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傅一平的第345篇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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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开始
有读者问我:“如何进一步提升数据的能力,成为专家型人物?”
我这么回答:“在目前的岗位上千方百计把一个事情做到最好,让你上级满意。”
那么何谓千方百计呢?
有人大致会这么说:在实践中要把一个事情做到最好仅靠机械的努力、反复是不够的,比如10000小时,你总是要停下来反思,总结,然后再出发,辅之于培训、读书,交流,然后你会螺旋上升,最终达到很高的境界。
这个很有道理,我也认同。有人也许就会问:”那么傅老师,请把你成为专家的道路描述一下吧!”
可惜的是,就连我自己也大概忘了是如何成长的,我现在能给出的答案中肯定掺杂了乱七八糟的大道理,正如很多成功的人士说得那样,况且我还不是。
有时我就在想,成功人士要证明自己的方法靠谱,得在相似的环境下用自己的方法重复几次看看成功率,只是现实中没有这种AB测试的条件。
今年年初自己突然得了眼疾,直到现在还没治好,但自己治病的经历恰恰是一次尽自己所能学习和成长的过程。如果让我再学习一门专业,我也会这么做吧,特此把这次经历分享给你,希望你能从中得到启示。
1、发病
4个月前的一个早晨起床,自己突然感觉眼前有黑影,仔细看像是一团互相缠绕的头发丝随着眼球的活动在面前飘来飘去,这对于像我这种以信息为生的人来讲影响是很大的(技术人员每天起码90%以上的信息是靠眼睛获取的),因为一看书就有阴影挡在前面。
然后我开始寻找病因。
能专注于一个事情(比如成为专家)的前提是要有驱动力。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提到人的需求可以分为五个层次:生理的需要、安全的需要、归属与爱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自我实现的需要。
我去寻找病因有极大的驱动力,因为自己的眼睛受到了威胁,这个会影响到工作的安全感,进而也影响到我能做出的贡献。
我们做不好一个事情,往往是因为驱动力不够或者短时间驱动力不足所致。比如我身体还有其他毛病,牙结石、脂肪肝啥的,但这些毛病短期内对我的影响不大,因此就没有足够的动力去治病。
我们所以努力工作,首先是安全的需求,然后是归属的需求,像我这样的更希望通过工作获得别人的尊重,诸如比尔盖茨、马云等追求的应该是自我实现。很多大学生进入职场做事没有激情,因为他们已经找不到动力,不知道工作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2、自我诊断
我马上去百度、谷歌查找原因,基本定位为是飞蚊症。飞蚊症是啥大家可以自己百度,简单来讲就是年纪大了(特别是高度近视)眼睛晶状体会沉淀杂质,这些杂质投影在视网膜上就形成了黑影,像蚊子一样,飞蚊症是不可逆的。
然后我又问了一些同事,其中有同事跟我讲也有类似的经历,说大多数人或多或少会有一些飞蚊症,不用太介意。
我们做事碰到问题首先要尝试自己去解决,互联网已经让信息的获取成本极大的降低,要利用好这个工具。
其实查百度、谷歌是最简单的,一般还要去查查百度学术、谷歌学术和相关的专业书籍,看看当前学术界对此的主流看法。但很多人提问前连这些基础的工作都不做,要么是太懒了,要么是不动脑子。
身边的同事也是很大的信息来源,要相信你碰到的大多数问题别人也会碰到,你并不是那么特殊,要有被讨厌的勇气。
有些读者会微信上问我一些专业问题,这是很好的,很多问题我不回答,是因为他们的一些基础工作没做。
根据我的观察,现在外向的新人比内向的更具竞争优势,因为越来越扁平的世界更需要的是协作。
3、第一次看医生
百度,谷歌的信息对我定位病因有帮助,但想到飞蚊症不可治愈就会焦虑,难道我的眼睛以后要终生与蚊子为伴吗?而且我发现已经不仅仅是眼前几只蚊子的问题了,眼睛也逐步有了异物感,这些都影响着我的工作和生活,特别是看书看电脑会很不舒服。
我还是决定去一下医院。
在医学这个专业领域,要相信医生比大多数人和搜索引擎专业,很多人不喜欢去医院,听什么偏方或养生秘诀,这些都是低效的做法。
我去了最近的X医院,这个医院很是神奇,人很少,基本没有排队,然后医生给我做了检查,测了眼压,做了眼睛B超,说我晶状体透明度还可以,眼底也没问题,飞蚊的确是没法治的,异物感可能是眼睛疲劳的原因,然后配了玻璃酸钠滴眼液就回来了。
我以前是很相信医生的,因为发烧啥的只要到医院挂个点滴基本就能药到病除,但也要辩证的去看,现代医学的局限其实很大。
你有没有发现,现代医学其实把每个人都当成了平均人,很多顽疾似乎是同样的症状,但有些人被治好了,有些人则始终治不好,个性化医疗是一个方向。
自己近几年看了一些现代医学的报告,特别是听了万维钢精英日课《现代医疗仍然是个畸形体系》,才理解现代医学没有想象的那么有效。
下面是精英日课列举的医学界的一些常识,你听到可能感到颠覆,因为这些内容并不为一般公众所知。
病人死亡以后,有时候医院会做个病理解剖,查看真正的死因,跟病理解剖显示的死因对比,医生最初给病人的诊断中,可能有误诊的情况,那你能否猜测一下,这个误诊率,有多高?
