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占庭将军问题

拜占庭将军问题其实是借拜占庭将军的故事展现了分布式共识问题

故事大概是这么说的：

拜占庭帝国即中世纪的土耳其，拥有巨大的财富，周围10个邻邦垂诞已久，但拜占庭高墙耸立，固若金汤，没有一个单独的邻邦能够成功入侵。任何单个邻邦入侵的都会失败，同时也有可能自身被其他9个邻邦入侵。拜占庭帝国防御能力如此之强，至少要有十个邻邦中的一半以上同时进攻，才有可能攻破

然而，如果其中的一个或者几个邻邦本身答应好一起进攻，但实际过程出现背叛，那么入侵者可能都会被歼灭

于是每一方都小心行事，不敢轻易相信邻国。这就是拜占庭将军问题

在拜占庭问题里，各邻国最重要的事情是：所有将军如何能过达成共识去攻打拜占庭帝国

达成共识并非坐下来开个会那么简单，有的将军心机深不可测，口是心非，如果有叛徒，可能会出现各种问题：

• 叛徒可能欺骗某些将军自己将采取进攻行动
• 叛徒可能怂恿其他将军行动
• 叛徒可能迷惑其他将军，使他们接受不一致的信息，从而感到迷惑

1、二忠一叛的难题

假设有A、B、C三位将军，只有半数以上的将军参与进攻，才能击败敌人，在这个期间，将军们彼此之间需要通过信使传递消息，然后协商一致之后，才能在同一时间点发动进攻

举个例子，有一天，三位将军讨论明天是进攻还是撤退，并让信使传递消息，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投票表决，两个人意见一致就可以了，比如：

1. A根据侦查情况决定撤退
2. B和C根据侦查情况，决定进攻

按照原则，A也会进攻。最终，3支军队同时进攻，大败敌军

一旦有人在暗通敌军，就会出现作战计划不一致的情况。比如A向B、C撤退的消息，B向A、C发送了进攻的消息。撤退：进攻=1：1，无论C投进攻还是撤退，都会成为2：1，这个时候还是会形成一个一致的作战方案

但是，如果C是叛徒，让信使向A发送了撤退，向B发送了进攻，那么：

• A看到的是撤退：进攻=2：1
• B看到的是撤退：进攻=1：2

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就会出现A单独进攻，最后会因为寡不敌众，被敌军击败

叛将C通过发送误导消息，干扰了A和B的作战计划，导致这两位忠诚的将军被敌军逐一击败。这就是所说的二忠一叛难题

2、口信消息型拜占庭问题之解

三位将军都分拨一部分军队，由D率领，D参与作战计划并执行作战指令。这样，3位将军的作战讨论变为了4位将军的作战讨论，这能够增加讨论中忠诚将军的数量

而且，4位将军还约定了，如果没有收到命令，就执行预设的默认命令，比如撤退。除此之外，还约定了一些流程来发送作战消息、执行作战指令，比如，进行两轮作战信息协商

第一轮：

• 先发送作战信息的将军作为指挥官，其他的将军作为副官
• 指挥官将他的作战信息发送给每位副官
• 每位副官将从指挥官处收到的作战信息，作为他的作战指令；如果没有收到作战信息，将把默认的撤退作为指令作战

第二轮：

• 除了第一轮的指挥官外，剩余的3位将军分别作为指挥官，向另外2位将军发送作战信息
• 然后，这3位将军按照少数服从多数执行收到的作战指令

1）假设第一轮是忠诚的D先发送作战信息，作战指令是进攻

在第二轮作战信息协商中，A、B、C分别作为指挥官，向另外2位发送作战信息进攻，因为C已经叛变了，所以，为了干扰作战计划，他就对着干，发送撤退作战指令

最终，A和B收到的作战信息都是进攻、进攻、撤退，按照原则，A、B、D一起执行作战指令进攻，实现了作战计划的一致性，保证了作战的胜利

2）如果是叛徒C先发送作战信息，干扰作战计划，结果会有所不同吗？

第一轮，C向D发送作战指令进攻，向A、B发送作战指令撤退

然后，在第二轮作战信息协商中，A、B、D分别作为指挥官，向另外两位发送作战信息

最终，A、B、D收到的作战信息都是撤退、撤退、进攻，按照原则，A、B、D一起执行作战指令撤退，实现了作战计划的一致性。也就是说，无论叛将如何捣乱，A、B、D都执行一致的作战计划，保证作战的胜利

这个解决办法，其实是兰伯特在论文中提到的口信消息型拜占庭问题之解：如果叛将人数为m，将军人数不能少于3m+1，那么拜占庭将军问题就能解决了

这个算法有个前提，也就是叛将人数m，或者说能容忍的叛将数是m，是已知的。在这个算法中，叛将数m决定递归循环的次数（也就是说，叛将数m决定将军们要进行多少轮作战信息协商），即m+1轮（如果只有C叛变，那么就进行了两轮）

3、签名消息型拜占庭问题之解

可以通过签名的方式，在不增加将军人数的情况下，解决二忠一叛的难题。首先通过签名实现这样几个特性：

• 忠诚将军的签名无法伪造，而且对他签名消息的内容进行任何更改都会被发现
• 任何人都能验证将军签名的真伪

如果忠诚的将军B先发起作战消息协商，一旦叛将C修改或伪造收到的作战信息， 那么A在收到C的作战信息的时候，会发现B的作战信息被修改，C已经叛变，这时将忽略来自C的作战信息，最终执行B发送的作战信息

如果叛变将军C先发送误导的作战信息，那么，A和B按照一定规则（比如取中间的指令）在排序后的所有已接收到的指令中（比如撤退、进攻）中选取一个指令，进行执行，最终执行一致的作战计划

通过签名机制约束叛将的叛变行为，任何叛变行为都会被发现，也就会实现无论有多少忠诚的将军和多少叛将，忠诚的将军们总能达成一致的作战计划

4、小结

拜占庭将军问题描述的是最困难的，也是最复杂的一种分布式故障场景，除了存在故障行为，还存在恶意行为的一个场景。在存在恶意节点行为的场景中（比如在数字货币的区块链技术中）必须使用拜占庭容错算法

而在计算机分布式系统中，最常用的是非拜占庭容错算法，即故障容错算法（Crash Fault Tolerance，CFT）。CFT解决的是分布式的系统中存在故障，但不存在恶意节点的场景下的共识问题。也就是说，这个场景可能会丢失消息，或者有消息重复，但不存在错误消息，或者伪造消息的情况、常见的算法有Paxos算法、Raft算法、ZAB协议等

参考：

01 | 拜占庭将军问题：有叛徒的情况下，如何才能达成共识？

中本聪与拜占庭将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