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算机速成课Crash Course - 03. 布尔逻辑和逻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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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布尔逻辑和逻辑门

今天我们开始"抽象"的旅程，不用管底层细节，把精力用来构建更复杂的系统。

上集，我们谈了计算机最早是机电设备，一般用十进制计数，比如用齿轮数来代表十进制，再到晶体管计算机。

幸运的是，只用 开/关 两种状态也可以代表信息。

这叫二进制，意思是"用两种状态表示"。就像自行车有两个轮，双足动物有两条腿。

你可能觉得两种状态不多，你是对的！

但如果只需要表示 true 和 false，两个值就够了。

电路闭合，电流流过，代表 "真"；电路断开，无电流流过，代表"假"。

二进制也可以写成 1 和 0，而不是 true 和 false，只是不同的表达方式罢了。

我们下集会讲更多细节。

晶体管的确可以不只是 开/关，还可以让不同大小的电流通过，一些早期电子计算机是三进制的，有 3 种状态，甚至五进制，5 种状态。

问题是，状态越多，越难区分信号，如果手机快没电了或者附近有电噪音（因为有人在用微波炉），信号可能会混在一起...

而每秒百万次变化的晶体管会让这个问题变得更糟！

所以我们把两种信号尽可能分开，只用"开"和"关"两种状态，可以尽可能减少这类问题。

计算机用二进制的另一个原因是：有一整个数学分支存在，专门处理"真"和"假"，它已经解决了所有法则和运算，叫"布尔代数"！

乔治·布尔（George Boole）是布尔二字的由来，是一位 19 世纪自学成才的英国数学家。他有兴趣用数学式子，扩展亚里士多德基于哲学的逻辑方法，布尔用逻辑方程系统而正式的证明真理(truth)。

他在 1847 年的第一本书"逻辑的数学分析"中介绍过，在"常规"代数里，你在高中学的那种变量的值是数字，可以进行加法或乘法之类的操作。

但在布尔代数中，变量的值是 true 和 false，能进行逻辑操作。

布尔代数中有三个基本操作：NOT, AND 和 OR。

这些操作非常有用，我们一个个来看。

NOT 操作把布尔值反转，把 true 进行 NOT 就会变成 false，反之亦然，我们可以根据 NOT 操作的输入和输出，做出这个表：

酷的地方是，用晶体管可以轻松实现这个逻辑。

上集说过，晶体管只是电控制的开关有 3 根线：2 根电极和 1 根控制线。

控制线通电时，电流就可以从一个电极流到另一个电极。就像水龙头一样，打开水龙头，就有水流出来，关掉水龙头，就没水了。

可以把控制线，当做输入 ( input ) 底部的电极，当做输出（output），所以 1 个晶体管，有一个输入和一个输出。

如果我们打开输入（input on)，输出也会打开（output on），因为电流可以流过；如果关闭输入（input off），输出也会关闭（output off）因为电流无法通过。

或者用布尔术语来说，输入为真，输出为真；输入为假，输出为假。我们也可以把这个做成"真值表"。

这个电路没什么意思，因为它没做什么事，输入和输出是一样的。

但我们可以稍加修改，实现 NOT。

与其把下面那根线当做输出，我们可以把输出放到上面，如果打开输入，电流可以流过然后 "接地"，输出就没有电流，所以输出是 off。

如果用水来举例，就像家里的水都从一个大管子流走了，打开淋浴头一点水也没有。

如果输入是 on，输出是 off，当输入是 off，电流没法接地，就流过了输出，所以输出是 on。

如果输入是 off，输出是 on。

和 NOT 操作表一样！太棒了！我们做了个有点用的电路！

我们叫它 "NOT 门" ，之所以叫 "门"，是因为它能控制电流的路径。

"AND"操作有 2 个输入，1 个输出。如果 2 个输入都是 true，输出才是 true。

你可以想成是说真话，如果完全不说谎，才是诚实。

举例，看如下这个句子。

我叫 Carrie Anne "而且"我穿着蓝色的衣服，2 个都是真的，所以整个是真的。但如果说，我叫 Carrie Anne"而且"我穿了裤子, 就是假的，因为我没穿裤子。