答案是40%,这是美国的数据。
雷·达里奥是《原则》的作者,是华尔街的大亨,拥有最高水平的医疗资源,他找了四个医生看病,这四个医生居然给了三种截然不同、生死两隔的诊断意见。
这让我对于医生的态度从以前的仰视改成了平视,虽然我还是会跑医院。那天医生给我做了检查确认了没有病变,但并没有用任何诊断方法来判断出现异物状的原因,他给出的眼睛疲劳的结论主要是靠经验,也许对大多数病人这个判断是对的,但可能不适用于我这个个体。
笔者其实想说的是:拥有批判精神是专家的关键素质。
回想以前取数,因为觉得别人提供的那些宽表太烂就会自己做一套,然后极大的提升了团队的取数效率。在日常工作中,能理性的指出问题的同事总是让我刮目相看,然后现实情况是,很少人敢于挑战那些既定的平台、工具、机制和流程。
当然是否能拥有批判精神受限于三个要素:一是基因,二是学识和眼界,三是思维惰性。
比如我的识路能力非常差,别人说怎么走就怎么走,其实很多时候是走错的,为什么我会这么不专业,一方面是我不记地图,也就是缺乏专业知识,另一方面是我根本不投精力去思考这方面的事情,在这个情境下我的思维惰性非常强。
如果我没去读那些医学书或者听万维钢的精英日课,也许我对医生永远会奉若神明,等着医生配药就行了,至于结果好坏,只能听天由命。
4、第一次自己探索
我也许能慢慢适应飞蚊症,但眼睛的异物感还是不断加强,玻璃酸钠滴眼液似乎可以缓解,但滴完没多久就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我想医生可能提供了错误的信息和方法。
然后我开始尝试自己治疗,后来回过头来想这么做还是太仓促了,其实这个时候比较好的选择是多去几家医院。
医生不是说可能是眼睛疲劳的原因吗?那如何缓解眼睛疲劳呢?
既然滴眼液效果不大,那我就自己找办法,然后我查遍谷歌和百度,逛各种论坛,还专门去研究了眼睛的构成、睫状肌收缩的机制等等,然后有了下面一些方法,而且每种方法我都去实践了。
每天我一有时间就用热水敷眼。
每天午睡时会用蒸汽眼罩来缓解眼部疲劳。
我把华为手机换了,因为据说华为手机屏幕相对刺眼。
我配了防蓝光贴片,套在眼镜上可以过滤掉90%的蓝光。
我换了家里的电脑屏幕,把所有的屏幕设置成防蓝光模式。
我重新去测了视力,配了降低度数的新眼镜以缓解疲劳。
由于只是右眼有异物感和飞蚊症,我在家里的时候就用一块黑布遮住右眼睛,想着用左眼看右眼也许可以多休息一下,后来发现遮住右眼并不意味着右眼可以休息,只要你左眼在看,右眼还是会疲劳。
后来又想着看远可以缓解疲劳,但发现我们这种人根本没有机会看远,比如开个会1-2小时也过去了,什么1小时眼睛休息5-10分钟并不现实。
我还尝试着搬出办公室,想看看是否是眼睛对环境过敏。
折腾了一个月,我的眼疾并没有改善。
虽然我的尝试都是失败的,但只要后果在可控之内,我还是想去做一下。也许我是选错了方法,但每次尝试都会学到不少外围知识。
起码我现在知道了几乎所有的缓解眼睛疲劳的方法,比如热水敷眼一般要持续多长时间,要多少温度,毛巾多大合适,什么时候热敷,什么时候冷敷。比如在现有所有的手机中,哪款手机屏幕是最有利于眼睛的,为什么这种屏幕不太伤眼睛?比如为什么一般的防蓝光眼镜都是扯谈,为什么我要选择贴片?比如各种手机,PC和PAD如何设置成防蓝光模式?又比如为什么眼镜度数稍低点更容易缓解疲劳?
