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
上午十点二十分，已经沉寂了一个月之久的Linux公寓终于迎来了他的第一位客人。一个男人，穿着不合时宜的工作服，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缓缓来到了门口：
“你好，我是这所公寓的管理员如特，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帮我随便订一间房间吧，租一个星期就行。”男顾客缓缓脱下他的披身大衣，取出了他的证件。大厅很空旷，也许是出于当前还是冬季，也许是因为公寓的冷清，就算在室内冷风也有些许刺骨。
“这是你本人的证件吗，L先生？”
“是的。”
“方便问一下你的职业吗？”
“嗯……算是刚失业的大学教授吧。”
L，一位非常敏锐的天才。虽然有着出色的天赋，但是因为在某些事情上得罪了一些不该得罪的人，最终被安上了莫须有的罪名，不得不离开城市，在其他地方寻求工作。而此行，也恰是来到了另一所大学Linux大学附近，去寻求另一份工作而已。
“嗯……让我来找找空闲的房间。”L抬头看了看公寓的环境，却与另一个陌生人对视。凭着L敏锐的感知，他明白那名陌生人已经观察他们许久，而陌生人眼看自己被发现，便收回目光，扭头向着身后的房间走进。
“我们公寓的管理都由一套机器来完成。”如特管理员说道，“因为Linux公寓很大，所以我购买了一套自动管理的机器，就在每个房间的门口。这个机器会把想进入这个房间的人，分为三类人
1. 订这个房间的人，叫owner
2. 和这个房间合租的人，叫group
3. 除了以上两类 其他的人，叫others
如果有人想进入你的房间，就必须用指纹进行验证，然后通过指纹识别他的身份，来判断他属于哪一类人。而且，识别身份以后，每类人对这个房间都会拥有三种权限：
1. 只是在窗前看看，叫read
2. 可以拿走房间里的东西，叫write
3. 可以随意进出这个房间，叫execute
L微微皱眉，厌恶的表情难以掩藏。一所公寓，自己的房间，所有人都能随便进出，是一件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而如特自然看出了L的不满，接着补充道：
“当然，订这个房间的人owner也可以更改自己房间的权限，这个功能在屏幕上的umask位置。你可以通过umask删掉某类人的权限，一切都随你的喜好来。”
L点了一根烟，不禁开始感叹公寓的复杂。可没过几秒，远处一个单独矗立的机器又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走向前，随着手指在屏幕上按下，机器屏幕瞬间被点亮，L问向如特：“那么，这个又是什么？”
“哦，这个是自助的总机器。”如特一边操作着手上的工作，一边回答。“整个公寓的总机器有两台，一台是你手上的那台自助机器，如果哪天你忘记了你的房间号，可以查看你的房间名来找到你的房间号；一台是我手上的管理机器，主要负责公寓的订房和退房……所以你到时候退房直接过来找我就行了，你一个人是没办法退房的。”
L微微点头，却听见一个人大步流星走过来。L自觉让出步，突然发现那个人便是楼上的陌生人。他满脸轻松，一手拿着一沓文件袋，一手操作着机器，对着管理员说道：“B已经答应，把他的那份财产分我一部分了，我决定从此退出此局，就让他们在里面死斗吧。”
随着一声“退房成功”，L和如特都不禁一震。L问道：“你刚刚不是说，一个人是没有办法退房的吗？”
那个男人微微一笑：“不错，但是我是这所公寓的股东。”
如特也略显尴尬，走身到前将L拉到了一边，悄悄对他说：
“虽然我是这个公寓的主人……但是你知道的，我一个人并没有那么多钱去建立一个这么庞大的公寓……所以我拉了三位股东，就叫他们ABC好了。他们身为股东，自然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大事小事我不在的话，还是要由他们去管理。所以，对这所公寓，我把他们设置成了合租人group，他们可以像我一样修改公寓的所有房间，而且那个系统里查看房间，前三行的房间号就是他们的。
但是……Linux公寓并不景气……也随时面临着倒闭的风险，他们也为了公寓的财产分配问题吵得不可开交。A和B分得的最少，自然很不服气，判决也一直迟迟没有下来，整个公寓也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不过今天A的退出着实让我一惊，A和B一直在联手对付C，但是B却把财产交给了A，也不知道又是什么新花招，不过A的离开，正好也能让公寓稍微正常一点……”
突然，如特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补充到：“不过……不过你放心，他们虽然是公寓的合租人，但是他们还是和其他人一样，没有办法进出其他人的房间。他们也只有对增房退房的管理权限，没有对每一个房间内部的权限。”