虽然前半句是真的，但是真 AND 假，还是假，就算把前后顺序反过来，也依然是假。

如果我说 2 个假的事情，那么结果是假。和上次一样，可以给"AND"做个表：

为了实现 "AND 门"，我们需要 2 个晶体管连在一起，这样有 2 个输入和 1 个输出。

如果只打开A，不打开B ，电流无法流到output，所以输出是false；如果只打开B，不打开A ，也一样，电流无法流到output，输出也是false。

只有 A 和 B 都打开了，output 才有电流。

最后一个是 OR（前面讲了 NOT 和 AND)。

只要 2 个输入里，其中 1 个是 true，输出就是 true。

比如，我叫"Margaret Hamilton"或"我穿着蓝色衣服"，结果是 true。因为虽然我不是Margaret Hamilton，但是我穿着蓝色衣服，所以结果是 true。

对于"OR"操作来说，如果 2 个 输入都是 true，输出也是 true。只有 2 个输入都是 false，OR 的结果才是 false。

实现 "OR 门" 除了晶体管还要额外的线，不是串联起来，而是并联。

然后左边这条线有电流输入，我们用"小拱门"代表 2 条线没连在一起，只是跨过而已，虽然看起来像连在一起。

如果 A 和 B 都是 off，电流无法流过，所以输出是 off。如果打开 A，电流可以流过。输出是 on。如果只打开 B 也一样。

只要A或者B是on， 输出就是on。或者A和B都是on，结果是on。

好，现在 NOT 门, AND 门, OR 门都搞定了。

我们可以进行一次抽象：

NOT 门的画法是三角形前面一个圆点；AND 门用 D 表示 ；OR 门用太空船表示。

"D 形状和太空船"不是标准叫法（只是我喜欢这样叫而已）。

我们可以用这种方法表示它们，构建更大的组件，就不会变得很复杂。晶体管和电线依然在那里，我们只是用符号来代表而已。

(这个地方就是我们第一节课中说的“抽象”的用法，我们将三个逻辑门电路的原理抽象成为一个符号，不需要去关心内部的实现方法，只需要关注它的输入和输出结果就可以了)

除了前面说的三个，另一个有用的布尔操作叫 "异或"，简称 XOR。

XOR 就像普通 OR，但有一个区别：如果 2 个输入都是 true，XOR 输出 false。

想要 XOR 输出 true，一个输入必须是 true，另一个必须是 false。

（可以这样快速记忆：异或就是相异为真，两个相同的输入就是假）

就像你出去吃晚饭，你点的饭要么配沙拉，要么配汤，你不能两个都要！

用晶体管实现 XOR 门有点烧脑子，但我可以展示一下，怎么用前面提到的 3 种门来做 XOR 门。

我们仍然是有 2 个输入，A 和 B ，还有 1 个输出。

我们先放一个OR门，因为OR 和XOR 的逻辑表很像。只有1个问题：当A 和B 都是true 时，OR 的输出和想要的XOR 输出不一样，我们想要 false。

XOR 超有用的，我们下次再说它。

因为超有用，工程师给了它一个符号，一个 OR 门 + 一个笑脸。

重要的是，现在可以把 XOR 放入"工具箱"了。不用担心 XOR 具体用了几个门，这几个门又是怎么用晶体管拼的，或电子是怎么流过半导体的。

再次向上抽象。（又完成了一次抽象）

工程师设计处理器时，很少在晶体管的层面上思考，而是用更大的组件，比如逻辑门，或者由逻辑门组成的更大组件。

就算是专业程序员，也不用考虑逻辑是怎样在物理层面实现的。

我们从电信号开始，到现在第一次表示数据：真和假，开始有点"计算"的感觉了。

仅用这集讲的逻辑门，我们可以判断复杂的语句，比如：

[如果是 John Green] AND [下午 5 点后] OR [周末] AND [在比萨店附近]

那么 "John 想要比萨" = 真

都说饿了，下节课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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