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业生物质驱动马来西亚生物经济

农业生物质利用作为马来西亚生物经济的关键驱动力

1 引言

我们正生活在一个亟需摆脱对化石燃料的严重依赖、转向开发生物基材料新机遇的时代。因此，生物经济成为当前研究趋势的焦点。2005年，马来西亚制定了国家生物技术政策，旨在将马来西亚经济转型为高收入、包容且可持续的经济。此后，于2012年推出了其专属的生物经济计划——生物经济转型计划（BTP）。该计划由政府搭建平台，支持私营部门最大化商业机会。该计划还特别旨在通过推动行业生物基产品的商业化来造福马来西亚社会（Albrecht和Ettling 2014）。

根据《营商环境报告》，马来西亚经济展现出其潜力。在受评估的189个经济体中，马来西亚的排名从第十二位上升至第六位。此外，还推出了生物经济社区发展计划（BCPD）以促进BTP的发展。该计划旨在通过采用生物基技术来改造农村社区。为此，马来西亚生物技术公司（BiotechCorp）被选定为主要推动者，负责相关战略的制定与实施，以改善具有巨大潜力的地区。同时，科学技术创新部（MOSTI）被指定负责协调各相关生物经济相关部门之间的部门间协调工作（《马来西亚生物经济年度报告2014》）。

在BTP中，2012年推出了多达20个切入点项目（EPPs），到2015年10月，共推出了48个EPPs，涵盖农业、医疗保健和工业三大领域的项目（《马来西亚生物经济年度报告 2014》）。这些切入点项目（EPPs）聚焦于生物修复、生物材料、生物基化学品、工业生物投入品、生物基农场投入品、高价值食品品种、高价值生物成分、干细胞与再生医学、分子筛查与诊断、药物发现与临床前服务以及生物制药等领域。

根据马来西亚生物经济，农业切入点项目的重点分为三类：（1）保障本地化农用投入品；（2）鉴定、生产和商业化高价值本地生物成分；（3）开发和商业化高价值食品品种。这些类别对应的项目列表见表1。

农业	项目列表
保障本地化农用投入品	• 生产通过集成废物处理厂的生物肥料 • 扩大畜牧业生物饲料的生产和商业化 • 通过实施集成废物处理厂将棕榈油废料转化为生物肥料
鉴定、生产和商业化高价值本地生物成分	• 开发可持续的山竹收集、提取和商业化 • 扩大甜叶菊种植、提取和商业化作为替代甜味剂 • 乳化剂和稳定剂的研发与制造 • 蜂蜂养殖、蜂蜜及副产品加工和蜜蜂处理培训 • 培养和加工雨生红球藻生物质以生产虾青素 • 雨生红球藻的大规模培养以生产天然虾青素 • 从椰子牛奶中生产高级生物治疗提取物（ATE）用于健康和保健产品
开发和商业化高价值食品品种	• 高档可食用燕窝及下游产品 • 开发、生产和商业化本土杂交种子 • 扩大高价值蘑菇品种的生产 • 开发完全集成的多平台水产养殖设施 • 使用液体浸没生物反应器（LIB）方法商业化MD2菠萝植株 • 开发完全集成的水产养殖设施 • MD2菠萝的生产和商业化 • 扩大香菇生产 • 开发和商业化高价值热带鲍鱼水产养殖 • 建立高价值新鲜蘑菇设施

工业	项目列表
工业生物经济上游投入品	• 压缩生物甲烷气（CBG）在交通和工业领域的生产和利用 • 基于上网电价模式在Felda Kahang建立沼气发电厂 • 建立能源作物种植园作为工业生物经济的投入品 • 从固体生物质生产用于蒸汽生成的合成气 • 从棕榈油厂废水生产生物压缩天然气（BioCNG） • 基于上网电价模式在Felda棕榈油厂建立14个沼气发电厂 • 在Kapilit棕榈油厂建立沼气发电厂
可再生资源的生化制品	• 使用可再生棕榈油衍生物生产生物基化学品 • 可再生生产L-蛋氨酸和硫化学品 • 从能源作物种植园生产的木质生物质中生产纤维素糖 • 从纤维素原料生产异丁醇 • 在沙巴Lahad Datu的棕榈油工业集群建立综合生物精炼厂 • 从木片生产生物乙醇和生物甲醇 • 扩大符合cGMP标准的硬脂酸和中链甘油三酯（MCT）粉末工厂
可再生资源的生物材料	• 用于生物塑料的农业基生物树脂生产 • 从棕榈油衍生的油酸生产用于生物聚氨酯的生物多元醇 • 建立从棕榈油商业化生产聚羟基丁酸己酸酯（PHBH） • 扩大生产和推广使用可降解和可堆肥包装产品，原料为可持续农业废弃物 • 从农业生物质废弃物材料开发和制造可降解包装产品
生物修复	• 在马来西亚依斯干达建立基于生物的废物管理设施

