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分序列和Stirling数

1 差分序列

1.1 差分序列定义

  设：
$$h_0,h_1,\cdots ,h_n,\cdots$$
是一个序列，我们定义该序列的（一阶）差分序列为：
$$\Delta h_0,\Delta h_1,\cdots ,\Delta h_n,\cdots$$
其中:
$$\Delta h_n=h_{n+1}-h_n(n\ge 0)$$
差分序列的项是序列的相邻项的差。进一步，我们可以再得到上述差分序列的差分序列，即二阶差分序列，我们将它记为：
$${\Delta }^2{h}_0,{\Delta }^2{h}_1,\cdots ,{\Delta }^2{h}_n,\cdots$$
更一般地，我们可以通过：
$${\Delta }^p{h}_0,{\Delta }^p{h}_1,\cdots ,{\Delta }^p{h}_n,\cdots (p\ge 1)$$
递归地定义原序列的$p$阶差分序列，其中：
$${\Delta }^p{h}_n=\Delta ({\Delta }^{p-1}{h}_n)$$
所以相对来说${\Delta }^p{h}_n$就是${\Delta }^{p-1}{h}_n$的一阶差分序列，方便起见，我们可以定义一个序列的$0$阶差分序列就是它自己，即：
$${\Delta }^0{h}_n=h_n(n\ge 0)$$

1.2 差分表

  一个序列的差分表是通过将$p=0,1,2\cdots$阶差分序列列成一行得到的，就像下面这样：
$$\begin{gathered} h_0{h}_1{h}_2{h}_3{h}_4\cdots \\ \Delta h_0\Delta h_1\Delta h_2\Delta h_3\cdots \\ {\Delta }^2{h}_0{\Delta }^2{h}_1{\Delta }^2{h}_2\cdots \\ {\Delta }^3{h}_0{\Delta }^3{h}_1\cdots \\ \cdots \end{gathered}$$

  定理1：设序列的通项是$n$的$p$次多项式，即：
$$h_n=a_p{n}^p+a_{p-1}{n}^{p-1}+\cdots +a_{1}n+a_0(n\ge 0)$$
则对所有的$n\ge 0$，${\Delta }^{p+1}h=0$。也就是说，差分表的第$p+1$行为$0$。

  证明：通过对$p$施归纳法

• $p=0$时，则有$h_n=a_0$，从而$\Delta h_n=a_0-a_0=0$成立
• $p\ge 1$时，假设通项为$n$的$p-1$次多项式时定理成立，则：
  $$\Delta h_n=(a_p(n+1{)}^p+a_{p-1}(n+1{)}^{p-1}+\cdots a_1(n+1)+a_0)-(a_p{n}^p+a_{p-1}{n}^{p-1}+\cdots +a_{1}n+a_0)$$
  根据二项式定理可知：
  $$a_p(n+1{)}^p-a_p{n}^p=a_p(n^p+\left(\begin{array}{c}n\\ 1\end{array}\right)n^{p-1}+\cdots +1)-a_p{n}^p=a_p(\left(\begin{array}{c}n\\ 1\end{array}\right)n^{p-1}+\cdots +1)$$
  根据这个计算，我们可以断定，$n^p$在$\Delta h_n$中被消去了，并且$\Delta h_n$是$n$的至多$p-1$次多项式，根据归纳假设：
  $${\Delta }^p{h}_n=0(n\ge 0)$$
  因为${\Delta }^{p+1}{h}_n={\Delta }^p(\Delta h_n)$，因此有：
  $${\Delta }^{p+1}{h}_n=0(n\ge 0)$$
  得证。

1.3 $k$阶差分公式

  序列$h_0,h_1,\cdots ,h_n,\cdots$的$k$阶差分公式为：
$${\Delta }^k{h}_n=\sum _{j=0}^k(-1{)}^{k-j}\left(\begin{array}{c}k\\ j\end{array}\right)h_{n+j}$$

