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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普遍认为，“扩容、后移、下划”是未来消费税调整的三大看点。
作者｜赵晨含
编辑｜房煜
首发｜钛媒体APP
从早晨的一杯咖啡开始，到午餐的丰盛佳肴，再到夜晚的休闲娱乐。消费贯穿了我们每个人的每一天的每一个时刻。消费，在人们日常生活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它是连接生产与生活的桥梁，是经济活动的重要环节。
近期，消费税调整的议题在社会各界引发了广泛热议，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对于广大消费者而言，最直接的关切莫过于这一调整是否会影响到自己的钱包，也就是消费税的调整是否会直接转嫁到日常生活消费中，带来额外的经济负担。
消费税，自带“消费”的名号，又触及大家对“税”的敏感神经，自然在消费者的日常生活中激起层层涟漪。于是大家都开始关心会不会收到自己的头上？毕竟，物价水平的微妙变动、购买力的实际感受，以及生活成本的增减，都直接牵动着每个家庭的神经。这种影响，不仅仅是数字上的变化，更是实实在在的生活体验。
01
融入日常生活的“隐形支出”
其实消费税早就渗入我们日常的生活中。消费者购买买烟、买酒等商品，实际上都缴税了的，只是缴税的比例附加在商品的价格中，普通人不易察觉而已。
消费税是国际上普遍采用的对特定消费品和消费行为征收的一种间接税，属于流转税的范畴。在我国，消费税主要在生产环节由生产方所在地主管税务机关缴纳，收入完全归属于中央政府。
自1994年我国对11种需要限制或调节的消费品首次开征消费税以来，消费税经历了多次重大调整，包括2006年消费税制度调整、2008年成品油税费调整、以及2014年税目和税率调整等。
图片来源：钛媒体APP梳理并制图
历经几轮调整后，目前其税目调整至15个，钛媒体APP归纳为三类商品：1）健康危害类商品：烟、酒等过度消费会对人类健康造成危害的特殊消费品；2）奢侈类商品：高档化妆品、贵重首饰及珠宝玉石、高尔夫球具等奢侈品和非生活必需品；3）污染及损耗类商品：成品油、鞭炮、实木地板、小汽车、摩托车等生态环境及资源类消费。税率范围从1%至56%不等。其中，汽车、烟、酒税负贡献最高。
不同于其他国家，我们国家的消费税是价内税，也就是价格包含税费。有些经常去不同国家或地区旅游购物的消费者，是不是会发现有些账单显示消费税（GST），有些账单则没有。比如在新加坡，账单上会打出9%的GST。像新加坡等国这样把消费税单列出来，叫作价外税。
新加坡等国是在零售环节征消费税，而我们国家主要是在生产环节征税。但买金首饰、买豪车的时候，这两项是例外。如果仔细观察的话，金银首饰、铂金首饰、钻石饰品在零售环节征收。超豪华小汽车，则是在零售环节加征一道。
02
“扩容、后移、下划”，
有望新塑税收格局
财政部数据显示，2023年，消费税收入规模达1.61万亿元，占整体税收比重的8.9%，规模和占比仅次于增值税的38.3%和企业所得税的22.7%。从规模上看，消费税已成为我国第三大税收来源，仅次于增值税和企业所得税，也是为数不多的万亿税种，在我国财政收入体系中占据着较为重要的地位。而现行的《消费税暂行条例》部分条款已不适应当前市场环境。
首先，在我国四大税种中，消费税是唯一尚未实行央地共享的税种，其收入完全归属于中央政府，这加剧了地方政府事权财权不对等的问题。
其次，在房地产市场低迷导致土地出让收入减少的背景下，地方政府财政收入确实承受了巨大压力，并迫切需要寻找新的财政收入来源以作补充。据财政部数据，2024年1-5月，地方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仅为1.28万亿元，同比下降14%，较1-4月的降幅扩大了3.6个百分点。
再者，现行的《消费税暂行条例》针对高档甚至奢侈消费品的税目不足，大量奢侈消费品和消费行为如私人飞机、马术、高档会所娱乐休闲等未纳入消费税征收范围，对居民收入调节作用有限，已不太适应当前的市场环境。
因此，在当前财政压力和经济发展需求等多重驱动下，市场上呼吁消费税调整的声音日益高涨。以前征收消费税主要从调整消费结构的角度考虑，未来可能要征收消费税或主要用于补充地方财力，改善过去地方政府“重生产、轻消费”的现象。