医疗保健	项目列表
开发和商业化生物制药	• 开发和商业化生物类似药/生物制剂药物 • 扩大无菌输液溶液工厂 • 用于中间体和成品的集成生物基和合成制药工厂
开发药物发现和临床前服务生态系统	• 开发药物发现和临床前服务生态系统
扩大创新分子筛选和诊断	• 扩大创新分子筛选和诊断（MSD）产品和服务 • 快速检测试剂盒的研发、制造，用于体外诊断应用
扩大干细胞和再生医学	• 扩大干细胞和再生医学

2 马来西亚生物经济研究情景

马来西亚各大学和研究机构正在开展多项与生物经济转型计划（BTP）目标相关的研究。以下部分将重点介绍一些与BTP相关的研究领域。

2.1 能源与环境相关研究

国家生物燃料政策（NBP）于2006年推出，旨在引入替代能源以取代化石燃料（Abdul-Manan 等人。2014）。在马来西亚第八个计划中，可再生资源（生物质、沼气、城市垃圾、太阳能和小型水电）被优先考虑，作为推广所谓第五类燃料的努力。

侯赛尼和瓦希德采用了一种新设计的实验室规模火焰反应器，名为“自预热无焰燃烧（SPFC）”系统。无焰燃烧室用作加热器，将氧化剂预热至燃料自燃温度以上。研究结果表明，利用棕榈油厂废水（POME）可实现10.8兆瓦的发电量。然而，观察到的缺点是污染物排放率较高（CO2和NO3）。在马来西亚，油棕生物质被转化为多种高附加值产品。中果皮纤维和棕榈仁种子被用作锅炉燃料，以产生电力和蒸汽用于棕榈油提取（Subramaniam 等人。2008）。然而，空果串（EFB）水分含量较高，导致其无法直接作为燃料使用，因为在用作燃料前需要消耗大量能源进行干燥（Kelly-Yong 等人。2007）。另一方面，棕榈仁种子的水分含量较低（17%），是一种优良的生物质燃料（Prasertsan 和 Prasertsan 1996）。油厂产生的沼气可用作锅炉中的共燃燃料，从而减少其他生物质燃料的使用量。

英等人（2014）报道称，当空果串（EFB）和黄麻芯纤维经水、酸和碱性介质处理后，其水解能力得到增强。因此，纤维素糖的转化率得以提高，这对于增加纤维素乙醇的生产至关重要。据报告，来自油棕厂锅炉的油棕灰毒性较低，并含有钾，因此被用作肥料（尹等人 2008；英等人 2014）。然而，也有报道称大量空果串被用作牛皮纸生产的原材料（萨勒赫等人2009）。

空果串（EFB）是生产生物乙醇——一种由非食用纤维素生物质产生的第二代生物燃料——所需糖类的有前景来源（孔等人 2014）。马来西亚棕榈油局（MPOB）已开展研究，将空果串转化为造纸纸浆。在纸浆漂白以进行纸张生产时也采用了无氯方法（古尔米特等人 19992009）。这些材料被用于制造卷烟纸和胶版纸（机构2001）。针对其他木质纤维素材料在制造无胶合板方面的研究已有诸多开展。然而，苏莱曼等人认为油棕作为一种高潜力的非木质纤维素材料，在生产木质基板材方面具有优势。

由油棕榈树干生产的无胶黏剂刨花板据报道具有较高的机械强度。近期研究中，幼龄和老龄棕榈树干均被用于生产无胶黏剂刨花板。然而，由幼龄树干制成的无胶黏剂板材在力学和物理性能方面表现出更优的性能（苏莱曼等人 2011年；Lamaming 等人 2014；Embrandiri 等人 2015）。