  证明：我们对$k$施归纳法：

• $k=0$时，有$h_n=h_n$成立
• $k\ge 1$时，假设$k$时成立，则 $k+1$时：
  $$\begin{array}{rl}{\Delta }^{k+1}{h}_n={\Delta }^k{h}_{n+1}-{\Delta }^k{h}_n& =\sum _{j=0}^k(-1{)}^{k-j}\left(\begin{array}{c}k\\ j\end{array}\right)h_{n+1+j}-\sum _{j=0}^k(-1{)}^{k-j}\left(\begin{array}{c}k\\ j\end{array}\right)h_{n+j}\\ & =\sum _{j=1}^{k+1}(-1{)}^{k-(j-1)}\left(\begin{array}{c}k\\ j-1\end{array}\right)h_{n+j}-\sum _{j=0}^k(-1{)}^{k-j}\left(\begin{array}{c}k\\ j\end{array}\right)h_{n+j}\\ & =\sum _{j=1}^{k+1}(-1{)}^{k-(j-1)}\left(\begin{array}{c}k\\ j-1\end{array}\right)h_{n+j}+\sum _{j=0}^{k+1}(-1{)}^{k-(j-1)}\left(\begin{array}{c}k\\ j\end{array}\right)h_{n+j}\\ & =\sum _{j=1}^{k+1}(-1{)}^{k+1-j}(\left(\begin{array}{c}k\\ j-1\end{array}\right)+\left(\begin{array}{c}k\\ j\end{array}\right))h_{n+j}\\ & =\sum _{j=1}^{k+1}(-1{)}^{k+1-j}\left(\begin{array}{c}k+1\\ j\end{array}\right)h_{n+j}\end{array}$$
  故$k+1$时也成立，得证。

1.4 差分的线性性

  差分是具有线性性质的（用线性代数的语言描述，序列的集合形成一个向量空间，而$\Delta$是这个向量空间上的线性变换），假设$g_n$和$f_n$分别是两个序列的通项，定义另一个序列为：
$$h_n=f_n+g_n(n\ge 0)$$
则易得：
$$\Delta h_n=\Delta f_n+\Delta g_n$$
更一般地：
$${\Delta }^p{h}_n={\Delta }^p{f}_n+{\Delta }^p{g}_n$$
如果$c,d$是常数，则对每个整数$p\ge 0$：
$${\Delta }^p(c{f}_n+d{g}_n)=c{\Delta }^p{f}_n+d{\Delta }^p{g}_n$$

1.5 差分表与通项为$n$的多项式

  根据差分表的定义，序列$h_0,h_1,h_2,\cdots ,h_n,\cdots$的差分表由它的第$0$行上的元素确定。不仅如此，差分表还可以由沿左边，即第$0$条对角线上的元素确定：
$$\Delta h_0,{\Delta }^1{h}_0,{\Delta }^2{h}_0,\cdots$$
这个性质是下述事实的推论：差分表（从左到右）对角线上的元素由前一条对角线上的元素确定，例如：
$$\Delta h_1={\Delta }^2{h}_0+\Delta h_0$$
所以，如果差分表的第$0$条对角线只包含$0$，那么整个差分表就只包含$0$。

  下面讨论一种简单的第$0$条对角线，即除去一个$1$外只包含$0$的对角线，比如$1$在第$p$行（从而在这个$1$前面有$p$个$0$），而且易知在$p+1$行及之后，所有的元素都等于$0$，例如$p=4$，那么第$5$行往后的行全是$0$。那么问题来了，我们能否找出序列的一般项，使得它的差分表的第$0$条对角线是$0,0,0,0,1,0,0,\cdots$呢？我们先用第$0$条对角线确定差分表的三角形部分并得到

