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没有法律的原始大陆,虽然可以随便杀戮,其实却在执行最严格的法律,这就是大自然的法则-生存法则。记得一个故事,一个美国大富豪对自己的儿子说:“你去非洲住三年去吧,不可以带任何的金钱,如果你能活者回来,就可以接管我所有的家业了!”
我现在已经越来越坚信这一点了,即人类正随着所谓文明的昌盛以及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而越来越失去了人原本作为一种动物的“原物性”即“天性”。而人的思维能力也随着消费时代的日益繁荣而越来越变得从众而迟钝。大学毕业在很大程度上只能证明他是否比别人多掌握了一些技能而全然不代表他的思维水平有多高。我们这个社会已经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引向了一种“痴呆化”的生存状态。不信你看:我们每一个家庭都在为子女的教育而烦恼;我们绝大多数父母对孩子的“爱”都是筋疲力尽的;我们几乎每一个家庭的生活核心都是以
记的二十多年前看过日本的一部电影叫做《狐狸的故事》,其内容我至今记忆犹新。当时看的时候我似乎不太理解,为什么那些老狐狸对小狐狸如此不近情理。当那些小狐狸还娇嫡嫡的在老狐狸身边撒娇的时候,那些身为父母的老狐狸却无情地把它们从家中赶走。至今我还记得:那些被老狐狸咬伤并被赶走的小狐狸眼中充满着忧伤和委屈,然而老狐狸则是义无返顾般的坚决和果断。
后来我才慢慢懂得:这就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如果你不知道如何去生存, 那么你就将被大自然无情的淘汰。如果你在父母身边永远有所依靠,那么当你有朝一日独立去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你就将无所适从。
1996年的时候,我住在北京国际展览中心附近的一幢楼里,当是房东临走这时给我留下了一对鹦鹉。从未养过鸟的我自然感觉很新奇。此后我每天给这两只鹦鹉喂食,关系一直维持的不错。我让它们在那间10平米的阳台里自由的飞翔,而每到喂食或天色黯淡的时候,鸟夫妻俩就会乖乖地飞回它们的小窝。然而不久,我发现它们竟然孵出了四个小鹦鹉,这下让我兴奋不已。此后每天,我看着那只雌性的老鹦鹉进进出出于那个小窝,精心喂养着那四个小生命。那种温情与呵护;那种无微不至的关怀是丝毫不亚于人类的。渐渐的,小鹦鹉长大了,那个面积不大的小窝显然是显得有些拥挤了。这时我突然发现,那个雌性的老鹦鹉每天似乎都在赶那几只小鹦鹉出窝,而那些鸟孩子们显然是不愿意出来。就这样,这种局面大约维持了一星期,后来情况就出现了急剧的变化,只见那只老鹦鹉急了,它开始发疯式的把那几只小鹦鹉从窝里赶了出来,而且不许它们再进去。在随后的几天里,状况更是糟糕,老鹦鹉开始不停的咬着小鹦鹉,似乎是要把它们赶出笼子。我见状没有办法,只能在笼子里插进一块板以把它们原本其乐融融的一家分开。可是那只老鹦鹉仿佛依然不干,它只要逮着机会就会狠命的咬住小鹦鹉的任何部位而不放,只到鲜血淋淋。当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就拿了一根筷子去打那只老鹦鹉。只见老鹦鹉满嘴鸟毛怒视着我,仿佛一脸的不服气。
眼看它们鸟胞们这种矛盾是无法缓和了。于是我终于做出了让我于心不忍的一个决定:把它们放归大自然。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打开了窗,俯身望去,三环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把天空染成了灰色,太阳在浓重的灰色中顽强地射向大地,我打开了鸟笼并把它伸向窗外。许久,笼内的鹦鹉们没有反应,它们似乎已经不愿意回到那个已经被污染得不成样子的天空。十分钟过去了依然如此。无奈之下,我拿起了一根筷子,轻轻地触动着它们的翅膀,并把它们推向笼外。就在它们飞走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它们眼神中的依依不舍。尤其是那两只老鹦鹉,在窗前盘旋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地飞走了。虽然很多年过去了,但我至今依然十分怀念它们。
狐狸和鹦鹉,它们让我懂得了动物生命存在的一种必须的方式。动物是靠本能中的天性来实现它对下一代的爱的,尽管有些残酷,但这就是动物为了族类持续生存的天然法则。就像达尔文所说的那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据说小老鹰长到一定程度以后,它们的父母会选择一天让那些小老鹰们在悬崖峭壁上一字排开,然后被其父母一个个的推下悬崖。会飞的适者生存,不会飞的物竞天择,纵然摔向谷底粉身碎骨,威严的老鹰父母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我想,这就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吧。
很多年以后,我才意识到,为什么像《狐狸的故事》这样的影片只会出现在日本,而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中国。这不仅因为日本有黑泽明这样极赋思想深度的大导演,更重要的是,日本人对孩子的教育理念是完全不同于中国的。众所周知,作为战败国,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潜心发展经济,并很快成为当今世界的经济大国。其综合国力仅次于美国而位居世界第二。然而日本人从来就是一个忧患意识很强的民族。在教育上,日本人的这种忧患意识也是十分突出的。日本的教育界人士普遍认为:除知识教育外,品德教育是十分重要的,而生存教育又是品德教育中的一个重要内容。同时,日本的教育界认为:日本虽然实现了“富裕社会的梦想”,但社会节奏加快和升学竞争的压力,使孩子们与大自然的接触少了。同时,日趋富裕的物质生活条件也消弱了孩子们应具备的人生耐力、心理承受力和克服困难以及坚不拔的意志力。为此,日本神奈川县的有识之士提出了“展开和促进与人接触、感受自然的运动,恢复和充实孩子们的感性体验”的建议,并于1984年起就开始了让学生和社区开展广泛的“感触性”教育运动。
之后,他们建立起了一些教育基地,名谓:交流村。学校和社区定期组织孩子们到交流村去劳动、锻炼和生活。同时组织孩子们到敬老院去与老人们交流沟通,并让这些老人们向孩子们讲述过去的生活以及教这些孩子们如何编草鞋的方式等等。通过这些“感触性”教育和实践,孩子们加深了与社会的接触,对大自然、社会环境以及周围生活有了切身的体会。并且通过社会性活动,逐步培养起让孩子们学会了如何关心他人、共同生存的优良品德。除此之外,日本人还经常让孩子们吃“忆苦饭”,据说,有一次一所学校让孩子们吃的忆苦饭是非常难以下咽的糠菜,结果学生们面对糠菜竟嚎啕大哭并集体绝食。然而学校毫不心软,在双方对恃了三天之后,饥肠辘轳的孩子们终于顶不住了,吃下了这顿难以下咽的忆苦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