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保证一生痛苦

如何保证一生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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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1986年6月13日，查理-芒格

既然贝里斯福德校长选择了一位年龄最大、任职时间最长的校董发表毕业典礼演讲，那么演讲者就应该解决每个人心中的两个问题：

1. 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2. 演讲要持续多久？

我将根据长期与贝里斯福特共事的经验来回答第一个问题。他是在为我们学校提高声誉，就像一个人自豪地展示他那匹能数到7的马一样。

这个人知道数到7并不是什么数学壮举，但他希望得到认可，因为这样做是值得称赞的，因为表演者是一匹马。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演讲时间的长短，我不打算提前回答。这会使你们仰起的脸失去活泼的好奇心和明显的殷切期望，而无论来源如何，我更愿意保留这种好奇心和期待。

但我要告诉你们，我是如何考虑演讲稿的长度，从而产生了演讲本身的主题。受邀演讲时，我是打肿脸充胖子。虽然我没有丰富的公开演讲经验，但我确实是厚颜无耻的黑带高手，我立即把德摩斯梯尼和西塞罗视为榜样，并期待着能像西塞罗在被问及他最喜欢德摩斯梯尼的哪篇演说时那样赢得赞美。西塞罗回答说：‘最长的一篇’。

不过，幸运的是，我还想到了塞缪尔-约翰逊的著名评论 他在谈到弥尔顿的诗作《失乐园》时正确地说道： “没有人希望它更长” 这句话让我思考，在我听过的 20 篇哈佛毕业演讲中，我希望哪一篇更长一些。这样的演讲只有一个，那就是约翰尼-卡森（Johnny Carson）的演讲，他具体阐述了卡森为保证人生痛苦而开出的处方。因此，我决定重复卡森的演讲，但以扩充的形式，加上一些我自己的处方。

毕竟，我的年龄比卡森演讲时要大得多，失败和痛苦的次数和方式也比年轻时演讲的迷人的幽默大师要多得多。我显然有资格进一步阐述卡森的主题。

卡森所说的是，他无法告诉毕业班的学生如何快乐，但他可以根据个人经验告诉他们如何保证痛苦。卡森开出的保证痛苦的药方包括

1）摄入化学物质以改变情绪或感知

2）嫉妒

3）怨恨

我仍然记得卡森在讲述自己如何一次又一次地尝试这些方法，但每次都变得痛苦不堪时的坚定信念。我们不难理解卡森为痛苦开出的第一个药方–摄入化学物质。我也有同感。我年轻时最要好的四个朋友都是高智商、有道德、幽默的类型，无论是人品还是背景都很受人喜爱。其中两位早已去世，酗酒是一个诱因，而第三位则是一位在世的酗酒者–如果你把这称为在世的话。虽然易感性各不相同，但上瘾可能发生在我们任何人身上，通过一个微妙的过程，堕落的束缚太轻而无法感觉到，直到它们太强而无法挣脱。在我六十多年的人生中，我还没有遇到过一个人，因为过度恐惧和过度回避这种通向毁灭的欺骗性途径而导致生活恶化。

当然，嫉妒也和化学物质一样，会因为造成痛苦而赢得某种数量上的代价。早在摩西对它进行抨击之前，它就已经在肆虐了。如果你想保留嫉妒对痛苦的贡献，我建议你永远不要去读那位善良的基督徒塞缪尔-约翰逊的传记，因为他的一生以一种诱人的方式展示了超越嫉妒的可能性和优势。

怨恨对我的作用和对卡森的作用如出一辙。如果你渴望痛苦，我向你强烈推荐这本书。约翰逊说得好，如果没有怨恨的苦果，生活已经很难下咽。

对于那些渴望痛苦的人，我也建议你们不要实行迪斯雷利折中方案，该方案专为那些发现无法彻底戒除怨恨的人而设计。迪斯雷利在晋升为最伟大的首相之一后，学会了放弃将复仇作为行动的动力，但他确实保留了一些发泄怨恨的途径，那就是把对不起他的人的名字写在纸上，放在抽屉里。然后，他时不时地回顾一下这些名字，并乐此不疲地注意这个世界是如何在没有他的帮助下把他的敌人打倒的。

好了，卡森的三个处方就讲到这里。

下面是芒格开出的另外四个药方：

第一，不可靠。 不要忠实地做你承诺要做的事。只要你掌握了这一个习惯，你就能抵消你所有美德的综合效果，无论这些美德多么伟大。如果你喜欢被人不信任，喜欢被排除在最好的人类贡献和同伴之外，这个处方就是为你开的。掌握了这一个习惯，你就可以一直扮演寓言故事中兔子的角色，只不过你不会被一只优秀的乌龟超越，而是会被成群结队的平庸乌龟，甚至是一些拄着拐杖的平庸乌龟超越。

我必须警告你，如果你不按照我开出的第一个药方去做，即使你一开始处于劣势，可能也很难有好下场。我在大学里有一个室友，他过去和现在都有严重的阅读障碍。但他也许是我认识的最可靠的人。到目前为止，他的生活非常精彩，有出色的妻子和孩子，还是一家市值数十亿美元公司的首席执行官。

如果你想避免这种传统的、主流文化的、当权者的结果，只要你坚持做一个可靠的人，你就不能指望你的其他缺陷会阻碍你。

在这里，我不能不提到被描述为 "迄今为止都很精彩 "的生活，否则我就会重复曾经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王克罗埃索斯的话，从而强化人类 "迄今为止 "的状况。后来，在可耻的囚禁中，当他准备被活活烧死时，他说： "现在我想起了历史学家梭伦的话： “人的一生在结束之前 都不应该被认为是幸福的”

