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黑暗

「黑暗」
呼····啊····呼····
「推攘着」
咳咳····呜····
「在哪里」
呼····这里····
「海水，暴风雨」
不想····向前了····
········
········
回过神，冰冷如刀割般，还活着
没有阳光，没有陆地
无数的海潮，还有沉闷的巨响，只有一个人
前方是什么？我问自己
回答是一个光明的未来，一个崭新的前程
是的，光明，希望
一个浪打过来，我没入海中，喘不过气
呼····呼····
上岸了吗，我趴在岩石砌成废墟上
树木摇动，默许陌生人的到来
我疲劳的站不起身，却又清醒的无法入睡
本应欣喜若狂，反而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磨得太光滑了，我摸着手边的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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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我在岛上住下了，有了自己的领地，生了一堆火
我就这么看着火，看了一天，直到它熄灭
我想建一座房子，可是不知道怎么动手，于是胡乱用树枝堆了一个凉棚
我想养一个宠物，可是不会养，也抓不到
我想拓展我的领土，于是我眺望远方，站在岛上的最高处，可是什么也看不到
只有无边无际的大海
我告诉自己，已经很好了
我在这里打转，闲逛，一遍遍的细数岛上的珍藏
把它们组合，拼接，还蛮像模像样的
这是我一个人的宝藏
这是我的王国
我不再想着暴风雨的对面是什么
我也不再去游泳，除非是插鱼或是摸虾
也不再去看日出，天天看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也不需要风餐露宿了
因为我搭出了三层楼高的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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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
我看到了另一个人，一个在海里奔涌的傻瓜
我还想向他打招呼：来我的岛上啊
但是这是我的岛，外人来，我就只剩半个岛了
于是我担心他游上岸，找到我，要和我共享此地
我准备好我的鱼叉，我的木剑，我要捍卫我的领土
可是，他没有停下，直到游出我的视线
我愣了一会，回过头去
越来越多的人从我面前游过，我把我锁在高高的木屋里，不去看他们
我把房子弄得够亮，即使是白天
我再也不怕他们上我的岛了，反而还劝他们留下
可是没人留下
我背过脸去，他们婉言道歉
他们身强力壮，我显得很瘦削
好像他们真的欺负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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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了我的树枝搭成的凉棚，很久没有来了
我重新找了些柴火，放在当年的余烬上
火焰在燃烧，光明，温暖
我等到它烧完，化作黑暗
我褪去树皮做成的衣物，放下磨了许久的木桌和石碗
烧掉了那个三层高的木楼
走到岩石砌成废墟
跌入水中，我想起了当年跳下海的我
年轻，充满决心
像一条鱼一样在身后留下水纹
如今我已经不会游泳了，鼻子很疼，想咳嗽
还能回去
因为岛还能看的见
可是我已经把它甩在了身后，强迫自己向前看
纵使在奔涌的海潮里狼狈不堪
还是拼了命的想要前进
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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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被腌的很疼，暗黑重新拥抱了我
周围没有别人，只有我自己
暴风雨来临，我又被浪头打入水底
挣扎，撕裂，疼痛
浑身像脱了水一般的怪诞
耀眼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