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的由来(2)

      时间还早得很，因此雷尔士决定先上咖啡馆喝杯咖啡。就便向年轻的女招待讨一个甜蜜的微笑，以壮行色。

      雷尔士坐在咖啡馆里才发现所有的几家大报都登载了那个令人朝夕盼慕的广告。这当然是一件憾事，因为这样会使应征的人增多。不过也没什么了不起，只要善于表现自己就行。顶要紧的是设法求见经理本人，事情就会一帆风顺了。

     “您今天这是在想什么心思呀，哈德先生？”女招待端上咖啡时这样问道。

      雷尔士本来不想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她，可是话却脱口而出。

     “真了不起呀”，姑娘说道，眼睛流露出遐想的神态，“剧院。有一个时候，我也曾经想当一名演员来着。您真走运！您午后来一趟吧，我想知道您的事情结果怎么样。您说答应来一趟吧。”

     “咱们还是晚上见面好，看看电影去，要么就到别的地方玩去。”

     “好吧。那您就七点以前来，在门口等我。”

      于是姑娘做了一个练就的笑脸，就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这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九月天，河水的上空是太阳、薄雾、欧鸟，城南丘陵的上面则是碧空万里。在诺布鲁桥上，一群看热闹的人正在注视着撒网和垂钓的捕鱼人。出水的网里间或有鱼儿银鳞闪闪、欢蹦乱跳，观众们便对那个捕鱼人赞不绝口。

      从王家公园里传来隐约可闻的鼓号声。这是卫兵开始换岗了。雷尔士是可以停下来看看热闹的，他用不着着急。雷翁巴肯那里已经聚集了一群人，等着看隆重的仪式。

     “好奇的呆子们”，雷尔士看着把卫兵必经之路的林荫大道挤得满满的看热闹的人，心里这么想到。雷尔士想起了古代一位著名的诗人，他曾经说过，百姓是容易治理的，只要你供给他们“面包和娱乐”。往后雷尔士自己就是一位名演员了。不是什么醉心名利的戏子，而是一个认真负责地对待自己的使命的艺术家。艺术不是儿戏，伟大的天才永远孤立不群。对于真正的艺术家来说，徒有其表的虚名是毫无价值的。

      卫兵队敲着军鼓齐步向斯洛茨巴肯走去，雷尔士则走上了舍普斯布伦桥。这时恰巧有一只白色的芬兰轮船离岸，站在码头上的人群挥动着手帕。说不定有朝一日雷尔士也这样搭船上赫乐辛基，到那里的瑞典剧院做旅行演出。他最适合演哈姆雷特这个角色，特别是在王子手捧头颅骨议论死亡的那一场戏里。由于成年累月失业和穷愁潦倒的生活，扮演悲剧角色雷尔士感到格外称心。

      雷尔士觉得城里充满一片节日的欢腾，街市的喧嚣犹如优美的旋律，洒在屋顶和钟塔上的日光也预示着幸福的前程。在斯柳森广场矗立着查理.约翰骑在马上的塑像。说来他也是从平民百姓中出人头地的呢。他原来是一个普通的士兵，后来却当上了国王。这的的确确是一段光辉的历程。但是在剧坛上，如此令人头晕的青云直上，恐怕就更为惊人了。无论怎么说，这需要更多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