为什么专家年纪大了出成果就少了,不是因为他们的脑子不够用了导致成果质量下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基础产出少了。
4、第二次看医生
我又去了X医院看眼睛,这次医生给我提供了不同的诊断结果,说我的右眼有炎症,然后给我配了氟米龙消炎药水,这间接证明了第一次检查的时候医生也许提供了错误的诊断结果。
有了第一次看病失败的经历,我对于X医院的眼科水平有了怀疑,虽然这次换了药,但还是很不放心。
2个礼拜后,眼疾也未见好转,然后自己又去研究了氟米龙消炎药水的特性,说这个眼药水有激素,副作用不小,然后停止了用药。
我选择去省内眼科水平最高的Y医院。
我们在成长过程中,除了靠实践、培训和自学,选择好的导师是很重要的,如果有牛逼的人带你,成长速度是不一样的,事实上,是你所处的网络决定了你能达到的高度。
比如在一个没有很好数据环境的小公司,你再努力也很难达到很高的数据管理水平。
5、第三次,第四次看医生
我第三次去了Y医院看眼睛,遗憾的是,普通门诊医生甚至连眼睛都没检查,直接根据我的描述给出了同样的诊断:眼干,然后配了另一个型号的玻璃酸钠滴眼液。
事后我觉得自己犯了一个错误,拿以前医院的诊断信息误导了这里的医生,但Y医院普通门诊的医生还是显有些不负责任,虽然我知道他们很忙。
当然这也说明了一个道理。
大企业的光环作用是很大的,但你要在那里学到真功夫,光靠企业的光环是没用的,因为同一个企业不同团队的差别非常大。
决定你成长速度的,极大的受限于你所在的具体部门、团队、导师和领导,比如导师有多少时间和精力来做指导,往往取决于这个团队的领导是否有培养人的意识,是否有相关的机制和流程来激励或约束。
虽然我这次选择了有光环的医院,但给我看病的还是里面一个个风格迥异、水平参差不齐的医生,也许我们更应该相信某个医生,而不是某个医院。当然越有光环的医院遇到水平高的医生概率要大点。
然后我又去了Z医院,无果。
6、第五次看医生
这是我最后一次去医院,这次选择了A医院。去看病的时候人山人海,我很有技巧的同时挂了普通和专家号。
最后,这家医院两位医生给出相同的诊断,结膜炎,他们给我配了左佛沙星眼药水+药膏,我发现这次诊断跟第二次有点类似,只是那一次我没有坚持用药,当然开的药也不一样。
我还是比较相信A医院的判断,一是因为我选择的医院已经够多,获得了很多信息,这是决策的基础,二是诊断有了类似的结论,可以相互验证。
但医生给我的信息还是不全面的。
我回家后上网查询了结膜炎的相关信息,确认自己的结膜炎也许已经变成了慢性的了,我不能再奢望药到病除,需要一点点耐心。
然后我又去论坛研究了很多结膜炎长期患者的治疗方法,发现情况各有不同。但我还是能从他们治愈的过程中总结出了辅助治疗的方法:眼部清洁,热敷,喝菊花茶,吃杞菊地黄丸,使用人工泪液+消炎,吃复合维生素,叶黄素、鱼肝油,这样坚持。
我现在还能推测出得病的大致原因,跟我高度近视、长期用眼过度有关,因为自己每天除了睡觉,基本全部时间都盯着电脑和书本,眼睛酸痛也是常有的,也许这次到了一个拐点。
那为什么会发生在今年呢?
也许跟疫情期间我半年时间没有外出有关系(眼睛没有看远的机会),也许就是量变到了质变。
我判断这个病短期没法好,眼药水也许能治标但肯定无法治本,这也是为什么我决定会找其他的方法来辅助治疗的原因。
我现在仍然不知道自己是否走在了正确的治疗道路上,医生也很难再告诉我更多,在成为行家的道路上,不可能一直有风向标,只能自己走一步看一步。
近期感觉症状有所缓解,希望不是我的心理作用,其实良好的心态是克服困难的最大力量。对于一些顽疾来讲,我这种病也许不值一提,但考虑到对于我工作的实际影响,我还是要努力治好它,也许后续我还会去看看中医吧。
自己治疗眼疾的过程就是学习成长的过程,你会发现其中涉及驱动力、自学方法、批判思维、探索精神、理性决策、学习网络、总结反思等要素,这些对于成为一名专家很重要。
我在想,其实对自己的身体好一点更是成为专家所必需的,为祖国健康工作50年不是那么容易做到。你看到钟南山院士健硕的身体时要想到他为自己的身体健康付出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把我们专业研究的精神用在自己身体上是性价比很高的事情。
遗憾的是,往往只有经历了我们才能逐步懂得这些道理,希望懂得时候不要太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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