L稍显无语，他甚至觉得今天来到这个公寓就是一个错误。但是，随着A的走开，如特急忙在机器前一通操作，对着L说到：“按下指纹，这个房间就是你的了。”
L只能照做，尽管有万般无奈，但这也是如今唯一的住所。第一行和第二行是B与C的房间，虽然在系统里是挨着的，但是房间号不是挨着的。如特说，因为他们经常换房间，但其实是他们不爱卫生所以住一段时间就丢下来不管，留着烂摊子给如特自己解决。L很是无语。一切手续办完，L设好了自己房间的权限，便倒头躺在床上，开始观察起了自己的房间。
整个房间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尽管门口有一扇窗户，但是这是一扇单向窗，如果没有权限，这个窗户也是闭死的。“好压抑。”L禁不住起身开窗，可无论用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打开这一封闭的窗户，也许是为了租户的安全吧，整个房间只有大门这一个出入口。
房间的设施很齐全，起码以这个价格住在这里，也还算不错。L正考虑着今后的去向，学校离自己的家乡很远，自己今后只能住在学校。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认识自己的，他只知道，学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把他的底细调查清清楚楚了。他们知道L的黑历史，一个彻头彻尾的逻辑学狂魔，他们知道L不顾一切也要换得他自己的真理，所以他们并非用着高额的金钱去吸引着L，而是用着一个大部分人都不会接受的条件。越想越远，L思绪越飘越远，一阵饥饿感才好不容易将L拉回。“啊，已经晚上了啊。”L从床上起身，打开房门，发现居然连出门都要一次指纹验证。
“真是麻烦事多。”
出门不过一公里就是一家餐馆，很小，小到没有堂食的位置。L打包回家，回来时看到如特正在椅子上小盹。“冷清也有冷清的好处呢，睡在梦里也不需要考虑现在和未来。”
可正当L准备上楼的时候，一声爆炸，格格不入，如火车鸣笛闯入般打破了这一片宁静。如特瞬间被吓醒，可正当L以为是一场意外的时候，抬头一看却煞然惊住
“那片火海...是不是有人躺在里面...”
笔录
“由于剧烈的爆炸，和爆炸后造成的火灾，死者身份不清。房间里所有都遭受到或大或小的损坏，目前该房间肯定无法正常使用，还有
我是这次的警官林纳斯，麻烦你们做一下笔录。”
一位年轻的警官，二三十出头的样子，在爆炸发生的半个小时，前来接手了这次事件。笔录的时间不长，但是如特很快就提供了大量有效信息：根据系统的门牌号比对，那是C的房间，而在事发之前，除了L，没有任何人租过这间公寓。由于公寓的基础设施过硬，这次的爆炸没有波及到其他的房间，可惜在C的房间里，也只剩下寥寥无几的物证。
“据法医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基本可以确定在两个小时以内，也就是说，死者大概率是因这次爆炸致死。
而具体原因，初步判断是一起意外导致煤气爆炸，请问二位，还有什么更详细的回忆吗？”
煤气爆炸？L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他清晰记得，自己就是因为房间里并没有做饭所用的东西，才不得不出门觅食，难道是他们的房间更加豪华，所有特意配备了煤气？
不可能。如特也说过，他们经常会换房间，那么自然，他们所居住的房间应该不会和自己的有太大差别。既然如此，那么煤气从哪里来？就算有煤气，又为什么会产生爆炸？
一个密闭的空间，几乎透不过气，一个正常人，会在这种环境给自己做饭吗？
眼看面前的两人一直保持着沉默，林纳斯警官收起背包，转身准备离开。可此时的L，突然猛地抓住了警官的手，一时场面几乎有些失控。一丝惊讶掠过了林纳斯的脸，可他又瞬间淡定了下来，咳了一声说道：“请问...”
L有些尴尬，却又语无伦次一时哑然。僵了一小会，他捋了捋思绪回答道：“可能...这完全不是一场意外，请你们再仔细调查一下。”
好似他一直在等待这句话，林纳斯放下了背包，掏出了记录本，饶有兴趣地开始听着L的述说。
“你们在调查房间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其他的物品？”
林纳斯微微一笑，让一旁随行的警官取来了几个袋子：“虽然大部分物品都被毁，但是...有几样东西却保留了下来。有些是因为很难被摧毁，还有一些...我也想听听你们的解释。”
两个金手镯，一看便价值不菲。一串钢丝，虽然烧的不能再焦，但是也能让人觉得他的不合时宜，是的，谁会在房间里备上一串钢丝呢？
如特突然一震，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引起了警官的好奇，“这...这是我们股东才有的金手镯，上面有着我们Linux公寓的logo，现在有两个，也就是说...”
