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志] 第134节 兵锋十万踏匈奴

        兵锋十万踏匈奴


        汉武帝的第二批群臣中，有主父偃者，齐临菑人也。学长短纵横之术，晚乃学易、春秋、百家言。游齐诸生间，莫能厚遇也。齐诸儒生相与排摈，不容於齐。孝武元光元年中（-134年），以为诸侯莫足游者，乃西入关见卫将军。卫将军数言上，上不召。资用乏，留久，诸公宾客多厌之，乃上书阙下。朝奏，暮召入见，所言九事，其八事为律令，一事谏伐匈奴。主父偃建议汉武帝“削诸侯”、“实京师”、“尊皇后”、“定燕国”、“立朔方”，大臣皆畏其口，赂遗累千金。人或说偃曰：“太横矣。”主父曰：“臣结发游学四十馀年，身不得遂，亲不以为子，昆弟不收，宾客弃我，我困厄日久矣。且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吾日暮途远，故倒行暴施之”。元朔二年（-127年），主父偃又逼死齐王，招惹众怒，公孙宏言，“陛下不诛主父偃，无以谢天下。”乃遂族主父偃。主父方贵幸时，宾客以千数，及其族死，无一人收者。


        有御史大夫韩安国者，为人多大略，智足以当世取合，而出於忠厚焉，他为人不厚道，贪嗜於财，但所推举皆廉士，贤於己者也，皆天下名士，士亦以此称慕之，唯天子以为国器。吴楚反时，孝王使安国及张羽为将，扞吴兵於东界。张羽力战，安国持重，以故吴不能过梁。吴楚已破，安国、张羽名由此显。建元中，武安侯田蚡为汉太尉，亲贵用事，安国以五百金物遗蚡。蚡言安国太后，天子亦素闻其贤，即召以为北地都尉，迁为大司农。匈奴来请和亲，天子下议，太行山“王恢”提议兴兵击之，并设“马邑之谋”，韩安国认为“千里而战，兵不获利”，最终“王恢”之计不成，自杀。后来卫青显贵，韩安国年老，忽忽不乐，数月，病欧血死。


        有汲黯者，武帝时为主爵都尉，列於九卿。治务在无为而已，弘大体，不拘文法，为人性倨，少礼，面折，不能容人之过。合己者善待之，不合己者不能忍见，士亦以此不附焉。然好学，游侠，任气节，内行脩絜，好直谏，数犯主之颜色，常慕傅柏、袁盎之为人也，善灌夫、郑当时及宗正刘弃，亦以数直谏，不得久居位，汲黯入见，上不冠不见也，其见敬礼如此。曾对武帝言，“陛下用群臣如积薪耳，後来者居上。”


        有郑当时者，字庄，陈人也，以任侠自喜，为太史，诫门下：“客至，无贵贱无留门者。”执宾主之礼，以其贵下人。庄廉，又不治其产业，仰奉赐以给诸公，然其餽遗人，不过算器食。始列为九卿，廉，内行脩絜，中废，家贫，宾客益落，卒後家无馀赀财。


        有司马相如者，蜀郡成都人也，字长卿。少时好读书，学击剑，慕蔺相如之为人，更名相如。客游梁。梁孝王令与诸生同舍，相如得与诸生游士居数岁，乃著子虚之赋。梁孝王卒，相如归，而家贫，无以自业，临邛中多富人，而卓王孙家僮八百人，程郑亦数百人，二人乃相谓曰：“令有贵客，为具召之。”并召令。令既至，卓氏客以百数。至日中，谒司马长卿，长卿谢病不能往，临邛令不敢尝食，自往迎相如。后武帝任为郞，令其通西南，相如口吃而善著书。常有消渴疾。与卓氏婚，饶於财。其进仕宦，未尝肯与公卿国家之事，称病间居，不慕官爵。


        有李将军广者，善骑射，杀首虏多，文帝曰：“惜乎，子不遇时！如令子当高帝时，万户侯岂足道哉！”。孝景帝时，公孙昆邪为上泣曰：“李广才气，天下无双，自负其能，数与虏敌战，恐亡之。”於是乃徙为上郡太守。後广转为边郡太守，徙上郡。尝为陇西、北地、雁门、代郡、云中太守，皆以力战为名。武帝时拜广为右北平太守，广行无部伍行陈，省约文书籍事，军极简易，然亦远斥候，匈奴畏李广之略，士卒亦多乐从李广，未尝遇害。终广之身，为二千石四十馀年，家无馀财，终不言家产事。李广之从弟李蔡，元朔五年（-124年）为轻车将车，封为乐安侯，元狩二年（-121年）中，代公孙弘为丞相。为人在下中，人品低劣，名声出广下甚远，然广不得爵邑，官不过九卿，而蔡为列侯，位至三公。后李广、李蔡尽皆自杀而死。


        有大将军卫青者，平阳人也，其父郑季，为吏，给事平阳侯家，与侯妾卫媪通，生青。青同母兄卫长子，而姊卫子夫自平阳公主家得幸天子，为人仁善退让，以和柔自媚於上。元光五年（-130年），青为车骑将军，击匈奴，出上谷。元朔元年秋（-128年），青为车骑将军，出雁门，三万骑击匈奴，斩首虏数千人。公元前127年，汉武帝筑“朔方城”，以三千八百户封青为长平侯。元朔五年春（-124年），汉令车骑将军青将三万骑，出高阙，得右贤裨王十馀人，众男女万五千馀人，畜数千百万，天子使使者持大将军印，即军中拜车骑将军青为大将军，诸将皆以兵属大将军，大将军立号而归。

        有霍去病者，大将军卫青姊子也，为人少言不泄，有气敢任，不欲学古兵法，无心治宅第，少而侍中，贵，不省士，不知打理财物，不知爱恤士卒。元朔六年（-123年），霍去病以千六百户封冠军侯。冠军侯去病既侯三岁，元狩二年春（-121年），以冠军侯去病为骠骑将军，其夏，骠骑将军与合骑侯公孙敖俱出北地，异道，博望侯张骞、郎中令李广俱出右北平，异道，皆击匈奴。霍去病斩首虏三万二百级，获五王，五王母，单于阏氏、王子五十九人，相国、将军、当户、都尉六十三人。诸宿将所将士马兵不如骠骑，骠骑所将常选，然亦敢深入，常与壮骑先其大军，军亦有天幸，未尝困绝也。然而诸宿将常坐留落不遇，由此骠骑日以亲贵，比大将军。元狩四年春（-119年），上令大将军青、骠骑将军去病将各五万骑，步兵转者踵军数十万，而敢力战深入之士皆属骠骑，此战霍去病封狼居胥山，禅於姑衍，登临翰海，自是之後，大将军青日退，而骠骑日益贵。举大将军故人门下多去事骠骑，辄得官爵。霍去病于公元前117年病死，享年23岁，比卫青早死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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