$$\begin{gathered} 00001 \\ 0001 \\ 001 \\ 01 \\ 1 \end{gathered}$$

因为第$5$行全是$0$，根据上面的定理，我们寻找一个$n$的$4$次多项式$h_n$。根据差分表，我们看到：
$$\begin{gathered} h_0=0 \\ {h}_1=0 \\ {h}_2=0 \\ {h}_3=0 \\ {h}_4=1 \end{gathered}$$
因此如果$h_n$是一个$4$次多项式，那么它有根$0,1,2,3$，因此对于某个常数$c$有：
$$h_n=cn(n-1)(n-2)(n-3)$$
因为$h_4=1$，所以我们可以得到：
$$c=\frac{1}{4!}$$
从而得到：
$$h_n=\frac{n(n-1)(n-2)(n-3)}{4!}=\left(\begin{array}{c}n\\ 4\end{array}\right)(n\ge 0)$$
  更一般地，同样的论述表明：
$$h_n=\frac{n(n-1)(n-2)\cdots (n-p+1)}{p!}=\left(\begin{array}{c}n\\ p\end{array}\right)$$
是$n$的$p$次多项式，其差分表的第$0$条对角线等于：
$$\stackrel{p}{\overbrace{0,0,\cdots ,0}},1,0,0,\cdots$$

  根据差分的线性性和差分表第$0$条对角线确定整个差分表从而确定序列本身的事实，可以得到下面定理。

  定理2：差分表的第$0$条对角线等于：
$$c_0,c_1,c_2,\cdots ,c_p,0,0,0,\cdots (c_p\ne 0)$$
的序列是满足：
$$h_n=c_0\left(\begin{array}{c}n\\ 0\end{array}\right)+c_1\left(\begin{array}{c}n\\ 1\end{array}\right)+c_2\left(\begin{array}{c}n\\ 2\end{array}\right)+\cdots +c_p\left(\begin{array}{c}n\\ p\end{array}\right)\text{\hspace{1em}(1)}$$
的$n$的$p$次多项式。

  $n$的每一个$p$次多项式对于选定的某些常数$c_0,c_1,\cdots ,c_p$可以表示成$(1)$的形式，这些常数是唯一确定的。下面来证明该命题。

  证明：根据式$(1)$：
$$h_n=\sum _{i=0}^p{c}_i\left(\begin{array}{c}n\\ i\end{array}\right)n=0,1,2,\cdots$$
假设有另一个常数序列$c_0^{\prime },c_1^{\prime },\cdots ,c_p^{\prime }$使得：
$$h_n=\sum _{i=0}^p{c}_i^{\prime }\left(\begin{array}{c}n\\ i\end{array}\right)n=0,1,2,\cdots$$
则我们只需证明$c_i=c_i^{\prime }(0\le i\le p)$，假设这个条件不成立，定义：
r = m a x { i ∣ 0 ≤ i ≤ p , c i ≠ c i ′ } r = max\{i|0\le i\le p, c_i\ne c_i'\} r=max{i∣0≤i≤p,ci​​=ci′​}
即$r$是两个序列中最后一个不相等的位置，则有：
$$0=\sum _{i=0}^r(c_i^{\prime }-c_i)\left(\begin{array}{c}n\\ i\end{array}\right)n=0,1,2,\cdots$$
考虑多项式：
$$f(x)=\sum _{i=0}^r(c_i^{\prime }-c_i)\left(\begin{array}{c}x\\ i\end{array}\right)$$
对$n=0,1,2,\cdots$都有$f(n)=0$。$f(x)$的次数为$r$，非$0$多项式有限根，这与假设矛盾。因此$c_i=c_i^{\prime }$得证。

  这个方法可以用来计算通项为$n$的多项式的任意序列的部分和，这便有了下面的定理。

  定理3：假设序列$h_0,h_1,h_2,\cdots ,h_n,\cdots$的差分表的第$0$条对角线等于
$$c_0,c_1,c_2,\cdots ,c_p,0,0,\cdots$$
则：
$$\sum _{k=0}^n{h}_k=c_0\left(\begin{array}{c}n+1\\ 1\end{array}\right)+c_1\left(\begin{array}{c}n+1\\ 2\end{array}\right)+c_2\left(\begin{array}{c}n+1\\ 3\end{array}\right)+\cdots +c_p\left(\begin{array}{c}n+1\\ p+1\end{array}\right)$$