“真正的凶手，把金手镯遗留在了房间里
而凶手，就是另外两个股东的其中一个。”
“这么说来，已经有快两天没有看见B了。”如特回忆道。“自从他们三闹掰之后，他们就闭门不出，谁也不待见谁。今天早上，A退了房间，而B却还是闭门不出，也许我们应该问问B的情况。”
可随着如特利用着管理员的权限，打开了B的房门，眼前却是空无一人。而B，一个不怎么出门的人，几乎不可能在晚上的时候，突然毫无音讯就出门而去。B的嫌疑慢慢变大，而警官已经坐不住，害怕随着案件的拖拉，B会有更多的时间出逃，他当即下令：“展开搜查，快速找到B的下落。”
L和如特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还有一个股东，就是早上退房的A，他可能也有嫌疑...尽管，他确实没有再回来过。”
“那就把A也抓来审问。”
口供
“案发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有人可以证明吗？”
“我在去赶前往外省的飞机，而就是你们耽误了我的行程。”
A拿出了自己的机票，还有出租车的票据。而据协警所说，他们确实是在一辆普通的出租车上找到A的。
“那B呢，你知道他的行踪吗？”
“不知道，那家伙从来不爱和人交往，虽然我们因为很憎恶C而有时一起讨论对策，但是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出过门了。”
“关于这次案件，你还有什么想提供的吗？”
“案件？什么案件？”
“C的爆炸身亡案？”
“什么？”
A煞然一震，随着身体的瘫软，他似乎不敢相信警官口中的述说。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淡定：“死的好啊，那家伙，我恨不得杀他几千次几万次。”
林纳斯苦笑一声，起身和A一起离开了审讯室。L在一旁听着，也在思索着什么。警官出来的时候，L立刻问道：“B呢？还没有找到他吗？”
“没有，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我们没有找到任何他的蛛丝马迹，可是，我们却有一个重大发现。”
“什么？”
“C的财产，也就是公寓财产分配证明，全部不翼而飞。”
“那么就是...B为了夺得财产的分配，杀掉C然后卷款跑路？”
“很可能，所以，我们搜查的范围可能要放在省外甚至国外了。”
不可能，B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跑到省外去，就算是早上出发的A，此时也才到达机场准备出发。
他绝对还在省内...甚至他还在公寓里。
他卷款跑路，他点燃了一间房间，他利用了不知道什么手法，杀掉了C，然后拿走了C的财产。不可能，这不可能是他的最终目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案件不免有些...
太无趣了？
L回到了公寓里，爆炸的冲击对公寓产生的影响不算小，但是此刻，他已经完全沉浸到了这个案件当中，他不断回忆着被漏掉的细节，他思来想去，却还是有着一堆问题想不明白
B不可能进入C的房间，他是用着什么手法杀掉C的？
B就算通过一些威胁进入了C的房间，杀掉了C，因为出房间也要指纹，他也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出C的房间，他又是如何做到自由出入的？
B难道真的是无意把金手镯落在了C的房间吗？不可能，金手镯一定是完成密室的一部分。
那又怎么凭借，一串钢丝，和两个金手镯，去完成这一个密室呢？
那又为什么，B要挑选这个时间点去杀掉C呢？
这是什么时间点？A早上刚开始退房，为什么非要挑选这个时间点？
A退房对B有什么影响？难道，B对A又有什么打算？
千万思绪涌入L的脑海中，可突然一条错乱的神经，错乱搭在了错乱的位置，突然奇迹般串联起了所有的细节。L猛然起身，头也不回走出房间，向着大厅跑去。
“对，林纳斯警官，我是公寓的租户L。”
“请你立刻照看好A，不要让他离开警方的保护范围之外。”
“B的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是A ，请你们时刻盯好A，和他们身边的人。”
葬礼
今天是C的葬礼。除了C的亲人，如特，A也来到了现场。他们都知道了B就是凶手，恨不得将B千刀万剐，可惜B的下落还是没有找到，还是没有线索，随着一起不见的，还有他们的财产分配。
人群中，L的出现格格不入。他穿着一身西装，在一群陌生人的注视下，他跟随着A的步伐，走向了C的墓前，缓缓优雅地举了一个躬，放上了两束白花，便转身离去。
雪慢慢飘了下来，虽是小雪，盖在人们的头上也有些许刺骨，A用围巾遮住半边脸，渐渐远离人群。“在这个冬天，发生这样的命案，还真是不幸呢。”A的背后，传来了一阵搭话的声音，回头瞟了一眼，L还紧随他的身后。
“嗯，但是更加不幸的是，幕后凶手还没有找到。”
“是的，他再也找不到了，不是吗？”
A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趣看向了L，“为什么？”
“能在公寓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下手，然后迅速带着财产分配消失地无影无踪，这怎么想，都不像是一个常人都可以做到的吧？”
“那你的意思是？”
