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员.恋曲.人生（3）

    小瘪感觉到女孩精致的眸子，只是，浓艳的彩妆掩盖了她原本所有的颜色。
    她不应该化妆，他想。
    望着她的背影，小瘪再也掩饰不了对自己的厌恶，虽然他没有碰她，但他已经把身上的钱都交给她了，小瘪
在这个都市生活了两年了，但是他却始终不是个能顺着潮流活着的人。
    他修着最传统的头发，最喜欢买雅戈尔的花格子衬衫，不喝酒，却吸烟，他不用香水，洗澡的时候只用香皂，沐浴
露在他眼里似乎都是过于时尚的象征，他不讨厌时尚，但也不喜欢，洗发水用的是海飞丝，换个牌子他会觉得难受。
    当这座城市流行着哈韩哈日的风格时，小瘪依然打心底里不认同，在发型室里硬是把发型师提供的样板发型贬得一文
不值。
    当冷漠像流感一样蔓延在都市的每个角落的时候，他相信，只要他能够，他会把自己所有的金钱交给他认为值得帮
的人，一如刚刚的女孩。
    会所的舞厅仍然乌烟瘴气，拥挤的男男女女，在DJ的催化下，疯狂的扭动着自己，或许，扭动是麻木的一种方式吧。
帕格尼尼这一刻死了，而披头士却活了。
    小瘪觉得无法忍受，他迅速的拨通了木瓜的号码。
    好了吗？小瘪没耐心的问。
    手机那头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啊，这么快!还有一刻钟呢！
    我在门口等你了。小瘪关掉手机。
    他不能谋杀别人的时光，这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道德。
    一刻钟后，木瓜终于心满意足的出来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唉，我累了。晚了，我们回去了，明天，项目要上线了。
    这可不像你。
    这才是我。
    木瓜听到这句话，怔了怔。
    别发愣了，上车，先顺路到你那。小瘪拦了辆TAXI上了车。
    木瓜跟着也钻进了车里。
    一路无话。
    木瓜住得近，他先下了车，小瘪到家的时候，已经1点钟了。
    回到了住处，另一个房间里，室友的鼾声如雷，每天的这个时候一定是他最快乐的时候，小瘪心想，不然怎会有这么甜的鼾声呢。
    他轻轻地关上室友的房门，进入自己的房间，带上门，睡意全无，一种空虚的寂寞占据了心灵，然后是开机，上QQ。
小企鹅上依然高高的挂着同样寂寞的灵魂。
    他迅速的将自己的个性签名换成：在地狱中见到天使。
    他刚刚上线，滴滴滴滴，小企鹅便闪个不停，像午夜的幽灵。
    打开，原来是倩女幽魂。
    倩女幽魂：地狱男爵（小瘪网名，这么晚了，还不睡。
    地狱男爵：倩女幽魂，你怎么也不睡？
    倩女幽魂：我睡不着。
    地狱男爵：我也是。
    倩女幽魂：你遇到了天使了？
    地狱男爵：嗯，不过是堕落天使！
    倩女幽魂：安啦，不堕落的天使不是好天使！：）
    地狱男爵：嗨，你不明白！
    倩女幽魂：我明白，有人把我当天使，但是我却把自己当着一个鬼。
    地狱男爵：哈哈，你是地狱里的天使。美女！
    倩女幽魂：呵呵。
    地狱男爵：为什么睡不着？
    倩女幽魂：不知道，就是睡不着。我觉得我得了抑郁症。
    地狱男爵：那很严重了，要看医生。
    倩女幽魂：去看医生，我宁愿去自杀。
    地狱男爵：你跟医生有仇？
    倩女幽魂：没有仇，但是我不相信他们，我甚至不相信自己，医生会谋杀我。
    地狱男爵：....
    倩女幽魂：男爵，我先下了，明天还要见太阳的。
    地狱男爵：886。
    倩女幽魂：88。
    小企鹅终于安静下来，小瘪打了哈欠，他再也经不住网络上漫游消耗的精力，睡意浓了起来，退出小企鹅的时候，他
点开了长条的QQ列表，最后瞄了一眼还有哪个孤魂野鬼飘在网上，没有别的，只是习惯而已。
    电脑停止了轻轻的蜂鸣，小瘪关了灯，沉沉睡去，睡去...
    一个穿着粉红女式衬衣的女孩，将黑糊糊的茶叶蛋，塞到了小瘪的手上，还有那甜甜的纯纯的微笑，红扑扑的脸蛋绽
开的时候就像那报晓的杜鹃花般美丽，而他的脸，笑了起来，带着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