2 Stirling数

2.1 第二类Stirling数

  差分表的第$0$条对角线上的数字具有组合意义，设:
$$h_n=n^p$$
$h_n$的差分表的第$0$条对角线具有如下形式：
$$c(p,0),c(p,1),c(p,2),\cdots ,c(p,p),0,0,\cdots$$
因此有：
$$n^p=c(p,0)\left(\begin{array}{c}n\\ 0\end{array}\right)+c(p,1)\left(\begin{array}{c}n\\ 1\end{array}\right)+c(p,2)\left(\begin{array}{c}n\\ 2\end{array}\right)+\cdots +c(p,p)\left(\begin{array}{c}n\\ p\end{array}\right)\text{\hspace{1em}(2)}$$
如果$p=0$ ，则$h_n=1$，则$c(0,0)=1$；如果$p\ge 1$，则$n^p$有一个等于$0$的常数项，所以$c(p,0)=0$。

  现在我们引入一个新的记号来改写$(2)$式。设：
$$[n{]}_k=\{\begin{array}{ll}n(n-1)(n-2)\cdots (n-k+1)& k\ge 1\\ 1& k=0\end{array}$$
其实这个$[n{]}_k$就是$n$个不同对象的$k$排列数，也就是$P(n,k)$，现在用$[n{]}_k$来表示更简介。注意到：
$$[n{]}_{k+1}=(n-k)[n{]}_k$$
因为
$$\left(\begin{array}{c}n\\ k\end{array}\right)=\frac{[n{]}_k}{k!}$$
从而得到：
$$[n{]}_k=k!\left(\begin{array}{c}n\\ k\end{array}\right)$$
因此式$(2)$可依此改写为：
$$n^p=c(p,0)\frac{[n{]}_0}{0!}+c(p,1)\frac{[n{]}_1}{1!}+c(p,2)\frac{[n{]}_2}{2!}+\cdots +c(p,p)\frac{[n{]}_p}{p!}=\sum _{k=0}^p\frac{c(p,k)}{k!}[n{]}_k\text{\hspace{1em}(3)}$$
现在我们引入：
$$S(p,k)=\frac{c(p,k)}{k!}(0\le k\le p)$$
则$(3)$式就变为了：
$$n^p=S(p,0)[n{]}_0+S(p,1)[n{]}_1+S(p,2)[n{]}_2+\cdots +S(p,p)[n{]}_p=\sum _{k=0}^{p}S(p,k)[n{]}_k\text{\hspace{1em}(4)}$$

  刚刚引入的$S(p,k)$就叫做第二类Stirling数，根据$c(p,0)$的取值，我们有：
$$S(p,0)=\{\begin{array}{ll}1& p=0\\ 0& p\ge 1\end{array}$$
由于只有$S(p,p)[n{]}_p$对$n^p$的系数有贡献，所以：
$$S(p,p)=\frac{c(p,p)}{p!}=1(p\ge 0)$$

  第二类$Stirling$数是满足类帕斯卡型的递推关系的，如下定理。

  定理4：如果$1\le k\le p-1$，则：
$$S(p,k)=kS(p-1,k)+S(p-1,k-1)$$

  证明：根据$(4)$式：
$$n^p=\sum _{k=0}^{p}S(p,k)[n{]}_k$$
因此
$$\begin{array}{rl}{n}^p=n\ast n^{p-1}& =n\sum _{k=0}^{p-1}S(p-1,k)[n{]}_k\\ & =\sum _{k=0}^{p-1}S(p-1,k)(n-k+k)[n{]}_k\\ & =\sum _{k=0}^{p-1}S(p-1,k)(n-k)[n{]}_k+\sum _{k=0}^{p-1}S(p-1,k)k[n{]}_k\\ & =\sum _{k=0}^{p-1}S(p-1,k)[n{]}_{k+1}+\sum _{k=0}^{p-1}S(p-1,k)k[n{]}_k\\ & =\sum _{k=1}^{p}S(p-1,k-1)[n{]}_k+\sum _{k=1}^{p-1}S(p-1,k)k[n{]}_k\\ & =S(p-1,p-1)[n{]}_k+\sum _{k=1}^{p-1}(S(p-1,k-1)+kS(p-1,k))[n{]}_k\end{array}$$
通过系数对比，定理得证。

