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学术】快速提出毕业论文研究问题的十三个密码

我们推荐的提问方式是使用行动密码，一共十几个行动密码，我们一一来举例子。

第一，争鸣的密码。它是指有争议的，有争论的地方，比如“经济学实验的方法论之争”，经济学里的一些实验向来都是有争论的，比如有的人就以自己掌握了很多方法和模型感到很自豪，有的人对此不屑一顾，像我就对很多模型之类的特别反感，因为我认为这些模型都是在胡扯，它有很多的假设和前提，它在研究任何一个东西时，都摒除了很多因素，这样才能使得这个模型继续往下做，否则模型本身就不成立。但当我们摒除了很多假设时，这个东西本身就已经不是现实世界的东西了，我们也只能进行推理，很多人同时进行推理，谁能比谁强多少？大家只不过在不同的推导方式推理而已。

第二，历史的密码。这里的历史不是指我们平时所说的历史学科，而是指把历史作为一种找问题的方法。比如“中国工业的长期表现及其全球比较（1850-2012）：以增加值核算为中心”，这也是经济管理领域的一个例子，它研究的是1850到2012年中国工业的一个长期表现，这篇论文梳理了一些历史数据。

第三，宏观的密码。比如“中国35个行业全球价值链嵌入位置和与增值能力关系研究：兼与美日韩的对比”这个例子，如果有搞价值链研究的作者，可以看看这篇论文是怎么研究的。我们经常提到中国要如何融入全球化，研究价值链是不是也可以有这样一种思路？也就是中国的很多行业在全球的价值链中处于一个怎样样的位置？这个位置可能就决定了它的增值能力，它使用的是一个宏观密码。当然，“中国工业的长期表现及其全球比较（1850-2012）：以增加值核算为中心”其实也是使用了宏观密码，作者一下要研究这么多年的东西，你有没有这种魄力？宏观研究讲魄力。前段时间有一件令我感到恼火的事情，我给一位学员换了三个选题，他都不想要，原因是那三个选题我给她用的都是宏观密码，他认为太大了，不能写。其实，很多时候大家觉得选题太大不能写，是因为你没有建立自己的研究方法上，也就是你的切入路径，只要建立自己的切入路径上来写论文，再大的东西也可以写。比如研究中国工业的长期表现，一下子要研究这么多年，但作者就算了一个数据——增加值，把一个大的东西落实到一个数据上。像“中国35个行业全球价值链嵌入位置和与增值能力关系研究：兼与美日韩的对比”这篇，作者就落实到一个数据上，也就是中国那么多行业在全球位到底处于一个什么位置，作者只用计算这一个数据就可以了、所以，大家看到一个选题要现去找自己的切入路径，也就是研究方法层面的东西，确定了切入路径之后，再大的东西也可以写。我们讲过，选题大不怕大，小不怕小，怕的是不大不小，因为不大不小属于中观层面，中观层面的选题有一个天然缺陷，如果你的论文始终都处在这样一个层面，意味着你的论文没有创新。创新就是一种陌生感，中观层面的东西都在大家的认知范围之内了，还怎么能给大家一种陌生感。

第四，微观的密码。比如“基于家庭出行的城市小学可达性分析研究”这个例子，它研究的就是城市的小学，从家庭出行到学校的可达性。距离你太长了会很麻烦，距离太短了也很麻烦，总不能200米就建设一个小学，这显然是不行的，但是也不能一百公里建一个小学，这也是不行的。那么，作者就提供了这样一种思路，他研究的问题很小，但很有用。

第五，学科的密码。比如“对胡适‘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的历史考辩”，这是一个史学领域的问题，它使用的是一个学科的密码。当然，其他学科也有人会借鉴胡适的观点，但每个学科都有每个学科的问题。

第六，跨学科的密码。比如“文学作品中的小世界：菲茨杰拉德小说人物关系网络的实证”，前段时间我跟很多人有过一个争论，我说你们不能用文学作品写论文，很多人对此感到恼火，自己都研究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突然告诉我不能用文学作品？其实是因为大家研究文学作品的方式有问题，方式有问题指的是你的研究问题。研究问题就是一种陌生感，就这个地方。像这个例子，作者就没有研究文学作品，研究的是一个人的文学作品，按照之前我们讲到内容来看，这篇论文差得不能再差了，属于我反对中的反对，我讲过，一，大家不能研究文学作品；二，大家不能研究某一个人的文学作品；三，大家不能研究某一个人的某一个文学作品，这篇论文的作者把这三点都触犯了，但其实这篇论文是一篇好论问，为什么？因为他找到了自己的研究方法，并且这个研究方法给我们带来了一种陌生感，作者把菲茨杰拉德小说中的人物关系，用计算语言学的方式整理出来了，作者概括出一个词叫“小世界”，也就是说在菲茨杰拉德小说里存在一个文学小世界，这个世界里有很多人，人物之间相互是一种什么关系，作者用计算机语言学的方式做了这样一个研究，这是一个跨学科的研究。