我为痛苦开出的第二个药方是，从自己的亲身经历中汲取一切可能学到的东西，尽量减少从他人（活着的和死去的）的好的和坏的经历中学到的东西。 这个处方肯定会产生痛苦和二流成就。

不从别人的错误中学习的结果，只要看看你的周围就知道了。醉酒驾车致人死亡、鲁莽驾驶致人伤残、无法治愈的性病、聪明的大学生变成被洗脑的僵尸，成为毁灭性邪教的成员、因重复前人犯下的明显错误而导致的商业失败、各种形式的群体愚蠢行为，等等，人类常见的灾难中原创性是多么的少。我推荐一句现代谚语作为记忆线索，让我们从不以为意、毫无创意的错误中找到通往真正麻烦的道路： “如果一开始你没有成功，那么，滑翔也就到此为止了”。

避免代人受过的智慧的另一个方面是不学习前人优秀成果的规则。药方是在合理的范围内尽量不学习。

如果我简短地介绍一下历史，也许你会更好地理解你可以避免的那种不悲惨的结果。从前有一个人，尽管他在解析几何方面起步很晚，经历了非常艰难的时期，但他还是孜孜不倦地掌握了最优秀的前人的研究成果。最终，他自己的原创性工作引起了广泛关注，他在谈到这项工作时说

他说：“如果说我比别人看得更远一点，那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他的骸骨现在埋葬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 一个不寻常的碑文下：

“这里埋葬着艾萨克-牛顿爵士的遗骨”

我为苦难开出的第三个药方是，当你在人生的战斗中遭遇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严重挫折时，要沉着应对，不要轻言放弃。 因为逆境太多了，即使是幸运和聪明的人也不例外，这将保证你在适当的时候永远陷入痛苦之中。不惜一切代价，忽略爱比克泰德为自己写的准确墓志铭中所包含的教训：“这里躺着爱比克泰德，他是一个奴隶，身体残缺不全，穷困潦倒，却受到众神的眷顾”。

我的最终建议是，如果你想过上模糊思维和不幸的生活，就忽略我小时候听过的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乡巴佬说：“我希望我知道我将在哪里死去，然后我就永远不会去那里。”大多数人会对乡巴佬的无知笑一笑（就像你笑的那样），并忽略了他的基本智慧。如果以我的经验为准，绝对应该避免乡巴佬的方法，那对于一个追求痛苦的人来说是非常糟糕的。为了帮助你失败，你应该把乡巴佬的方法当作一种小伎俩，认为它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这种方法与卡森演讲中使用的方法是一样的。

卡森所做的，是通过把问题倒过来，即通过研究如何创造非 X 来研究如何创造 X。伟大的代数学家雅各比的研究方法与卡森如出一辙，他以不断重复一句话而闻名："反转，永远反转 "。雅各比知道，许多难题只有在逆向处理时才能得到最好的解决，这是事物的本质 。例如，当几乎所有人都在试图修正麦克斯韦的电磁定律，使之与牛顿的运动定律相一致时，爱因斯坦却发现了狭义相对论，因为他转了180度，修正了牛顿定律，使之与麦克斯韦定律相适应。在我看来，作为一个合格的传记狂人，查尔斯-罗伯特-达尔文在1986年哈佛大学毕业班的排名应该接近中游。然而，他现在却在科学史上赫赫有名。如果你一心想把自己的成果从自己的禀赋中最小化，那么这恰恰是你不应该学习的榜样。达尔文的成果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他的工作方法，他的工作方法违反了我所有的痛苦规则，尤其是强调了一种落后的扭曲，即他总是优先关注那些倾向于否定他已经拥有的、来之不易的理论的证据。与此相反，大多数人在早期都会倾向于处理新的、不确定的信息，从而使原有的结论保持不变。菲利普-怀利（Philip Wylie）认为，他们会成为这样的人： “你无法在他们已经知道的和他们永远学不到的东西之间挤出一角钱”。

达尔文的一生展示了乌龟是如何在极端客观性的帮助下跑赢野兔的，而极端客观性帮助客观的人最终就像针刺驴子游戏中唯一没有蒙住眼睛的玩家一样。如果你把客观性降到最低，你不仅忽视了达尔文的教训，也忽视了爱因斯坦的教训。爱因斯坦说，他成功的理论来自于 “好奇心、专注力、毅力和自我批评”。他所说的自我批判，指的是检验和摧毁自己深受喜爱的想法。

最后，最大限度地减少客观性将帮助你减轻拥有世俗物品所带来的妥协和负担，因为客观性不仅对伟大的物理学家和生物学家有效。它还能为贝米吉的冷热水管道承包商的工作增添力量。因此，如果你把忠于自己理解为要求你保留年轻时的一切观念，那么你将会安全地走向不仅是最大限度地无知，而且是通过不愉快的商业经历所能获得的一切痛苦。

在伊莱休-鲁特反复讲述狗是如何 "翘着二郎腿 "去多佛尔的故事的启发下，以一段落后的祝酒辞结束一段落后的演讲，现在看来是恰如其分的。

敬1986届毕业生

先生们，愿你们在漫长人生中的每一天，都能以低为目标，步步高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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