  我们可以构造第二类Stirling数的类帕斯卡三角形。就像下面这样，其中行表示$p$，列表示$k$，行列均从$0$开始：

1
0   1
0   1   1
0   1   3   1
0   1   7   6   1
0   1   15  25  10  1
0   1   31  90  65  15  1
0   1   63  301 350 140 21  1
...

根据递推关系，在这个三角形中，除了它的垂直边和斜边上的项，其余每个项都是由该项的直接上方的元素乘以$k$再加上左上方的项得到的。

  第二类Stirling数也拥有组合解释，如下定理。

  定理5：第二类Stirling数$S(p,k)$计数的是把$p$元素集合划分到$k$个不可区分的盒子且没有空盒子的划分个数。

  证明：设$S^{\ast }(p,k)$表示把$p$元素集合划分到$k$个不可区分的盒子且没有空盒子的划分个数，易得$S^{\ast }(p,p)=1$，也就是每个盒子都放一个元素。而且$S^{\ast }(p,0)=0$，因为不存在空盒子所以不可能有划分。假设$m$是这$p$个元素中的一个，我们从两个情况讨论：

• 当$m$单独被划分到一个盒子时，则剩余的$p-1$个元素要划分到$k-1$个盒子里，数量为$S^{\ast }(p-1,k-1)$
• 当$m$不单独划分到一个盒子时，我们将$p-1$个划分到$k$个盒子里，$m$可以放入$k$个盒子中的任意一个，所以有$k{S}^{\ast }(p-1,k)$种情况

故：
$$S^{\ast }(p,k)=S^{\ast }(p-1,k-1)+k{S}^{\ast }(p-1,k)(1\le k\le p-1)$$
这正好与第二类Stirling数具有相同的递推关系。

  如果现在说要把$p$元素集合划分到$k$个非空可区分盒子里，记为$S^{\#}(p,k)$，那么我们再考虑一下盒子的排列即可：
$$S^{\#}(p,k)=k!S(p,k)$$

  下面的定理给出了第二类Stirling数的通项公式：

  定理6：对每一个满足$0\le k\le p$的整数$k$，都有
$$S^{\#}(p,k)=\sum _{t=0}^k(-1{)}^k\left(\begin{array}{c}k\\ t\end{array}\right)(k-t{)}^p$$
从而
$$S(p,k)=\frac{1}{k!}\sum _{t=0}^k(-1{)}^k\left(\begin{array}{c}k\\ t\end{array}\right)(k-t{)}^p$$

  定理的证明只需要使用容斥原理即可，这就不过多展开了。

2.2 Bell数

  Bell数是将$p$元素集合划分到非空且不可区分盒子的划分个数。这里没指定盒子数量，那么Bell数就是第二类Stirling数的三角形一行上的各项和即：
$$B_p=S(p,0)+S(p,1)+\cdots +S(p,p)$$

  定理7：如果$p\ge 1$，则：
$$B_p=\left(\begin{array}{c}p-1\\ 0\end{array}\right)B_0+\left(\begin{array}{c}p-1\\ 1\end{array}\right)B_1+\cdots +\left(\begin{array}{c}p-1\\ p-1\end{array}\right)B_{p-1}$$