第七，前沿的密码。这个密码跟论文的创新一样，大家以后写论文尽量不要考虑前沿这个问题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见到一篇属于前沿类型的好论文。那么，找不到合适范文的原因是什么？原因是国内的论文极少有前沿的，国内的论文大多是一些重复研究，垃圾研究，极少有前沿的研究。前沿研究处于一个领域，一个问题上很前沿的东西，根本找不到。所以，大家写论文时就不要考虑前沿了，也不要考虑自己的论文能不能创新，因为如果大家考虑这些东西，写论文这件事情就变难了。论文的创新是有步骤，有过程的，大家要按照步骤去操作，这样一篇论文才能有创新。前沿也是这样的，至少要给大家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比如我见过有人用定量的方式研究老字号测量，我们都知道有老字号品牌，但什么样的品牌算是老字号？什么的品牌不是老字号？这些都是由工商局以及相关部门直接去认定的，但他们也有一些认定标准，但存在很多问题。那么，有一位老师就去专门搞老字号的测量研究了，研究得出了有一套指标，也就是你的品牌达到什么程度可以被评为老字号。相对而言，这个研究在国内算是比较前沿的，但还存在很多问题。

第八，热点的密码。我一般也不建议大家去做热点，因为所谓的热点，在被你看到的时候就已经不热了，相关领域的很多大牛在热点出来之前就已经写了很多遍了，这时再去写，意义并不大。所以我一般不建议大家去追热点，但有一些人还是能做到的，比如“城市雾霾管控：土地利用空间冲突与城市风道”这个案例，这篇论文的作者是搞城市规划研究的，他认为在土地利用方面有冲突，比如一个城市里的土地空间怎样规划，这里面有一个什么东西，叫做城市风道，规划好了，可以减少城市雾霾的出现。这篇论文的选题和论文中的论证是非常严谨的，这是一篇很好的论文，同样是研究雾霾的，这个作者是怎么研究的？热点也可以追，但大家一定要谨慎追。

第九，量化的密码。所谓的量化密码指的不是大家平时知道的定量研究，它实际上是一个东西，我们出发的角度是不同的，大家认为的量化密码指的是一种研究方法，但我所谓的量化指的是把一个本来不太能够被量化，或是按照我们的常识，理解的非常模糊的东西量化了。比如“对基层公务员素质缺陷公众容忍度的实证研究”，大家都知道一部分公务员的素质其实不太好，大家平时也会尽量避免跟政府打交道，像我有一次去政务窗口办事，八点钟不到就去排队了，好不容易抽了个号，并且等到叫号了，一去窗户办事，工作人员就让我去另一个窗口办理。我第二次去的时候变得稍微聪明一点了，先去看了看咨询窗口，想要问问我的事情到底应该在哪个窗口办，去了咨询窗户进行咨询，工作人员不搭理我，然后我就问了问一旁的保安，这不就是咨询台吗？为什么他不咨询，保安指了指后面很长的一列队，说这些排队的人都是来咨询的，不是办事的，我当场就崩溃的不得了。这篇论文就是研究这个问题的。白送给大家一个选题，大家也可以研究现在的公共服务的机制设计缺陷，比如我刚才讲到的实际经历，其实就属于服务机制设计有缺陷，公众对此的容忍度如何，这也是可以研究的。

第十，比较的密码。比如“北京与世界城市的发展差距研究：以伦敦、纽约和东京城市对比”，我们讲全球化讲追赶讲了很多年了，那么中国跟世界发展的差距到底还有多少？这篇论文的作者就以北京为例，跟世界其他几个典型的城市做一下比较。

第十一，综述的密码。比如“肥胖的经济学研究：文献综述”，关于肥胖的经济学研究和文献综述。那么，这篇论文的作者可以写肥胖的经济学研究，你就可以写肥胖的社会学研究，肥胖的文学研究等。

第十二，反问的密码。比如“真的有‘七年之痒’吗？中国夫妻的离婚模式及其变迁去适应研究”，关于七年之痒，我想很多人对此都有一种刻板印象，但是也没有人能说清楚这件事情，那么这篇论文的作者就问了一个到底有没有？使用了反问的密码。

第十三，辩误的密码。比如“‘天行健’及‘地势坤’不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篇论文的标题很差，但这篇论文是真的好，它的选题很好。没有人能说清楚中华优秀的传统文化是什么？先不说优秀，单问中国传统文化是什么？这一点很多人也搞不清楚。虽然我们讲不清楚它是什么，但我们可以反过来判断什么不是传统文化。像这篇论文的作者提出的“天行健”及“地势坤”不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一下就扭转了很多人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