在每小时处理60吨空果串的油棕加工厂中，每年最多可从棕榈油厂废水中提取2.4吨甲烷气体，若以热值计算，该废水产生的沼气量相当于约340万升柴油（Chin等 2013）。因此，棕榈油厂回收的沼气作为柴油替代品具有巨大潜力。另一方面，作为国家关键经济领域（NKEA）下入口项目第5号（EPP 5）实施工作的一部分，马来西亚政府目标是在2020年实现全国所有棕榈油厂完成沼气设施安装（MPOB 2014）。

生物炭可以在生物质在限氧或无氧条件下加热至高温（300–1000℃）时产生。生物炭也被定义为炭化有机质，使用时具有改善土壤性质的潜力。

马来西亚博特拉大学（UPM）与Nasmech科技有限公司合作建立了一座生物炭生产厂，旨在大规模（每日20吨）将空果串及其他残余物转化为生物炭（马来西亚国家新闻社 2010）。然而，生物炭生产面临的一个挑战是市场上个体生产商与油棕生物质供应商之间缺乏长期合作协议。为提高源自棕榈油厂废弃物的高附加值产品的接受度和使用率，可能需要设立收集中心以加强协作（苏莱曼等人 2011）。棕榈壳已被用作马来西亚水泥公司锅炉的燃料，结果显示仅在2006年一年就减少了36.626万吨CO2排放（Dit 2007）。

通过气化油棕废弃物（空果串、纤维、壳、树干和叶柄）制氢也被认为是一项有前景的绿色技术（Azali 等人 2005；Kelly-Yong 等人 2007）。氢气作为交通燃料，可提供更高的发动机效率并实现零排放（Neef 2009）。因此，尽管在马来西亚工业中利用棕榈油废弃物替代化石燃料仍处于初期阶段，但毫无疑问其展现出巨大的潜力。然而，在将任何新技术引入市场之前，也应进行成本效益分析，因为许多产品和技术仍处于研发阶段。

Kamarudin 等人（2009）建立了马来半岛交通运输未来氢需求的模型，生物质资源制氢已受到马来西亚政府和研究人员的关注。然而，仍需进一步的研究与调查。

2.2 食物和食品相关成分

马来西亚的农产品产量很大，然而大量的农业生物质并未得到高效利用。因此，解决这一问题至关重要，以增强马来西亚生物经济，间接促进国家经济发展，并多样化农业生物质的利用与消费。本节将进一步讨论几种作为食品产品的农业生物质。

2.2.1 橡胶工业

橡胶（巴西橡胶树）产业是马来西亚重要的农业行业之一，然而与其他农作物相比，橡胶生物质的利用较为有限（Ratnasingam 等人，2015）。橡胶仅能在马来西亚等少数国家的热带气候条件下种植。过去17年中（1990–2007），该行业消耗的橡胶总量从187,592 吨增加至579,248 吨（Abu-Jarad 等人，2011年）。在食品应用方面，生物质利用主要集中在橡胶籽。

表2 橡胶树生物质的利用
生物质
橡胶籽
橡胶籽油生产
橡胶木生物质

2.2.2 香蕉

香蕉被认为是世界上最早的农作物。起源于印度，现已扩展到东南亚，年总产量估计超过1.39亿吨。马来西亚的香蕉产量约为29.4万吨，来自2.9万公顷的种植园（马来西亚生产力报告2014）。香蕉也被认为是世界上第二大水果作物。香蕉主要作为水果被需求，但其被视为农业生物质的其他部分也具有多种用途。香蕉作为一种果树或经济作物，与油棕、甘蔗、水稻等其他作物并列。当地人倾向于将其大部分部分作为日常食物或其他用途消费。此外，还开发了一些创新应用，如可再生能源、纺织品和纤维复合材料、食品替代品以及牲畜饲料，以提高香蕉生物质的利用。

表3 香蕉生物质的利用 Food
生物质成分
伪茎
面粉
面粉
香蕉果皮
黄碱面
香蕉果肉和皮粉的生产

2.2.3 棕榈油工业

截至2010年，据报道，马来西亚有460万公顷的土地种植了油棕树。这些种植园生产了1699万吨毛棕榈油和201万吨毛棕榈仁油（MPOB 2015）。尽管生产了大量的棕榈油，但广阔的种植园在规定周期后需要重新种植，从而产生大量生物质废弃物。据报道，每年产生的生物质废弃物达4000万吨，包括空果串（EFB）、油棕榈叶（OPF）和油棕榈树干（OPT）。这些生物质废弃物具有作为生物能源和新型食品产品原料的潜力（Low 2013）。已有多种研究致力于利用这一可再生资源，从而改善棕榈油工业的废弃物管理。