  证明：我们把 { 1 , 2 , ⋯   , p } \{1,2,\cdots, p\} {1,2,⋯,p}划分到一些非空且不可区分的盒子。包含$p$的盒子还包含 { 1 , 2 , ⋯   , p − 1 } \{1,2,\cdots, p-1\} {1,2,⋯,p−1}的$X$子集（可能为空），集合$X$有$t$个元素，其中$t$是$0$到$p-1$的某个整数。那么我们有$\left(\begin{array}{c}p-1\\ t\end{array}\right)$中方式选择大小为$t$的集合$X$，并用$B_{p-t-1}$种方法把剩余的元素划分到非空且不可区分的盒子里。于是：
$$B_p=\sum _{t=0}^{p-1}\left(\begin{array}{c}p-1\\ t\end{array}\right)B_{p-1-t}$$
注意到$t$取$0,1,2,\cdots ,p-1$时，$p-1-t$也取这些值。因此得到：
$$B_p=\sum _{t=0}^{p-1}\left(\begin{array}{c}p-1\\ p-1-t\end{array}\right)B_t=\sum _{t=0}^{p-1}\left(\begin{array}{c}p-1\\ t\end{array}\right)B_t$$

2.3 第一类Stirling数

  既然有第二类Stirling数，那就有第一类。根据前文所述，第二类Stirling数告诉了我们如何用$[n{]}_0,[n{]}_1,\cdots ,[n{]}_p$写出$n^p$。而第一类Stirling数的作用正好相反，它告诉我们如何用$n^0,n^1,\cdots n^p$写出$[n{]}_p$，根据$[n{]}_p$记号的定义我们知道：

1. $[n{]}_0=1$
2. $[n{]}_1=n$
3. $[n{]}_2=n(n-1)=n^2-n$
4. $[n{]}_3=n(n-1)(n-2)=n^3-3n^2+2n$
5. $[n{]}_4=n(n-1)(n-2)(n-3)=n^4-6n^3+11n^2-6n$

一般地，右边的乘积有$p$个因子。将其乘开，我们就会得到含有$n$的幂
$$n^p,n^{p-1},\cdots ,n^0$$

的多项式，其系数符号正负相间；也就是说，我们得到如下形式的表达式：
$$\begin{array}{rl}[n{]}_p& =s(p,p)n^p-s(p,p-1)n^{p-1}+\cdots +(-1{)}^{p-1}s(p,1)n^1+(-1{)}^{p}s(p,0)n^0\\ & =\sum _{k=0}^p(-1{)}^{p-k}s(p,k)n^k\end{array}\text{\hspace{1em}(5)}$$
第一类Stirling数就是出现在$(5)$式中的系数：
$$s(p,k)(0\le k\le p)$$
易知：
$$\begin{gathered} s(p,0)=0(p\ge 1) \\ s(p,p)=1(p\ge 0) \end{gathered}$$

  第一类和第二类Stirling数满足同样的初始条件。但是它们满足不同的递推关系。

  定理8：如果$1\le k\le p-1$，则：
$$s(p,k)=(p-1)s(p-1,k)+s(p-1,k-1)$$

  定理的证明与上面定理4的证明思路完全相同

  与第二类Stirling数一样，第一类Stirling数也是对某种事物的计数，如下定理。

  定理9：第一类Stirling数$s(p,k)$计数的是把$p$个对象排成$k$个非空循环排列的方法数。

  证明：非空循环排列我们叫它圆圈，设$s^{\ast }(p,k)$是把$p$个对象排成$k$个圆圈的方法数。于是有：
$$s^{\ast }(p,p)=1(p\ge 0)$$
也就是每个对象单独形成一个圆圈，我们还有：
$$s^{\ast }(p,0)=0(p\ge 1)$$
设$m$是$p$个对象之一，接下来分两个情况来讨论：

• 当$m$单独成一个圈时，其余$p-1$个对象要排成$k-1$个圈，故数量为$s^{\ast }(p-1,k-1)$
• 当$m$不单独成一个圈时，其余$p-1$个对象要排成$k$个圈，数量为$s^{\ast }(p-1,k)$，然后$m$可以排在$p-1$个对象的左边，故总数为$(p-1)s^{\ast }(p-1,k)$

因此：
$$s^{\ast }(p,k)=s^{\ast }(p-1,k-1)+(p-1)s^{\ast }(p-1,k)(1\le k\le p-1)$$
这与第一类Stirling数的递推公式形式完全相同，得证。

参考资料

《组合数学》P169-P1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