武，1941年出生于湖南衡山，拥有台湾大学本科学位和普林斯顿大学博士学位：

• 他的职业生涯始于IBM，曾负责领导SQL的发明和实现、以及 CICS、SNA 和 AIX 等软件的研发管理；

• 他曾出任IBM集团最高管理委员会秘书长和组织部部长，直接向董事长Frank Cary汇报。

• 他最终负责全球数据库和计算机语言业务线，任全球副总裁，是IBM级别最高的华裔高管。

• 1989年，他受施振荣先生邀请出任宏碁集团总裁（1989-1992）,他制定的彩色显示器战略成就了后来的明基（BenQ）；此后还担任过集成电路测试和封装服务提供商ASE集团总裁，Walker Interactive Systems 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Cadence Design Systems 首席运营官；

• 目前是群硕软件（Augmentum）的创始人。群硕软件成立于2003年，总部位于美国硅谷，并在中国上海和武汉设有全球交付中心，致力于利用变革型技术，为各行业提供高质量、可扩展的产品级互联网+产品和解决方案。

• 刘英武还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儿 Peggy Liu。Peggy Liu 在环保事业上相当成功，她是JUCCCE（Joint US-China Collaboration on Clean Energy，聚思）的主席，JUCCCE 是一个致力于加速中国绿化进程的非营利组织。（Photo by Joi Ito）。

Eugene Wong的中文名是王佑曾，1934年12月24日出生于中国南京，1947年因战乱举家移居美国纽约：

• 1959年取得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电机博士学位，然后在剑桥大学做博士后直到1960年。

• 王佑曾博士随后加入了IBM，1960年至1962年在“托马斯·J·沃森”研究中心做研究员;

• 继而于1962年加入了伯克利大学的教师队伍，后来担任了电气工程和计算机科学系主任。

• "由于在国家和国际工程研究和技术政策方面的领导作用，以及在关系数据库方面的开创性贡献"，他于1988年获得“ACM软件系统奖”，并被授予2005年“IEEE创始人奖章”。

以上两位在硅谷的华人，都曾先后任职于IBM、成长于IBM，当时的IBM的确是信息技术领域当之无愧的王者。

【先行者的责任】

在任何领域都需要薪火相传，也唯有薪火相传才能够生生不息。在这一方面，吉姆·格雷和斯通布雷克都是以身作则的典范。

除了学术上的成就，格雷的人格魅力也堪称伟大。瓦什科维奇（曾任微软CTO）认为格雷的最大贡献在于几十年不知疲倦地通过无私培养、提携他人并与他人进行学术合作，影响和连接着成千上万的同行，跨越了公司的界限，帮助塑造了整个计算机科学社区。只要时间许可，格雷总是全身心地倾听他人的诉求，给予点石成金般的指点和帮助，往往从此改变对方的一生。他热心审读大量各种领域的技术论文，给出自己的权威评论，还坚持给众多同行发送有价值的论文或者研究成果。正因为如此，在技术界竟然有成百上千人认为格雷是自己亲密的朋友或者导师。

斯通布雷克教授开枝散叶的不仅是产品，更加是人才，他杰出的学生还包括Joseph M. Hellerstein （UC Berkeley教授，ACM Fellow）、Mike Olson （曾任Sleepycat和Cloudera的CEO）、黛安妮·格林（Diane Greene ，VMWare创始人）、Michael J. Carey（美国工程院院士，ACM Fellow）...他培养和影响的人才生生不息地投身数据库产业，为这一领域带来了丰富多彩的传奇故事。

吉姆·格雷说：（在进行学术研究时）找到正确的方向真的很重要。大部分人不具备这样的影响力，但数据库领域少数资深的学者有此影响力。所以，资历浅的学者若有好的想法，应找资历深的学者进行交流。而资历深的学者应该一起行动起来，提出好的有前瞻性的研究。

【对中国数据库产业的启示】

国产数据库的发展，正处于类似当年美国起步的时代，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以上的经验之谈对今天的中国数据库产业同样具有启示意义。

数据库如何做，方向何在？应当集思广益，从开诚布公的分享和讨论中找到更有益于中国的路线。资深者为青年者提供建议指导和方向，青年者和资深者请益切磋校正创意，如此一定可以少走弯路多出创新，共同推动国产数据库早日迈向成熟和卓越。

而通过开源开放，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发展中国数据库产品，也是当下非常现实的发展路径。借鉴开源并以开源降低用户应用成本和门槛，也有助于中国数据库产品快速走入千行万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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