空果串（EFB）是油棕果实在油棕厂用于生产棕榈油后所剩下的果穗部分（Lee和Ofori-Boateng 2006年）。在马来西亚，每年产生1580万吨空果串（Sumathi等，2008）。与其他类型的废弃物相比，空果串的产生频率更高，因为空果串是在收获期随着棕榈果实一同产生的。据报道，由于空果串具有木糖生产能力，已被用作种植园区域的养分来源（Rahman等，2006）。

据报告，当地油棕榈叶（OPF）生物质废弃物在2010年的数量约为5417万吨，2011年为5424万吨（Zahari 等 2004）。由于每年产生的OPF数量巨大，许多研究针对OPF用于生产无胶合板（Laemsak 和 Okuma 2000）、纸浆和纸张（Wanrosli 等 2007）进行了开展。OPF含有丰富的半纤维素，由戊糖、己糖和糖酸的聚合物组成（Sabiha-Hanim 等 2015）。

油棕榈树干（OPT）是油棕重新种植过程中产生的一种生物质废弃物。OPT通常具有较高的水分和淀粉含量。据报道，2011年产生了1350万吨OPT，并预计到2020年将增加50%（Lee 和 Ofori-Boateng2013；MPOB 2012）。这种油棕生物质被用作刨花板（Hashim 等 2011）、家具和胶合板（Khalil 等 2010）。这表明，尽管树干重量的70%由水状化合物（汁液）构成，但大多数OPT应用仍涉及OPT的干物质（纤维）。OPT汁液含有6.67%的糖以及大量氨基酸、维生素和矿物质（Kosugi 等2010）。

大多数生物质废弃物富含半纤维素和糖，使其成为食品工业的重要原料。空果串被用于生产纤维素酶，这种酶可用于食品加工（Ariffin 等人，2008）。此外，利用油棕榈叶生产木糖和木寡糖，为油棕榈叶在食品工业中的应用开辟了机会（Sabiha-Hanim 等人，2015）。此外，提取和

表4 食品工业中油棕生物质废弃物的利用
生物质
果穗（Empty Fruit Bunch, EFB）
油棕叶
油棕榈树干

已对油棕榈叶中半纤维素的理化性质进行了研究（Fazilah 等人，2009年）。Sabiha-Hanim 等人（2015年）报道称，半纤维素是木寡糖（Bian 等人，2014年；Sabiha-Hanim 等人，2011年）和木糖醇的来源之一，而木糖醇是食品工业中有价值的添加剂（Ping 等人，2013年）。

此外，油棕榈树干也有潜力被用于食品工业。油棕榈树干汁液可开发为食品成分。高糖浓度并含有维生素和矿物质，使该汁液具备成为潜在营养食品成分的优势。事实上，枫糖浆和桦树糖浆均从树汁中生产，这使得油棕榈树干汁液也成为糖浆生产的可行原料。

3 工业技术学院，马来西亚理科大学的生物质相关研究

与马来西亚生物质产业相关的当前工作，特别是马来西亚理科大学的研究，已在图4、5和6中总结。

4 马来西亚生物质供应链问题

在利用生物质自然资源开展与生物经济相关项目方面，马来西亚拥有丰富的经验，目前正在制定更全面的方法以确保生物质资源的可持续性。价值链过程中的复杂性将导致供需不稳定。此外，供需之间存在严重的不匹配问题。

图7展示了改进该过程的常见因素和未来方向。

5 结论

由于马来西亚拥有丰富的农业资源，因此有大量的农业生物质可用于生物经济。农业生物质不仅适用于能源生产，还可作为材料和食品供应的来源。金融投资者的参与以及研究人员的专业知识对于拓展农业生物质的潜力至关重要，需要重点关注这些领域。为了实现目标，马来西亚还需加强推广和商业化，并更多地依靠本国及国际研究人员的相关研究贡献。

然而，要使这一目标成为现实，政府部门、研究人员、工商界和工业企业等各方必须协作配合，以推动农业生物质成为马来西亚生物经济发展中的一项重要潜力资源。因此，随着这些资源的提升与发展，农业生物质成为马来西亚经济的财政贡献者并非不可能。从间接角度来看，这不仅可能为国家带来积极影响，也将惠及全球和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