对此，泽平宏观任泽平表示，土地财政大幅下滑后，地方财政形势紧张，后续可能推动财税调整，中央上收事权、下放财权，消费税调整可能是相对成熟的，下划、后移，下划就是部分消费税下划给地方，后移就是征收环节从生产环节后移至销售环节。总盘子1.6万亿，主要是烟、成品油、汽车酒等，有望给地方带来8千-1万亿的消费税收入，但是考虑到2021年高峰时期土地出让收入 8.5万亿，地方财政缺口仍大。
国君宏观研究分析称，消费税的调整方向已经是“明牌”，主要是扩大征税范围，以及后移征税环节并逐步下划给地方，并在此过程中伴随税率的相应调整。从扩大征税范围来看，预计将从奢侈品、有害健康消费品、损害环境消费品三个角度出发；从征税环节后移来看，客观上可能增加不超过2000亿税负弥补地方财力，更重要的积极意义在于建立了地方通过减少一些消费场景制约来鼓励消费的激励机制。
当前，市场也普遍认为，“扩容、后移、下划”是未来消费税调整的三大看点。
“扩容”也就是对征收范围的扩增。随着居民生活质量的稳步提升，消费模式正经历着显著的转变与升级。昔日被视为高档乃至奢侈的消费品，如今已逐渐融入大众的日常消费之中，而现有的消费税体系却未能充分捕捉这一变化，针对新兴高档消费品及服务的税目覆盖存在不足。消费税调整有望顺应居民消费升级的现状，大概率先从高档和奢侈消费品、高档服务上开刀。
“后移”则指将征税环节从生产端后移至消费端，由过去生产方代缴后移至批发商或零售商向所在地税务机关代缴。“下划”则是由过去完全归属于中央，将部分比例或部分税目的消费税划给地方政府。也就是说，消费税“下划”和“后移”之后，部分收入将下划至消费地地方政府，继而对各地消费产生正向激励作用；消费税的税源归属也将从生产地转向消费地，税源能扩散到全国各地，这样可以平衡地方间的税收差异，有助于改善地方政府“重生产、轻消费”的现象。
国际上许多主要经济体如美国、法国、日本和韩国等都实施了消费税的央地分成制度。这一制度不仅有助于增加地方政府的财政收入，提高其财政自主性和公共服务能力；还有助于促进地区经济平衡发展，实现全国范围内的财政资源优化配置。
同时据银河证券测算，假设消费税调整中全部税种征收环节后移，并按50%比例下划地方，将分别增加东、中、西、东北地区省份税收收入3308亿元、1560亿元、1593亿元、500亿元。
不过，这样就会衍生一个问题，北上广深这些高能级城市和地区的消费能力肯定更高，对应的，以后消费税收的也会越多。对于一些文旅的网红城市来说，例如淄博、哈尔滨等城市，可能也是一个机会。未来，它们有望收获来自消费税的回报。而对贵州、云南、湖北、湖南等烟酒、汽车大省来说，税收会形成负拉动。这个问题怎么协调，也值得深思。
要知道，财政收入对一个城市而言，意味着政府给城市赋予的能力，包括招商引资、基建建设、教育医疗的资源引入等等。以后，这种分化很有可能会加剧。
03
消费者最关心税负转移的问题
回归到消费者本身，最关心的莫过于如若消费税真的调整后会不会有税负转移？商品价格会有波动吗？会不会影响自己的消费体验？
消费税作为商品价格的组成部分，其调整往往会对商品价格产生影响。如果调整导致税率上升或征税范围扩大，且这些变化没有被生产商或销售商内部消化，那么最终可能会反映在商品价格上，从而间接地由消费者承担。
对于价格敏感度比较高的行业和品类来说，比如化妆品、白酒、汽车，消费税的调整如果直接反映在零售价格上，如果看到自己的消费账单上多了一笔消费税，那就必然会影响消费者的购买决策。
如果商品价格因消费税调整而上涨，消费者的购买力可能会受到一定影响，进而影响到消费体验。然而，如果政府能够利用消费税调整带来的财政收入改善消费环境、提升服务质量等，那么消费者的购物体验也可能会得到改善。例如，地方政府可以通过加大对商业街区、购物中心、餐饮娱乐场所等消费基础设施的投入，提升消费环境的舒适度和便利性。
对此，泽平宏观任泽平也表示，需要注意，消费税调整不要整体增加税负，在现在的经济环境下，应减税降负、休养生息。（本文首发于钛媒体APP，作者｜赵晨含，编辑｜房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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