“也许B现在就还在公寓里，静静享受他的那份财产，对吧？”
“哦？”
“你还要问多久，两起案件的真凶，A先生？”
A没有说话，他没发现自己的围巾已经慢慢掉下，露出了他那咧起嘴的脸，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L，一个青年学者，落魄的同时却又带着一分疯狂，在他眼里L就像一条疯狗一样看着他，随时想着咬住他，撕碎他。但是，A却又确信，他办不到。
“你专门挑了一个，我刚入住的时间点下手，为你创造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为你完美洗脱了嫌疑，让人彻底忘记了，B失踪和C死亡之后，财产分配的最大受益者，不是吗，A先生？”
“但是，我的到来不仅仅为你创造了不在场证明，不仅仅为你洗脱了嫌疑，而且还掩盖了你的另一场杀人事实，对吧？”
“你好像早知道我要来一样，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杀掉了C，然后趁着我来的时候，当着我和如特的面退房。但是实际上，你在屏幕上操作退掉的是C的房间。接着，你再把自己的房间转让给C，你的房间的拥有者变成了C，我们后来看到的认为的C的房间，实际上原本是你的房间。而在你的掩盖下，一切就如同退掉了自己的房间一般合理，让我们全都以为，你只是退掉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如特帮我创建了新的房间，我的订房记录覆盖掉了C的房间的数据，任何人都再也不知道，被删点的C的房间，具体的房间号是什么。你就此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杀人，一次永远找不到尸体的杀人。等到一切结束，你再用你的公寓分配权，强行搜索每一间房间，在只有你自己知道的情况下处理掉尸体。”
“在火海中死去的并不是C，而是B。你把B骗进了你的房间，将他杀死在了你的房间里。然后你一直在楼上看，在楼上等，一直等到我的到来，这个完美的时机。你在房间里打开了事先准备好的煤气阀，在钢丝棉上用冰块挂着一串电池，然后便转身下楼开始了你的退房。这样B就身处在了被转让后变成的C的房间，而你拿走了属于你的那份财产分配，故意留下了自己的金手镯，伪装成了B杀掉C盗取财产证明的假象。”
“等到时间一到，冰块融化，带着水的电池和钢丝棉接触，钢丝棉瞬间被点燃，与煤气一起剧烈爆炸，而爆炸毁掉了尸体，让人辨认不出具体的死者到底是谁，只能通过房间知道，C死在了自己的房间。而在火灾之外留下的，也只剩下你那天才般的引导。”
“你就是，那个让林纳斯一直保护我的人吗？”A的眼神中，慢慢产生了欣赏，一种近似变态的欣赏，他止不住地笑，但是很快却冷静下来，听着L的继续回答。
“没错。但是，该死的，你是怎么精确知道今天会有公寓来客，你又是怎么在C的房间里杀掉了C？”
“结果可能有些让你失望了。C是毒杀，早在几天前，就在我帮他们带饭的时候，专门向C 的那份里下了毒。自然，C是死了，但是，你就能保证C死在自己的房间里是正确的吗？
还有，你就这么确信，你能抓住我吗？”
“不能。”L也明白，这是一场几乎完美的作案。如今，所有案件的证据已不可察，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为了帮凶。他可以举发A，但是最终肯定还是以不了了之收场，A是设局人，他是破局人，虽然他赢了，他解开了题目，但是他却无法给出答案。他能做的只有暗示，甚至暗示也做不到。不，他能做的还有改变，不，他改变不了任何事实。
“别担心，从今往后，这将是最后一起类似的完美犯罪。”A满脸轻松，像极了一个打完胜仗的小将军，他递给了L一张名片，所有疑惑也随之迎刃而解。
“你的意思是...”还不等L询问完，A一头扎进围巾里，带雪的冬天早已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而轻轻一拍便消失不见。A转身离去，大步走出了墓地，留下了一个不起眼的背影。L低头看去，那张名片上赫然印着：
姓名 ： 比尔
职业 ： 大学教授
单位 ： Linux大学
后日谈
A在接管了公寓以后，进行了一次大搜查，清理了所有公寓房间，并对设施进行了升级。而在原先的管理上，他提出了名为“粘滞位”的方案，就算是公寓的其他股东，能增减公寓的房间，也只能删掉自己创建的那些房间，而不能删掉别人创建的房间。慢慢地，Linux公寓开始向着Linux大学优惠开放，Linux公寓一改之前的冷清，逐渐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而B和C的死，最终只成为了一团迷雾，逐渐淹没在了Linux这篇汪洋之中。没人知道B在哪，也没人知道躺在墓地上的最终是谁，人们只知道，这片公寓的归属者是A，而A也确确实实将公寓变得更好，仅此而已。
L，终于来到了自己的新工作地点，Linux大学。他背着行李，走进了大学的办公室，一位学者侧坐着眉头紧锁，仿佛在研究着什么难题，而一旁的人抬着头，仿佛等候多时，藏在围巾里的脸慢慢展现出来，露出了绅士一样的笑容：
“你好，L先生，我是邀请你前来就职的邀请人，比尔教授。”
属于L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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